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教学与生命意识

2015-05-30 01:03蒋华芳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5年2期
关键词:诗歌教学审美舒适度

蒋华芳

内容摘要:大学诗歌教学与培养学生人文素养之间的关系异常密切,我们必须时时处处让“我”出现在诗歌阅读活动的所有的现场,从而关照生命、追求生命的存在感和舒适度。本文即从审美和有我两个角度阐述教学策略。

关键词:诗歌教学 存在感 舒适度 审美 有我

诗歌作为四大文学体裁之一,无疑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自从这种体裁形式诞生以来,一直呈现出旺盛的生命活力。为此,笔者试水诗歌教学,探讨诗歌教学与生命意识之间的关系。

一.诗歌教学的本质探察

《诗·国风·关雎序》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东汉许慎在《说文》中云:“诗,志也。”另据《国语·鲁语》载:“诗所以合意,歌所以咏诗也。”可见,“诗言志”之说早成定论,简明地告诉我们,诗歌快速便捷地帮助我们表情达意;诗歌与人文因素紧密相连,共荣共生。考察《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乃至现代自由诗的蓬勃发展,我们便会认识到,中国是一个诗歌国度,始终用多样的诗歌记载着中华民族的情感史,抒写着悲喜荣辱。所以,诗歌是我们的表情,是内心情愫的符号,是思想梦想的外显,是我们可以凭借用以浸润生命的宝贵资源。

当诗歌作为教学资源进入课堂之后,它就具有了教育的价值。一方面诗歌的言语形式区别于散文、小说,具有韵律美、节奏感,能使学生习得相应地表达能力,并且学会用诗歌的语言和表现手法抒情言志,一方面学生能够借助诗歌,进一步亲近传统的文化,了解社会、历史,陶冶性情,升华人格,提高品质。诗歌的教学本质其实也应当是言语本位,和其他教学资源一样都是服务于语文本体性质的呈现,使学生获得语文能力。从具体实践而言,诗歌尤其注重吟诵品味,自读自悟,更加彰显学生主体重构价值。

二.诗歌教学与生命意识的内在关系

诗歌教学如果过分注重言语价值,忽略了它所承载的人文性,就会产生枯燥感,使原本生动鲜活的语言材料变得冷冰冰的。事实上,我们无法排斥寄寓在语言文字之中的人文因素。丰富的人文信息反过来能够使诗歌的言语研读变得有滋有味。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关注诗歌教学的意义与生命的内在的关系,即时时处处让“我”出现在诗歌阅读的所有的现场,从关照生命、追求生命的存在感和舒适度。

什么是教育?教育就是用一颗心去唤醒另一颗心,生命教育就是唤醒学生的生命意识,加强对自我存在的认识、把控,创造性地生活,享受生命的美好。再回过头来考察诗歌教学的含义,我们便会发现,诗歌里每一个文字都是充满温情的,都带着浓厚的情感色彩、人文气息,都有着生命的因子。诗歌是生命的歌唱,生命必须诗意的存在着,诗歌与生命相伴而生。诗歌教学如果剥离了生命的含义,就必然苍白、枯燥而毫无活力,诗歌也就不能成为诗歌,生命因而会黯然失色,至少失去了重要介质;诗歌教学也就不能称之为真教育的教学,生命的濡染、人文素养的提高也就变成了无以为凭的空中楼阁。引领学生,诗意地栖息在诗歌的王国里,淘洗着灵魂,以保持它的圣洁和美好,这便是为诗歌教学找到了应有的境界。

三.诗歌教学落实人文素养的策略

发挥诗歌资源的人文素养的教育价值,必须切实和诗歌的有效阅读紧密结合起来,顺着诗歌的言语规律,触摸诗歌的温度。教学法告诉我们,适宜的教学策略符合教育规律,可取得教学效益的最大化。为此,笔者提出,从以下三个角度寻找最佳的实施策略:

1.审美策略。“审美是人类掌握世界的一种特殊形式,指人与世界(社会和自然)形成一种无功利的、形象的和情感的关系状态。”因此审美活动是人类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和谐通融的主动修为,关乎心理、态度、价值观、情感和智力、技能等复杂的因素,是一项综合性活动,既有很强的人文性,又有很强的技术性。审美活动这些通常的特点同样也适用于诗歌审美教学活动。大学生经历高中阶段的习得活动之后,总体上具备了诗歌鉴赏的一些技术技巧,但总体上尚处于“术”的阶段,还没有提升至“道”的境界,即寻觅诗歌资源中的人文修为因素,在习得更进一步的诗歌创作技能的基础之上,获得丰厚的人文信息,从而升华生命的内涵。所以,教师有必要引领学生走进诗歌文本的核心,探察诗歌作者内心的幽深处,从而开掘到巨大的人文资源宝库,反思生命的存在。

从诗歌文本的蕴涵来看,每一首脍炙人口的诗作都是作者心智的体现、灵魂的呼喊,都有着一段段触动人心的故事。一部《离骚》就是屈原的心路史,人生演绎的现场记录。我们了解这些诗歌文字背后的内容就会感受到蕴藏在诗歌内容之中的悲情故事,从社会学、哲学、心理学和文学艺术等多种领域立体审美,醒悟到屈原的悲剧根源在哪里,领悟到屈原何以以花比喻的良苦用心,领悟到“离骚体”产生的历史背景和所具有的审美价值。有了这些多角的审美活动,学生就会生成诸多认知,获得宝贵的审美体验。

审美当然需要一定的技术和技巧,比如:披文入情、知人论世这些传统的审美方法,自然需要学生熟知并熟练运用的。初次之外,吟诵、考证、质疑、专题定向研究、仿写、改写、创作等都可以成为审美活动的凭借。李商隐是一位善用典故的情诗高手,其诗作《锦瑟》一诗多处用典。“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几句即包藏了丰富的意象,又巧妙地呈现典故。“晓梦”与“春心”,“蝴蝶”与“杜鹃”,既可入诗成为适中的形象,又暗含着相应的典故,虚实结合,营造了梦幻般、温丽凄迷的意境,从而浑然天成地书写不幸的遭遇和失落怅惘的情绪,思考其生命的存在感和舒适度。很显然,探究他诗作中的典故,我们可以带领学生解读其文化意蕴,积累文化知识,获得一定的文化修养。虽然我们不倡导处处“掉书袋”,但是如果能够在适当的场合运用适当的典故,则能够使表达显得庄重典雅,具有中国特色。

2.有我策略。如果单向地审美活动指向别人的生命领域的话,那么有我的审美活动则将单向转化为“双向的扇形”活动,即从“我”出发,与诗歌文本、诗歌作者、社会背景及相关的文本、作者、故事等产生呈辐射状的对话。此种对话方式即以“我”为中心,这种审美思路就为“我”反省作为个体存在的价值指出了正确的方向,从而产生极具撞击力的生命存在感和深切地舒适度。

文学审美活动的本质是“我”的活动,也只有有我的活动才具有审美的必要和价值。个体的“我”通过他人的“我”通常能寻觅到“我”的可能性,反思独我的存在的幸福度、价值感,即产生一定的共鸣、排斥等活动,从而达到独我内心状态的自我调适,思考独我人生的走向,更深刻地理解生命的内涵,以求使独我生活得更有意义。

柳宗元面对白雪茫茫的世界,心生感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借助基于他“我”的审美活动,我们便可以发现,此四句诗为我们描绘了简单而又多元的画面,感受到诗人孤傲、独守、超脱的处世态度和卓异的人格。通过搜索资料,我们即可获知柳宗元在一种怎样的状态下沁出这首体现生命存在的吟唱。那么,此时的柳宗元便成为“我”的一面鲜亮的镜子,照出“我”的魂灵:面临生活的不幸际遇之时,我们又该怎样安顿好我们的心灵呢?当“我”的生命舒适度增强的时候,我们便会感到一种洒脱自适的独处的妙趣;当“我”的生命存在感呈现出一种迷惘、甚至危机状态时,我们便会由衷地产生孤独落魄感。不同的“我”产生了不同的解读和共鸣,那么如果再进入到文本中继续和诗人对话,那么,我们便会从作者的生命的世界里获得了一种自我的超然感,升华至一种新的“我”的生命存在的境界。这就是诗歌审美的价值所在。

我们不排斥技术层面的解读,但是最令大学生获得最大的收益的还是生命层面的,最终留给大学生们印象最深刻的应当是诗人笔下,那位独钓寒江的、具有象征意义的老翁,难忘那冷峻、寂然而又圣洁的白茫茫的画面。从他我到自我层面的审美活动,学生就会久久回味这特有的人生意境。正像当代著名的哲学家周国平在他的寓言故事《白兔和月亮》中所言的“做一只真正幸福的白兔,独具审美的慧心”。

哲学认同“我思故我在”的观点,诗歌教学倡导有我的审美活动同样也会因为有我的介入,诗歌文本才具有了审美的必要,学生才会因为从有我到他我,再从他我到有我的多次贯通而获得对独我的清醒认知,才会产生对生命存在的省察意识,从而使他们生活得具有积极的意义。

为了促进诗歌教学对生命的濡染作用,展示策略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是课堂活动最主要的形式,这一点我们从当代课堂理念中即可获得支持,不再赘述。

参考文献

[1]李永桑.文学概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第三版.

[2]周国平.白兔和月亮.周国平文集第二卷.陕西:陕西人民出版社.1996.

[3]笛卡尔.谈谈方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作者单位:江苏省扬州技师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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