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感知视角的乡村旅游声景观开发研究※

2015-12-02 04:21卢凤萍
四川旅游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声级旅游者目的地

卢凤萍 张 骏

(南京旅游职业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2015年1月21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国务院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任务分解表》正式对外公布,将2014年8月印发的《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附件中亟待解决的23项重点工作细分成44条67项。在城乡统筹的大战略下,在“留住乡愁”的期待中,乡村旅游成为分解表中着墨最多的主题之一。2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即2015年中央1号文件。文件提出,要积极开发农业多种功能,挖掘乡村生态休闲、旅游观光、文化教育价值,再次强调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乡村旅游是农村产业改革和农村现代化、城镇化的助力器,是农村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要形式和主要内容。但目前,随着各地乡村旅游如火如荼的发展,同质化竞争也越加明显,如何寻找乡村旅游发展的新突破口,提升区域乡村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成为必须直面的问题。旅游景观是旅游吸引力的核心构成要素,但长期以来对于乡村旅游景观的研究基本都停留在视觉因素的领域,而忽视了听觉因素对旅游体验的影响。旅游作为全方位的体验过程,感知器官的协调合作和充分运用,是提升旅游审美等级,达到旅游“畅爽”体验的重要途径。因此,听觉在乡村旅游体验的过程中同样不能忽视。

在乡村旅游过程中,视觉感官对应的是乡村旅游视觉景观,而听觉感官对应的则是乡村旅游声景观(soundscape)。声景观是芬兰地理学家拉诺在1929年首次提出的概念,指代以听者为中心的声音环境和场域。[1]1993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支持和领导下,世界声音生态学研究会(WFAE)成立,成为了研究声景观的世界级平台,乡村旅游声景观的研究也成为了该研究会主要的工作内容之一。声景观的研究是以受众、环境、声音之间不可分割的互动关系为切入点,从受众的感知角度来描述和评价目的地的声音要素及其对环境的影响,而不是将声景观视为单纯的可测量声波。因此以旅游者的感知为核心,兼顾乡村旅游的地域性特点,探讨乡村旅游声景观的打造和优化,可以为改善农村生态环境,提升乡村旅游景观质量,增强乡村旅游目的地吸引力提供新的思考路径。旅游者对目的地声景观的感知可以分为形式感知和内容体验两个方面,声景观的形式主要是指声音要素的物理属性,而声景观的内容则传达的是旅游目的地的文化内涵和生态特征,可将其归纳为声景观的环境属性。[2]本文的研究正是从声景观的这两大属性入手。

1 乡村旅游声景观物理属性研究

1.1 物理属性构成

声音能够成为乡村旅游景观,首先因为其具有客观存在性,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的,以声波形式加以传播。虽然不像视觉景观一样可以为旅游者看到和触摸到,但声景观能为旅游者的“听觉”所直接感知到,且能够被分贝仪、声波测量仪等设备精准地加以测量。声景观的物理属性对旅游体验的影响本质上就是指旅游目的地的声音作为客观存在,在形式上对旅游者听觉的影响以及由此带来的旅游认知和情感的变化。声音要素的物理属性可以归纳为响度、音调和音色三种类型。音调由发声体的振动频率决定,人耳的辨别区间在20~20 000HZ之间;音色由发声体的物理材质决定,不同材质的物体所发出的声音波形不同,音色也因此具有差别。

对旅游声景观的感知而言,响度显得最为重要,响度是用来描述听觉感受幅值的心理学词汇,也是人们对声音感知影响最大的一个参量。[3]响度的高低由发声体的振幅和声源与受众的距离决定。当声音的响度低于人耳的闻阈时,旅游者就无法感知到声景观的存在,当声音响度超过痛阈时,就会使人体产生不适,甚至对听觉产生暂时性或永久性的伤害[4],因此旅游声景观的响度必须控制在闻阈和痛阈之间。基于此,本文对乡村旅游声景观物理属性的研究主要从声音响度要素的角度切入。

国标《声环境质量标准》(GB3096—2008)指出声音的响度可以用“等效声级值”表明,并依据等效声级值的高低将乡村声环境噪音限值划分为0~4共5种类别,且在“乡村声环境功能的确定”一章中明确指出了乡村不同功能区域所属的类别。结合《旅游区环境噪声控制标准(建议值)适用区划分技术规范》[5]的具体要求,可以将乡村旅游目的地不同功能区域的环境噪音限值归纳为表1所示,与实证研究结果展开对比。

表1 乡村旅游区域环境噪声控制标准(LAeq:dB)

1.2 实证研究

此次实证研究调查地选择江南地区较为知名的4处乡村旅游目的地,分别为具有乡村旅游自然风光型目的地特征的浙江省富阳市渔山乡“墅溪村”,具有乡村旅游历史文化型目的地特征的浙江淳安县“芹川村”,具有乡村旅游民俗活动型目的地特征的江苏省南京市汤山街道“明文化村”,具有乡村旅游集市型目的地特征的南京市孟墓社区“汤山七坊”。本文于2014年10月10日~15日在4处目的地使用精度为2型的积分平均声级计开展声级测量并发放问卷开展旅游者声级感知度调查。

在测量方法方面,2006年赞尼等(Zannin,et al.)提出了具有影响力的城市公园噪声污染测量法[6],本文结合乡村旅游特质,对该方法进行了修正。将赞尼法每处研究目的地设置2处测量点的常规方法改进为4处,即在墅溪村、芹川村、汤山七坊、明文化村4处调查地各选择游客较为集中、旅游景观具有特色的4处节点,共16处节点开展测量。具体的测量时段根据乡村旅游者行为特点定为每天的9点、10点半、12点半、14点、16点半5个时段。每时段共测量20次,两次测量间隔20s,将赞尼法每节点总测量时长180s延长至200s,以确保测量的科学性。所有测量所得数据,按照《声环境质量标准》提供的如下公式计算出四处乡村旅游目的地各自的等效声级,即规定测量时间 T内 A声级的能量平均值,以供研究。

上式中:LA为t时刻的瞬时A声级;T为规定的测量时间段。

等效声级只能说明乡村旅游目的地声音的物理响度,而声景观研究更重视旅游者的感知和体验。因此,本研究还利用问卷的方法调查游客对不同声景观声级的感知和评价程度,以期探寻声景观物理属性与游客心理认知水平之间的关系。问卷采用李克特表的5分制来表示被调查者对于所回答问题的同意或赞同程度,以形成问卷的初始测评题集项,其中对于声级的主观感知题项中1分代表声音太小,2分代表声音偏小,3分代表声音适中,4分代表声音偏大,5分代表声音太大。此外,问卷中其他的题项是关于乡村旅游目的地声景观环境属性的调研,调研结果将在下文中具体阐释。本研究分别在墅溪村、芹川村、汤山七坊、明文化村发放问卷150份,发放时段与声级测量时段保持一致,每时段发放问卷30份。共计600份问卷,回收562份,回收率93.6%,经检验有效问卷513份,有效率91.2%,有效问卷可用于数据分析。

4处典型的乡村旅游目的地声景观等效声级计算结果及旅游者对其的感知水平如表2所示。

表2 江南乡村旅游声景观声级值及游客感知度汇总

由实证研究结果可知,乡村旅游声景观物理声级值与旅游者的感知度并非呈现一一对应关系。墅溪村作为自然风光型乡村旅游目的地声级值远高于“环境噪音控制标准”中相对应区域的要求,值得指出的是其物理声级值比明文化村和汤山七坊均要低,但是旅游者对其声级值的感知度却是最高的。这是因为自然风光型的乡村旅游目的地更需要较为安静的环境供旅游者开展审美体验,因此游客对于这类目的地物理声级值的高低更为敏感,可见,以墅溪村为代表的乡村旅游自然风光型目的地需严格控制声景观的声级。芹川村是具有七百多年历史的古村落,明清建筑林立,而且与当代原住民的生活相互交融,是典型的乡村旅游历史文化型目的地,经统计,芹川村的物理声级值符合环境噪音控制的相关标准,旅游者对其的感知也较为适中。明文化村所代表的乡村旅游民俗活动型目的地情况就比较特殊,虽然从物理声级值的角度而言,与表1对照,56.3分贝在此类型目的地正常区间内,但旅游者对其的感知度则偏小。结合现场访谈,我们认为,这是因为旅游者对民俗活动类乡村旅游目的地更期待有热闹欢乐的环境,声级值略高,更容易营造旅游体验的氛围,而明文化村总体声景观打造还有提升的空间。汤山七坊设有豆腐坊、粉丝坊、面坊、酱坊、油坊、糕坊、茶坊7处传统作坊和销售集市,因此而得名,可以归类为“乡村旅游集市类旅游目的地”,其声景观物理声级值在4处目的地最高,且高于“乡村旅游区域环境噪声控制标准”的要求,但旅游者对其的评价却较为适中,可见此类乡村旅游目的地也需要略高声级值的声景观烘托场域氛围,营造繁荣热闹的市集环境,相反,声级过低,反而会给旅游者带来萧条、冷清的环境感受,从而影响旅游体验的生成。

2 乡村旅游声景观环境属性研究

2.1 环境属性构成

声景观的物理属性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在声音响度等物理形式下蕴含着指征旅游环境的“内容”,这就是声景观的环境属性。旅游者通过听觉获得声音信息,再结合旅游环境的特点与自身的情感、认知水平对声音的环境属性信息展开“解码”,从而产生感受、理解、体验、评价等一系列高等级的心理活动,使得旅游声景观凸显出价值性和意义性。声音的环境属性一旦与旅游地特点相互契合,就能够与视觉景观一样与旅游者的心理形成“异质同构”,达成“同情共感”,强化旅游者的审美体验。声景观理论创始人谢弗认为,从声景观的环境属性角度,其由背景音、信号音和标志音三大要素构成。[7]背景音起到“舞台背景”的作用,是综合性声景观中的基质声音,往往成为其他声音的基调和衬托,如交通噪音、风雨声等。而信号音是声要素利用高亢的音调或较大的响度等特征,刺激受众的听觉,从而引起人们的注意,发挥警告的作用,如号角声、汽笛声、广播告知声、防空警报声等[8]。标志音则最为关键,它是某一地域中最具有特色的声音,往往对旅游环境起到了标识的作用,比如在自然景观中,瀑布的流水声、森林树叶的摇曳声、鸟叫虫鸣声,人文景观中的寺庙撞钟声、商品叫卖声等。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在不同的环境下,三种类型的声景观要素有相互转换的可能性,而且可掌控的程度和辨识度也有较为明显的区别。一般而言,信号音是人为音,旅游目的地最易把握,而背景音和标志音则影响要素复杂,甚至受到目的地区域范围外的影响,因此在乡村旅游目的地建设中需尤为关注。

2.2 实证研究

本文开展的问卷调查除了了解旅游者对旅游节点声级的主观感知以外,主要对声景观的环境属性进行了调查,调查题项选择题与开放性问答题相结合,现将问卷调查结果总结归纳如表3所示,表格中罗列的各种声景观构成要素选择率或填写率皆达到此处节点有效问卷总量的45%,其余要素省略。

由表3可见,不同类型乡村旅游目的地的声景观在环境属性方面各有特点。总体而言差别主要体现在背景音和标志音上,而旅游节点自身易控的信号音相差不大,主要以景区广播和景区内交通工具的提示音为主。

以墅溪村为代表的乡村旅游自然风光类景区标志音多为自然山水或者动植物发生的声音,以彰显自然类乡村旅游目的地的特点,由于墅溪村临近富春江,因此流水声较为明显,成为了标志性的声景观要素,促进了旅游者的审美体验。但由于其临近交通干道,且临界点植被稀疏,隔音效果不佳,因此在背景音中掺杂进了较为明显的周边道路车辆行驶声。目的地的核心区域,也并没有实行机动车管制,因此车辆鸣笛声较为嘈杂,从而影响到了旅游者的体验过程,结合上文墅溪村声景观物理声级较高,游客声级感知程度也偏高的结论,可见,减少乃至规避交通噪音的污染成为其旅游发展的核心。其次,作为乡村旅游目的地,声景观应该充分彰显目的地的个性特征,农业耕作声是最能够营造“场域氛围”,带给旅游者乡村旅游资源审美体验的声景观要素,偏重于自然类乡村旅游目的地的节点更应重视这一点。因此,近半数的旅游者对墅溪村提出了增加“农业耕作声”声景观要素的期望。

表3 乡村旅游声景观环境属性感知表

以芹川村为代表的乡村旅游历史文化类景区,大多历史厚重,文化内涵丰富,因此导游讲解音成为其主要的标志音之一。近年来,伴随着乡村旅游的开发,各类商铺和“农家乐”式的餐饮场所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因此“商铺、餐饮店铺叫卖声”几乎在所有类型的乡村旅游目的地声景观中都有所体现,但经过现场实证调查与访谈,可以发现尤其在乡村旅游历史文化类景区,绝大多数的旅游者对这一类的标志音要素较为反感。而旅游者期待在这一类景区中能够更多地感知到“原住民生活声”,也就意味着,历史文化类乡村旅游目的地不应该成为静态的文物性陈列,而应该与当下原住民的生活密切结合起来,以“原住民生活声”营造浓郁的生活氛围,体现古与今的交融,展现鲜活生动的生活场域。

明文化村以模拟和展现明朝年间南京地区的地域性民俗风貌为主要特点,属于江南乡村旅游民俗活动类景区,因此民俗表演声和锣鼓声是其主要的标志音。此外,由于明文化村内有人力车的活动项目,因此人力车摇铃声成为了具有代表性的信号音。由于明文化村周边地块还在建设过程当中,建筑施工声成为主要的噪音融入了背景音中,影响了旅游者的审美体验。

汤山七坊作为“乡村旅游集市类旅游目的地”的代表,背景声中的店铺音乐声和标志音中的商铺、餐饮店铺叫卖声突出了“集市”特点,而水车运转声,家禽、家畜鸣叫声则体现了乡村旅游目的地的性质。由于七坊村的旅游基础设施还在进一步的建设过程中,而且由于施工地块与游客游览区域间几乎没有任何的隔音设施,所以建筑施工的声音成为了较为明显的背景音之一。七坊村以传统手工作坊为特点,从旅游者体验的角度而言,更多地体验传统作坊的生产经营方式是旅游者重要的旅游期许,而作坊生产的声音,如石磨声、舂米声等则是彰显这一生产方式特征的重要构成要素,因此,旅游者更期望增加此类声音景观要素。

此外,通过实证分析,还可以发现旅游者的嬉闹声、说话声乃至脚步声都能够为受众所感知,形成乡村旅游声景观的构成要素。可见,旅游者不仅仅是声景观单纯的解码者,按照声生态学代表人物沙弗尔的观点,每一个社会生活中的个体都既是声音的接受者,也是声音的制造者,因此旅游者还是旅游环境声景观的“编码者”之一,在不自觉中成为声景观打造的共同参与者。因此,乡村旅游声景观打造与优化过程还需要充分重视旅游者自身的要素。

3 乡村旅游声景观打造与优化建议

结合乡村旅游资源分类的相关标准,可以将乡村旅游声景观大体分为自然类声景观、人文类声景观二种类型,并结合上文结论对不同类型乡村旅游声景观的打造与优化,以及声景观旅游资源的开发提出以下建议:

3.1 自然类声景观打造

“柴门犬吠,鸟鸣山幽”是旅游者对乡村旅游自然类声景观的期许。乡村旅游自然类声景观是广义的概念,其不仅仅包括自然形成的山水、树林、风雨等发出的声音,而且还包括农田、茶园、果林、家禽、家畜等人化自然的声音要素。因此,对于乡村旅游自然类声景观的打造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其一,乡村自然生态环境的保护与优化。随着农业现代化水平的加速,很多乡村的自然生态环境受到了破坏,清脆的鸟鸣,欢快的蛙鸣,似乎只能在记忆中去追寻。这种现状严重地影响了乡村旅游声景观的优化,因此,首先需系统修复生态环境,如兴建污水处理设施,淘汰污染严重的乡镇企业,有计划地提升绿化率,增强景观板块之间的连接度,优化动物的栖息、觅食、迁徙、繁衍环境,依据生态学的规律对村落的铺地材料和具体设计进行重新规范等。其二,乡村人化自然的规划与建设。在优秀的乡村旅游目的地,原生态自然的声音与人化自然的声音应该是彼此交融、和谐统一的。农田不但有风吹麦浪的声音,也会有虫鸣蛙叫;果林之中,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鸟鸣声也会不绝于耳。因此,农田、茶园、果林等位置的选择与布局便显得十分重要。家禽、家畜的饲养也同样是如此,虽然家禽、家畜的叫声往往能迅速地融入乡村旅游声景观,彰显乡村旅游的特点,但如果家禽、家畜品种选择不当,饲养密度与方法不科学,却又会损害乡村旅游目的地的自然生态环境,从而破坏乡村旅游自然声景观,因此乡村人化自然的规划需慎重考虑,恰当处理。

3.2 人文类声景观打造

人文类声景观的打造首先要从噪音污染治理的角度切入,实证研究的结果显示4处样本乡村旅游目的地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噪音污染问题,而对于乡村而言,噪音污染主要来自人为因素。因此,噪音的防治是乡村旅游目的地当前的要务。噪音防治的途径是综合性的,如乡村与主干道的临界点需种植高大的灌木,以起到“掩蔽”效应,防止公路噪音对目的地的声污染。乡村旅游目的地的核心区则建议实行机动车限行或禁鸣政策;对于旅游节点内的建筑工程要进行精细化管理,在对其提出噪音上线要求的同时,进行有效的围挡,减少视觉和听觉污染。对乡村旅游目的地内的商铺和餐饮场所也应制定宣传广播音量的上限等,多方位较少噪音污染带来的损害。除此之外,沙弗尔认为“噪声污染的结果是我们不再仔细聆听,我们通过减少噪声来抵制其污染,这其实是一种消极的手段,我们应当寻求另一种方式使环境声学成为一项积极的研究”。[9]优化乡村旅游目的地人文声景观正是一种积极的行动,以符合乡村旅游场域特点的人文声景观来遮蔽噪音,同时烘托目的地的氛围是有效之举。如在乡村旅游民俗型节点适度播放欢快的民族音乐,利用与周边场域特征一致的声景观强化民俗活动的氛围等。实证研究就表明,明文化村民俗表演声和锣鼓声的融合对旅游者体验而言就起到了正态的影响作用。可见,营造与场域相契合的人文声景观不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有效降低外界噪音对旅游者生理和心理上的影响,而且还能够提升旅游者对乡村旅游目的地的旅游体验水平。

3.3 声景观旅游产品的开发

旅游资源是广义的概念,国家旅游局颁发的《旅游规划通则》指出“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凡能对旅游者产生吸引力,可以为旅游业开发利用,并可产生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的各种事物现象和因素,均称为旅游资源。”可见,声景观也是旅游资源的重要类型,它不但与其他旅游要素共同架构起目的地的旅游吸引力,而且自身也可以被打造成旅游产品。

早在1996年日本就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日本声音风景100选”的活动,并积极鼓励旅游者前往入选的目的地体验声景观,1997年日本福冈市制定的“环境基本规划”中指出要进行声景观打造,开展地域特色的声景观保护、声音探险等活动。中国台湾地区雄狮旅行社甚至推出了“聆听乡间睡莲盛开的声音”专题声景观旅游线路,并大受好评。因此,乡村旅游目的地可以因地制宜,设计声景观旅游产品,或结合专家和旅游者的多方建议筛选出乡村最具有特点的旅游声景观,绘制成空间、时间明确的声景观地图,引导旅游者开展乡村旅游声景观审美,促进旅游目的地吸引力的提升。

总之,乡村旅游是农村发展的助推器,提升乡村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不能只从视觉景观角度入手,声景观是旅游者全方位感知旅游目的地的重要途径。声景观的物理属性特别是声级高低直接影响了旅游者的体验水平,而其环境属性则更加彰显了地域性的特点,影响了旅游者对目的地的评价。也正因为声景观的环境属性具有典型的地域性,因此不同区域的声景观具体构成要素会有明显的区别,本文主要针对江南地区的乡村旅游目的地展开实证研究,也为其他地区乡村旅游声景观的深入探讨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1]康健,杨威.城市公共开放空间中的声景[J].世界建筑,2002(6):76-79.

[2]仇梦嫄,王芳,沙润,侯国林.游客对旅游景区声景观属性的感知和满意度研究[J].旅游学刊,2013(1):54-61.

[3]Fleteher H,Munson W A.Loudness,its definition,measurement and calculation[J].Journal of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n,1933(5):82-93.

[4]孙广荣,吴启学.环境声学基础[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5:60.

[5]巩劼,晋秀龙,南伟,等.黄山风景区旅游开发的声环境影响分析[J].安徽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8(5):493-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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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吴颖娇,张邦俊.环境声学的新领域[J].科技通报,2004(6):565-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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