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信研究——以协商民主为例

王 伟

（河南财政税务高等专科学校， 郑州 451464）

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中， 制度自觉与自信是发展的根本保障， 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一部分， 我国的协商民主制度与西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二者属于不同的思想体系， 拥有不同的价值取向，并对政治实践表现出不同的方向性。在我国，协商民主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 人们按照一定的程序和原则，就国家和地方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的公共问题以协商、 讨论的方式制定公共政策的一种民主实现形式。在协商活动进行之前，要求将议题、议程设置、代表人选、背景材料等公之于众；在民主协商阶段，需要一定的协商程序规范公民的参与活动，鼓励人们之间平等、自由、充分的表达，相互倾听以及运用理性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在协商活动结束后，赋予协商结果以合法性，并作为政策制定时的重要参考，较之西方具有较大的优越性。

一、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制度

在我国， 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协商民主的主渠道和主要形式。 通过政协搭建的民主治理与政治沟通平台，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能密切联系社会各界，广聚社会多方智慧，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为国家的发展贡献才智。一方面，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在协商主体上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体现出了较高的平等性、包容性。作为一个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由各个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人民团体、少数民族人士、各界爱国人士构成的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在政协的发展历程中，从第一届政协会议到今天的第十二届政协会议， 政协委员在构成上都充分兼顾了各个政党、民族、各种社会利益团体、各个阶层、各个领域、男性和女性、港澳台地区、宗教团体、社会新阶层等广泛的代表。以2013年3月召开的政协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为例，共有34个界别的2237 名政协委员参加会议，具体构成情况为中共委员893 名，人选占39.9%；非中共委员1344 名，人选占60.1%； 少数民族委员258 名，56个民族都有委员人选；妇女委员399 名，人选占17.8%，高于十一届一次会议时的比例。［1］多样化的代表构成能充分反映不同社会主体多样化的利益诉求，能就相关问题以平等的、理性的、互惠的、包容的方式进行协商，形成各方均可接受的决策方案， 充分体现着协商民主在我国的优越性。

另一方面，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度进一步提高。首先，国家通过法律的形式规定，在涉及群众利益的重大问题政策制定时， 必须把广泛征求民意、充分协商这一过程纳入必须和应当的环节，这有力地维护了协商民主在我国的发展。其次，以全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为例，通过设立专门委员会、办公厅等形式，政协组织全面履行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等基本职能。如政协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设有专门委员会（提案委员会、经济委员会等九个部门）、办公厅（研究室、秘书局等部门以及经济社会理事会、宗教界和平委员会、 人民政协理论研究会三个全国性社会团体组织）具体履行政协职能。而且，来自各个界别和领域的政协委员有义务对国家法律的实施、 重大方针的落实，国家机关的工作等监督批评，并就国家和社会发展中的重大经济问题、资源生态问题、社会法制问题、宗教问题、教育问题、港澳台事务等广泛调研、体察民意，议政建言，为国家的发展献言献策。最后，各民主党派作为社会不同方面的利益代表，能及时反映民意、畅通利益表达，能把经济社会发展中的诸多问题以提案、报告等多种方式及时反馈。

二、地方协商民主的发展

在我国的台湾、香港以及上海、汉口、深圳、浙江等地， 协商民主制度有着因地制宜、 灵活多样的表现形式，如民主恳谈会、居民论坛、民主听证会、市民评议会、工资集体协商会等，在处理各种社会问题时显示出了极大的优势， 充分显示出了我国基层民主的动力与活力。

协商民主制度在我国的台湾、 香港地区一般称为审议民主制度。协商民主在台湾的发展，一方面注重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通过及时引进西方发达国家的协商民主理论成果，并纵向比较我国的具体情况，加强对理论的消化吸收，在此基础上开展了众多形式多样、议题广泛的协商民主实践活动； 另一方面借助科研院所及政府机构的推动作用非常明显。台湾地区从2002年开始采用协商民主制度指导政治实践， 截至2007年，协商实践活动已远远超过丹麦等国家， 在世界范围内处于领先地位。协商民主的制度形式包含了公民会议、审议式民调、远景工作坊、学习团、开放空间、法人论坛等多种形式。 协商的议题涉及全民健康保险医疗资源分配、代理怀孕、能源政策和环境保护、税制改革、高雄跨港缆车等众多社会热点。从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台湾大学社会学系、板桥社区大学、世新大学公共行政系、中山大学政治经济系、 北投文化基金会等对协商民主的推动作用非常明显。 香港地区的协商民主发展也较快，其典型特点是科研院所、媒体之间的互动作用非常显著。 比如由香港大学钟庭耀博士负责的香港大学民意研究中心， 近年来开展了一系列协商性质的民意调查活动，如“申亚慎思辩论会”等。该中心以为学术界、新闻界、政界、社会人士提供民意调查数据、服务社会为理念，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资源，开发了一系列诸如WEBBOMR（在线光学标志识别）、WEBCATI（计算机辅助电话访问系统）等先进技术平台，直接应用于协商性民意调查实践。而且，港台地区积极拓展协商民主的应用空间， 大力倡导协商民主与新闻界等领域的互动结合，推进公共新闻改革运动，用协商民主制度增进传媒界的民主化。

在我国大陆， 浙江温岭地区的民主恳谈会制度［2］最为突出。在温岭市，有关于协商制度的具体规定，把定期举行协商会议制度化， 作为基层民主的成功实践形式，民主恳谈因鼓励民众积极参与、优化基层组织的政策制定、节约政府管理成本、充分利用我国自身传统文化优势获得了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 民主恳谈会最初作为一种缓和干群关系、处理地方事务的一种方法，经过5年左右的不断成熟和完善， 逐渐成为一种规范的制度形式广泛用于浙江的具体事务解决中。 民主恳谈会在具体实施中以镇民主听证会制度和村民议事会制度最为典型，坚持党的领导原则、依法办事原则、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以及注重实效等原则。 民主恳谈会一般由村、 镇的党组织支持， 并吸纳广大群众积极参与，通过协商与交流，实现干部与群众的双向沟通。开会的时间、讨论的相关信息等都会提前告知大众，群众普遍关注的或者反响强烈的事项都可纳入恳谈会的议程，改变了以前所有事情必须由政府做决定的作风。开会期间，通过一系列的制度保障，所有参加者具有同等的发言机会，均可就讨论事项提出自己的意见，相关领导须当场解释、 说明相关问题的解决办法并倾听群众的利益表达。

三、我国协商民主制度的优越性分析

在我国， 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基础、人们根本利益的一致等优势使协商民主制度在我国发挥着独特优势。

1.政党制度上的优越性。

西方实行竞争性的政党制度， 各个政党围绕选举进行激烈争斗， 彼此之间呈现相互竞争甚至不惜相互倾轧的关系。 同时， 在世界其他国家中还存在着一党制。在我国，实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实践充分证明，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是适合我国国情的政治制度， 能有效避免西方政党间争斗造成的巨大内耗，也优于一党独大、专断式、独裁式、缺乏监督式的统治方式， 照搬照抄其他政党模式必然会导致失败。

在我国，协商民主的实践集中于党的领导下，能发挥出较好的理论优势、政治优势、组织优势、制度优势和密切联系群众的优势。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注意保持党的进步性和创新性，注重基层党组织建设，上下联动，凝聚人心，充分发挥出党组织的整体合力，坚持用民主集中的原则指导我国的各项事业， 很好地维护了党的权威和战斗力。各个民主党派是参政党，同中国共产党是合作而非竞争的政党关系。 各个民主党派是中国共产党的亲密友党， 在宪法和法律的保护下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和监督，各政党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不同于西方各政党间的竞争关系， 能有效避免各党之间的相互猜疑、互不信任甚至争斗。同时，中国共产党注重自身建设，善于根据客观环境的变化，注重提高自身的理论发展和实践进步，主动创新、锐意进取，不断提高党的创造力和先进性，较好地做到了与时俱进，立足国情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 努力发挥出了执政党的先进性和模范带动作用。同时，努力做到以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不断为民主注入活力，以实际行动巩固执政党的领导地位，拥有较高的民众政治认同，这不同于西方国家的政党只是为了实现赛马式的竞选成功，实现所代表的利益集团利益，使政党组织逐渐脱离大众政治的视野，导致民众对政党的认同日益下降。

2.经济基础上的优越性。

民主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 其性质最终由经济基础决定，是“思想的物质附属物”，归根到底是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意识在政治上的反映。在西方，生产资料归资产阶级占有，因此，尽管法律以权利的形式将自由、平等等固定下来，但国家的政治权利实质上只是掌握在少数富人手中，议会、政党、官员只不过是集团利益的代表罢了，民主亦是极少数人享受的民主、是富人享受的民主。

在西方，伴随社会的多元化，社会中出现了意见的多元化、利益的多元化、冲突的多元化、权力的多元化，为防止多数人的暴政或者少数人的暴政，除传统行政、立法、司法机关之间的相互制衡外，权力多中心原则要求社会政治权力相互分割、相互独立、相互制衡以防止权力集中到任何一个机关或者某一官员手中。同时，代替这种权力集中的形式是整个社会范围内基于不同价值观念、经济利益而形成的各种利益集团。各式利益集团之间，在个人主义、个人利益绝对至上信仰下相互竞争、互相倾轧的社会竞争状态，这些相互冲突的集团通过各种途径影响政治生活，以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这直接促成了当代社会中逐渐形成多元权力机制和制衡机制。［3］因此，民主政治实际就是众多团体分享权力的多头政体，是多重少数人的统治。作为代表不同利益的社会组织，利益集团是西方政治社会的基础，对政策和法律的形成具有极大的影响。 但这种建立在私人利益至上信仰基础上的多元制衡机制存在很多弊端，比如由于各自经济、社会地位、财富资源等的不同就直接导致了政治不平等的加大； 各个利益集团极力实现自己的私利而导致公共利益受到严峻挑战； 对利益集团特殊利益的重视会造成公共政策上的短视和偏差，影响正常的政治生活并轻松地能跨越大众的控制权，这也即是美国当代著名政治学家达尔概括的多元民主使政治不平等稳定化、扭曲公民意志和公共议事日程、导致最终控制权让渡等弊端。

在我国，以公有制为基础，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 全体人民在根本利益上一致， 但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由于技术水平、生产力的社会化程度不均衡等，也存在着具体利益上的差异性和矛盾性， 但这不同于西方私有制基础上不同集团利益之间的相互争斗。 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我国的经济建设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为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保障。同时，面对经济发展中的问题， 各个民主党派作为社会不同方面的利益代表，能及时反映民意、畅通利益表达，能做到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化解冲突，较好地维护了整体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中国共产党注重发挥人民政协的沟通优势，融合各个民主党派、各界代表人士的群体智慧，就经济发展中的诸多问题广泛商议，深入调查、群策群力，以提案、报告等多种方式广泛反映多种利益主体的意见和建议。

3.动力机制上的优越性。

在西方，面对多元化、风险化现代社会中的利益冲突、风险加剧，代议制的民主形式一方面远远不能解决棘手的现实问题， 另一方面又无法摆脱自身的诸多困境，如无效的公共政策、普遍的政治冷漠、膨胀的行政权力、多元化的种族和文化冲突等。在批判和自救的基础上， 协商民主被作为解决西方问题的新方法给人们带来了新的想象和动力， 其运行的主要动力是使资本主义民主运转得更加顺畅。

在我国，协商民主是长期实践的结果，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是我国特殊民主革命道路的产物。 在民主革命时期， 各个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政策的影响下，为新民主主义事业并肩作战，奠定了长期合作的基础；在抗日战争时期，共产党人同各个抗日党派、无党派以及一切民族爱国力量建立了广泛的社会合作，在民主联合政府中实行“三三制”，创造了统一战线的政治制度；1946年，在重庆召开的政治协商会议（后惯称旧政协），各界代表齐聚一堂，就政府改组方案、和平建国纲领、宪法草案等问题进行广泛协商，倡导在提出重大政治主张之前，事先彼此协商的原则；1949年9月在北京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后惯称新政协），制定了共同纲领等，创造了民主党派和各个社会团体进行政治协商、 参政议政的民主形式；改革开放后，党的十二大把处理各党派相互关系的方针完善为“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十六字方针；1989年，中共中央第一次全面阐述了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 明确了我国的民主党派是亲密友党和参政党；1993年， 我国以宪法的形式把该制度固定下来；2006年， 中共中央把协商民主确定为社会主义的一种重要民主形式，正式确立了选举民主、协商民主是我国民主的两种重要实现形式。2012年11月，在党的十八大会议上，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概念在我国正式提出和确立。

综上， 我国的协商民主制度不是暂时性的政治手段和方法，而是在长期革命、改革与现代化建设实践中不断完善的产物，体现的是一种真正的、本质的、最广泛的民主，与西方协商民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也正是这些区别， 协商民主制度在我国体现出独特的优势与自信。

［1］全国政协十二届一次会议开幕 胡锦涛习近平等出席［EB/OL］. 中国政协网http：//www.cppcc.gov.cn/zxww/2013/03/04/ARTI1362358845915535.shtml，2013-03-04.

［2］郎友兴.商议式民主与中国的地方经验：浙江温岭市的“民主恳谈会”［J］.浙江社会科学，2005，（1）.

［3］应克复.西方民主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483-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