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在日本的实施：政府表现与学校实践

王 珅 房文红

(1.上海交通大学 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上海 200030； 2．大连外国语大学 应用英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44)

一、引言

2002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第57/254号决议，将2005年至2014年确定为“联合国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UN Decade of 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缩写为UNDESD，以下简称“十年”活动)，并敦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负责领导开展“十年”活动。200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颁布了《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国际实施计划》(Decade of Educa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International Implementation Scheme, 缩写为DESD-IIS，以下简称《国际实施计划》)，并鼓励各个成员国根据本国教育的实际情况，以《国际实施计划》为基础，制定适合本国发展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战略和实施方案，共同推动“十年”活动的开展。

亚洲地区，日本在响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号召，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方面做出了积极的贡献。2005年，日本文部科学省在联合国设立信托基金，用于支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领导和开展“十年”活动。2008年，文部科学省又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主办了“2008可持续发展教育国际论坛”。在日本国内，日本政府为响应“十年”活动的号召，结合本国教育的实际情况，在可持续发展教育的主题下进行了一系列教育改革。而相应地，在中央政府推动下，日本国内的中小学也开始进行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实践探索。本研究以上述提到的政府教育改革与学校的实践活动为研究对象，全面介绍了“十年”活动在日本本土化实施的基本情况。

本研究将政府表现与学校实践作为两个考察点，是因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其成员国内部推行的教育项目不具有强制性，因此成员国政府的态度和作为就成为决定该项目成败的关键；虽然有政府的教育规划，但学校作为教育实践的主体，在选择如何进行适合本校的教育实践方面具有自主权。本研究通过对一手文献的整理，展示了2005年以来日本政府为应对“十年”活动所进行的一系列教育改革，包括在可持续发展教育的主题下启动的项目，颁布的法律、政策、决议、报告等，这些是“十年”活动在日本本土化实施的重要保障。同时，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日本学校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情况，本研究收集了211所UNESCO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报告，并根据报告总结了日本学校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的主题、活动形式、传递的理念以及实践特点，这些体现了“十年”活动在日本本土化实施的成果。

二、日本政府对“十年”活动的全面推进

为了回应“十年”活动和《国际实施计划》，日本政府从2005年开始，在国内推出了一系列关于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宣传、实践活动，并将可持续发展教育作为国内教育事业的优先发展课题。

2005年12月，日本政府在内阁中设立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关系省厅联络会议(以下简称联络会议)，其目的在于“使相关行政部门之间能够密切合作，更加全面、有效地推进国内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1]”。包括内阁官房、外务省、文部科学省、环境省、内阁府、总务省、农林水产省、经济产业省、国土交通省、法务省以及厚生劳动省在内的11个政府部门参加了联络会议。联络会议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起草日本国内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行动计划》(以下简称《行动计划》)，该草案于2006年3月30日正式生效。《行动计划》主要介绍了日本国内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本方针和具体的推进方案。其中，基本方针中详细地阐述了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地域特性”“场所和主体”“教育内容”“学习与教学”“能力的培养”“多样主体的合作”以及“评价”方面的内容。而具体推进方案中则提到了“能力开发与人才培养”“调查研究与项目开发”“情报通信技术的运用”“教师培养与研究机构的设立”“公民馆、图书馆、地方公共设施的利用”等方面的措施，并且具体规定了各个实践主体的责任与义务，包括：个人与家庭、学校与教育委员会、NPO、事业团体、农林渔业团体、媒体等[2]。联络会议强调，《行动计划》是日本国内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总的指导纲领和行动指南，各个相关部门和实践主体应严格按照《行动计划》的要求，共同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的开展。

根据《行动计划》的要求，环境省从2006年开始在全国开展为期三年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区域样板实验。环境省首先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可持续发展教育样板实验区的宣传和招募，然后对自愿报名的地区进行甄选，最终确定了包括北海道的当别町、仙台广域圈、江户前海、三岛市、北杜市须玉町、春日井市、豊中市、西宫市、柏岛、北九州市、大阪市西淀川区、三口·岛根广域圈、冈山市京山地区以及雲仙市在内的14个样板实验区。实验区选定之后，环境省紧接着在实验区内大力宣传可持续发展教育的理念，然后调动实验区内的各个相关部门(地方政府、NPO、学校、企业、市民团体等)相互合作，制订统一的教育方案，共同推动具体的教育实践[3]。2009年3月，环境省综合环境政策局环境教育推进室总结了14个样本实验区三年的实践活动，并根据实践成果编制发行了宣传册《关于可持续发展教育的39个想法：借鉴14个实验区的经验》。

2006年12月，日本政府全面修改了自1947年以来一直沿用的教育基本法。新的教育基本法第17条第1项规定：“政府应该综合考量并有计划地推进与教育振兴相关的政策，制定基本的教育振兴计划，包括基本方针、相应地实施细则以及注意事项。政府应将这些政策计划向国会报告，并公开发表”[4]。为此，2007年2月，文部科学大臣向中央教育审议会提出请求，建议起草教育振兴计划。2008年4月，中央教育审议会做报告《教育振兴基本计划：实现“教育立国”》。2008年7月，《教育振兴基本计划》正式通过内阁审议并出台。《教育振兴基本计划》作为中长期的教育发展规划，描绘了日本教育今后十年内应达到的教育态势以及今后五年内应全面推进的教育实施的细节。该计划将可持续发展作为教育的一项基本目标，并指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都是教育应该考虑的重要方面。作为今后五年内的教育发展规划，可持续发展教育也被正式提出，“推进与构建可持续性社会相关的教育，使每一个人都认识到有限的地球资源、能源以及贫苦等问题，认识到可持续发展教育是未来人们可以安心生活的保障。通过广泛的宣传活动，以及相关部门的相互配合，开发可持续发展教育项目。特别是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系学校、大学、企业以及NPO等相关部门的相互配合，推广可持续发展教育，培养可持续性社会所需要的人才”[5]。

从2007年开始，日本政府开始策划举行“可持续发展教育十年”圆桌会议，目的在于“进一步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将行政部门、NPO、教育机构、企业等相关机构召集在一起，就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交换意见，达到信息的共享与交流，也为系统地评价‘十年’活动取得的成果交换意见”[6]。

2008年2月，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教育小委员会举行关于“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系学校(UNESCO Associated Schools Project Network, 缩写为ASPnet，日本国内称UNESCO学校，以下简称UNESCO学校)促进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普及”的研究会议，其目的在于“促进学校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以‘UNESCO学校是促进学校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的一种有效手段’的观点出发，探讨具体的实践方法”[7]。研讨会指出，“学校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通常包含了环境教育、国际理解教育、人权教育等多种形式。而UNESCO学校的实践主题通常包括了解联合国系统及其对应的全球性问题、理解和促进人权和民主、多元文化理解、环境教育等。这些主题与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实践主题几乎重叠。2007年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会提出的《进一步推进可持续发展教育的相关决议》中也指出，可以通过UNESCO学校促进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日本现有24所UNESCO学校，今后伴随着新的《学习指导要领》的实施，在全国的中小学推进和普及可持续发展教育，需要考虑如何有效地运用UNESCO学校”[8]。为此，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的一个首要的任务，就是在全国范围内招募UNESCO学校，目标是在2014年“十年”活动结束时，让日本的UNESCO学校的数目达到500所。

2008年3月，文部科学省修订公布了《幼稚园教育要领以及小学校·中学校的学习指导要领》，2009年3月，修订公布了《高等学校的学习指导要领》，并拟于2011年开始正式全面实施新课标。新的学习指导要领将教育构建可持续性社会的观点融入到各个学科中，并拓展了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内涵。(见表1)

表1 《学习指导要领》(小·初·高)中的可持续发展的理念[9]

从2009年开始，由文部科学省与美国国务部共同发起的“ESD日美教师交流项目”正式启动。该项目是以可持续发展教育为主题，以加强日美之间相互理解为目的教师交流项目。参与项目的教师通过两国互访、学校参观、文化宣讲、经验交流等方式共同研究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从而推进两国的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开展。[10]

2009年11月，由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主办的第一届可持续发展教育全国大会在东京涉谷学园涉谷中学高等学校内召开，来自日本各地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教师、教育研究者、行政人员、学生、政府工作人员、企业员工等参加了这次大会。大会进一步肯定了在UNESCO学校实践持续发展教育的重要意义，并倡议今后每年举行一届全国大会，用于推广可持续发展教育的知识，宣传加盟学校的优秀实践案例，给各加盟学校提供情报交流的机会，以及评选和奖励当年的优秀学校。[11]此外，中央政府还与地方政府联合，定期在各个地区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地区研讨会，为本地区的UNESCO学校教师提供相互交流、沟通、分享信息的平台，共同推进本地区的可持续发展教育。

2011年6月，联络会议总结了之前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实践经验，进一步修订了《行动计划》。新的《行动计划》着重强调了“十年”活动的后五年在日本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重点，以及东日本大地震之后，日本暴露的原子能危机问题给可持续发展教育带来的新的课题。新的《行动计划》指出，“十年”活动后半段的重点应放在加快可持续发展概念的普及、强加教育机构的作用，以及地域实践三个方面。各相关部门应相互配合，在现有项目的基础上继续推进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其他教育项目。[12]

综上，自2005年以来，日本政府一直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和行动应对联合国“十年”活动。这一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也就是初期普及阶段，中央政府首先通过出台一系列相应的政策，包括制定《行动计划》《教育振兴基本计划》以及修定《学习指导要领》，指导和规范整个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的开展。其次，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提议，中央政府将UNESCO学校作为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地，通过不断扩大UNESCO学校的数量，鼓励和支持学校实践。第二阶段，也就是当可持续发展教育全面转向学校实践之后，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配合，为UNESCO学校间搭建交流的平台，方便UNESCO学校教师进行信息的共享、交流与探讨。与此同时，政府还积极发起与国外的交流项目，为UNESCO学校教师提供与国外教师交流的机会，从而推进本国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的不断改进与发展。

三、日本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

2008年，随着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发起的“将UNESCO学校作为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地”的号召，日本的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全面转向学校实践。根据日本政府对学校教育的规划，在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中，以下两个方面要特别的注意。

(1)学校教育要注意培养学生的人格、自律心、判断力以及责任感等人间性。

(2)学校教育要注意培养学生认识与他人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与自然的关系；并且尊重这些“关系”。

因此，学校教育应该选择关于环境、和平、人权等与可持续发展教育相关的主题，从环境、经济、社会、文化等多个方面出发，综合的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图1为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教育概念图。

图1 可持续发展教育概念图(2013年版)[13]

此外，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员会还规划了学校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本目标、基本能力的培养以及教育方法。(见表2)

然而，虽然有政府的教育规划，但学校作为教育实践的主体，在选择如何进行适合本校的教育实践方面具有很大的自主权。为了更深入的了解日本学校进行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状况，本研究收集了211所UNESCO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活动报告。希望从这些实践报告中，找出日本学校实践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本情况与特点。

表2 学校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本目标、基本能力的培养以及教育方法[14]

(一)样本校的基本情况

本研究的一手资料收集截止于2011年6月，当时日本国内共有308所UNESCO学校(数据来源于日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内委員会2012年报告)。本研究主要收集了其中的211所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活动报告，包括111所小学，56所初中(含10所中高一贯校)和44所高中，样本量占总量的73%(只计算小、初、高校数量)，其中小学样本量占76.6%，初中样本量占62.2%，高中样本量占81.5%。从地区分布的角度看，样本校覆盖日本全境，占有量均超过半数。具体来说，北海道地区12所学校，样本量占70.6%。东北地区51所学校，样本量占83.6%。关东地区36所学校，样本量占67.9%。中部地区18所学校，样本量占72%。北陆地区33所学校，样本量占89.2%。近畿地区32所学校，样本量占54.2%。中国·四国地区25所学校，样本量占75.8%。九州地区4所学校，样本量占100%。

(二)实践主题、活动形式及其传递的理念

通过分析样本校的实践报告，发现日本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共有11个具体的实践主题。根据被实践数量由多到少排序，分别为：环境教育、国际理解教育、区域文化保存教育、社会福祉教育、粮食教育、能源教育、世界遗产教育、防灾教育、和平教育、人权教育和生命教育。

1.环境教育

在环境教育的主题下，学校一般会组织学生参观周围的农场、渔场、菜场等，或者到附近的自然公园、自然保护区去观察那里的动植物和水生物。希望通过学生的亲身感受，了解自然环境对人类的重要意义，以及自然破坏给人类带来的灾难。选择实践环境教育的学校注重传递“保护环境和动植物”、“保存生物多样性”、“人与自然和平共处”等理念和知识。

2.国际理解教育

在国际理解教育的主题下，学校通过开展与国外学校的交流，与本地居住的外国人的交流，以及去国外参观、现地考察等形式，让学生了解与日本不同的文化，理解各地区、各民族之间的差异性。选择实践国际理解教育的学校注重传递“尊重和理解来自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人们的生活习惯、风俗以及传统文化”、“学会与他人合作”、“向他人学习”、“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等理念和知识。

3.区域文化保存教育

在区域文化保存教育中，学校组织学生学习当地的传统舞蹈，表演传统的乐器演奏。让学生在参与中认识、感受、了解家乡的文化，包括传统服饰、舞蹈、音乐、建筑等有形文化以及传统习惯、风俗等无形文化。

4.社会福祉教育

在社会福祉教育的主题下，学校会组织学生去当地的福利院做义工，或者到专门的援助中心进行参观。希望能够教导学生学会“如何帮助他人，尤其是残障人士”、“如何担当志愿者”、“如何为社会服务”等。

5.粮食教育

在粮食教育的主题下，学校会组织学生参观食品加工厂，或者民间作坊，并让学生亲自动手制作食物。这个主题主要是为了传递“爱惜粮食”、“保障食品安全与人类健康”等理念和知识。

6.能源教育

在能源教育的主题下，学校首先通过讲学让学生认识各种能源，其次，还带领学生参观当地的发电厂、能源中心等，让学生进一步了解各种能源的产生和被利用的途径。选择实践能源教育的学校注重传递“能源的重要性与有限性”、“如何合理利用能源”等理念和知识；

7.世界遗产教育

在世界遗产教育主题下，学校通常组织学生参观日本的世界遗产遗迹，了解世界遗产的历史与文化。选择实践世界遗产教育的学校注重传递“了解世界遗产及其蕴含的文化”、“世界遗产与人类的文化传递”、“保护世界遗产”等理念和知识。

8.防灾教育

在防灾教育的主题下，学校首先会教导学生认识和了解各种自然灾害，尤其是在日本频发的自然灾害，比如地震、海啸、台风等。其次是组织学生进行防灾演习，指导学生在灾害到来之时如何正确地保护自己。

9.和平教育

在和平教育的主题下，学校主要组织学生参观战争纪念馆，原爆纪念碑等，希望学生能够了解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广岛和长崎等被爆地人民的痛苦。这个主题主要重视传递“摒弃战争和暴力”、“牢记广岛和长崎原子弹爆炸的痛苦经历”等理念和知识。

10.人权教育

在人权教育的主题下，学校主要教育学生了解关于人权的基本知识，并注重传递“性别平等”、“保障未成年人以及残障人士的权利”、“尊重个体差异”等理念。

11.生命教育

在生命教育的主题下，学校通常组织学生进行野外观察。学生通过对动植物的观察，理解生命的意义。这个主题主要注重传递“一切生物体都是有生命的”、“生物体之间是相互联系的”、“尊重每个生命”、“正视贫困对人类生命的威胁以及自然破坏对动植物生命的灭绝”等理念和知识。

(三)实践活动的特点

总体上讲，日本学校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主题多样，内容丰富，教育形式以课外活动为主。

具体来说，首先分阶段教学，配合学生的心智发展是日本学校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一个重要特点。在小学阶段开展较多的实践主题包括：粮食教育、生命教育和环境教育；在初中阶段开展较多的实践主题包括：社会福祉教育和区域文化保存教育；在高中阶段开展较多的实践主题包括：和平教育、国际理解教育和人权教育。这说明：小学阶段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以自然感受，生命敬畏为主，学生们主要是通过与自然的直接接触，来理解周围的世界。初中阶段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以参与和理解身边的社会为主，学生主要通过参加社会性的活动来培养关心与奉献的行为。高中阶段的可持续发展教育实践以参与一些世界性的话题为主，学生主要通过与他人的交流、讨论和学习来理解整个世界，掌握成为世界公民的技能。

其次，将地域文化引入实践，因地制宜，充分发挥地区优势是日本学校实施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另一个重要特点。京都奈良地区拥有丰富的世界遗产资源，因此京都奈良地区的UNESCO学校几乎都在开展世界遗产教育。广岛地区是原爆地，因此那里的学校多半在进行和平教育。大阪和东京地区国际化程度较高，处于该地区的UNESCO学校更多的实践了国际理解教育。东北地区有丰富的自然环境资源，那边的UNESCO学校多半都在开展环境教育。北陆地区是日本传统文化保存比较完整的地区，因此该地区的UNESCO学校都在开展区域文化保存教育。

四、对我国的启示

日本是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倡导国和先行国，他的教育实践经验可以为我国今后开展可持续发展教育提供相应的启示。

首先，政府的态度和作为是推动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的重要保障。日本政府在很多场合都强调自己是“十年”活动的发起国，因此他们有责任和义务推动“十年”活动的开展。事实也证明，正是因为日本政府的强力推进，才使得日本国内的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发展如此迅猛。日本的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是一场典型的自上而下的教育改革，日本政府不仅将其作为未来5年的教育发展规划写入了《教育振兴计划》，而且将其理念渗入到各个学科中。此外，政府还主动为各学校搭建相互交流平台，启动与国外的交流项目，提供各种资金和技术上的支持，这些都体现了政府在推进新兴教育事业上的主导作用。

其次，学校教育实践可以多元化开展，并加强利用地域资源。可持续发展本身是一个内涵丰富的概念，涉及到了经济、社会、环境和文化领域。因此，可持续发展教育也应该是一个内容丰富，主题多样的教育形式。凡是能够培养可持续性社会所需要的价值观、能力和行为的教育都应该被纳入到可持续发展教育的范畴之下。这样就需要对可持续发展教育的基本理念有一个更加清楚的认识。此外，学校的教育实践应该多样化发展，并注意利用本地区的特色资源，包括环境、文化、传统等。我国是一个拥有丰富文化传统和自然资源的国家，如果能够充分发掘并合理利用这些优秀的资源，必将使我国的可持续发展教育事业更加的丰富、饱满。

参考文献：

[1] 内閣官房, 2005,「国連持続可能な開発のための教育の10年」関係省庁連絡会議[EB/OL]. www.cas.go.jp/jp/seisaku/kokuren, accessed January, 2014.

[2] 内閣官房, 2006, 我が国における「国連持続可能な開発のための教育の10年」実施計画(ESD実施計画)[EB/OL]. www.cas.go.jp/jp/seisaku/kokuren/keikaku.pdf, accessed January, 2014.

[3] 環境省, 2006, +ESDプロジェクト[EB/OL].www.p-esd.go.jp/top.html, accessed January, 2014.

[4] 平成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法律第百二十号[EB/OL]. www.law.e-gov.go.jp/htmldata/H18/H18HO120.html, accessed January, 2014.

[5] 文部科学省, 2008, 教育振興基本計画[EB/OL]. www.mext.go.jp/a_menu/keikaku, accessed January, 2014.

[6] 内閣官房, 2008,「国連持続可能な開発のための教育の10 年円卓会議」の当面の進め方について[EB/OL]. www.cas.go.jp/jp/seisaku/kokuren/entaku1/siryou1.pdf, accessed January, 2014.

[7] 日本ユネスコ国内委員会, 2008, 持続発展教育(ESD)の普及促進のためのユネスコ?スクール活用について提言[EB/OL]. www.mext.go.jp/unesco/002/004/08043006/001.htm, accessed January, 2014.

[8] 日本ユネスコ国内委員会, 2008, 持続発展教育(ESD)の普及促進のためのユネスコ?スクール活用について提言[EB/OL]. www.mext.go.jp/unesco/002/004/08043006/001.htm, accessed January, 2014.

[9] 日本ユネスコ国内委員会, ユネスコスクールと持続発展教育(ESD)[C], 2013, P8-9.

[10] 日米教育委員会, ESD日米教員交流プログラム[EB/OL]. www.fulbright.jp/esd/esd10.html, accessed January, 2014.

[11] ユネスコスクール, 第1回ユネスコスクール全国大会[EB/OL].www.unesco-school.jp/?page_id=533, accessed January, 2014.

[12] 内閣官房, 我が国における「国連持続可能な開発のための教育の10年」実施計画(平成23年6月3日改訂)別表[EB/OL]. www.cas.go.jp/jp/seisaku/kokuren/betuhyo.pdf, accessed January, 2014.

[13] 日本ユネスコ国内委員会,ユネスコスクールと持続発展教育(ESD)[C], 2013, P4.

[14] 日本ユネスコ国内委員会,ユネスコスクールと持続発展教育(ESD)[C], 2013, P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