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言学角度下英语委婉语的特点及应用

党振发

党振发/大连科技学院外语系副教授（辽宁大连116000）。

委婉语的使用，究其根源是为了规避英语在表达某些事物时的禁忌，以委婉语来替代禁忌语，提高语言表达的艺术性。认知语言学及研究理论的完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委婉语的实际效果，使其更严谨，也奠定了委婉语自身理论发展的基础。与之前其他的语言观相比，认知语言学的语言观，从正面指出了人的经验和认知能力对语言使用发挥的作用。笔者在分析归纳其他学者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从新的视角即原型范畴理论出发，引用经典实例，简要分析委婉语的基本特点及在应用中的一些问题。

一、认知语言学范畴观——原型范畴观解析

从英语语言学的基本理论来看，任何范畴均呈现出二元的特点，即范畴内的事物都具有两面属性，而不可能存在中间状态，并且范畴之间有着明确清晰的外部边界，这种外部边界将新的范畴与外界划分为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而范畴内部的成员之间有着很高的同质性，不存在明显的地位差别。

在英语音位学和语义学领域，传统范畴观研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并向更新更深的方向拓展。部分语言研究者逐渐找到了一些不足和缺陷，他们认为传统的范畴观一旦涉及对具体语言现象深入解构逻辑的情况时，就很可能出现一些较为棘手的问题。第一，在有些情况下，范畴之间的界限是比较模糊甚至划分不清晰的。例如，对“tomatoes”和“cucumber”是界定为fruit还是vegetables，争论比较多，没有明确的解释。第二，在地位平等层面，也并非真正实现了范畴内包含成员的绝对平等。如在apple、pear和tomatoes三者中，要选择水果时，估计大多数人会更倾向于选择apple和pear，而不是tomatoes。

由于上述的缺陷，在英语的使用过程中，出现了一种新的原型范畴观。Wittgenstein利用有效的个案研究，深化了对范畴[game]的理论认识，他根据范畴边界存在的诸多特点，将其中比较出名的不确定性和一些较为抽象的概念，如中心成员和边缘成员，进行了准确严谨的界定，在此基础上，Wittgenstein给出了令语言学领域几乎所有学者惊诧的“家族相似性”概念。后来，Rosch和Lakov等著名语言学者在此基础上不断扩大研究视野，并取得了丰硕的理论研究成果。学者们逐步形成了一些共识，并在研究过程中提出了原型范畴理论。

该理论大致包含了如下几点要义：第一，任何范畴的构建都是根源于家族的相似性。第二，没有有效的证据可以证明成员内部的地位存在一种普遍平等性，也就是说，其实范畴内的各个成员之间，并不像外界预期的那样，具有相互平等的地位。原型成员和边缘成员之间的区别可以很好地解释地位不平等这一问题。第三，正常情况下，范畴的外部边界存在一定的模糊区域。第四，范畴内部的原型在认知过程中有一定的高突显性。这也是原型最容易被人记住或想起的关键所在。

二、从委婉语的内在机制及应用分析委婉语的运用

委婉语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场合时使用的重要交际语言。在描述或表达时，交流双方一般都会尽量避免使用不雅词汇，而是用其他比较委婉的词汇说明其表达意向。如，在英语中表示女人“胖”（fat）时，需要考虑女人对胖的反感，经常会用“丰满”（plump）一词加以替代。

由此可知，委婉语的内在作用机制是把语言形式和要表达的事物之间的关系加以扩大，这样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消除或最大限度减少听话者对讲话者语言表达实际联想的效果。从理论上来看，委婉语借鉴“非直接性”语言表达技巧，降低了语言形式暗含的对听话者不敬的言辞。

委婉语在社会交往中处处可见，在社会、经济、政治、文学等领域应用活跃。从委婉语的使用缘由可以看出，它其实是与人类基本特征密切相关的。人类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认知，一般说来，人们在听到、见到或想到一种禁忌语符号时，都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该禁忌语代表的不雅、不好或不吉利的事情。而委婉语的基本功能，就是有效地将事物之间描述的直接性加以曲折表达，从而降低语言的直接负面冲击力。

三、从认知语言学范畴观看委婉语的特点

1.委婉语也是一种认知概念。语言对包罗万象的世界几乎都可以进行表达和描述，任何一种认知的概念都可以借助合适的语言形式进行描述，因此，语义范畴同重新整合语言的基本形式进一步构建高一层级的认知范畴，基本上具有一致的功能属性，这种模式在本质上决定了语义范畴和认知范畴会有几乎一致的结构属性。学者们对认知语义学相关的研究，其主要着眼点在语义范畴从其自身属性和内在逻辑结构层面，它也是原型范畴的一类，这就意味着范畴成员并不是成员充分必要的内在属性，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家族相似性，所有义项成员之间的地位并不是完全相等的，具体来说，可以细分为中心典型义项与边缘义项。前者从理论上进行了相关分析，即众多学者共同关注的原型义项，构成了一般学者形成的普通认知意义，但是语义范畴在其内在逻辑上，把原型义项当作了其核心，并呈现出逐次向外（高层次或低层次）的不断扩展分散，正如规则的几何放射状圆形结构；而后者缺少完整，没有形成相对明确的显属性，抽象程度越来越高。如，“smile”“笑”一词，按照上述原理，其语义范畴主要包含如下几个特点，（1）A kind of ability（人的一种能力）；（2）A kind of expression on her face（脸上的一种表情）；（3）嘴角上扬伴有笑声；（4）The corners with laughter（由心而发的）；（5）In a natural way（以自然的方式）。“微笑”、“大笑”基本可以满足以上所有特点，属于“smile”这个语义范畴中的原型义项，但是“冷笑”这一义项就显得不太合乎正常逻辑，它与“smile”的语义，有相似范畴的特点。尽管可以作为范畴内的成员来看待，只是它不符合The corners with laughter（由心而发的）和In a natural way（以自然的方式）这两个特点，但是在实际划分时，还是会把“冷笑”归类为“笑”一词语义范畴中的边缘性义项。

通过上面的例子可以知道，无论是作为禁忌语，还是和禁忌语相对的委婉语，二者总是在相同的范畴内，只不过可以通过语义范畴中的不同义项对其进行有效划分，即上文提到的原型义项和边缘义项。再进一步说，原型意象有着特殊的突显性，它的存在，让其在范畴内有比较高的地位。在高水平的突显效果下，深化和加强了人们对突显事物的理解和掌握。很多有经验的教师经常会使用这种效果来提高学生的学习质量。这种突显性遵循从原型成员到边缘性成员递减的基本规律。再如“poor”，作为禁忌语时，其原型义项具有较强的突显性，如此一来，就会使被人感知的程度大大加强。“needy”作为委婉语边缘成员的突显性一般都是比较低的，此外该意向的词义解释还具有很高的模糊性，这样，就会在认知感觉上提高难度，不利于人们更加有效的理解认识，从而导致了听话者很难把所听语言与其所代表的禁忌现象联系起来，达到了说话者使用委婉语的最初目的。

2.委婉语的多变性特点。任何一种词汇的语义都不会一直不变，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不断创造新的文明，历史文化在不断迁移中更新。委婉语的发展也不例外，具备一定条件下的多变性。一个委婉语刚产生的时候，能很好地发挥对禁忌语的替代功能，但用得过频、过久，就会逐渐失去其委婉性，变成新的禁忌语，需要寻找新的语言形式来替代它。因此，从历史的角度看，“委婉语处于不断的‘创造——废弃——创造’这一动态过程中”。用原型范畴理论来解释，处于范畴边缘的某委婉语，由于使用频率增加，认知地位也随之逐步提高，向处于范畴中心的典型成员靠拢并逐渐取得典型成员的资格，成为新的禁忌语。有个美国幽默作家曾列出一大串“怀孕”在英语中不同年代的 表 达 形 式 ： （1）She has cancelled all hersocial engagements（1856）；（2）She is in an interestingcondition（1880）；（3）She is in a delicatecondition （1895）；（4）She is knitting littleboots（1910）；（5）She is in a family way（1920）；（6）She is expecting(1935）；（7）She is pregnant（1956）.最初，一些人对“怀孕”一词不理解，认为是不雅的，难以开口。但是，科学技术的进步推动了知识文化的发展，对于词句的使用呈现出一种简短的风格。即意思越来越明了，到最后几乎可以很直接地说出。

语言的表达，是一种艺术性的活动，在社会发展的各个层面、众多领域中都离不开委婉语的使用，随着社会文明的不断进步发展，人们日常生活、学习和工作也需要提升沟通技巧，而使用好委婉语是提升说话艺术水平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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