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条军规》

摘 要：《二十二条军规》是约瑟夫·海勒黑色幽默的代表作，不同于传统的现实主义手法，海勒使用怪异、夸张、超现实等创作手法，体现出社会的混乱以及人们对战争的恐惧。

关键词：《二十二条军规》；黑色幽默

被誉为黑色幽默经典之作的《第二十二条军规》（Catch-22）（下称《军规》）是美国作家约瑟夫·海勒的作品，它问世于1961年。作为当代美国文学的“经典作品”之一，《军规》虽以战争为题材，小说中并没有战争硝烟弥漫的具体场景描写。作者想要表达的是，“在《军规》里，我对战争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官僚权力结构中的个人关系。” 所谓“第二十二条军规”，其实并不存在，“它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内容或条文可以让人们嘲弄，驳斥，指责，批评，攻击，修正，憎恨，漫骂，啐唾沫，撕成碎片，踩在脚下或者烧成灰烬。”作者用Catch一词本身就有陷阱、圈套的意思。在他看来，战争也罢，官僚体制也罢，全是人在作祟，是人类本身的问题。他在人道主义的基点上着重抨击了“有组织的混乱”和“制度化了的疯狂”。可以说，“第二十二条军规”不仅适用于书中的空军中队，它实质上也是我们生存境况的象征。那无所不在的异己的约束力其实完全是因为我们习惯了权力与秩序，习惯了随便与服从。

《军规》之所以被称为黑色幽默的经典之作，主要是海勒摒弃了现实主义的传统手法，有意用外观散乱的结构来显示他所描述的现实世界的荒谬和混乱，同时调动其丰富的想象力使事件和人物极度变形，使读者在凄然的笑声之后去回味，去思索。

无疑，《军规》是美国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佳小说，但这部作品的意义又显然超出了战争的范畴。二战以后，美国各阶层矛盾迭起，尤其以麦卡锡时期为甚，加之战争浩劫的阴影，纳粹贝尔森集中营的惨象，致使人们异常震惊，倍感正义，道德的纤弱与虚伪。《军规》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海勒藉荒诞这种极端的形式展示了他眼中的美国社会。小说场景摄取在了意大利厄尔巴岛八英里以南的地中海的皮亚诺萨岛。这里的一切都不可理喻，令人绝望。与一般小说不同，这部小说没有典型的主人公，它给我们塑造了一系列人物形象，约塞连算是贯穿始终的一个。“英雄”是一般的战争小说的灵魂，但《军规》中的相对主人公约塞连却是一个逃兵。他是一名轰炸手，在可怖的戰争生活中，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他进行了几近疯狂的努力。在皮亚诺萨岛上，逃避飞行任务就是他唯一的生活目的。为此，他不惜一次次装病住进医院，玩尽各种荒唐的“游戏”。最终，他逃到瑞典去了。他的强烈的厌战情绪，让人不得不为人类文明史上又一次凄惨的争斗而汗颜。人的生命，在战争中，变得无足轻重，个个成了这场悲凉的“游戏”的工具或者殉葬的冤魂。战争，作为暴力形式之一种，得到了新的阐释。

《军规》的一鸣惊人还归功于作者在艺术技巧上的创新。海勒的幽默在形式上跟传统的幽默有相似之处。如：约塞连评价战争唯一可取的是打死了不少人，使孩子们摆脱了父母的恶劣影响；丹尼卡医生妒忌约塞连至少还有个“可能被打死的指望”，而自己什么指望也没有……但由于海勒把大不幸大悲哀当作了开玩笑对象，所产生的戏剧效果就跟传统幽默的轻松愉悦迥然相异。在语言上，他经常采用矛盾模糊的句子来表达，如替换个别词句使同一句中的前后内容截然相反：“内特利出身糟糕，他来自一个良好的家庭”；“丹尼卡医生是约塞连的朋友，而且也不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任何事情来帮助他”；“这个肮脏、贪婪狠毒的老人使内特利想起他的父亲，因为两人之间毫无相似之处，”等。书中还有不是异常复杂的句子以及意义含混不清的表达，甚至重复再现情节。作者就使通过这样的荒诞艺术给我们展示了他眼中的当时美国的生活秩序。幽默在这里成为了一种手段，一种万般无奈之下求得心理平衡的方法。

《军规》的结构是如一块石头落入水中所衍生的波纹，延及远处。书中人物的故事很少有在一章中就结束的。如斯诺登的死在前几章已经有了交代，但直到第41章他的死亡气息依然让约塞连毛骨悚然。这是一种明智的叙述策略。一个人的死亡不可能等同于一个物体的消失，他的灵魂时常给活着的人们以警戒或提醒，这也是生活秩序本身的状态。我们关注一个人时，其余的人也都在呼吸。并且，正是斯诺登的死亡场景的不断出现，对情节推波助澜，为约塞连的逃走找到了理由。诚然，故事章节之间存在着极大的不连贯性。而正是这种支离破碎状态，给了我们以慌乱的真实感。一切都是那样不可捉摸，滑稽怪诞。这或许正是作者所企盼的一种感觉效应吧？也时作者对他的自身体验的一种“幽默表达”，他希望我们看到他默然的微笑的同时，读出他心中的悲凉、恐慌和无奈。

海勒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说过：“我要让人们先开怀大笑，然后回过头去以恐惧的心理回顾他们所笑过的一切。”这无疑时《军规》的一个很好的注脚。这部严肃的讽刺性极强的小说，给我们展示了一个荒诞逻辑统治下的独特

逻辑。

参考文献：

[1] 约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条军规[M]. 译林出版社. 1999.

[2] 王军.美国文学思想[M].吉林教育出版社.1999.

作者简介：鲁艺（1984—），女，吉林大安人，吉林工商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 研究方向为：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