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唐长江

（广州科技贸易职业学院，广东 广州 511442）

“话语”指的是日常人际交往所用的语言，包括说出来的内容和写出来的内容，从语言学角度来分析，也称为“语篇”，是与抽象语言系统相对应的具象表现，是语言和言语结合而成的内容丰富、形式复杂的一种具体社会形态，是我们日常交流和书写所接触和用到的具体言语行为及语言方式，由说话人、沟通、文本、语境、受话人等要素构成，以此展开沟通活动，并在交流双方互动中呈现出来。话语分析实际上就是对人们说什么、如何说和所说引发的社会后果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即基于话语的社会性而发展起来的一个多视角、跨学科的研究领域。在此主要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出发，探讨该理论适用于话语分析的原因，使其能够得到更好的应用，从而为话语分析的进一步研究提供必要的理论基础和更为有效的分析方法。

一、话语分析与系统功能语言学之间的关系

（一）基于理论视角的话语分析

早在二千多年前，古典修辞学就对话语进行了研究，其进入现代语言学研究领域则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但是这一阶段重视的是语言系统的研究而非言语分析，二者是语言学的两大分支，其区别在于：前者是对“语言”进行研究，后者是对“言语”进行研究。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语言”方面的研究对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很多语言现象的解释越来越乏力，为此，一些语言学家开始打破语言学领域的固有限制，开始对与语言学相关的学科进行综合，同时也将研究重点转向话语，话语从此成为多人文学科、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对象，而话语分析也因此成为了相关研究所应用的重要手段。事实上，在由语言研究转向话语研究的过程中，语言学家并无具体的方法对话语进行分析，多是借用原来的结构主义方法，起初希望在此基础上生成语篇的规则，建立一套系统的“语篇语法”，但是经过反复尝试后，具体语境中的很多话语特征能够得以提炼，却难以对其进行解释。由于话语分析涉及到语言哲学、社会学、符号学等多个学科，这些学科在转向话语之后取得了很多成果，如语言哲学视角下的言语行为理论和语用学理论、社会学视角下的社会语言学的互动理论和会话分析理论等，从多个视角对语言所实现的言语行为、社会层面意义、语言交际文化行为、会话结构社会意义、语言变异形式等问题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并由此形成了使用语言、认知世界以及社会交往三个基本维度，在此基础上构成了话语分析的三大理论视角，即话语本身、认知以及社会文化。

（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适用性

从话语本身来看，其分析内容可分为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并统一于话语结构；从认知视角来看，其重点在于分析话语背后的认知机制，研究的是话语和认知的内在关系；从社会文化角度来看，其理论基础为批判性话语分析和机构话语分析，二者研究的都是话语和社会文化的关系。无论是哪一种视角，都能够反映出话语分析发展的一大趋势，即将语言学与各相关学科的理论有机结合在一起，但就话语分析的实质而言，仍然不能脱离功能性这一特点，换言之，语言学理论的构建要能够合理解释语言的各种现象，从而为话语分析提供更为适用的理论框架。正是从这一点考虑，系统功能语言学有其独到之处。该理论是由世界语言大师、英国当代语言学家韩礼德创立，该理论框架在当代语言学界产生了极为广泛和深远的影响。为了更好地适应当代语言研究的需要，韩礼德将语言和言语的研究合二为一，主要去观察语境中的语言。从语言学教学来讲，就是语篇，实际上采纳了话语本身、认识和社会文化三大视角，对于词汇语法的功能进行了重新解释，即将研究的重点放在语言的功能性上，将语言视为一种社会符号，系统阐述了概念功能、人际功能与语篇功能。该理论不仅关注于语篇的内部环境，同时也对语篇的外部认知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予以高度重视，将语言使用的具体语境纳入研究范畴，对语篇的内外部语言环境进行整合，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这三种意义分别对应的是语场、语旨和语式。概括来讲，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的三个语言层面为语境、语义和词汇语法，这是一个多视角、多层面的语言学理论模型。该理论创立的目的就是服务于话语分析，并与话语分析保持同步发展，增强自身的适应性，从而更好地适用于话语分析。

二、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一）概念意义分析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来看，概念意义指的是人们所认知的各种经验片段及其逻辑关系，是认知系统与语言系统共同作用的产物，其对应的语境是语场，词汇语法包括实义词、及物性结构、句群和词群。语言现象实际上是大脑认知现实社会中各种现象的集中反映，通过经验片段范畴化和概念化而体现出来，词汇语法系统的作用就是将这些经验片段转化成概念意义，其组成成分为参与者、环境和参与过程，并按照一定的逻辑关系进行有序排列，其中参与者对应的词汇语法为名词。如aarm of workwen；环境对应的词汇语法为副词，如on account of；参与过程对应的词汇语法为动词，如call back。人们在使用语言过程中，总会结合内外部语境，从词汇语法系统中选择更适合的形式来表达某一种具体现象。表达形式的选择也会因人而异，因为每个语言使用者的认知水平以及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并不相同，对统一事物、同一现象就会有不同表达形式，具体表现为选择各不相同的词句来表达某种现象；对于掌握一定语言使用技巧的人来说，同样也存在这种现象，因为他们很可能会有意做出区别性选择。因此，通过人们话语中具体词汇语法的选择，对出现的具体词汇语法进行分析，便能够获得其构建的概念意义特征。

（二）人际意义分析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来看，人际意义指的是交流沟通过程中言语的功能以及说话人的态度和判断，其对应的语境是语旨，词汇语法包括评价性词汇、语气结构以及情态。从词汇语法层面来看，其中言语功能多是从小句语气来实现，如命令、陈述、提问等，均可从相对应的祈使语气、疑问语气和陈述语气中体现出来。简单来讲，在交互交流中，命令、陈述、提问等语言功能均用于启动步，与之相对应的回应步就是接受或拒绝、认可或驳回、回答或拒答。如果从语境角度来看，就人际功能来讲，也就是语旨，人们在特定交流环境中，每一种言语功能都有其具体的言语用途，并由此构成了言语的基调，如命令用来索取信息，通常出现在上下级对话中，由此构成的话语基调，能够反映出对话双方的地位以及二者之间的社会角色关系。通常对人际意义的分析，应从判断语旨特征开始，并由此推断语义特征，接下来获取交往双方选用的言语功能，主要是对词汇语法形式进行分析，从中找寻证据，言语功能反映的就是交流双方的一种态度。

（三）谋篇意义分析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来看，谋篇意义指的是通过自身机制将语言词句组成具有一定逻辑关系的语篇，以此来表达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其对应的语境是语式，词汇语法包括衔接手段、主位结构和信息结构。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的话语分析，在语篇功能方面主要是对衔接和连贯的分析，二者均为语义单位，是有形语义网络和无形语义网络的构成基础。谋篇意义与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的区别在于，前者主要以来语言自身机制来完成词句的组合，依靠的是言语的内部环境，而语篇内部环境又是通过自身机制创造的；后者需要借助外部环境来解读。话语的谋篇意义强调的是句群的连贯性，通过对主句和各分句的内容进行衔接，从而构成一个整体。从一个完整的句子当中，根据其词汇意义关系，能够获知该语句的中心内容，其中句群主位对主句中言语过程发生的环境起到了强化作用，选用谋篇手段的目的在于能够有效表达言语某种特定的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

综上所述，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实际上是将言语视为社会交往的一种重要资源，更加注重言语的功能性，其本身涉及面较广，覆盖的内容也更全面，其独到之处就是对话语分析的三个主要视角进行了整合。因此，将其作为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和应用方法，更适用于多层次、多目标的话语分析，有助于促进话语分析相关研究的进一步发展，而且随着该理论框架的不断改进，话语分析的研究内容也必然会越来越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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