细胞因子诱导的杀伤细胞临床疗效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

张 蓉，武 霞，赵振峰，刘学键



细胞因子诱导的杀伤细胞临床疗效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

张 蓉，武 霞，赵振峰，刘学键

［摘要］细胞因子诱导的杀伤细胞（cytokine-induced killer cells，CIK）又称为自然杀伤样T淋巴细胞，具有非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特异性杀伤力，广泛应用于多种肿瘤疾病的辅助性治疗。细胞因子诱导的杀伤细胞疗效受多种因素的影响，特别是与肿瘤的种类与时期、治疗方案的选择、细胞的质量以及患者的个人因素方面有一定的相关性。作者从肿瘤、治疗方案、细胞质量等多个方面对CIK免疫治疗疗效影响进行综述，以期促进CIK治疗疗效水平的提高。

［关键词］细胞因子诱导的杀伤细胞；影响因素；评价标准；疗效

［作者单位］276000山东临沂，临沂市生科转化医学研究中心（张蓉，赵振峰）；276000山东临沂，临沂市第三人民医院肿瘤科（武霞，刘学键）

细胞免疫治疗已成为继手术、放疗、化疗之后的第四大肿瘤治疗手段，历经了多代免疫细胞的发展，因前几代免疫细胞的低抗瘤性而未被临床广泛应用［1-2］。1993年，斯坦福大学的Schmidt-Wolf等［3］发现，在多种细胞因子的作用下，从外周血中提取的单个核细胞可以被定向诱导并大量增殖成为具有强大抗肿瘤活性的细胞群，即细胞因子诱导的杀伤细胞（cytokine-induced killer cells，CIK）。CIK具有非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MHC）限制性杀瘤特点，增殖能力较浸润的淋巴细胞、淋巴因子激活的杀伤细胞更强，而相关不良反应较少，在肿瘤治疗领域具有潜在的应用价值［3］。

目前，在临床试验方面，无论国内外CIK治疗血液性肿瘤和实体瘤的临床研究及其安全性已得到较为普遍的认可［4-9］。但是其广泛应用于临床为近5年的时间［10］。作者发现在实际应用中CIK的疗效受多方面的影响，故对影响CIK治疗肿瘤疗效的因素作一综述。

1　影响CIK免疫治疗的因素

1.1肿瘤种类和分期的不同 不同种类的肿瘤以及同一类型肿瘤的不同时期对CIK的敏感度不同，影响了CIK免疫治疗疗效，对患者预后也具有明显的影响。李新灵等［11］应用四甲基偶氮唑盐比色法检测CIK对人红白血病细胞系K562、人B淋巴瘤细胞系BJAB、人肺癌细胞系A549、人乳腺癌细胞系MCF-7、人肝癌细胞系HepG2的细胞毒作用，发现在培养第13天，效靶比为40∶1的情况下对人红白血病细胞系K562杀伤力为（88. 89±7. 22）%、人肝癌细胞系HepG2为（42. 63±7. 69）%。Sangiolo［12］报道了CIK治疗肿瘤的临床疗效数据，如对肠癌、肾癌完全缓解率为10%，非霍奇金淋巴瘤完全缓解率25%。罗虎等［13］以CIK作为维持手段，选取42例中晚期肺癌患者进行CIK治疗，同时选择38例同期行最佳支持治疗的患者作为对照组；经2周期4个疗程治疗后发现，在接受CIK治疗患者中肿瘤分期为Ⅲ期的缓解率为75. 0%，Ⅳ期缓解率为23. 1%，两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 05），而在疾病控制率上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 05）；同时，对于出现脑、肝转移与未出现脑、肝转移的疾病控制率分别为37. 5%与94. 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 05）。

由此可见，CIK虽然对大多数肿瘤细胞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对不同的肿瘤以及同一肿瘤的不同时期的杀伤力具有一定差异。所以，在应用CIK免疫治疗时应多方面考虑如肿瘤的性质、种类、时期等，采取不同方式的CIK免疫治疗，并非盲目地、一统式地采用，并坚持早发现、早治疗的观点，这对肿瘤患者的治疗及预后具有重要意义。

1.2治疗方案

1.2.1CIK联合手术治疗 CIK与手术联合应用，相辅相成。手术可以切除疾病的原发病灶，为CIK免疫治疗降低肿瘤负荷；CIK免疫治疗可有效地清除患者手术后体内残留的肿瘤细胞及微小转移病灶，预防疾病的复发和转移。Takayama等［14］选取150例肝癌患者先行手术治疗后，选取其中的76例行CIK治疗（治疗组）、74例无辅助治疗（对照组），经4年随访发现，治疗组复发率（59%）较对照组复发率（77%）降低了18%。Weng等［15］也对肝癌微创术后患者实施自体CIK免疫治疗，疗效显著，明显提高了肝癌患者的免疫功能，显著降低了肝癌的复发率。

1.2.2CIK联合放化疗、介入治疗 CIK联合放化疗、介入治疗，适用于手术、放化疗后无法接受常规治疗的肿瘤患者。国内外大量研究显示，CIK免疫治疗与放化疗相结合可获得较佳结果，既可有效治疗肿瘤，又可提高患者的免疫能力、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期［16-18］。Wang等［19］报道应用化疗与CIK结合治疗胃癌患者，发现与CIK联合治疗组的患者化疗耐受性较优，通过腹腔介入CIK的方式，患者腹腔积液引流的周期比单纯化疗组减少，且延长了中位疾病进展时间，提高了总生存期。另外有多家中心开展了介入后应用CIK细胞治疗，证实安全、有效，可值得推广［20-22］。

1.2.3CIK的回输途径 CIK归巢率的高低直接影响肿瘤治疗疗效的高低，而回输途径可以影响CIK在体内的分布浓度、到达靶器官的丰度。李慧等［23］研究不同输注途径（皮下、腹腔、瘤周注射）对CIK在活体内的分布规律和抑制瘤活性影响，发现CIK输入裸鼠体内后，迅速分布至肝、脾、肾、肺、胃、肠器官，其中肝、脾、肾的分布浓度最高。CIK在各脏器的分布规律与不同的输注途径存在一定的关联，裸鼠皮下接种结肠癌细胞系HCT-8后，瘤周和尾静脉注射CIK可以明显抑制皮下移植肿瘤的生长，而腹腔注射CIK对于皮下肿瘤的抑制无统计学意义。所以，CIK体内分布的广泛性表明它可以用于身体各部位恶性肿瘤的治疗，针对不同部位的肿瘤可以选择不同的CIK输注途径，最大限度地提高疗效。

1.3CIK

1.3.1不同来源的CIK 骨髓、脐血、外周血为CIK培养的主要来源，由于脐血免疫原性低以及外周血采集的方便性，国内常采用脐血及外周血作为提取CIK的首选对象。不同来源的CIK表现出的免疫表型、增殖力及杀伤力具有一定的差异，在肿瘤治疗时应根据不同的病情选用不同来源的CIK进行免疫治疗。

姚文健等［24］抽取健康人的外周血、食道癌患者的外周血和脐血来诱导培养CIK，发现脐血CIK（cord blood-derived CIK，CB-CIK）增殖速度明显高于健康人和食管癌患者外周血来源的CIK，且CB-CIK对食管癌细胞杀伤活性最强。Niu等［25］将40例恶性肿瘤患者分为试验组（于化疗1周后输注CB-CIK共6次）及对照组（仅给予化疗药物），结果显示试验组有效率及控制率可达30%和80%，明显高于对照组的15%和70%，无进展生存期和总生存期高于对照组。

1.3.2CIK的质量 细胞质量是细胞免疫治疗疗效高低的关键，也是其最佳疗效获取和长期疗效维持的核心。金从国等［26］分析肺癌患者外周血CIK培养质量与疗效的相关性，表明肺癌患者手术、化疗联合CIK免疫治疗尤其以输注高质量的CIK，可更有效地激发机体的抗肿瘤免疫能力，杀灭残留癌细胞，抑制肿瘤的转移复发。但是，目前我国对于免疫细胞质量的要求无统一的规定，全国各个治疗中心培养的细胞各有差异，高低不同，在实际应用中所获得疗效千差万别。由此可见，建立统一的应用规范制度和免疫细胞质量控制标准，是提高免疫细胞质量和细胞免疫治疗的关键。

1.3.3多细胞联合 CIK具有非MHC限制性杀瘤的特点，目前国内许多生物治疗中心已趋向于将多种免疫细胞联合应用或者交叉应用，以提高免疫细胞治疗的效果。CIK与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s，DC）等免疫细胞联合应用在治疗胃癌、乳腺癌、肾癌等疾病上是可行且有效的［27-29］。Salskov-Iversen等［30］将外周血来源的CIK和同源DC共同培养后发现，两者的增殖力增强，杀伤性细胞因子的分泌量增多，CIK对肿瘤细胞的杀伤活性显著提高。

CIK的质量直接决定着与肿瘤细胞对抗的强弱，纯度越高、数量越多、形态越好的CIK清除肿瘤细胞的能力越强，加之将CIK与MHC限制性免疫细胞联合应用或交叉应用，增强了CIK的靶向性和杀伤力，从而更加有效地提高了CIK免疫治疗的疗效。

1.4患者个人因素

1.4.1患者的体质 临沂市生科转化医学研究中心实验室从2014年2月—2015年5月共观察记录120例恶性肿瘤患者应用CIK的具体情况，发现患者的体质与CIK的质量、不良反应的发生率有直接的关联。从CIK的质量来看，机体能力较佳的患者，CIK的增殖速度、生长总量及纯度都优于机体能力较差的患者；从每次回输细胞量来看，机体状况较差者对单次CIK回输量的承受力低于机体状况较好的患者，易出现发热等不良反应。所以，在回输CIK时，应依据患者的体质、病情来决定采取的回输数量及次数。

1.4.2患者的个人意识 CIK免疫治疗作为肿瘤治疗的新兴手段，患者对此知之甚少，加之治疗费用较高，易产生过高期望或者出现焦虑、抑郁负面情绪。特别是在患者选择应用CIK治疗1个疗程未见明显疗效时，便对CIK免疫治疗产生了怀疑的态度，终止后续治疗，这对后续治疗带来了困难。

所以，医护人员应加强与患者的沟通，更多、更好地了解患者的身体状态，选取最佳的时机给予患者CIK免疫治疗；让患者真正了解细胞免疫治疗，建立正确的评价观念，消除不良的心理刺激，调动患者的主观能动性，使其积极主动地做好“自我护理”以利于病体的康复和心理健康的保持。

2　CIK治疗疗效评价标准

免疫治疗疗效具有滞后现象，免疫细胞治疗后会出现暂时性的肿瘤负荷增加，而后才出现明显的抗肿瘤活性，所以免疫治疗效果评价不能简单套用世界卫生组织或实体瘤治疗疗效评价标准。免疫相关反应评价标准的出台，弥补了世界卫生组织或实体瘤治疗疗效评价标准的不足，重新定义了疾病进展并将新发病灶纳入肿瘤总负荷中。但是，有研究表明，免疫相关反应评价标准不适用于脑肿瘤患者［31］。

所以，就目前来说，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准可应用于细胞免疫治疗的评价。新标准的亟待确定，对于细胞免疫治疗疗效的正确评价刻不容缓。

CIK免疫治疗作为肿瘤治疗的辅助手段，在肿瘤治疗中具有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但其疗效的高低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所以，在采取CIK治疗时，应依据患者病情发展、目前所采用的治疗方案以及患者的个人因素，选择最佳的细胞回输方案。同时，作为细胞的制备单位，应致力于CIK的数量、纯度、杀伤力以及发现增殖力、杀伤力更强的免疫细胞。再次，完善市场管理制度，加强监督管理，完善临床资料，严控患者选择应用，提高免疫细胞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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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ess of clinical efficacy in cytokine induced killer cell related factors

ZHANG Rong1，WU Xia2，ZHAO Zhenfeng1，LIU Xuejian2
（1. Linyi Life-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 Research Center，Linyi Shandong 276000，China；2. Department of Tumor，the Third People Hospital of Linyi，Linyi Shandong 276000，China）

［Abstract］Cytokine-induced killer（CIK）cell known as natural killer like T lymphocytes has non-MHC-restricted tumor-killing activity and is widely used in many kinds of tumor diseases. Now，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efficacy of cytokine induced killer cells is affected by many factors，especially tumors types，quality of CIK cell and patients. So in the review，we summarize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clinical efficacy in cytokine induced killer cells，in order to improve the therapeutic effect of CIK cells.

［Key words］Cytokine-induced killer cells（CIK）；Influence factors；Evaluation criterion；Curative effect

［中图分类号］R329. 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3097（2016）02-0125-04

doi：10. 3969/ j. issn. 2095-3097. 2016. 02. 015

［基金项目］山东省科技发展计划项目（2013GSF11909）

［通讯作者］刘学键，E-mail：liuxj168@sina.com

收稿日期：（2015-11-26 本文编辑：徐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