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村寨变迁视域下的花腰傣猫猫舞文化功能的演变*

2015-12-06 04:17余贞凯王志明唐文坤
广州体育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猫猫村寨族群

余贞凯,王志明,唐文坤

(1.玉溪师范学院体育学院,云南 玉溪 653100;2.广州体育学院继续教育部,广东广州 510500)

花腰傣是指居住在红河中上游新平、元江两县的傣雅、傣洒、傣卡、傣仲等族群的傣族支系。他们不信佛教,保存着传统的原始宗教信仰,崇拜自然,信奉万物,有本民族语言而没有文字,其人口约12万余人。从历史源流看,古代的“百越”“滇越”等族群是今天傣族的先民。明代《景泰云南图经》中写到马龙他郎甸风俗时说:“百夷种类不一,而居本甸者曰歹摩,即大百夷也。”[1]明万历《云南通志》记新化州风俗说:“居夷二种,一曰僰夷,能居卑湿,女劳男逸,蚕桑捕鱼。”[2]花腰傣在有的史书上又称“白衣”“百夷”“佰夷”“摆夷”“摆衣”等。作为一个迁徙而来的民族,花腰傣最具民族特色的节日是“赶花街”。近年来,花腰傣多年沉淀而成的宗教文化以及其延伸而产生的风俗习惯备受外界青睐,风格独具的民族文化风情令人倾倒与向往。而其猫猫舞文化就是花腰傣在历史的不断发展中创造出来的,是其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据新平漠沙镇曼勒村花腰傣“猫猫舞”艺人白正荣介绍:“猫猫舞傣语叫‘跳窝色’,又称‘跳老虎头’‘跳狮子舞’‘耍狮子’,属表演性的一种传统体育舞蹈,具有内容丰富、千姿百态、模拟逼真、舞中夹戏等特点,仅限于男性参加。最初该舞主要的功能为祭祀所需,现在除了原有的祭祀特征外,已经逐步向表演、游戏、娱乐、交流和健身等功能演变,而深受周围各傣族村寨的欢迎。”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这种演变趋势日渐明显。特别是在当下语境中,猫猫舞的文化功能日益凸显,使之在其民族的社会生活中日益占有重要地位,对促进区域经济社会的发展,尤其是旅游经济的发展、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作为一种民族传统文化的特有现象,猫猫舞功能的演变引起了学界的关注。近年来,许多专家学者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并且致力于资料的搜集整理及其研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些学者已从历史学、社会学、民俗学等学科视角对花腰傣猫猫舞文化的起源、动作样式与套路、艺术性以及历史演变做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研究。其中,有的学者还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与保护的视角、促进少数民族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等方面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议。比如,王桂清的《猫猫舞(傣族)》(见《华夏地理》1990年第四期)、唐白晶的《从舞台回归田野——云南花腰傣舞蹈发展探寻》(见《民族艺术研究》2011年第六期)、岳春的《云南玉溪新平非物质文化遗产——猫猫舞的传承与保护研究》(见《学园》2015年第四期)等。从现有的文献资料看,花腰傣民族舞蹈文化越来越被更多的学者关注,但是目前的研究基本上属于资料的挖掘整理,类型及其内容的介绍,而对其丰富的文化底蕴、尤其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而发生的演变似乎还有待深入。具体来说,就是对舞蹈文化的类型、样式、动作套路及其艺术价值还更多地停留在介绍上。例如,对其中独具特色的猫猫舞,至今较为深入触及的人不多,其研究也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因此,在当下民族村寨变迁的视阈下来研究花腰傣民族村寨猫猫舞文化,其意义深远。这是因为,在花腰傣村寨传统的生活中,猫猫舞属于祭祀仪式的一重要组成部分,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紧密联系。而在当下多元文化背景下,猫猫舞却在发生演变,主要是祭祀的功能逐步弱化,而休闲健身的功能却在不断强化。这里,我们应该特别注意到一种现象:花腰傣猫猫舞在现代社会多元文化的影响下不断在演变,却始终坚守着自身独有的文化内蕴,一方面,它从多元文化中不断吸取有益的成分,使得传统文化不断在经济社会发展的语境中找到合适的生存与发展的土壤,另一方面,它又在不断构建新的民族村寨和谐文化的进程中,日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1 花腰傣猫猫舞文化的历史源流

猫猫舞文化因其道具头饰貌似猫头和老虎头而称之为“跳猫猫舞”或“跳老虎头”。其由来已久,主要流传于新平县的漠沙、戛洒、水塘以及部分元江县的花腰傣村寨,其中以漠沙镇中底和戛洒镇新鱼塘的表演最为精彩。花腰傣族人常常希望通过跳猫猫舞祈求平安、人丁康泰,并且能够驱赶邪恶。据新平漠沙镇曼勒村花腰傣“猫猫舞”第四代传承老艺人刀汝安的介绍:“花腰傣猫猫舞文化最早开展于元江县花腰傣村寨,后经漠沙镇花腰傣老艺人杨高明在元江走访亲戚时,观赏到元江花腰傣猫猫舞表演,观其舞蹈古朴粗犷、原始神奇,饰虎者充分展现老虎的各种姿态与行为,持器械者的舞弄以及吹打乐器的伴奏配合默契协调一致,他们相辅相成,舞姿浑为一体。老艺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学习了全部的猫猫舞32个套路,回来把套路教给了儿子杨世贵和徒弟赵国云、谭世文等人。再后来该舞蹈逐渐在戛洒、漠沙、水塘等乡镇的花腰傣寨子漫延及流传开来,每年春节期间要逐一为本寨所有人家拜年。”

直至现在,元江、新平两地的“猫猫舞”舞蹈套路还始终一脉相承地保留及发展着,但只继承下24个套路。在花腰傣村寨中,猫猫舞是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关于其产生的渊源、由来传说很多,众说不一,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新平县戛洒镇文化站站长、老艺人刀发富(花腰傣族,男,55岁)介绍说,他是在查阅地方志、刊物以及同多名老艺人访谈等基础上,对所有传说的版本进行归纳与分析,因此目前花腰傣猫猫舞文化的产生故事的情节大致是这样:

“在很久以前,在花腰傣的一个寨子里突然闯进变西龙和变西罕两个魔鬼夫妻在作怪,给村子降临了一场大灾难。有一个叫岩奢的小伙子得到天神的帮助,在寨子长者阿波涛(老爷爷)以及村民的帮助下,用木材扎了个虎头,又扎了变西龙和变西罕的头,并准备了其他器械和人员。他们选择时机举行驱逐魔鬼活动。一天早上,他们在村子大青树下,挑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分别戴上变西龙和变西罕的面具。小伙子岩奢举起虎头,村中数名中年男人敲响铓锣、大鼓,青年人握着长刀、大刀、叉杆、棍棒等器械簇拥着老虎,威武雄实的虎头舞了起来。在一阵喧腾的锣鼓声以及人们的呐喊声中,将惊慌失措的‘变西龙’‘变西罕’往畜圈、农家、田野、果林、山坡和街巷上追了三个白昼与黑夜。最后那天,在寨子大青树前面架起了大火,烧了‘变西弄’和‘变西罕’。愚蠢及凶残的魔鬼夫妻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惊慌失措地逃离了花腰傣寨子,再也不敢来危害人畜了。从此,跳老虎头驱逐鬼怪的仪式传遍了红河两岸的花腰傣村寨,各寨子纷纷仿效。后来,花腰傣人跳猫猫舞,烧‘变西弄’‘变西罕’的习俗逐渐演变成为一种有一定规范动作、固定套路的民间舞蹈。”

2 花腰傣猫猫舞文化功能、表现形式及其演变

花腰傣猫猫舞源于祭祀性活动,具有表演性特征。作为一种人类文化的存在方式,猫猫舞在其特有的自然条件、地理环境、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的影响下,表现出一定的亲和力、开放性和交融性的文化特征,也呈现出其区域性特征,因为猫猫舞以其独具特色和影响力的民族文化表现形式,在人们心中已经形成一种精神依赖,深刻地烙在了人们的心里,而其宗教性、艺术性、历史性特征又使其独具魅力。

由于花腰傣居住区域的地理环境相对封闭与隔绝、交通不便、社会发展和生活节奏相对缓慢等因素的制约,因此直至今天,猫猫舞文化仍然延续着独特的古朴风貌。但是“在流变的生活中,猫猫舞文化处于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当中,现在已逐渐由最初的娱神性向着自娱及娱人的方向发展,成为人们沟通情感、娱乐、美化生活的有效途径,但也仍然反映着民族宗教信仰、历史和艺术追求。”[3]目前,花腰傣艺人们表演的猫猫舞有24个套路,其内容丰富,千姿百态,“如《大羊》《小羊》《棒棒调》《武棒调》《狮子打杀》等套路,由大鼓、譬芒、镣、小锣等乐器伴奏,表演者可耍双刀、棒、连枷等器具。这些舞蹈套路粗犷有力、激越奔放、张弛相间、刚柔并济、模拟逼真,而且舞中夹戏。”[4]舞蹈一般由8~9人组成表演队伍,其中舞老虎2人,领舞1~2人,演大头宝宝2人,耍连枷、双刀、木棒各1人。该舞仅限于男性参加,主要表现老虎的各种姿态与行为,或者是狮子的活泼神态、嬉娱性格。据元江县那路村年轻的花腰傣猫猫舞文化艺人刀晨曦(花腰傣“猫猫舞”表演艺人,其爷爷为该村“猫猫舞”项目的第一代传承人,花腰傣族,男,25岁)介绍:

“该县花腰傣猫猫舞队约有6个,舞蹈活动一般于年初一在本村各家及县城表演,年初五参加元江傣族蒙面情歌节表演,每年一度的元江芒果节活动中会选择县城、农村空旷区域进行表演。本村或外村丧事中也会被邀请舞蹈,意为把不好的东西送走及赶出去。猫猫舞传承人队伍较为稳定,单就那路村能够进行表演的艺人约有50人,第一代传承人刀振清已去世;其徒弟有白万明、白玉兴、范卫明等,他们均健在,约为50多岁,再下一代为刀红兵、刀红刚、白向东等,在40岁左右,年轻艺人代表有刀晨曦、陶江华、白秋航等40多人,均20岁左右。”

另据新平县漠沙镇曼勒村猫猫舞文化第四代传承人、78岁的刀汝安老艺人介绍:“该县组建的猫猫舞舞蹈队有戛洒镇曼布沙村、漠沙镇曼勒村、水塘镇现刀村等7个寨子,舞蹈活动一般于年初一在本村各家及县城表演,并参加每年一度的新平花腰傣赶花街节、新农村文艺汇演、村寨节庆以及祭祖、丧事等活动。自第一代传承人杨高明艺人以口耳相传的形式传授,然后是一代接一代相传,现最老的传承人为第四代,他们是刀汝安、张永祥等,年轻一代以白正荣等为代表。”

可见,猫猫舞的祭祀性作为一种活动,经过历史的演变,现在已经主要作为一种表演性体育舞蹈的形态呈现,尽管其祭祀性特征仍然保留,但其功能却在逐步弱化,反而是娱人、健身、民族认同的功能正在不断强化,而且近年来日益成为地方旅游经济文化的重要内容。从现有的情况看,目前现实生活中的花腰傣猫猫舞呈现出以下文化功能,并且这种功能仍然在发生着演变。

2. 1 尊神敬祖的传统延续

“花腰傣信奉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崇拜观,认为万物、万事都在各种神灵保佑下生息繁衍”[5],即人有灵魂、水有水神、山有山神、树有树神、寨有寨神、家有家神等。对此,刀汝安老人做过这样的叙述:“从前,花腰傣人民生活条件较为恶劣,生产力低下,在自然界巨大的威力面前,常常感到不安,生怕灾难会降临。人们为求得那冥冥之中能得到神秘力量的保佑,也为了祈求村寨、人畜庄稼平安,要定期举行各种祭祀活动。其间需选用各种祭品上献给各种神灵,并用一些特定的动作——如模仿性的舞蹈来祭祀各种神灵,期望能够控制大自然现象,从而能使氏族、部落和村寨长久安居乐业、五谷丰登、平安长寿、人丁兴旺。”

猫猫舞文化就是其民族延续尊神敬祖的传统习俗萌生出来的一项用来驱赶瘟疫、鬼魂或者祭祀祖先、避灾纳吉的传统体育舞蹈。“花腰傣原始宗教以其特有的威慑力、感染力,统一甚至控制着人们的意志、信仰和行动,这些祭祀活动要求全民族成员都要参加,并成为部族成员的共同义务。”[5]由此,尊神敬祖祭祀功能仍然在延续,事实上其意识已融注在民族的血脉中,仍然在其民族的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是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已经是花腰傣文化的原生形态与现代文化、强势文化介入后的演变形态并存档现象,

2. 2 族群凝聚的纽带联结

在现实生活中,猫猫舞的群体性特征较为突出,因为每个人都是猫猫舞表演整体的一部分,项目本身要求其表演成员集体感强。只有与他人相互协调配合,节节相随,才能较好地完成整个套路的表演。事实上,笔者在田野调查中也深深感受了这一点。现存猫猫舞的24个套路,不仅参与的人数多,而且连续性与承接性强,持续的时间长,不仅需要表演者娴熟的技艺,而且因为是一个团体性项目,参与者需要有很强的集体意识,哪个套路该接哪一个表演者,哪个又该传给哪一个,都应该胸有成竹,使得整个表演连贯自然。它既是个人精神的体现,又是族群精神的展示;它既是村民之间、村寨与村寨之间人们的互动与交往的需要,也是族群情感联系的纽带。同时,在表演过程中,表演者关键是要表现出一种作为族群成员的自豪感、信心与力量,并以此增强族群的凝聚力。

当然,我们还应该看到,由于时代变迁,猫猫舞不断积淀而来的深厚文化内涵,使其对参与的人员、观看的人群都具有特别强的吸引力,因此在客观上起到了群体凝聚的纽带联结作用,让参与者产生较强的归属感及尊严感,从而提高本族群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2. 3 身份认同的标志显现

“一个民族只有在一个人群意识到他们自己是一个民族时才真正存在。”[6]而民族认同则是以文化为基础的。中华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以汉民族为主体的一体多元的民族文化。花腰傣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它同外界联系、交往和交流呈现出越来越密切的状态,使得族群之间互动更加频繁,由此,其文化就不可避免的与他者相遇,不同背景的文化之间将会发生碰撞和冲突。尤其是近年来,随着乡村特色旅游业的发展,充满神秘色彩和浪漫风情的花腰傣以其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资源,受到外界人们的青睐,每年都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旅游者、采风者、研究者纷至沓来,领略其民俗风情及民族文化。虽然给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契机,但同时也预示着他者文化的介入,特别是主流文化的介入,这无形中使得猫猫舞原有功能不断发生变化,也使得花腰傣民族文化的传承与保护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事实上,近年来花腰傣文化正在经历着现代性的变迁,因此,花腰傣如何在现代经济大潮中仍然保持着自己个性和旺盛的生命力,这是一个无法回避而又必须解决好的问题。猫猫舞生态民族文化由于受其民族的历史、地理、生态、经济、人文等环境影响,所以其舞蹈所融合的服饰、动作、音乐、道具等均构成了花腰傣身份的外显标志、村落文化的表征和他者眼中的族群身份符号。所以,花腰傣村寨总是在其传统节日、民俗文化活动中,促使其个体积极地参与本民族的文化活动,其目的就是以实现其身份认同,获得他者的理解和认同,因为这是花腰傣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族群的象征,也是显现其身份认同的标志,它具有彰显民族生生不息、传承发展的民族文化形象的意义。

2. 4 族群交流的理想媒介

一般而言,一个民族在其长期的发展演变过程中都会形成某种文化的积淀物。在这些积淀物中,其中一些较有代表性、延续年代长远的往往容易成为该民族的标志符号,例如汉族的庙会、舞龙与舞狮,彝族的火把节,哈尼族的长街宴,白族的三月街等。而猫猫舞就是花腰傣文化的积淀物,是其族群的标志符号。在过去,花腰傣村民在农闲的时候就会三五成群结伴在寨子的公共场所唱歌、跳舞,或者进行其他一些文化体育活动。而村寨的酸角树、芒果树和攀枝花树下则是人们活动的场所,人们在一起做剪纸、刺绣,讲述彼此间的故事、对事物的看法。年轻的小伙子们则走家串寨,以跳舞对歌的方式寻朋结友。在这些和谐的场景下,村寨中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亲情和友谊,人们之间的关系就在这交流、交往中获得了互动。但是现在,随着民族地区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现代生活的内容及其方式逐渐进入寨子,村寨的生产生活方式随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尤其高科技设备的进入与使用,在给人们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也使得人们原有的联系与交往的方式逐渐弱化,村民之间的走动少了,联系也少了,这种状况无疑使得寨子里人们之间传统情感交流的猫猫舞的族群交流功能正在逐步减弱。总体上,一方面,由于民族意识的觉醒,寨子里的一些人(主要是中老年群体)始终在坚守着民族传统文化的阵地;另一方面,传统民族文化也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断寻找合适的生长土壤,于是民族村寨文化正在呈现出新的发展态势,即:传统民族文化与现代主流文化、强势文化多元并存,互相交融发展。猫猫舞的族群交流功能形式就属于这种情况。

事实上,近年来村寨举办的猫猫舞文化艺术展演活动为村民们提供了更多的交流机会,同时也与周边本族以及其他族群的人们进行着更为频繁的接触和交往。由于舞蹈表演的需要,村民们需要经常相聚在一起总结表演经验,交流、探索、分析舞蹈技巧等问题。而且,猫猫舞跳得好的村民在民族节庆活动中也会被邀请外出进行表演,其间有机会与周边村寨其他体育项目进行交流与学习,向外展示本民族优秀、独特的文化,而外界也借此获得对花腰傣民族文化的了解。

3 结语

一个民族的文化是该民族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创造和发展起来的,可以说是民族的根,具有民族性、区域性、传承性和稳定性的特征。而且,一个民族的文化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在其发展的过程中,为适应民族生存与发展需要呈现出不断变化、更新和丰富的状态;一个民族文化要想获得较为旺盛的生命力,其重要渠道总体上是通过开放与交流来实现的。当然,民族文化的发展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继承与创新,才能够在动态中延续着自己独有的民族特色。同样,作为一种在历史的长河中能够始终在动态中延续着自身独有民族特色的花腰傣文化,其深厚的历史积淀,却又富有灵性,在当代促进民族和谐文化的建设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与意义。特别是在现代民族经济社会发展中继续发挥着积极作用。因此,我们应该对猫猫舞等类型的民族文化有足够的认识,尤其是在现代文化生态保护的理念之下,要引导其如何使得民族文化更好地传承与发展,虽然民族文化变迁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历史趋势,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引导其更好地融入现代文化建设的伟大事业之中,积极吸收和借鉴其他民族文化发展的独特道路与模式,使得民族文化既保持自身特色,又能够自我更新,进而实现民族区域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文化的繁荣、村寨居民的富裕与安居乐业,其意义是深远的。

对于信仰万物有灵的花腰傣来说,猫猫舞于他们来说,既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生活。然而,随着花腰傣村落经济社会的发展,特别是乡村文化生态旅游业的迅猛发展,作为非物质遗产文化——猫猫舞在社会变迁的过程中,自身也获得了传承与发展的良好机遇。在当下多元文化背景下,猫猫舞发生演变主要是祭祀的功能逐步弱化,而展演艺术和休闲健身的功能却在不断强化,其文化功能也在日益凸显,既深受现代社会多元文化的影响,又坚守着自身独有的文化内蕴,在不断构建新的民族村寨和谐文化的进程中日益占有重要地位,对促进区域经济社会的发展,尤其是旅游经济的发展、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1]陈文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2:8

[2](清)范承勳,等修.云南通志[M].民国二十三年(1934)重印

[3]余贞凯,张红.“磨皮花鼓舞”文化研究[J].普洱学院学报,2014(1):70-75

[4]唐白晶.从舞台回归田野——云南花腰傣舞蹈发展探寻[J].民族艺术研究,2011(6):59 -65

[5]杨文学.花腰傣人的葬礼及其灵魂观探析[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10-14

[6]本书编写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辅导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10

猜你喜欢
猫猫村寨族群
从彭阳姚河塬卜骨刻辞看西周早期西北边域族群关系
乡村旅游开发中利益相关者的演化博弈分析——以民族村寨旅游为例
民族村寨旅游引导乡村振兴的路径研究
论《白牙》中流散族群内部的文化冲突
归来吧!精灵(大结局)
浅析不同层次的认同是巩固和发展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基础
锅巴粥
给猫猫一个温暖的家
一样的家居 不一样的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