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与宽恕的关系:促进还是抑制

2016-01-14 05:07高世敏高世伟蒋京川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6年7期
关键词:抑制促进公正

高世敏 高世伟 蒋京川△

①中国.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②山东农业大学园艺学院(山东泰安) 271100 △通讯作者 E-mail:gaoshimin2010@126.com



·综述·

公正与宽恕的关系:促进还是抑制

高世敏①高世伟②蒋京川①△

①中国.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97②山东农业大学园艺学院(山东泰安)271100△通讯作者E-mail:gaoshimin2010@126.com

【摘要】公正与宽恕在概念上往往是对立的,但有研究显示公正与宽恕之间并不是那么不兼容,个体可能同时渴望并追求公正与宽恕。公正与宽恕之间的关系依赖于公正的定义,尤其是对公正目标的进一步分类。惩罚性的公正目标与宽恕之间表现出“抑制”关系,而恢复性的公正目标与宽恕之间则表现出“促进”关系。另外,当受害者做出宽恕行为时,发现宽恕会促使受害者重拾公正感。总体来看,两者之间的关系主要受到公正取向、情境因素及个体差异因素的影响,可尝试从心理学及社会学中的相关理论进行解释。未来研究可以从个体的其他特征、情境的相关因素、理论解释、以及脑机制等方面对公正与宽恕的关系做进一步研究。

【关键词】公正;惩罚性公正;恢复性公正;宽恕;促进;抑制

Relationship between Justice and Forgiveness:Promotion or Inhibition

Gao Shimin,Gao Shiwei,Jiang Jingchuan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College of Psychology,Nanjing 210097,China

毫无疑问,公正对于人们是非常重要的。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应该是对公正的最通俗的解释,那么是不是侵害或不公正事件的结果都是使侵害者遭到惩罚呢?“得饶人处且饶人”显然是不同于“恶有恶报”的又一结果,即宽恕侵害者。那么面对不公正事件,我们应该是追求公正坚持将侵害者“绳之以法”还是将其宽恕呢?公正与宽恕之间难道只能二者择其一?本文就公正与宽恕之间关系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了解究竟是哪些因素影响了公正与宽恕的关系,同时总结了当前研究的不足并提出了来来的研究趋势,以期发现更能促使个体做出宽恕且促进社会公正的关键因素。

1公正与宽恕及其“抑制”关系

“公正”一词在生活中虽被经常提到,但其心理学上的界定却仍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白福宝将公正理解为“公正感”并指出使用这一概念的两个角度:一是作为暂时的心理状态,如“这样的处理结果让我产生了公正感”,二是作为一种稳定性的人格特质,如“这个人富有公正感”[1]。在公正与宽恕关系的研究中,惩罚性公正[2-4]、恢复性公正[5]是公正的两个重要目标。两者在操作定义上的主要不同点是由侵害事件的初始状态到最终解决状态的过程,惩罚性公正是由受害者强加给冒犯者的惩罚,而恢复性公正是由受害者与冒犯者寻求共识所达到的侵害事件的解决办法[6-7]。公正从广义上讲是人类整体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本文所讲的公正是从其相对微观的层面进行,因此将公正定义为个体在面对侵害或不当行为时,所具有的一种道德秩序与道德公正恢复程度的主观感受[4]。

宽恕作为一种重要且积极的心理与行为现象,已成为心理学研究的热点[8]。宽恕不同于赦免、原谅、容忍[9]或者是克制[10]。宽恕更多的被认为是一种心理过程,包括认知[9]、情绪[11]、动机[10]和社会功能的转变过程[12]。当受害者说他已经宽恕冒犯者时,意味着他对于冒犯者已不再是报复或回避等消极的动机,取而代之的是积极的、建设性的动机[13]。因此,宽恕可以定义为受害者对冒犯者的动机与态度从消极到积极的转化过程,即通过降低对冒犯者的报复行为或趋向、减少回避行为并增加对冒犯者的善行[14]。

公正概念相对于宽恕概念所包含的层面不同,如公正可以是对整体、对组织、对个人而言,而宽恕往往是相对于个体而言的,因此,公正与宽恕之间关系的探讨需从微观的视角出发。

公正与宽恕往往被认为是对立或者至少是平行的[15-16]。当我们受到侵害时,我们的典型反应可能会是报复,并从侵害者身上寻求补偿或是道歉,我们需要得到公正的对待,这时更多的是需要惩罚侵害者,即惩罚性公正[17]。惩罚性公正的典型特征是惩罚,于是,惩罚性公正与宽恕之间呈现负相关[6,3]。宽恕的文献显示,在一定程度上,公正是个体做出宽恕行为的一个“障碍”[18],激活公正会降低个体做出宽恕的可能[19]。另有宽恕研究显示,人们可能会降低自己的公正标准来适应宽恕,因此,当个体选择宽恕时,会维持不公正或者鼓励未来犯罪[20]。分析以上研究可以发现,公正与宽恕之间存在“抑制”现象,两者呈现负相关。

2公正与宽恕的“促进”

2.1公正对宽恕的促进

有趣的是,越来越多的研究指出,宽恕与公正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不兼容[19,21],最近一些研究表明,公正与宽恕并不是那么的对立,二者之间的关系依赖于对公正的定义[2]。宽恕也可以是对不公正事件的一个反应[22],关于公正的文献研究显示公正与宽恕呈现正相关[19]。

将公正中的一些特征品质分离出来后,公正与宽恕之间关系也会变得不同。如Strelan分别研究了公正世界信念及恢复性公正与宽恕的关系,其中公正世界信念是指相信世界是公正的一种动机,与公正有着密切的联系[24],Strelan结果显示,感激在信念与宽恕之间起中介作用,自我公正世界信念与他人宽恕呈正相关,自我与他人公正世界信念与自我宽恕呈正相关[6,23]。同时,恢复性公正与宽恕之间也呈现正相关。另外,相近变量的研究也可以提供间接的证明,如李薇等人研究公正世界信念与利他行为之间的关系显示,公正世界信念有助于利他行为的发生,而利他行为又与宽恕有着必然的联系[25]。Karremans和Van Lange从社会公正的视角研究公正与宽恕之间的关系,以实证的方法证实了当实验启动个体的公正感时他们会更多的宽恕,公正信念与宽恕之间是正向关系[19]。同样,程序公正与宽恕之间会出现功能分层现象,即高程序公正的氛围下会出现更多的宽恕[26]。

另外,公正与宽恕都与第三变量有着积极联系。例如,个体可能会强调在经历的人际侵害中所获得的“好处”(如个人成长)能够维护个体的公正信念,同时也能够促进原谅他人的需求[14]。宽恕与维持公正信念同时也会考虑人际关系的亲疏远近[27]。

2.2宽恕对公正的促进

宽恕行为与公正感的恢复都共同包含了对不当行为的反应,当受害者做出宽恕行为时其公正感会如何变化呢?来自实验[7,28-29]与理论[30]的研究均显示宽恕在恢复正义过程中也起到一定的作用。

Wenzel与Okimoto在其研究中指出[7],宽恕的行为可以引发受害者的两种心理上的关心:价值观的有效性检验、受害者权力地位的“恢复”。首先,受害者在做出宽恕行为时,通过与冒犯者分享价值观,使自己的价值观不再受到怀疑,公正感也因此得到巩固。其次,宽恕行为纠正受害者由侵害所带来的权利地位的失衡,失衡得到修复,公正感也得到恢复。Wenzel和Okimoto发现[29],当受害者与冒犯者之间的关系较为亲密时,宽恕行为更易促进受害者公正感的恢复。同时,这种“促进”关系也得到社会学中的“互动理论”与心理学中的“认知行为疗法”理论的预测与解释[30]。

Wenzel和Okimoto以实验的方式操作被试的宽恕行为,显示出宽恕行为对受害者公正感恢复的作用,但在现实情境下,如何让受害者自愿的做出宽恕行为仍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3影响公正与宽恕关系的因素

尽管理论与实证的研究均表明了公正与宽恕之间兼有正、负相关,但二者之间关系的界限还是比较模糊的[31],到底是抑制还是促进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如公正的不同取向、情境及个体差异因素等,这些都可能成为公正与宽恕关系的影响因素。

3.1公正的不同取向

梳理公正与宽恕的关系研究,可以看出受害者公正的取向主要包括两种,一是惩罚性的公正取向,顾名思义,持这种公正取向的个体往往会主张冒犯者必须为他们的不当行为受到惩罚或做出一定的补偿。另一种是恢复性的公正取向,持这种公正取向的个体既不惩罚也不保护而是修复[6]。

实证研究显示,与惩罚性的公正取向相比,恢复性的公正取向与宽恕的联系更加密切[4]。Strelan等人以在线的问卷的形式调查不同的公正目标(惩罚、社会保护、恢复)与宽恕态度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惩罚性的公正目标与宽恕态度呈现负相关,恢复性的公正目标与宽恕呈现正相关。另外,价值观在其中起到了调节的作用,仁爱与权力的价值取向的个体更易做出宽恕的选择[2]。Witvliet等人采取自我报告与生理指标相结合的方法,更为严密的测查了两种主要的公正取向与宽恕之间的关系[3]。实验过程中让被试想象自己的房屋被盗,接下来呈现6种不同的公正与宽恕的情境,结果发现,想象公正,尤其是恢复性的公正会降低不宽恕的动机,减少消极情绪,并且增加亲社会行为与积极情绪;想象宽恕显示更少的心率反应且心率反应较快恢复,肌电图显示在眉毛上有更少的消极情绪表达,眼部也更少的情绪唤起表达。可以看出,生理上的指标使公正的不同取向与宽恕之间的关系更加直观。

此外,Strelan,Feathe与McKee对公正的两种主要取向进行了操作性的定义,二者的主要不同在于到达侵害事件结果的方式,惩罚性公正是受害者单方面决定的,而恢复性公正是受害者与冒犯者双方共同协商决定的[6]。Wenzel与Okimoto同样采取了类似的操作性定义[4,7]。

总之,公正与宽恕之间的关系依赖于公正的不同取向,当然,也会受到宽恕的操作性定义的影响,如宽恕可以包含两个层次,一是抑制消极反应,二是做出积极反应[2,13]。在一定程度上,宽恕的操作性定义不仅仅会影响二者之间关系的程度,同样也会影响二者之间关系的方向[2]。

3.2情境因素

纵观公正与宽恕的研究可以发现,影响二者之间关系的情境因素主要是不公正的程度与人际关系的亲疏。

公正与宽恕之间的关系会受到不公正程度的影响。Davis等人[32]在其研究中指出,不公正的差距越大个体会越少地做出宽恕行为,这与Worthington的推论相一致[11]。另一方面,个体在面对不公正差距时除了会减少宽恕行为外,还会采取认知策略“重建”公正,来维护自己的公正世界信念,即世界是公正的一种需要[33]。Strelan,Feathe与McKee在研究公正世界信念与宽恕之间的关系时,着重考察了侵犯的严重性对二者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侵犯的严重性越低,关系越紧密。侵犯的严重性与不公正的差距都可以看做是情境因素中的不公正程度,显然,侵犯越严重、不公正差距越大,个体越不容易做出宽恕行为[2]。

心理学研究一致认为人际关系的亲疏是影响宽恕的决定性因素之一[29]。那么它是否会同样影响公正与宽恕之间的关系呢?有研究指出,受害者对冒犯者表达宽恕,有助于受害者增加主观公正感,但这种效果依赖于受害者与冒犯者之间的关系[29]。但也有研究指出:不论情境背景如何,相比于惩罚性公正,宽恕与恢复性公正联系更加密切。如Strelan,Feathe与McKee分别考察了3种情境背景(刑事司法情境、亲密关系情境、工作情境)下,不同公正取向与宽恕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相比于刑事与工作情境,亲密关系情境下被试更多的做出仁慈的反应,但公正取向与情境背景之间不存在交互效应,不同公正取向与宽恕之间的关系不会因情境因素而有所改变[6]。

除了上述所提到的情境因素外,公正与宽恕之间的关系还会受到其他情境因素的影响,如实验过程中实验材料或任务的呈现形式等等。因此,情境因素的影响效应不可一概而论,未来研究在发掘更多情境因素的同时更应完善对其的实验操作。

3.3个体差异因素

价值观、自尊及人格中的某些特质,如冲动、沉思等是个体差异因素中影响公正与宽恕关系的主要因素。

权利、普世价值观与公正、宽恕之间存在较高的相关性,不同的个体会有不同的公正取向,同样,他们对于宽恕的态度受到价值观的影响,尤其是仁爱与权利的价值观能够显著预测宽恕,但控制价值观的因素后,不同取向的公正同样能够预测宽恕行为[2]。为了进一步验证价值观对公正与宽恕之间关系的影响,Strelan与Sutton考察了仁爱价值观中的自我超越因素,结果显示,仁爱价值观中的自我超越因素在自我公正世界信念与宽恕之间起了重要的作用,而非权利价值观中的自我提高因素[21]。在另一项研究中,Strelan发现,自尊同样调节自我、一般公正世界信念与自我宽恕之间的关系[23]。

另一个重要的个体差异是沉思与冲动。沉思在宽恕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34],研究显示,沉思与宽恕之间呈现负相关[35],对于沉思与公正之间的关系,Dalber指出,公正感较强的个体会降低自我反思,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高公正感能够减少愤怒,从而增加宽恕[36];同样,冲动与宽恕在某些情境下可能是正相关,如Henle指出,在冲动得分上较高的个体在感知到组织的不公正时会更容易做出报复行为[37]。Lucas等人[31]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技术发现,自我公正世界信念与宽恕之间呈现正相关,他人公正世界信念与宽恕之间呈现负相关,而这不同的关系受到冲动与沉思的完全调节。另外,个体生活中所经历的公正事件也影响宽恕行为的产生,如刘晓秋等人研究显示,生活中不公正的事件会增加个体的消极应对方式,减少积极应对行为[38]。

公正与宽恕之间关系的影响因素很多,后续的研究也可能会陆续发现新的影响因素,各个因素之间也可能会存在一定的交互作用。因此,未来研究在考察二者之间的关系时需考虑它们之间的影响因素,并对其加以控制。

4公正与宽恕关系的理论解释

自公正与宽恕的“促进”关系被发现后,研究者就对其解释机制进行了广泛的探讨,并尝试运用一些理论,如应激与反应理论[32],同时,也有研究试图以神学的角度对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11]。这些理论或视角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较好的解释力,但却没有集中针对“促进”这一关系层面进行深入探讨,因此,本研究尝试从社会学与心理学中的典型相关理论来解释公正与宽恕之间的“促进”关系。

4.1认知行为疗法理论

认知行为疗法是一种通过改变人的认知,干预其行为的心理治疗手段[39]。经历侵害事件的受害者会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创伤后应激障碍,而认知行为疗法会调节受害者的自我责备和对冒犯者的责备,同时,对公正感恢复的认知引导,试图降低受害者责备的趋向,从而做出宽恕行为。对于宽恕对公正的促进,Sherman等人在其研究中发现[30],当受害者与冒犯者在建立互动仪式链的时候,由于在可控、安全的环境下,受害者面对冒犯者不再表现的害怕,并且在整个过程中对冒犯者的报复动机也在发生着改变,最终成功获得恢复性公正。

从Sherman等人的准实验操作中可以看出,认知行为疗法理论对公正与宽恕的解释有其优点,如结构性和可操作性都很强,但是其不足也是显而易见的,即这种短时的认知行为改变的持续性问题。

4.2互动仪式链理论

该理论的提出者,柯林斯将互动仪式链定义为一种社会接触,它具有4个独特的特征:互动成员的界定明确、成员之间身体互动多、成员共同的目标关注、成员情感的共同分享。Sherman等人指出受害者成功地建立互动仪式链之后,可能会“远离”侵害事件,将自己看做是“称职”的人,更少地责备自己,同时也希望对冒犯者进行更少的暴力报复,这种态度情感与互动成员之间共享后公正感也会随之增加[30]。互动仪式链理论从社会接触的视角出发解释宽恕对公正的“促进”机制有一定的合理之处,但是它在宽恕行为对公正感影响的具体过程机制并没有更细致地进行分析,因此依然需要得到更多的验证与深入探索。

5研究展望

综上所述,公正与宽恕之间的研究尚需要进一步的完善。目前公正与宽恕的操作定义及二者关系的研究结论并不一致。有研究者已经开始对其解释机制进行探索,但研究各有侧重尚缺乏一个整合的理论,仍需进一步探析。未来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5.1研究方法的突破

公正与宽恕的研究大多采用3种方法:情景法[6-7]、回忆法[4,21]、问卷法[23,31]。这些方法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二者之间的关系,但却存在着诸多的不足,例如:情景法中所涉及的侵害事件材料的真实性不强,情景材料是否能引起被试的真实反应也值得商榷;在回忆法中,被试能够回忆或可以用到的冲突事件有限,且容易引发伦理问题;最后,问卷法的效果较差,一定程度上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40]。

当然,已经有研究将生理心理学的方法应用到公正与宽恕的研究中,但是,这类研究仍屈指可数。如Witvliet等人让被试在公正与宽恕的不同条件下想象自己的住宅被盗的情景,并采用了自我报告与生理指标相结合的方式来收集被试的数据,更为形象的刻画了二者之间的关系[3]。

总之,在研究方法上,所采用的情景材料应着重考虑生态效度,同时,未来研究可以更多地将神经生物学的实验技术应用到研究中。

5.2影响因素的进一步探讨

对于公正与宽恕之间关系的影响因素,在公正取向上尚有许多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例如,除了考虑公正的不同取向外,宽恕也有不同的划分,如自我与他人宽恕[23]、认知与情感上的宽恕[41]等。

另外,情境因素中的群体偏好也可能影响二者之间的因素。社会心理学家已发现,人们在互动的过程中对群体内外成员的态度会存在差异,即存在内群体偏好。有研究显示,人们更倾向于宽恕内群体成员[32,40],但群体因素对公正与宽恕的影响仍需探索。

再者,个体差异中的其他因素,如经济、权利地位等人口学因素,人格中的某些特质都有可能会影响公正与宽恕。同时,个体差异与其他因素之间的交互作用也应该引起未来研究者的重视。

5.3解释机制的拓展研究

纵观公正与宽恕的解释机制及其理论发现,解释的力度还比较薄弱,公正与宽恕之间相互“促进”的过程尚不明确。对于二者关系的解释,未来研究可以借助脑神经机制进行对应脑区的定位及脑区功能的分析。同时,未来的理论研究可以致力于发展出能够综合考虑认知及情景等因素的理论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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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R39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252(2016)07-1116-05

doi:10.13342/j.cnki.cjhp.2016.07.042

(收稿时间:2016-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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