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化接续词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

刘楠

摘 要：在日常语言使用过程中，话语标记语几乎无处不在，而且对于会话顺利地进行以及增强对会话的理解，传情达意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对话语标记语的研究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总的来说，在话语标记语的研究中，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个视角，即以话语连贯为中心的研究视角、句法——语用视角、认知语用学的视角和把话语标记与看作元语用意识标记语的研究视角。具体哪些词语可以称之为话语标记语。在日语中，话语标记语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像「でも·だけど·だから·したがって」等这样的接续词，还有「ね·よ」等终助词，「ねえ」等感叹词等。本稿中，主要研究接续词，首先通过语法化，由内容语转化为标记语，然后在日常会话中发挥一定的语用功能。

本论文论述重点主要有两部分。

第一，接續词的由来。从语法化的过程分析，接续词是如何由内容语向标记语进行转变的。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来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第二，从语用的关连性理论来看，语法化标记语的功能。

（1）从认知语言学的视角来看，接续词语调的不同，可能对话语理解产生不同的效果或作用。

（2）理解话语结构和用意起到一定的制约作用。话语标记语为会话缩小理解范围，为听话人或说话人指明一定的方向。

关键词：话语标记语；接续词；语法化；语用功能

引言：

在日常的言语交际中，话语标记语经常会出现，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交际双方对信息的表达和理解。本论文的主要研究对象是语法化的接续词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在本稿中，首先研究接续词的语法化过程，即如何由内容语转化为标记语，其次，如何在日常会话中发挥一定的语用功能。那么，在此之前，我们先对以下几个主要的研究理论进行一下简单的介绍。

一、接续词的语法化

随着语用学和话语分析研究的不断深入，原来作为话语命题意义依附成分的话语标记语收到国内外越来越多学者的重视。在前期研究的基础上，我们认为，话语标记语是一种基于相关词语基本词义又超出原有词义的语用现象，是语法化了的语用法。

那么，接续词话语标记语是如何由原来的内容语经过语法化，转变为现在的话语标记语的呢？下面让我们探讨一下接续词话语标记语的语法化过程。

（1）语法化理论

作为一个术语和问题，语法化最早由法国语言学家Meillet提出，指的是“自主词向语法成分转化”的一种语言现象。语法化实际就是指词义抽象化达到一定程度后引起词义虚化，使之最终失去原有的词汇意义，变成只表示语法关系或语法功能的语法单位。借以使词汇项和结构进入某种语言环境以表示语法功能的演变，一旦这些词汇项和结构发生了语法化，它们继续发展出新的语法功能。

简单地说，语法化就是一个内容语转化为机能语的过程，中文称之为实词变虚词。它主要分为三个要素：意思的漂白，脱范畴化，缩约。

（2）接续词话语标记语语法化的过程

1）形态变化

在形态上的变化，主要体现了语法化中的脱范畴化的现象。脱范畴化就是名词和动词这样的实词，逐渐丧失形态、句法的特征，而获得语法功能的语言现象。实词有原来的形态变为相应的机能语的形态。

例如：したがう→したがって、よる→よって、及ぶ→および、因む→ちなみに、ならぶ→ならびに、それ→それで（ソ系列接续词）

2）语义的变化

在语义的变化，主要体现了语法化的意思的漂白的现象。

（3）接续词产生语法化的原因分析

1）句法角度来看，主要是句子结构需要

接续词是“为了使语句·文章连贯而使用的词语”。在句子结构上，具有连接上下文的作用，使整个句子的连接符合句法结构。

2）认知语言学角度来看，主要是句意的表达。

接续词对于语篇的连接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宫地裕（1971）早就对这一点有过具体的说明，指出“接続詞の多くは、前後文を句格関係（ないし文格関係）において、接続させる役割を果たす。接続は論理的に関係表現を果たす。”（p.219-222）

二、话语标记语及基本特征

日本学者小泉保指出：使前后发话之间相互关联，体现发话时的语境，确定会话的流程，表达发话的连贯性，为实现顺畅的语言互动交流提供必要信息，这样的语言成分称为话语标记（談話標識）。在日语中，话语标记语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像「でも·だけど·だから·したがって」等这样的接续词，还有「ね·よ」等终助词，「ねえ」等感叹词等。刘伯奎老师把其定义为：话语标记语，又叫插入语或话语联系语，是指说话者在话语表述过程中，为强化对交际对象的感染效果而插入的一些话语。国内外学者对于话语标记语有着不同的见解，但是其基本的共性，都是减小听话者对话语正确理解所付出的努力，使交际活动能够顺利进行。为此，Holker提出话语标记语有以下特征：（1）话语标记语不会影响话语的真值条件；（2）话语标记语不对话语的命题内容增加任何新信息；（3）话语标记语与当时的情况有关，但与被论及的事物本身无关；（4）话语标记语具有表情功能，但没有指称，外延，或认知功能。

三、接续词在语篇中的语用功能

（1）接续词语调的不同而导致句子语义的不同。

日语中的语调分为两种，一种是声调，一种是降调。一般来说，声调表示疑问，不确定。降调表示陈述，肯定。在接续词中同样有这两种语调的存在。

例1 A天気予報によると、午後は雨が降るそうだ。

Bだから（↑）

A中说下午可能下午，然后可能是要提醒对方出门要带伞。而B中だから读声调的话，表示一种疑问，好像并没有领会A的意思，有种“那又怎样呢？下雨怎么了？”的意思。

例2 天気予報によると、午後は雨が降るそうだ。だから（↓）、出かけたら、傘を持ったほうがいいよ。

在例2中，だから读为降调，表明陈述因果关系，后句是前句的结果。

因此，同一个接续词，根据升降调的不同，所表达出的语义就截然不同，从而产生不同的语用效果。

（2）接续词对理解话语结构和用意起到一定的制约作用

Blakemore认为，话语标记语提供的是无实际意义的说话过程的信息，而不是表达概念的信息。它在话语中的作用是指明语境特征和促使获得语境效果，从而引导听话人正确理解话语。

话语标记语对谈话理解的制约作用有很多，主要是对听话者推理的制约。关联性理论学者认为，话语标记语是为听话者设定正确的语篇预设和上下文关系的。这里所说的上下文关系不只是客观的上下文关系，也有在谈话理解过程中形成的语篇预设。

毎日遊んでばかりいる。従って、学校の成績も悪い。

此处的したがって不只是单纯地对句子上下文的因果连接，而且，在语用学的角度分析，还包含着一种抱怨的语气，对于语篇的预设是一种抱怨，不满的情绪。

结论：通过以上的论证，可以看出接续词在语篇当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此，我们在日常的学习中，不仅要很好地掌握其本身的意思，而且还要了解其语境，以及语调的不同，以便更准确地表达说话意图或接受听话意图，达到很融洽地交流。（作者单位：鲁东大学）

参考文献：

[1] 何自然、冉永平《语用与认知—关联理论研究》[J]，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2] 加藤重広《日本語語用論の仕組み》[M]研究社出版，2004.

[3] 沈家煊.实词虚化的机制—《演化而来的语法》评介[J].当代语言学，1998（3）：41-46.

[4] 周树江，王洪强《论话语标记语的语法化机制》[J]外语教学，2012年9月

[5] 何自然、莫爱屏《话语标记语与语用照应》[J]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

[6] 小泉保，語用論研究[M]研究社出版，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