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式橄榄球与英国文化

韩晓斌，郭五一

1 前言

英式橄榄球，起源于英国，是一项受关注度世界第三、高度职业化的、拥有117个协会会员、发展了190年的运动。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开幕式上，英式橄榄球作为英格兰、北爱尔兰、威尔士、苏格兰的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杰出代表进行了重点展现。其中，英格兰球员Jonny Wilkinson落踢球反超比分，问鼎2003年英式橄榄球世界杯冠军的辉煌一幕使人们深深感受到，英式橄榄球与英国文化的紧密关系以及在英国享有的崇高政治、社会与文化地位。然而，通过对中国知网等期刊数据库的检索发现，鲜见国内对英式橄榄球与英国文化方面的研究。本研究查阅了英文原版文献资料，力求依据翔实，论证充分。

2 独特而丰富的英式橄榄球与英国文化图景

2.1 英式橄榄球的起源和其与生俱来的教育背景

橄榄球起源于19世纪20年代的英国，1823年，在英格兰中部华威郡Rugby镇Rugby School的一场足球比赛的“意外突发情况”中产生。当时有个叫做威廉·韦伯埃利斯的足球运动员，因为一次踢球失误感到懊恼，一时心血来潮，便抱起球不顾一切地跑向对方球门。从此以后，足球比赛中抱球跑的情况在该地区频繁发生，似乎比赛也因此变得更加激烈好看。当抱球跑被人们接受成为合法动作的时候，意味着一项新运动——橄榄球（rugby football）诞生了。在最初的rugby football基础上，产生发展了rugby union，rugby league，american fooball，australian rules等 身体对抗激烈，比赛使用橄榄形球而规则不同的许多运动。在中国，人们因其球的型状似橄榄为由，独创以“橄榄球”作为其中文名称。但在英语中，并无类似之称呼，而实际上是5个不同的比赛项目。在本研究中所介绍的是rugby uinon，即为英式橄榄球（不同于我们电视里常见的有硬式头盔护甲的美式橄榄球american football），是国际橄榄球理事会（以下简称IRB）领导下世界范围内最为流行的橄榄球运动。1871年英格兰成立了第一个官方组织Rugby Football Union，简称RFU。英式橄榄球是曾经的4届奥运会、即将到来的2016、2020年奥运会、亚运会、东亚运动会、英联邦运动会和我国全运会等许多大型赛事的正式比赛项目。

英式橄榄球在公立学校起源和发展。它发端于著名的Rugby School，并在大学里面得到广泛开展传承并最终逐步变成了绅士派头十足的运动。19世纪中叶，英国统治者将橄榄球和其他众多体育项目强制融入教育体系中，其目的很明确：一是，让学生获得一个强健的体魄和强烈的竞争意识；二是，让学生懂得与他人合作，培养团队意识。它帮助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人们塑造体育运动员精神，这种运动员精神包括公平竞争、谦虚谦逊和遵守规则。橄榄球当时就是非常重要的培养 “真正绅士”的手段；也被视为公立学校里维多利亚后期和爱德华时代文化的完美体现，即精力充沛，好战黩武，并具有强烈爱国主义。在那个时代的男校里，橄榄球运动员被当做英雄一样，他们在比赛中表现出的暴力也被当做了性格的表现方式。著名作家Hugh Walpole在1912年发表的小说《Prelude to adventure》中就对当时的学校比赛有深入描绘。早在19世纪中期，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都拥有实力雄厚的橄榄球队，1872年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就开始了著名的英式橄榄球年度对抗赛，其受关注程度可以媲美两校的年度划艇对抗赛。

2.2 英式橄榄球成为早期英格兰中上层阶级专享运动

1895年，RFU拒绝放弃橄榄球比赛的非职业性，拒绝发放给以工人阶级为主的英格兰北部俱乐部工作时间参加橄榄球比赛运动员的误工补偿。由于上述原因，英式橄榄球进而分裂出英格兰北部工人阶级组成的North Rugby Football Union，也就是后来的橄榄球联盟Rugby League（成立于1922年，后来每队得上场比赛人数也改为13人）的前身。自分裂以后RFU就成为以中产阶级及上层阶级为主组成，并且固执的坚守非职业化的英式橄榄球Rugby U－nion[21]。

早期的橄榄球，在英格兰一度被认定为是“统治当权阶级”的运动，为社会的中上层和中产阶级广为开展。根据1901年至1931年的统计，英格兰队中的313名运动员有233名来自于专业人士（律师，建筑师等）和管理人士的上等阶层[8]。许多中产阶级的成功男士把加入橄榄球俱乐部当成自己社会舞台的延伸，以便相互交流，巩固他们在此阶层或群体的认可度。当时的英格兰橄榄球协会的发展宗旨，更重视精神道德上的目的而弱化体育作为运动本身的休闲娱乐功能，它的目的就是把年轻人缔造成帝国的统治者和体现英格兰撒克逊人的种族优越性[22]。

工业革命后的英格兰，国力在全球处于霸主地位，并且他们的岛国心态和自以为傲的“Anglo－Saxon”贵族血统使英国不愿意过多卷入欧洲政坛。作为英式橄榄球的发祥地，英格兰最初不屑在IRB中与其他国家平起平坐，甚至早期他们不情愿加入该组织，摆着一副家长的姿态，对IRB商讨的问题也置若罔闻。直到1890年英格兰才加入到IRB之中，成为第一个非创始联盟会员，而重新加入组织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英格兰不得不面对现实，即世界各国实力的增长以及英式橄榄球在全球的蓬勃发展，霸主地位受到威胁。橄榄球领域的文化的诞生是为了给予人们至高无上的雄性领导力特点——勇气、耐心、坚持、控制力与自律。勇气、耐心与自律这些品质是为了更大的帝国主义目标而忍受痛苦和折磨，作为统治当权阶级的英格兰中上阶层疯狂地传播的这个观点，贯穿了英国整个帝国时代。

2.3 英式橄榄球承载着威尔士、苏格兰、北爱尔兰的民族意识、荣誉与图腾

英国的全称是The United Kingdom of Great Britain and Northern Ireland，是由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组成的联合王国。几个世纪以来，各民族都个性鲜明的把自己定格为英格兰人、威尔士人、苏格兰人或爱尔兰人，而非英国人。虽然国家在政治上统一自治，但是，由于历史原因，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各地橄榄球都有独立的官方组织并以国家（nation）的名义参加比赛。作为英式橄榄球的发祥地，英国在IRB占有4个席位，可以派出4支队伍参加世界杯比赛。这既反映了英国橄榄球在20世纪初的领军地位，也反映了英国的独特构成。

700多年前，威尔士被英格兰占领并统治，成为当时大英帝国的一部分，从此失去了政治和经济的自主权。在这种英格兰对威尔士的全方位的影响下，威尔士的本地文化形式就成为本民族的身份特征。到了维多利亚后期和爱德华时期（1890－1914年），资本主义的发展在威尔士本地区形成的新殖民地文化成为新的威尔士民族特征，而橄榄球是民族特征的重要表现之一[13]。John Bale曾指出，橄榄球运动就是典型的威尔士[5]。在过去的100年中，橄榄球运动成为现代威尔士人民的社交和政治宣言，也就是说，威尔士是一个国家，橄榄球是国家的运动。威尔士同英格兰的橄榄球比赛，其意义远远超出了体育竞技的本身含义。威尔士被英格兰统治这么多年来，英式橄榄球比赛一直是其能与强大的英格兰抗衡的一项事业，赛场就像战场，而比赛就像是一场战争。20世纪70年代，Gerald Davies再次指出，橄榄球捆绑着对民族性肯定的需要[9]。作为传统强队，每个威尔士男孩都以成为一名橄榄球运动员而自豪，尤其是战胜来自英格兰的队伍，那更是以英雄般的礼遇而待。有资料显示，在早期的双方对阵中，威尔士运动员均是以战争的眼光来看待比赛，在场上犹如在战场一样拼命厮杀，似乎那一米一米的场地，就是威尔士那一寸一寸的国土。寸土不让，每球必争使威尔士对阵英格兰从未有过胆怯，即使最终比分失掉了比赛，但在场面上也是不输给对手，多有视死如归之势。绰号“大红龙”的威尔士队以亲王纹章作为自己的队徽，并在下面绣上“我为之效力”的文字[24]，表明每位运动员都以国家的荣誉为己任，全身投入到比赛之中。每到有与英格兰的比赛时，球场内的威尔士球迷会座无虚席，他们高唱国歌为主队加油，热泪盈眶支持球队。与英格兰不同的是，早期在威尔士地区橄榄球运动员大部分来自于小村庄的煤矿工人，而非中产阶级。橄榄球运动一直都承载着威尔士人民的喜怒哀乐，并被传承下来，直到今天这项运动都是该地区最为流行，参与人数最多的运动。

许多来自苏格兰的人，宁愿称自己是Scottish（苏格兰人），而不愿意被称为British（英国人）。这种民族身份的意识强烈地反映在橄榄球中，“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英格兰”一直是苏格兰橄榄球队的口号[18]。19世纪60年代末，英格兰与苏格兰在爱丁堡举行的对抗赛，被称为历史上第一场国际橄榄球比赛，最终苏格兰队笑到了最后[20]。在早期的五国赛中，苏格兰队也是常常击败英格兰并拿到冠军，这对于在经济、政治上都落后于英格兰的他们来说，橄榄球成了他们实现民族骄傲与自豪感的重要方式。尽管国内人口相对稀少，但是，苏格兰政府还是非常重视橄榄球的发展，至今苏格兰队的主场仍然是欧洲地区最好的场（馆）之一，并且，球迷上座率也是数一数二的。运动员们胸前的蓟花是苏格兰的国花，也是苏格兰队的象征。苏格兰古代传说中，苏格兰人就把蓟花称作“守护者”，古代苏格兰国王的口号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17]。这一口号和蓟花组成了苏格兰高级骑士勋章——苏格兰蓟花章，成为每名运动员所追求的至高无上的荣誉，也是每名苏格兰人民永远守护的图腾。

在北爱尔兰，橄榄球则以另一种方式体现了民族意识。北爱尔兰内部的民族争端，长期困扰这片面积不足1.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北爱尔兰人口约160万，其中，60%是不列颠后裔，其余40%是爱尔兰岛的土著后裔。长期以来，在北爱尔兰归属问题上，他们互不往来，且时常发生流血冲突。橄榄球运动深受这种政治斗争和暴力事件的困扰，激烈的斗争使比赛时常无法正常进行，而在国内联赛发光的天才运动员要想到英格兰参加更高水平的训练则会被当地人冠以“叛国贼”的名号[12]。所以，一直以来北爱尔兰极少出现优秀的橄榄球运动员。

2.4 不奏国歌的历经百年洗礼的“不列颠和爱尔兰狮队”

不列颠和爱尔兰狮队（The British and Irish lions），是由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爱尔兰4个橄榄球协会的最优秀的英式橄榄球运动员组成的联队，是这项运动特有的历史文化背景下造就的大英帝国的体育宠儿。早在1888年，英格兰就同威尔士、苏格兰一起组成联队远征他的殖民地澳大利亚。但因是首次出访，加上没有官方的背景，使得外界对于这支“混编军”还缺乏了解，所以无论在资金还是保障方面都缺乏足够的支持[10]。几年后，随着爱尔兰的加入，这支三方混编队伍更名为“不列颠群岛”队，并且球队每年赴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等英属殖民地国家比赛。这支大英帝国的橄榄球队，屡战屡胜将其他球队踩在脚下，辉煌的战绩也在无声的炫耀国力的强盛，几近成为宣传“日不落帝国”的强大工具。早期的狮队代表一个国家，即“大英帝国”出战比赛。随后，由于爱尔兰独立战争爆发，双方签署“英爱条约”，爱尔兰成立爱尔兰自由共和国，但北爱尔兰地区不在独立范围之内。由于爱尔兰优秀的运动员还继续遵从传统为狮队效力，1922年球队也更名为“不列颠和爱尔兰联队”，2001年在球队赴澳大利亚出征之际，正式更名为“不列颠和爱尔兰狮队”，并沿用至今。狮队不代表某个主权国家出战，因此，就不会涉及国旗的问题，队旗是由4个地区的橄榄球协会会徽组成，且比赛之前也不用奏国歌。2005年狮队访问新西兰时，球队理事会曾特别创作了一首歌曲《The Power of Four》，不过运动员们甚至连歌词都不清楚。狮队独特的历史背景也造就了其独特的传统队服，即红色上衣，白色短裤，蓝镶绿边球袜。这些颜色分别代表了威尔士、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四家橄榄球协会的颜色[14]。从工业革命强盛之中走出来的狮队，经历了百年的洗礼，将橄榄球从政治中剥离，洗尽铅华留下体育最本质的精神。这些地区相互团结，内部虽有纷争但一致对外，形成了独特的“狮队橄榄球文化”，在英国橄榄球文化当中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2.5 英国橄榄球运动员用鲜血展现了对国家的忠诚和信仰维护

根据Tonny Collins（2002）所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10年里，英格兰橄榄球协会把这种领导精神引领向军国主义和爱国主义的思想意识形态，进而增强在公立学校的影响和成为军队的主要体育运动。但是，在当时军队里，足球占据主导地位，只有屈指可数的橄榄球队。随着1906年英格兰足球协会分裂的机会，英格兰橄榄球协会加快发展脚步，并在当年成功地举办了第一届陆军和海军的对抗赛。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的前夕，很多橄榄球俱乐部都与当地的陆军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例如：Harlequins，Blackheath，和 London Scottish等[6]，这也是1914年8月英国宣布开战那一刻许多英格兰橄榄球运动员第一时间参军的原因。当时的国家队队长Adrian Stoop和很多俱乐部的队长们带领着他们的运动员踊跃参军，成就了那段英勇抗战荡气回肠的感人史话。当时Haliquin的队长Ronald Poulton给他父母的一封信里写道“德国一定会被打得粉碎，我所在军队里每个人都认识到（国家的需要），所有人都奋勇向前”[4]。由于战事的发展，英格兰橄榄球协会在1914年的9月4日宣布停止包括国际比赛在内的所有级别比赛[3]，紧接着威尔士橄榄球协会也宣布停赛[16]。苏格兰橄榄球协会虽然效仿足球继续安排比赛，但由于大部分运动员应征入伍，联赛在开始后几天就告夭折[23]。同样，在1913－1914年，爱尔兰Ulster地区由于大部分运动员加入Edward Cason’s Ulster志愿军使得联赛无法继续进行，这些橄榄球运动员出身的士兵们在闲暇时也没有放弃训练和比赛。随着战线的推进，荷兰、法国、比利时等国都留下他们橄榄球比赛的身影。据战后统计，在参战的160名英格兰橄榄球国家队运动员中，有27人牺牲，若干重伤不治而亡（战亡率16.9%），有28人被授予十字勋章。橄榄球运动员用鲜血，展现了橄榄球人对国家的忠诚和信仰维护，也正因为如此，橄榄球运动在战争中和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赢得极高的声望。越来越多的学校放弃了之前最流行的足球而转向橄榄球。2001年英国每日镜报评价这段历史是战后整个世纪里最宝贵的文化遗产而矗立在体育史的正中央。

2.6 向体育本质回归和向商业市场激发的现代英式橄榄球仍传承着悠久的历史传统积淀

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竞技体育的成熟，催生出体育项目向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其一是体育逐渐返璞归真，在大众群体中普及，强身健体、娱乐休闲等社会需求得以加强；另外就是职业化、精英化体育逐渐显露出巨大市场和价值，就连阶级烙印浓重的橄榄球也不例外。从英式橄榄球问世那天起，关于运动员是否可以职业化的争吵便不绝于耳。早期的英格兰实力强劲，经常以全胜的战绩赢得四强赛（即现在的六国赛前身）冠军。1895年英式橄榄球的分裂，再加上国内其他体育项目的崛起而对优秀运动员的大量需求，也使一部分优秀的英式橄榄球运动员投奔其他职业化稳定和薪资较高的项目。至此，关于英式橄榄球所崇尚的非职业化是否继续，成为争论的热点。非职业化产生的运动员保障不健全、训练不系统和比赛观赏程度逐渐下降等问题，使尽快实现职业化提上日程。1996年英式橄榄球迎来了新起点，RFU同意联赛的职业化，这也为各俱乐部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职业化第一年，London Wasps（伦敦黄蜂队）夺得了有史以来第一座职业橄榄球冠军奖杯[11]，其他俱乐部也因为职业化，获得赞助商的支持从而资金充裕。当然也有例外，像West Hartlepool和Richmond这样的拥有悠久历史的俱乐部就因为没有赞助商的支持而导致球队的解散，成为职业化的牺牲品。随着职业化的深入，球队的建设日趋完善，越来越多的资金、赞助商、训练保障投入到赛事运营当中。同时，各俱乐部开始大规模引进外籍运动员，除了可以加强本队实力外，也使联赛更加精彩。丰厚的门票收入使各家俱乐部赚得盆满钵满[1]。

另一方面，英式橄榄球的传统思想在社会文化中也继续传承。上至王室，下到平民，对于橄榄球都充斥着浓厚的爱。2003英格兰队夺得橄榄球世界杯冠军回国后，不但受到全城人民的夹道欢迎，更是受到英国女王全家在白金汉宫的接见和当时首相布莱尔在唐宁街10号的邀请[15]，在比赛结束前26s取得决定性反超比分的10号Jonny Wilkinson、队长和主教练员都受到女王册封爵位[6]，在英国的体育界，能得到女王受封的运动员和教练员少之又少，英国足球超级联赛传统强队曼彻斯特联队的前主教练亚历克斯·弗格森和前英格兰足球国家队队长大卫·贝克汉姆便是其中的两位足球界的人物。另外，英格兰橄榄球队前队长Mike Tindall，在2007年11月28日荣获英国女王伊莉莎白二世颁赠“MBE勋章”后，与他的女友——女王的孙女Zara Phillips喜结连理。而英国王位第二号继承人威廉王子更是对英格兰橄榄球国家队的比赛每场不落，作为“最大牌”球迷一直支持着球队。橄榄球运动员带来的自信，彬彬有礼的气质，无一不体现为现代绅士。在比赛规则下尽情释放强悍野蛮的天性，在场下运动员们几乎都是温情父亲、浪漫丈夫。

英国流行的两大运动中，橄榄球迷和足球迷截然不同。橄榄球迷在酒吧看球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不仅比赛气氛友好，且从来不会有球迷闹事，看球时比较绅士，面色平静，支持不同队伍的球迷之间都会认同赢得比赛的一方打得好。这点和足球球迷的情况完全不同，如果支持的球队输了，足球迷们很容易就会把心中的怒气撒到对方球迷身上，酒吧闹事、场外斗殴屡见不鲜[2]。这项由白人为主导的绅士运动已经成为风靡全球的项目，运动员来自于各个阶层、不同肤色、不同国家。虽然橄榄球运动目前在英国市场化不如足球，但是橄榄球经过近200年的历史积淀，其历史文化得以传承至今。运动员们也将服从命令、桀骜不驯的品格融入进自己的血液当中——高傲但不失低调，野蛮中也体现温情。橄榄球运动员给予社会更多的是一种谦谦君子、一贯绅士的形象。

3 结语

透过独特而丰富的英式橄榄球与英国文化的图景再现，可以看到，英式橄榄球从来就不是一种纯粹的竞赛，而一度是独一无二的专属于英国的“国家运动”，享有其他运动所无法比拟的崇高政治、社会与文化地位。其所具有的卓越而广泛的文化影响力，不仅展现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开幕式的荧屏上，也充分表现在英国橄榄球190年丰富而悠久的发展历程中。英式橄榄球竞技运动，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的特质行为，被赋予并传播了带有浓郁地域色彩的文化内涵、观念形态和价值体系，在英国的社会生活中构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化图景，最终汇入人类文明的长河。对于竞技运动文化层面的研究，不仅可以扩展对于广泛竞技运动的关注视野，不在囿于传统技术层面讨论的狭隘范畴，而且是当今体育文化研究的深入和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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