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和“服务员”的故事

采访飞行大队长闫钊

闰钊，石家庄飞行学院某训练旅飞行大队大队长。三十出头的年龄，身材健美、皮肤白净，如果说他是个演员，您绝对会相信。

我是河南省安阳市人，安阳可是个好地方，闻名世界的青铜文化就是由我们的老一辈先人创造的！

闫大队长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发自内心褒扬他中原大地上的祖先一回。

我是看着你们杂志走上从军之路的，小学初中高中，《兵器知识》杂志一直是我最爱看的军事科普杂志，她的最大好处在于海陆空天什么武器都讲，看上一本顶好几本。

能在军事院校碰到杂志的发烧友，令记者很感亲切并有几分自豪。

我是1998年入伍的，先在预备航校学习了航空飞行基本知识、理论，毕业后被分配到飞行学院学飞初教-6。初教-6那种飞机很简单，除去操纵装置，只有几块仪表，起飞相对简单，也许你能把飞机弄上天，但肯定降不下来。我们常看电视里有美国的私人飞机驾驶员上天后忽然昏迷，而同机的妻子或孩子在塔台的指挥下才勉强着陆成功，如果没有地面的指挥我敢保证，他绝对降不下来。

着陆是个很抽象的事物，飞机从一定的高度，通常是25米下滑并降落于地面停止滑动是很困难的。此时的飞机具有高度低、速度小、时间短，动作准确性要求高，而飞机上可参考的仪表少等特点，要经过下滑、拉平、平飘、接地和减速滑跑等5个阶段，一步不准就可能出大事。即便是熟练的飞行员在降落着陆时出事也不少见。现在世界上军机、民机在着陆时出事在整个飞行事故中是占很大比例的。

还是回头说我自己吧。我在结束初教-6飞行训练后，就开始了歼教-5飞行训练。当时我们的机场离海很近，但由于当地气候比较干燥，所以海上的盐雾对飞机的影响并不很明显。毕业后我留校任教，从教员到中队长一直到现任的大队长。

我们从2008年开始全面换装教-8。教员就是老师，他要教会自己的学生飞行技术。一般地讲飞行技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驾驶技术，二是战斗技术。学员在我们学院以培训前一方面的技能为主。我和我的学员就是依靠教练机上的操纵杆、舵、油门和各种航空仪表的帮助下对飞机进行操纵控制的技术教学和学习。学员坐在座舱前部，我坐在纵列式座舱的后部。起飞是指飞机从开始启动发动机进入滑跑状态，然后加大发动机功率在瞬时飞机离开地面，并上升到安全高度安全飞行的全过程，起飞状态分正常起飞、紧急起飞、强行起飞等多种形式。降落着陆刚才我讲了，比较难，必须经过长期的训练摸索才行。飞机无论起降，不仅与飞行员的素质有很大关系，与机场状态、气象条件、飞机本身技术状态也是密不可分的。

仪表飞行是我们训练的一个方面，飞行员按机上仪表指示判断自己驾驶飞机所处的位置，高度和机上各种设备的工作状态。特别是在海上、夜间、高空或沙漠等特殊的空域、气象条件下，仪表飞行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这些特殊的条件下，飞行员往往会产生错觉（如把海面当成天空等），宁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产生的错觉而不相信正确的仪表，从而发生严重的飞行事故。进行这种训练，飞行学员要在教员的指导下，多次训练熟悉地形、空域、气象条件下才能完成仪表飞行课目。

两架或两架以上飞机组成一定的飞行队形并有协调指挥的飞行通常称为编队飞行。编队飞行在训练作战、空中受阅和表演时有很大的作用也是我们学员的必修课目。这个课目的难点是几架飞机、几个飞行员在空中要协调配合。无论是低空、中空、高空或超低空编队飞行都是一样的。飞行训练中的编队飞行也必须有空中带队编队长机（含该机的学员和教员），谁飞什么位置是不能乱的，速度也必须是一致的不能有快有慢。由于协调不好，在编队训练中发生两机危险接近甚至相撞的情况并不鲜见。

对于未来执行空中作战飞行任务的飞行学员来讲，特技飞行技能也是不可或缺的。所谓的空中特技飞行是指飞行员能操纵飞机不断地改变姿态和高度、速度、方向等飞行参数。这对飞行学员的体质、驾驶技术和勇敢顽强精神的养成都是很重要的。

飞行员在校学习飞行，或将来到部队执行作战任务，不可能都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的大白天，所以必须掌握在复杂气象条件下的飞行。复杂条件飞行分为昼夜和夜间两方面，其主要表现就是能见度差，飞行员只能依靠机上仪表和地面指挥来完成飞行任务。飞机在刮风天也是能飞的，顺风和侧风对飞机起降有一定影响，但在规定风速的情况问题也不大，超过就不行。飞机虽然比较适合迎风起降，但同样风太大了也不行。适度的雨、雪对飞机发动机工作没什么影响，其负面影响主要体现在雨雪天（大雨或大雪）对能见度影响太大，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也就只好停飞了。还有一点，以上所有的课目，学员在教员的带飞下完成之后，还要能独立完成才行，不能“离了师父，功夫就不会练了”。

以上我讲了学员在学习期间应该学会的几种飞行技能。学完基本飞行技术后，学员还要掌握一定的战斗技能，到训练基地还要学的多一点。

飞行手册、训练大纲洋洋洒洒几十万字，刚才我只蜻蜓点水地讲了学员应该学习的基本技能，实际上要复杂得多。

尽管我的学生都是飞过初教-6的，有较强的基础知识，但在我实际带飞中还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有些是书本上没有的只能临机处置，甚至有些情况是在教员带飞的很长时间里也没碰上过。遇上这样的事，无论是学员还是教员，关键是不能惊慌失措，绝大部分空中故障是可以排除的，真正弃机跳伞的情况是极少见的。但不管怎么讲，飞行都是一个高风险的工作，没有奉献精神和精益求精的技术是不行的。我们的学员都是听党指挥，热爱飞行事业的“尖子”人才，但偶然出现问题也难免，要不还要我们教员干什么？

有一次我带学员飞教-8，由于他动作粗（不够连贯柔和），结果发动机因燃烧不充分出现了严重的喘震，学员慌了，我急忙采取补救措施纠正过来才化险为夷。学员刚飞行时会有注意力分配不适当的情况（对外面的气象、空域、机内的仪表、操纵等），往往会顾此失彼，只关注一点，不计其它，导致不能正常飞行。教员的责任就是要时刻提醒学员要注意的地方，但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管，这样会束缚学员手脚，使他不敢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endprint

教员的职责就是要将学员因操纵错误产生的偏差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如果超出某种范围，教员就要进行干预补救，以免出现大的失误。

作为一个飞行教员，在外人看来是很风光的，领导重视、学员尊重，但长年累月做着同一项危险而又重复单调的工作，也会使人感到疲劳和厌烦。关键是自己要在树立正确人生观的基础上善于调节自己的心态，把枯燥的工作变为一种快乐。我们学院领导现在也一直在提倡快乐飞行，就是针对在教员和学员中出现的这种情况。

其实能驾机在天上飞翔本身也确实是很快乐，就像那首《我爱祖国的蓝天》的歌里唱的那样。

在天上不仅有白云和彩虹，还有各种各样的鸟和你一起在飞，当然我们是会避开鸟群的。在四五千米的高空，你可以看见洁白的天鹅、褐色的大雁、矫健的雄鹰在和你比赛技艺，甚至还能隐隐听到鹤鸣九霄。落地时也有意想不到的乐趣，有一次我驾机着陆滑行时，忽然看见一只美丽的野鸡（在机场旁边的草地上很常见）妈妈正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不慌不忙地横穿跑道，她们走的是那样悠闲，我请示塔台后减速让这群幸福的母子走了过去，难道这不是快乐吗？

还有一次是在静海机场，大雨过后我驾机起飞，居然清晰地看见了色彩斑斓的彩虹在机畔随行，而我的战鹰瞬间也被罩在奇异吉祥的光环之内。

讲到这里，记者分明地看见闫大队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这种幸福只有身历其境，才能真正体悟它的美妙……

飞夜航也有很多乐趣，在几千米的高空，能见度非常好，你能看到各国在轨运行的卫星，比在地上看要大得多亮得多，都有纽扣那么大，而且运行速度很快。还有一次飞夜航，我看见了著名的“狮子座”大流星雨，不到半分钟就有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天际，持续了很长时间，比在天文馆看要强百倍！

我们在天上能安全快乐地飞行，全凭了亲爱的战友——机务和场务同志的辛勤工作。我们六点钟开飞，他们不到四点就忙开了，您还是采访一下他们吧。采访机务工作者

石家庄市昨晚刚下了一场小雨，早晨起来雾气还挺大，地面有些湿滑一台旧式的北京吉普载着三级军士长任俊和记者来到机场。停机坪上一架国产教-8高级教练机的蒙布已被两名机务战士完全打开。

我们俩人走近了外表光滑、一尘不染的教-8。座舱盖也已经打开，“您还是先坐进去体验一下吧。”一个战士搬来扶梯，记者“爬”进了学员座舱，虽然记者身材较胖，但坐下去还不觉得过于拥挤。望着面前各式各样的仪表，前方和两侧涂着不同颜色的手柄、电门和按钮。自诩见过几分世面的记者也有些发蒙，但脑海里却飞快闪过一个念头，当飞行员真是够不容易的。

“记住，凡是座舱里涂有红漆的地方千万不能动！”任俊再一次提醒了记者。因为在来机场上的车上，他已经讲过一次了。其实他不讲我也不会动，作为一个多年从事兵器科普工作的老记者，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我爬出座舱后，任俊马上让在场的战士把座舱盖关上了。“您别误会，我不是怕您拍照，而是今天空气湿度太大，它会使座舱的仪表因潮湿而受损。！”

这是我国南方某公司生产的教-8高级教练机，水平很不错。不仅在我军普遍装备，还出口到埃及、委内瑞拉等多个友好国家，据说反馈也很好。

“我是安徽界首人，1993年12月入伍，先在某航空机务训练团学习9个月，主要是与航空机务有关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技能，后到沿海某飞行团干了好多年，最后来到这里，转来转去都是老本行——航空机务保障。前些年我们主要负责歼教-5的机务保障。刚才闫大队长也说了，那种飞机在我军服役了很长时间，在歼教-5的机务保障方面部队也有一套完整的规程，但终因机型过老退役了。现在我们就主要负责教-8的机务保障。

我这个人干什么都认死理儿，一丝不苟。我维护歼教-5长达12年，前后两次荣立过2等功、五次荣立3等功。但是我今年已经到了三级军士长的最高服役年限，也许等不到您采访我的文章登在杂志上，我就回到界首老家了。说实话，我真舍不得离开这些与我朝夕相处的飞机。”

任俊的声调中充满了感伤的情绪，“您放心，不论您在什么地方，到时我们一定会把杂志寄到你的手中。”记者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位二十多年来一直精心护养着战鹰可敬又可爱的老兵……

我们绕着飞机慢慢地查看，任俊也不时用手抚摸一下飞机，那情形就象骑兵在轻抚自己心爱的战马.

往常看飞机的照片，都是通体光滑银亮，不见有什么机关，但今天走到真飞机面前一看，机身上到处都开着小窗口，上面用油漆标注着该处的用途。

“飞机为什么也要加酒精呢？”记者指了一下标注着“加酒精”三个字的窗口问。

“我们的飞机经常要在几千米高空飞行，那里的温度很低，还有在严寒的冬天飞行也是照常进行，加上酒精就是为了防止座舱玻璃结冰的，这和我们冬天开汽车，用含有酒精的溶液来防止车窗玻璃结冰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这套装置更复杂可靠一些罢了。”

“我们的飞机充氧是为了飞行员的身体需要，充氮气是为了灭火用的吗？”

记者问了句“外行”话

“充氧气确实是为了飞行员飞高空需要。但充氮气不是为了灭火，而是为了飞机某些部位的减震和增加局部系统维持一定压力环境使用。教-8飞机没有灭火装置，它只有火情报警系统。早年我们的歼教-5才有二氧化碳灭火装置。”

“为什么歼教-5有灭火系统而教-8却没有呢？”

“歼教-5是从歼-5改进而成的，而歼-5本身就是作战飞机，在作战时被击中击伤起火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教-8则是纯粹的教练机，在日常飞行训练中，飞机起火的情况极少见，所以不需要机上灭火装置。”

“垂尾上伸出的棒状物是什么？”

“那是静电放电刷，不仅垂尾上有，左右机翼的翼尖上也各有一个，包括水平尾翼上也有。作用有些像我们常见的拉油卡车下面拖的那条铁链子。飞机在飞行中与云和大气磨擦会产生静电，必须要通过这个电刷把静电放出去，以免积聚静电。”endprint

“发动机喷口也需要每天检查吗？”在记者的心目中这里大概用不看检查。

不但要检查，而且是最重要的部位！飞机一落地停车，我们就要冒着几十度的高温钻进喷口，用特种仪器和强光手电检查发动机叶片有没有被鸟撞伤损坏的情况，必须查得非常仔细，每一片叶片都要仔细检查，微小的裂纹都不能放过。尽管得益于场务连同志的辛勤工作，鸟撞的情况很少发生，但飞机在中空撞上麻雀之类小型鸟的情况也还是有的。有时我们会在发动机进气道内发现粘在上边的乌毛和喷口处一股烧焦很难闻的气味。不过由于撞上的鸟很小，而发动机叶片又是强度很高的特种合金制成的，所以一般情况不会损伤发动机叶片。

如闫大队长刚才讲的那样，我们工作确实是很辛苦很单调的。夏天机场地面温度达五六十度，冬天冰冷的零件都能沾下你手上的肉皮来。虽然辛苦，但责任异常重大。飞机不比汽车，出了毛病顶多在地面‘抛锚不动了，而飞机呢？后果我就不说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加油、充气把火看（发动机起动，看运行情况），围着飞机转一转。这顺口溜儿好说，但具体工作一大堆，每一样都丝毫马虎不得，每一个螺钉，每一个开口销我们都要仔细看！而且飞机飞一个起落，哪怕是只升空一分钟，回来我们也要检查一次。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就是这样度过的……

采访场务工作者

我和闰大队长一样也是河南人，他是安阳的我是焦作人。我们焦作是当年汉献帝刘协被曹操废掉，封为“山阳公”流放的地方，当年肯定是个穷地方。但现在那里有发达的煤炭化工工业，而且有闻名全国的云台山风景区，现在发展还挺不错的。场务连连长乔绘会笑得很甜。

我们场务连的工作虽然没有机务工作那样强的技术性，但对于保障飞机安全飞行同样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丝毫马虎不得。

如果机务人员4点钟上岗，那我们还要更早。几千米长几十米宽的跑道，先用清扫车打扫一遍，然后人工用大扫帚再来一遍，最后全连官兵排成两排、手拉手相对而行，把遗漏的小石子捡出去。夏天机场跑道上能烙熟鸡蛋，没一点遮阴的地方，冬天跑道上的温度比别的地方要低好几度，辛苦可想而知。冬天下大雪跑道上积雪较厚，我们就用扫雪车清扫。扫雪车劲儿大，20毫米厚的钢板都能吹起来，确保飞机能在干净而且干燥的跑道上安全起飞。

驱鸟工作是我们场务连的重要工作之一。近些年随着人们生态保护和爱护野生动物意识的增强，特别是机场的南边不远就是“南水北调”的主干渠，附近严禁开荒种地，所以这几年我们机场附近的鸟类数量增加的很快。

这里的野生鸟类有野鸡、大喜鹊、灰喜鹊、斑鸠、戴胜、麻雀、鹞鹰等许多种。

驱鸟方法之一就是沿跑道安放十几个由硬塑料制成的人形机器，里面装有能发出猫、狗、猛禽叫声和鸟类惨叫声的扬声器，接通后发出声音驱鸟。可鸟也是鬼机灵的，时间一长，它们也产生“抗声性”，有时还敢落到那些人形机器上嬉戏。驱鸟车也是驱鸟的主要装备，飞行时沿着跑道不停往返，车上安装的设备能发出各种令鸟类讨厌的声音。场务人员还有一宝就是镰刀，我们会定期去割跑道两边的荒草，清除野鸟的隐蔽场所，防止他们偷偷接近跑道。国外的机场驱乌办法也和我们差不多，据说他们还采用次声波驱鸟，但我们只能立足自身条件，努力把工作做好。近些年我们机场很少发生大型鸟类撞击损坏飞机的情况。除去鸟类，还经常有黄鼠狼、野兔、刺猬、田鼠等“小型野兽”光临机场跑道来散心，有一次机场“封控”（飞机在飞行时，机场就要完全与外界隔断）的时候，有两条很大的流浪狗闯进机场，在跑道上撒欢儿，出动汽车驱赶不行，只好派出几名战士围追堵截，跑得同志们通身是汗，才把不守规矩的“入侵者”赶走！

清扫跑道驱赶鸟类只是我们场务工作的一部分。维护保养跑道灯也是很重要，机场上的跑道灯有白黄红蓝绿五种颜色，是飞机飞夜航的眼睛，一个颜色一种作用，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平常电源都是来自国家电网，如遇特殊情况停电，我们会紧急启动应急电源恢复供电。再有意外，我们还有点煤油的老式马灯。这种灯虽然已经有百岁高龄，但它有一个突出的优点，就是狂风暴雨也整不灭它。早年间沿海渔民的风帆渔船、货船的桅杆顶上都挂这种灯，你想海上的风该有多大。不过我们现在极少用它，只是为了防备万一。消防车洒水车也是我们的必须装备，它们的用处就不用细说了。还有跑道尽头的阻拦网（为了防止飞机冲出跑道而设立的网）也是每天必须检查一遍。尽管我到机场好多年了，飞机撞网一次也没有发生过，但也要以防万一，如果网坏了，飞机冲出跑道，事情就严重了。

总之我们和机务人员一样，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下雪，只要飞机没平安落地，我们就得全副武装时刻准备着，确保一有情况马上出动。

一上午的采访就要结束了，一直陪同我采访的该旅宣传科杨科长动情地对记者说：“机务、场务的同志们，还有许多为保证飞机安全飞行的战友，一年到头兢兢业业地努力工作。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我们的战鹰能平安飞翔，让我们的飞行学员能够快成才，成良才，为保卫祖国的蓝天做贡献希望贵刊的读者朋友在看到战鹰翱翔时，不要忘记我们这些的亲爱的战友——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为此做出的巨大贡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