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静 娜
(云冈石窟研究院,山西 大同 037006)
犍陀罗(今白沙瓦地区)位于印度的西北部,它不仅是贵霜王国的中心,同时也是古代丝绸之路的枢纽。随着佛教的东传,在新疆的塔里木盆地的南北两侧形成了两条通道,北道以龟兹为中心,南道以于阗为中心。龟兹以小乘佛教为盛,在此地多凿石窟,而于阗则以大乘佛教为盛,在此地则多建塔寺。这两地的佛教及艺术,在佛教东传的过程中首先汇于凉州。[1]
十六国时期,战乱较为频繁,在这种环境下佛教却得到了迅速传播。据《魏书·释老志》记载:“凉州自张轨后,世信佛教。敦煌地接西域,道俗交得其旧式,村坞相属,多有塔寺。”[2]3037凉州佛教兴盛的原因:一方面是其地理位置的特殊,即河西地区是佛教东传的必经之路;另一方面是因为该地区战乱较多,从而导致割据政权频繁更替,黎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因此各割据政权的统治者及当地的百姓亟需找到一种精神支柱,而此时正值佛教由印度经西域东传,佛教中宣扬“因果报应”、“轮回转世”的内容不仅可以使下层苦难的百姓放弃反抗的斗争,有利于统治者加强政治统治,同时也使生活于苦难中的人民找到了寻求解脱的精神食粮。而五凉的国主似乎也认识到了佛教对于统治的作用,因此前秦国主苻坚为了得到高僧道安曾带兵十万攻克襄阳,并对道安奉以师礼。同时为了求取沙门鸠摩罗什又派大将吕光西征龟兹。后凉灭亡后,姚兴又将鸠摩罗什拜为国师,不仅亲自带领群臣、沙门听鸠摩罗什讲经说法,还为他营建塔寺并支持他翻译佛经。之后的北凉佛法发展更为兴盛,据《魏书·释老志》记载:“沮渠蒙逊在凉州,亦好佛法。有罽宾沙门昙无谶,习诸经论。于姑臧,与沙门智嵩等,译《涅槃》诸经十余部。又晓术数、禁咒,历言他国安危,多所中验。蒙逊每以国事咨之。”[2]3032由于五凉各个政权的统治者对佛教及得道高僧的重视与推崇,当时河西地区沙门及信仰佛教者数量较多,如禅僧玄高、高僧师贤以及沙门昙曜等,由此在天时、地利、人和皆具的情况下,凉州佛教开始繁荣地发展起来。
凉州佛教的兴盛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翻译了大量佛教经典。随着佛教在河西地区的广泛传播,在凉州境内出现了许多有名的高僧,他们有的远涉西行,或至天竺,或至罽宾,或至于阗,学习那里的佛法,东归时他们又携带大量经卷,如高僧竺法护[3]23、宝云[3]103、沮渠京声等。除此之外还有域外和西域的高僧来华弘道,他们翻译了大量佛经,推动了凉州的佛教发展,如高僧鸠摩罗什、昙无谶、佛陀耶舍等。[4]8—9
在五凉的译经活动中,北凉的译经活动最为突出。在北凉政权统治时期,其统治者一共组织了四次译经活动。第一次译经的时间大约在公元401—412年,当时北凉定都张掖,参与译经的沙门有道龚、法众、僧伽陀等三人,译有佛经《慧上菩萨问大善权经》、《大方等陀罗尼经》、《宝梁经》。第二次译经的时间大约为公元421—433年,时北凉都于姑臧,参加此次译经的沙门有慧嵩、道朗,另有道俗百人,译经有《大般涅槃经》、《大集经》、《大云经》、《悲华经》、《金光明经》等六十余万言。[4]20第三次译经由沮渠兴国主持,时间约为公元426年,此次译经由沙门昙无谶主译,凉州沙门道泰笔受,所译经书为《优婆塞戒经》,但在经后记中有“愿此功法,令国祚无穷,将来之世,值遇弥勒,初闻悟解,逮无生忍,十方有识,咸同斯誓”等记述,可见当时译经的出发点是为国祈福,同时也反映出浓厚的末法思想。第四次译经是由沮渠牧犍主持,时间约为公元437—439年,于姑臧城内苑豫宫寺内进行。除上述四次较大规模的译经活动外,还有多次个别的译经活动,据《开元释教录》记载共译经八十二部、三百一十一卷。[5]2154
(二)开窟造像。石窟的开凿是佛教活动的标志之一,河西地区现存石窟较多,如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石窟、炳灵寺石窟、天梯山石窟等。相比之下,北凉的统治者更重视石窟的开凿,如肃南马蹄寺石窟群(包括金塔寺等)、酒泉的文殊山石窟、玉门昌马石窟的第四窟、千佛洞、敦煌莫高窟的第二百六十八、二百七十二、二百七十五窟等,更为重要的是北凉王沮渠蒙逊还为其母开窟造像,据七世纪道宣撰《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中记载:“凉州瑞像中,昔沮渠蒙逊以晋安帝隆安元年(397年)据凉土二十余载,陇西五凉,斯最久盛。专崇福业,以国城寺塔修非云固,古来帝宫终逢煨烬,若依立之,效尤斯及。又用金宝终被毁盗。乃顾眄山宇可以终天,于州南百里,连崖绵亘,东西不测,就而斲窟,安设尊仪,或石或塑,千变万化。有礼敬者惊眩心目……”[5]202,417—418由文献记载可知北凉王在山中开凿石窟的原因有二:一为祈福,或是为国,又或是为其母;二是因为自古以来寺庙建筑容易毁坏,不能长久,而使用金银铸像又容易被毁盗,因此选择在山中开窟造像就可以永久保存下去。至于沮渠蒙逊为母所开凿的石窟现今位于何处,1954年史岩先生通过调查认为距武威东南九十多里的天梯山石窟即为沮渠蒙逊为其母所开凿的石窟。但还有观点认为文献中所说的“凉州”一词是对河西一带的统称,如果这样理解,那么沮渠蒙逊所开石窟就应包括祁连山一带的石窟,如天梯山石窟、马蹄寺石窟、文殊山石窟。[4]28
昙曜来自凉州,以禅业见称,并且在凉州时期还被伪太傅张潭以师礼奉之,可见昙曜在北凉也应是有名的得道高僧。据《魏书·释老志》记载昙曜也是文成帝复法后开凿云冈石窟的主持者。那么作为来自凉州的高僧在平城弘法时就不可能不受到凉州佛教发展模式的影响,因此昙曜在文成帝复法之后于平城不仅集聚了大量得道高僧翻译了十四部佛经,而且在距离平城十六公里的武周山开窟造像,之后又在西山中建鹿野苑佛图,这些也应是对北凉依山开窟造像行为的模仿。
沙门昙曜来自凉州,对于凉州盛行的佛教义理以及佛教造像艺术也应是十分熟悉与了解的。那么作为云冈石窟的主持者,石窟的选址、石窟的造像风格以及石窟所要表现的佛教内容都应是由昙曜规划设计的,所以云冈石窟所在的地理环境、佛像的造像风格、所要表现的佛教内涵甚至象征意义也多具有凉州石窟的特征。
凉州在晋末为禅法最盛的地区,故禅僧较多,有名的禅僧有:竺昙猷[6]217、释玄高、昙曜等,而其中释玄高、昙曜后来都由凉州来到平城。据《魏书·释老志》记载:“太延中,凉州平,徙其国人于京邑,沙门佛事皆俱东,象教弥增矣。”[2]3032太延五年(439年)十月,太武帝平定凉州,将北凉的百姓三万余户迁到平城,这其中不仅有大量雕刻佛像的能工巧匠,还有许多僧人,而沙门玄高、师贤、昙曜就是在此次迁移中来到平城的。
所谓禅,是梵语的音译,意译为“思维修”、“静虑”、“弃恶”[4]11等。因此僧人习禅,乃是一种对思维的修行方法。禅修分为几个阶段,最主要的是一心观佛,美化佛,同时通过冥思苦想,修心养性,以达到厌弃俗世,以求解脱的目的。[7]107修禅对于环境也有特定的要求,即需要有幽静的环境。《禅秘要法经》就指出习禅应在安静的环境之中,因此凉州的石窟大多依山临水,环境幽静,益于修行,如敦煌莫高窟,位于大泉西岸的鸣沙山麓。炳灵寺石窟前临大寺沟,而云冈石窟所处的环境据郦道元的《水经注》描述为“山堂水殿,烟寺相望,林渊锦镜,缀目新眺”,可见云冈石窟也是选择在幽静且依山临水的环境中,因此笔者认为昙曜在选址开凿石窟时首先是仿照凉州石窟的环境而选,其次遵照习禅的要求而定。现今在云冈石窟的西部和中部的上方仍可发现很多单独开凿的小窟,这些窟洞一般位于造像窟附近,窟门呈圆拱形,窟顶为平顶或是穹窿顶,窟内平面略呈方形,此类窟应是用于僧人习禅的禅窟。
禅修不仅需要安静的环境,同时也需要观像。《坐禅三昧经》指出观像也是习禅的一项重要内容 。而在习禅中所见到的各种佛的形象,大多在石窟中,如在《佛说观佛三昧海经》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是时世尊欲令大众见佛色身……佛即化精舍如白玉山,高妙大小犹如须弥,百千龛窟,于诸龛窟影现诸像与佛无异,”[5]643说明佛的影像会在石窟中出现。当然禅僧造像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观像,同时还为了积累功德。因此昙曜作为以禅业见称的沙门心怀着这两种目的,开始了云冈石窟的开凿。
云冈石窟的早期工程为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这五个洞窟,[8]由于这些洞窟是由昙曜主持开凿的,因此又名“昙曜五窟”。昙曜五窟造像内容均以三世佛(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为主,一般中间的主尊佛像较为高大,占据洞窟大部分空间。那么昙曜是如何通过云冈石窟的造像来表现禅观的思想呢?在《禅秘要法经》与《观佛三昧海经》中都对禅观所要观的佛像内容进行了规定:禅观的佛像需要具有高肉髻、面像圆满、高额广鼻,有白毫相,同时应有如蝌蚪形的胡须。对于佛像的唇部、颈部、臂部、手指、坐姿也皆有要求,而这些描述均与云冈石窟第二十窟主佛的样貌十分吻合。禅观除了观相好之外还要观立像,第十六、十八窟均为立像,这也是符合禅观内容的。第十八窟不仅为立像,最为特殊的是佛像所披袈裟雕满了千佛。同时观禅还需观三世佛和十方诸佛,修习这种观,名为“菩萨念佛三昧”。《坐禅三昧海经》中就要求窟内以三世佛为主,同时窟内和窟外壁面雕满千佛,这与昙曜五窟的布局基本一致。由此可知,禅僧昙曜在开凿云冈石窟的时候,无论是环境的选择还是所雕佛像的内容都依据了凉州石窟的传统,即按照禅经的要求施行。[9]
昙曜五窟的造像不仅表现了禅观的思想,同时在造像风格及艺术方面也沿袭了凉州石窟的艺术风格。在昙曜的设计与规划下,云冈石窟的造像艺术风格与凉州石窟可谓一脉相承:(1)昙曜五窟在洞窟形制上均为大像窟,洞窟平面为椭圆形,顶部为穹窿顶;(2)在造像题材上以释迦牟尼、交脚弥勒菩萨以及千佛为主的题材,如第十七窟主像为交脚弥勒菩萨,其他四座洞窟主像均为释迦牟尼像,而窟壁外皆布满千佛;(3)在造像的布局上昙曜五窟也是四壁雕有飞天、弟子、胁侍菩萨等人物;(4)在造像的风格上昙曜五窟的佛与菩萨像的风格与凉州石窟的表现手法也是一致的,造像均以近似圆雕的高浮雕表现,佛像头顶有磨光肉髻,菩萨头戴宝冠,面部均呈丰满状,深目高鼻,眉眼细长,身姿健硕;(5)在主尊佛像着装上可以看到云冈石窟第十八、十九、二十窟皆采用了敦煌莫高窟第268、272窟中主尊佛像的着装法。
笔者认为,云冈石窟不仅在造像艺术风格上对凉州石窟进行了继承,同时沙门昙曜还将凉州石窟所具有的政治内涵也沿袭了过来,使昙曜五窟不仅是僧人及佛教信徒礼拜的对象,同时还使其具有了一定的政治意义,从而使北魏佛教在受到灭佛的重创之后又迅速地发展起来。
据有关学者研究,昙曜高僧在开凿石窟、雕刻佛像之时,就将这五尊佛像赋予了一定的政治意义,即使每一尊佛像代表北魏的一位皇帝,根据文献推测所代表的皇帝依次为:二十窟主佛代表开国皇帝道武帝拓跋珪,十九窟主佛代表明元帝拓跋嗣,十八窟主佛代表太武帝拓跋焘,十七窟主佛代表景穆帝拓跋晃,十六窟主佛代表复法的文成帝拓跋濬。有学者认为:“昙曜五窟如帝身的造像思路是对北魏拓跋鲜卑旧俗的一种继承,据《魏书·皇后列传》载‘魏故事,将立皇后必令手铸金人,以成者吉,不成则不得立也’。由此认为金人便是帝王或是皇后的替身,所以佛像代表皇帝是这一旧俗的放映”。[10]但笔者认为,将佛像赋予皇权的意义最早应起源于龟兹,龟兹盛行小乘佛教,多开凿石窟,同时又由于皇室的支持,所以龟兹多造大像,如在《续高僧传》中有这样的记载:“释慧乘,俗姓刘氏……于东都图写龟兹檀像,举高丈六……”[2]633文献记载用来携带的佛像是十分巨大的,那么推测石窟中的雕像应是更加宏伟的。对于龟兹盛造大像的传统有学者认为是“大佛思想”新佛陀观的表现,[11]但笔者认为主尊佛像的高大形象应代表着当时龟兹的统治者,即赋予了龟兹统治者护法王的身份,表现了佛教徒希望在统治者的支持与保护下,佛教可以兴盛发展的愿望。之后随着佛教的东传,龟兹的佛教文化传入了凉州,而将石窟佛像赋予政治意义的人笔者认为应首推沮渠蒙逊,据《法苑珠林·敬佛篇》记载:“北凉河西王沮渠蒙逊为母造丈六石像于山寺,素所敬重。”[5]2122可见当时沮渠蒙逊就将佛像赋予了其母的含义。所以笔者认为昙曜高僧在开凿云冈石窟时将佛像赋予皇帝的身份也应是对北凉佛教造像文化的一种继承。
昙曜五窟的造像不仅反映了凉州的禅观思想,继承了凉州石窟的造像模式,同时也是对北凉时期在末法思想影响下的造像内容的继承。李裕群先生就曾指出:“凉州石窟、云冈石窟的开凿除禅观需要和做功德外,末法思想的流行也不容忽视”。[12]末法即末世、末代的法,指只有佛的教法留存,而无修行正果的时期,末法是佛教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一般出现在灭佛事件之后。而在末法时代往往会出现大规模的造像、译经活动。[7]178—179在佛教曲折发展的过程中,佛教徒认识到,要想使佛教永恒不灭,就需要有强有力的护法者,即帝王的支持与保护。在龟兹的克孜尔石窟中所发现的梵文残卷中多处提到王室成员信仰佛教的情况,[13]反映出当时龟兹王室对佛教的崇信程度以及与佛教成员的密切往来。云冈石窟在开凿之前即文成帝复法之前,北魏佛教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即太武灭佛事件,昙曜也在此次浩劫中受尽磨难,所以在文成帝复法后,昙曜也意识到:佛像要想繁荣、兴盛、长久的发展下去,就需要统治者的支持与保护,因此昙曜在建造石窟时不仅赋予佛像一定的政治意义,同时在昙曜五窟造像中也都以三世佛为主要布局,而第十七窟的主像又为交脚弥勒菩萨。昙曜在造像内容上如此重视三世佛,这与太武灭佛有着密切的关系。太武帝在灭佛之时曾下诏:“虽言胡神,问今胡人,共云无有。皆是前世汉人无赖子弟刘元真、吕伯强之徒,接乞胡之诞言,用老庄之虚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实。”[2]3034那么昙曜五窟以三世佛为主,就有借此来宣传佛教的谱系之意。[14]500另外在昙曜五窟的五座洞窟中,唯有十七窟以交脚弥勒菩萨为主像,探究其原因笔者认为这是护法形象的一种表现:首先弥勒这个形象本身就是在释迦牟尼涅槃后使佛教能够永久流传的护法形象,古正美先生就认为交脚弥勒就是转轮王早期的典型造像,《悲华经》对北凉转轮王及转轮王窟的建造影响最大,敦煌254窟的交脚转轮王像所佩戴的饰物,如龙头璎便可证明。[15]在云冈石窟的第十七窟的交脚弥勒菩萨像的胸前也可以看到龙头璎的雕刻,由此可以证明其应是转轮王的形象。其次第十七窟同时代表了恭宗景穆帝拓跋濬,他在太武灭佛之时曾对佛像、佛经及僧人进行了保护,据《魏书·释老志》记载:“时恭宗为太子监国,素敬佛道。频上表,陈刑杀沙门之滥,又非图像之罪。今罢其道,杜诸寺门,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毁灭……恭宗言虽不用,然犹缓宣诏书,远近皆欲闻知,得各为计。四方沙门,多亡匿获免,在京邑者,亦蒙全济。金银宝像及诸经论,大得秘藏。”[2]3034—3035因此昙曜将十七窟设计为弥勒菩萨,也就是认为景穆帝为护法之王,由此表现出浓郁的末法思想。而在文化的传播过程中,来自凉州的沙门昙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由此可知,沙门昙曜不仅主持开凿了云冈石窟,更将西域与凉州的佛教文化传入了北魏,从而使云冈石窟中的早期工程昙曜五窟的洞窟形制、雕刻风格、雕刻内容及其所包含的深刻含义均受到了西域及凉州佛教文化的影响,并使云冈石窟闪现出独有的艺术特色与深刻的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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