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高中语文学科性质及课堂教学实施策略

2015-07-05 20:51何勇峰
都市家教·下半月 2015年1期
关键词:兴趣

何勇峰

【摘 要】当前,语文学科在高考应试中受到很大冲击。它的审美无功利性和高考鲜明功利性形成突出矛盾。学生普遍觉得语文学习量大质低,费时低效,得不偿失。于是态度上轻视,行动上忽视,在时间分配上少之又少,减之又减,特别一到高三,更是如此。这一现状值得引起各位语文同仁的关注和思考。试想,那些经典美文一旦选入语文教材,为什么换来的是学生的昏昏欲睡?为什么充满个性,本该魅力无比,富有灵性的语文却变得少人问津?笔者认为要回答这一问题就要回归和反思语文教学自身,认识语文学科的性质,进而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关键词】学科性质;兴趣;文字品味;敏性呵护

一、语文课是必修课,更是兴趣课

语文学科和其他学科相比,具有突出的人文性。它本身就是一门人情味十足的学科。作家融情成文,读者当须带情入文,带趣入文,因兴而来,兴尽自去。兴之所至,无师自通。因此学语文当以兴趣为上策,而语文教学也当以培养学生兴趣为上法。传统的先入为主,抄记硬讲只会更彻底地扼杀学生的兴致、热情。反之,激发兴趣,就是要视学生为一把可以燃烧的火把,一经点火,便可自燃。通过不断探索,我总结了诗词激趣、对联激趣、典故激趣、背景激趣、图片激趣、问题激趣等方法,在教学中收效明显,现举例略作分析。

教学《毛泽东词两首》时,我没有直入课文,而是宕开一笔,进起少年毛泽东的故事:一次先生有事,给学生布置了背书任务,毛泽东没有中规中矩,独自跑到家乡的青山上登临畅游,回来后老师责罚,指着天井,让他赋诗一首,毛泽东略作思索,便吟出了一首《五古》;“天井四四方,周围是高墙,清清见卵石,小鱼囿中央,只喝井里水,永远养不长。”按着我又引用了他少年时写的另外两首《咏蛙》、《赠父》,其中“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霸气,以及“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的豁达,都在成年毛泽东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由于做好了这一“课前戏”,激活了学生的求知欲,再学其《沁园春·长沙》、《采桑子·重阳》,已是水到渠成,轻松至极。

又如教学鲁迅的杂文《纪念刘和珍君》,我没有按通常的方法分清段落,概括大意,没有去抽象地讲解鲁迅杂文的写作特色。事实上,在教学鲁迅作品时有一种难言的尴尬,即鲁迅的博大精深与学生的茫然无趣形成强烈的反差。针对这种情况,我让学生在熟悉课文内容的基础上,为刘和珍君写悼念挽联。由于形式新颖,学生分组积极参与,不一会儿便写出了诸如“可叹和珍英年早逝,痛斥文妖混淆视听”,“寂寞莽原逢知音,凶残政府戳英才”,以及“观英姿,睹忠魂,吾辈惭愧;轻生死,重大义,英雄无言”等对联。这种形式激发了学习趣味,熟悉了课文内容,同时也间接地掌握了对偶修辞的特点,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二、语文课是思想教育课,更是文字品味课

由于受传统“文以载道”观念的影响,长期以来,语文课几乎成了宣传道德、伦理、政治等思想教育的工具。由此,语文也湮灭了其独特的个性、灵性。其实,文学是语言文字的艺术。对语言文字的推敲、品味是语文教学的重中之重,也是语文学科不同于其他学科的重要特点。学生之所以对课本中经典美文产生排斥心理,其原因多在于教师一味重视思想教育,活生生的美文被置换成了抽象、冰冷、枯燥、单调的说教,久而久之语文课真成了祥林嫂的苦诉,教师一开头,学生就知道要说什么。反之教师如能善于引导学生品读语言文字,引导得法,对培养学生的语文素养和语文情怀很有帮助,现举例分析如下:

诗人海子曾在一首诗中写道:“阳光打在地上。”这句诗中“打”字是灵魂,诗人为什么不用“照”呢?我们不是经常说“阳光照耀大地”吗?“照”太静了,没有力度,没有强度,没有震撼力。为什么不用“洒”呢?“洒”是零星的、稀疏的、缺乏力量。“照”和“洒”都不足于写出夏天太阳的特点——毒热。惟有“打”字便寫活、写尽了夏日的酷热,不可一世的强悍,如一记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大地上。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一文,写林冲杀差拨用一“搠”字,杀富安也用一“搠”字;可杀陆谦时,作者却偏用一“剜”字。教到这里,我问学生,为什么用“剜”不用“搠”?为什么杀差拨,富安均用花枪,而杀陆谦时竟换成解腕尖刀?这样一问,学生兴趣盎然,议论纷纷,仔细读书,终于明白正是这位“结拜朋友”一心要致林冲于死地,对这种忘恩负义之人不能让他痛快地死去,用花枪“搠”死他太便宜了。“剜”字发泄了林冲心中久积之“恨”,也发泄了读者心中难平之“恨”。如此解读、品读,何愁不能品出语文之魅力、妙境。

又如《宝玉挨打》一文:写到宝玉被贾政毒打后,昏迷不醒,宝钗和黛玉都去看他。曹雪芹真是语言文字大师,写宝钗用了一个“托”字,写宝钗用手掌托着一丸药去怡红院。“托”字为何妙呢?“托”字是一种怎样的动作?“托”就是把手掌伸出,含有非常郑重的意思。且问宝钗是为宝玉而“郑重”吗?文中写到她一路走来,一路托来,她是为自己而“托”——她在让人看清楚我薛宝钗去看宝玉去了,还为宝玉托着一丸药,我多么关心宝玉啊!可写黛玉的时候,雪芹用了一“泣”字,见到宝玉,她更是泣不成声。什么是“泣”?“泣”不是一般的哭,“泣”是痛苦之极想哭哭不出的哭;是喉头被伤痛阻塞,无声抽噎的哭;是如同自己被打碎了心,痛彻肺腑的哭。她没有给宝玉带来实用的“礼物”(丸药),她只带来了泪水,她最珍贵的“心药”。

另外像《失街亭》中诸葛亮的三“笑”,《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杜十娘的 “笑”,以及鲁迅《药》中华大妈的“掏”钱,华老栓的“按”钱等,实是一字之妙,甚却千言。这样的例子在高中语文课本中俯拾即是,不胜枚举。如果在教学中善于捕捉挖掘,必将大大加深学生对语言文字妙处的体会,无形中会把他们带入美妙的语文世界之中。

三、语文课是思维培养课,更是敏性呵护课

语言文字是交流的工具,审美的艺术,还是思维的媒介。作为语文老师既要培养学生的思维品质,更要“呵护”学生的敏性。什么是敏性?我觉得它比思维更宽,应当包括敏感、敏捷、敏锐、敏慧。敏性体现一个人的悟性、灵性、慧性。语文学科的特殊性要求教师要细微地“呵护”学生的敏性。之所以用“呵护”一词:一是说这种敏性极易被忽视;二是说这种敏性极易被扼杀;三是要求语文老师富有爱心、耐心、细心,像呵护幼苗一样去栽育这种敏性。

记得在教学毛泽东《沁园春·长沙》时,读到“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一句时,我无意识地提了一个问题——鱼没有翅膀,怎么能飞翔呢?一个女同学回答说,正是由于江水太清了,以至于连天空都映照其中,给人感觉鱼儿好像不是在水里游,而是在天上飞!听了她的发言,我赞叹说,你的解释连编教参的专家都很难想到!这也许就叫“敏性”吧。

还有一次我教荀子的《劝学》,读到最后一段“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一句,有些同学把“折”读成shé,有些读成zhé。我问学生,到底读shé还是读zhé?一生说应读zhé,因为这句话本身形成对偶,后面“金石可镂”的“镂”字是动词“雕刻”,那么和它对应的“折”也表示动作,读zhé。一生反对说应读shé,因为“锲而舍之”是一种态度,即雕刻到中途停止,这种态度必然导致连朽木也不能刻断的结果,因此读shé。听着他们的回答,我坚信语文课堂就应该是敏性的争论,智慧的微笑。

总之,语文教学就像鲁迅笔下的“百草园”,不仅应该有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也应该有覆盆子、何首乌、木莲,还应该有叫天子、鸣蝉、黄蜂、油蛉、蜈蚣、斑蝥……唯其丰富多彩才能魅力无穷,唯其充满个性才能风格多样。在应试教育盛行的今天,语文课几乎变成了“做题课”!作为一线语文教师,面对高考有埋怨有无奈但更应该有批判有自觉地探索,坚持不懈的寻找体制下的自由,力争改良或改变语文课堂教学的不良现状。只有如此,语文课堂才能成为充满个性、孕育个性的生命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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