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斌
(福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福州,350108)
大陆新武侠小说中女性地位的改变和意义
雷晓斌
(福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福州,350108)
传统武侠小说中普遍描写的是男权的江湖,男性掌握统治权似乎天经地义,而女性则长期充当男性的背景和附属,处于被忽视甚至被蔑视的地步,这一现象使武侠小说具有一定的局限性。而以大陆新武侠为背景的“女子武侠”对这一“男尊女卑”的旧现象做了多处的创新和改变,具有深远的社会意义。
武侠小说;发展;改变;女性地位
武侠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是一个充满爱恨情仇、刀光剑影的江湖世界,而这个江湖的话语权基本上是掌握在男性手中的。自古以来,男性权威的观念在各大社会角色中根深蒂固,它的文化起源于古代中国根深蒂固而又源远流长的父权文化。在传统武侠小说中,男主人公往往身边围绕着多位女性角色,而女性的地位也是依靠着与男主人公的关系而确立的,常常成为彰显男性权威的附庸品。
即使是被誉为武侠小说界“泰山北斗”的金庸在其作品中也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北大名师严家炎先生在《金庸小说的现代精神》一文的结尾写道:“在古代,中上层男子三妻四妾并不稀奇,小说中写到也属正常;但是,一个男主人公四周总有那么多女性在围着他转,这类现象在他作品里又出现那么多,那么集中,我以为还是说明一点问题,即金庸小说积淀着千百年来以男子为中心,女性处于依附地位的文化心理意识,虽然作者自己也许并没有明确地意识到。”[1]可见,传统武侠中女性角色的定位以及女性意识的缺失是武侠小说创作中的一大缺憾。
近些年来广受欢迎的大陆新武侠的出现使“男主女次”的故事格局发生了变化,在大陆新武侠中,很多女性作者甚至男性作者都认识到了男权对女性长久以来的压抑,他们在创作中有意识地对其进行修正。越来越多如沧月、步非烟等女性作家加入武侠江湖使女性角色在武侠小说中不再居于其次,甚至出现了“女子武侠”这一群体。女性武侠创作者的崛起终结了男性作家江山独霸的局面,使武侠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可以像男人一样掌握主动权。
周作人曾经说过:“鄙人读中国男子所为文,预知其见识高下,有一捷法,即看其对佛法以及对女人如何说法,即已了然无遁形矣。”[2]女性身负传承的使命,是人类生命延续的关键,因此其承担的社会、历史、文化意义十分深远,女性群体的生存与发展也理应引起关注与重视。一个作家如何看待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可以体现出他的品味和见识。艺术源于生活,文学作品对现实世界的体现通过文字作为载体,这其中也包含着作家的意识和愿望,也是对一定时代社会整体现象的反应。因此,武侠小说中对女性角色的塑造体现了作者以及社会的整体意识中对女性的态度和历史定位,这一重男轻女的观念显然已经不符合当下新时代的发展趋势,是无疑是小说创作中的一大局限。
正确认识男权思想在社会现实中的存在,理性看待并且改变武侠小说创作过程中男权思想所带来的局限性,是社会思想进步的需要,也推动着人类社会更加文明、健康地发展。现实主义创作不仅要反映生活的真实,更要站在思想认识的深度层面,传播正确的价值观,提高社会整体的思想素质。
女性意识的觉醒,女子的独立与自尊,女性摆脱附属地位而成为与男性一样的社会的人,是人们文学鉴赏、审美趣味的提升,是人类社会文明、进步的象征。大陆新武侠小说创作群体重新审视和定位女性群体在武侠小说创作中的重要性,也正体现了新时期社会中女性意识的苏醒和崛起。
在大陆新武侠的小说中,女性特质被释放,她们拥有如男性般强大的竞争性、控制权,独立自主。从女性主体的角度审视由男子霸权主宰的江湖争斗与情感世界,深入挖掘了女性内在的主体意识。女子武侠小说通过对女性形象的多重塑造,展示了其不输于男性的坚韧和理性,并对女性的命运、性格、追求等问题作了一定程度上的思考和探究,为武侠创作在主题、价值观、人物塑造等方面提供了新的元素,也使后人可以从中窥见新时代背景下的创作要求。
在传统武侠小说中,女性的命运就是服从和依存,男人们为天下为江湖拼搏奔走,她们在背后默默付出不求回报,有些女性形象甚至被扭曲成妨碍和伤害男性事业的祸端。如经典的侠义小说《水浒传》,美丽动人的潘金莲不守妇道,恶妇人王婆谋财害命、老奸巨猾,尽失女性气质的母夜叉凶恶暴躁、杀人不眨眼。在梁山好汉的世界里,女人是恶的化身、灾难的制造者,最后都落入不得善终的下场。这里面体现的女性面貌是非正常的被异化了的女性形象,是长久以来中国封建社会建立起的意识形态以及女性长期被压抑的自我意识淡薄与缺失的结果。在传统的武侠小说中男性文化主宰着女性的一切行为与意识,几千年来女性是一种有生命而无历史的存在,她们没有独立的社会地位与权利。
以大陆新武侠为背景的“女子武侠”的出现体现了新时代社会对女性意识的呼唤和追求,也是对长期以来武侠小说中男尊女卑这一缺陷的弥补。女子武侠一开始的路并不顺畅,它刚刚出现时引起了广泛的争议,甚至被一些人当做武侠中的异类口诛笔伐,但是之后逐渐被人们认可,并且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创作浪潮。
这股巨浪的形成原因主要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因为女子武侠的创作群体里很多人受到了较好教育,其中不乏国内名牌大学的精英,比如沧月出自浙江大学,沈璎璎出自协和医科大学,较高的文化素养,从而将许多精力放在武侠的文学性上,对武侠从故事构架一直到语言风格的整体塑造,在新时期女性文化价值观的影响下形成具有特色的个人风格与武侠理念。
另一方面是因为中国文坛多元化格局的进一步拓展和深化,社会思想的不断开放和进步,人们的审美趣味逐渐提高,女性的社会意义越来越受到关注和重视。因而女子武侠慢慢成为大陆新武侠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为武侠文学注入新的养分,为武侠小说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相较于传统武侠,女子武侠在性别视角、语言风格、男女关系模式、外貌描写、性格特点刻画方面都有可贵的改变和创新。
(一)性别视角方面
性别视角即社会性别分析方法,是对社会现象进行性别分析。社会对女性的角色定位和价值认同由社会制度、经济文化、道德因素以及长期形成的社会角色期待所造成的。而传统武侠小说里常常体现出这种角色期待:男性身负治国齐家平天下的重任,富有进取心、竞争力和决策权。而女性则应该以家庭为重,操持家务、传宗接代,被社会定位为应具有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等特质。这就使女性被传统的文化环境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制约着女性的发展和生活选择。传统的武侠创作几乎一直是以男性的思想维度作为起点,纵然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故事人物性格迥异,但都难以摆脱男权中心思想的束缚,其塑造女性形象通常是由爱情婚姻生活展开的,如此一来,两性关系就成为打开女性世界的一扇窗,女性时常为了爱情成为男性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或是对生命的个体需求无法得到满足而导致了人性的异化。
在武侠创作里男性制定江湖的游戏规则,占领江湖中的权威位置,社会的主流由男性的视角上建立,而女性从属于男性,作为可以随时为男性牺牲的“物品化”的角色。这种情况在传统武侠小说中屡见不鲜,如《天龙八部》里聪明美丽的王语嫣一片痴心深爱着表哥慕容复,却被为了复国不顾一切代价的慕容复牺牲了。《飞狐外传》里机智聪敏的程灵素为救胡斐,牺牲自己替他啜毒而中毒而死。
大数据给创新培养提供了积极的思路,但是与数据相联系,人们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信息和数据安全问题。学生的信息一旦被泄露,将给他们的人身安全和日常生活带来极大威胁和困扰。如何确保学生的个人信息安全与隐私、如何防范数据资料不被商业化利用,是我们在对面教育类数据时不可回避的问题,同样是出于隐私和安全的考察,教育数据在很多高校内部通常被视作为需要保密的资料,教师和部门以外的人员要想获取数据存在困难。华中师范大学的一学者在开展一课题研究时,需要用到学生的图书借阅数据,最后是通过多方沟通及书面保证才顺利拿到数据。研究人员都能理解职能部门的这一规定,但在客观上也确实不利于开展大数据的研究。
这些创作背后体现了创作者本身对性别视角的思想认识,这种男权中心的思想在古龙的小说中表现得最明显。他自己也曾经说过:“男人天生就看不起女人,女人也天生就看不起男人,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几千百年前如此,几千百年后一定还是这样。”由此可以看出他在武侠创作过程中对于男女地位的态度,所以在他的笔下有这样两种男人:一种是为了义气、节操、道德舍弃女人的好男人,如李寻欢。另外一种是为了金钱、地位、权势利用女人并在利用之后残忍抛弃的坏男人,如龙啸云。
在古龙所营造的武侠世界里几乎没有值得赞美的女性,她们是绝对的失去了话语权力的人群。不同于传统武侠,大陆新武侠中涌现出的一批女性作家以女性独特而细腻的性别视角向读者展现了作品中的女性意识,符合了新时期女性独立与自主的要求。这些女性角色不再愚蠢的沦为男性的玩偶和工具,不再依附于男性的怜爱与施舍,果敢而决绝,勇于追求人生目标和实现自我价值。使读者对女性意识的觉醒有强烈的感知,她们的出现使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不再只是“男人眼中的女人”,而是“女人眼中的女人”。
(二)语言风格方面
男性作者擅长叙述,女性作者擅长刻画。“金古黄梁温”为中国当代小说界的“五杰”,金庸厚重深沉,古龙简洁流畅,这些人的文风都流露出浓厚的男性气息。相较于男性作者写就的武侠小说,女性作者的语言风格清新温暖,带有女性特质。以被称为“女子武侠第一人”的沧月为例,她的文笔华丽优美却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常常几笔就能塑造出宏伟的场景,带出细腻的情感,恢弘大气是其最明显的特色。
在《七夜雪》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雪夜对饮的场景,笔墨间渲染出一个诗情画意的场面,意境优美动人,细腻的笔触丰富了小说的韵味。“醒来的时候,月亮很亮,而夜空里居然有依稀的小雪纷飞而落。雪鹞还用爪子倒挂在架子上打摆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嘀咕,空气中浮动着白梅的清香,红泥火炉里的火舌静静地跳跃,映照着他们的脸——天地间的一切忽然间显得从未有过的静谧。”[3]作者由远及近,合理运用动静的结合、颜色的搭配,笔锋清丽而又自然,白梅、红泥丰富了场面感,打摆子、火舌跳跃使读者脑海中的视觉画面更为立体,也反映出主人公内心的宁静和闲适。
沈璎璎在《琉璃变》中对琉璃有这么一段描写:“她捂住脸,生怕看花了眼似的。稍稍平定一下情绪,又从指缝里悄悄窥视。那是银色的花,紫色的树,绿色的雪,蓝色的月,洋金色的水鸟在波浪上栖息,红叶在古老的金樽里散发秋凉。是谁有这样的奇思妙意?远远的,又切近身边,那每一根线条,每一道光芒,都是一个会讲话的小小精灵。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尽的思绪。梦一样精彩的琉璃!”[4]这段文字对琉璃的刻画精细而丰富,“小小精灵”、“梦一样”等词语都带有明显的女性特色,表现了主人公虽遭厄运却因琉璃忘却自身处境,凸显琉璃之美,实现了文字描写与感情抒发的圆润和谐,这种细腻而充满感情色彩的笔触更为历来偏向硬朗、铁血铮铮风格的武侠小说带来新的气象,更增添了女性的柔美,使人物性格更生动、形象、富有情感。
(三)关系模式方面
男权思想深深根植于中国传统道德礼教的文化背景下,从创作者的笔下反映出带有其特点的思想意识和审美意识。中国封建社会的婚姻模式“一夫多妻”与传统武侠中“一男多女”的关系模式相通,这种现象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不胜枚举,《天龙八部》中的“万人迷”段正淳处处留情,无数女子对他倾心不已。《神雕侠侣》中的杨过让郭芙、郭襄等多位女子念念不忘。《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深得小昭、赵敏、周芷若、殷离四位的芳心。而《鹿鼎记》可谓将“一男多女”这一模式体现得淋漓尽致,出身社会底层,混迹于风月之地的市井小民最终却拥有了七个貌美如花的老婆,成为人生赢家。
在大陆新武侠小说里,女性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者,作者以女性为第一故事主体,女人往往都是生活在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里的,在书写男女之间不同的爱情选择时,注入了有关人生理想,社会现实,伦理道德的冲突,从而展现了一个多层次的、更为丰富的感情世界。女子往往是主要角色,与男子平等,拥有高强的武功或者天赋异禀,甚至有些男子成为她们的陪衬。
(四)外貌描写方面
在众多传统武侠作者的笔下通常对女性的外表美进行了较为细致的描写,以凸显其美,实际上是把女性看作男性的一个欣赏对象,将女性美用“物化”的形式体现出来,也是男女不平等的一种表现。
《天龙八部》中段誉对阿朱的评价:“我早料到妹妹跟阿碧一般,也是一位天下少见的美人,哪知一见面,只觉老天爷的本事,当真令人大为敬佩。他既挖空心思,造了阿碧这样一位美人儿出来,江南的灵秀之气,该当一下子使得干干净净了。哪知又能造一位阿朱。两个的样貌全然不同,却各有各的好看,叫我想赞美几句,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6]
借段誉之口,作者刻画了心目中一个完美、理想的女性形象。但这种完美性,恰恰反映了作者的思想意识,他潜移默化地根据已有的印象来塑造女性,用自己头脑中固有的男权社会的思想意识来规范自己的人物,使之符合社会对女性角色的传统定位,最终,聪慧如阿朱也牺牲了自己,心甘情愿地死在了乔峰手下,在这里,自我牺牲意识被作者认为是完美女性的必备素养,这都分明显示着作者浓重的男权意识。就连让男人望而却步的“赤练魔头”李莫愁在武侠小说中也被刻画一位“貌似桃李”“容貌端丽”“杏眼桃腮”的美貌道姑。
纵观中国古今文学,绝大多数的女性形象正是如此,美得动人心魄的阿珂爱慕的是郑三公子,可韦小宝并不以为然,一心只想得到美女。韦小宝被外在的美貌所征服甚至发下毒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这一生一世,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千刀万剐,满门抄斩,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男盗女娼,绝子绝孙天打雷劈,满身生上一千零一个大疔疮,我也非娶你做老婆不可。”[7]这种对女性外在容貌的关注是长期以来形成的文化传统,体现了男权的思维模式和文化承袭。相较于传统武侠,大陆新武侠在这方面作出了可贵的变化。女性角色独树一帜的形象成为小说的一大亮点,更多着墨于表达女性内心的坚强、毅力、果断和独立,使她们与传统武侠小说中男性附庸的形象明显区别开来。
(五)性格刻画方面
传统武侠小说中理想的女性角色往往是温柔纤弱需要别人保护的,因为在中国社会长期以来运演的是“男强女弱”的文化模式,所以一旦在故事中出现“女强人”,这种角色势必拥有颠沛坎坷的命运。
如《神雕侠侣》中武功高强的李莫愁痴情于陆展元而不得,心中的怨恨之火熊熊燃烧,她开始了复仇计划,最后仇恨的火焰连自己一起毁灭了。其实李莫愁才是感情的受害者,李莫愁向他表示了爱意,他也接受了,但当李莫愁回师门向师傅辞别,背叛师门归来后,陆展元已经移情别恋,另有新欢,他抛弃了李莫愁,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事前解释,连起码的道歉都没有。试问,武功高强,智慧不凡,忠贞痴情,如果还加上貌若天仙,陆展元为何不要呢?因为这种“女强人”不符合男权社会的伦理规范,她让男人感到压力,强势的女性不是传统思想中完美的伴侣人选。
传统文化中的理想女性应该懂事、温柔如水,具有牺牲自我的精神,她们不仅在丈夫面前要逆来顺受,而且要屈服于命运,屈服于传统道德;她们要贤淑,这是做女人的本分,也是她们获得丈夫的青睐、得到世人赞许的资本;她们勇于牺牲,为了家庭、丈夫、子女,牺牲自己的独立、自尊,牺牲自己的欲望和权益,这是她们心甘情愿的付出。
因此,无论是作品所营造的艺术世界,还是作者注视现实的目光,都是统照在男权思想之下的,大陆新武侠中出现的一批女性作者在这一点上做出了改变。在《七夜雪》中有一个片段“他有点意外的沉默下去:一直以来,印象中这个女人都是强悍而活跃的,可以连夜不睡的看护病人,可以比一流剑客还敏捷稳定的处理伤口,叱喝支配身边的一大群丫头,连鼎剑阁主、少林方丈到了她这里都得乖乖听话”。[8]文中的女主被塑造成一个坚强独立,拥有自我人格和追求的形象,她的性格中有柔软的一面,也有无法撼动的刚强一面,她为救儿时伙伴拖着病重的身子勇上魔教大光明宫。女性作家以其独具的细腻和艺术敏感力对女性的生存状态进行追寻,为新时代里渴求看到女性价值的人提供了一扇窗。
女子武侠不仅在女性性格的“刚”上加以强化,甚至在一贯以勇猛健壮为主的男主人公形象上有了突破,在《听雪楼》系列中,男主角萧忆情的外貌被刻画成一名苍白阴柔、带有病重之躯的文弱公子形象,文中多处对萧忆情的病弱之态作了细致的描写:“脸颊清俊消瘦,手里拿着一支竹萧,一边站起,一边轻轻地咳嗽”,“腕骨很细,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他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死灰色以惊人的速度弥漫上了他亮如秋水的眼睛”,[9]萧忆情颠覆了传统武侠小说中男主角孔武有力硬汉形象,这并不是歧视男性或者说“阴盛阳衰”,而是女性作家在创作上打破“男强女弱”局面、追求男女平等的表现。
女性在早期“母系社会”中是非常重要的成员,对维系氏族的生存和繁衍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受到社会的普遍重视,但这只是长期人类社会中女性拥有过的短暂光辉。在此之后男权思想长久地统摄着人类生活和思想意识,人们潜移默化地调节自己以及规范他人,这种观念阻碍了社会的进步。
大陆新武侠中“女子武侠”的出现和盛行,说明了在武侠中女性不再只是侠骨柔情的陪衬,冲破了传统世俗的偏见,而且体现了女性的社会价值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肯定和认同。虽然武侠世界里女性的地位正逐步提升是武侠发展过程中令人欣喜的现象,但是仍应注重武侠文学作为一种特定的精神产品所应该具有的意义,使武侠小说在满足人们阅读需求的同时,起到一定的价值传播、精神引导的作用。显然,女子武侠的兴起符合了当代人的审美情趣,是市场规律的选择,也是女性意识的觉醒。但要注意避免使女子武侠中的过分“柔腻”导致“侠”性的缺失,名为武侠,实则为琼瑶式的风花雪月。目前武侠市场上有部分打着“女子武侠”称号的作品变成了披着武侠外衣的言情小说。武侠小说的意义在于其“文学性”,而不是在于“女子”。有些女性作家以“美女作家”为噱头,言情为主,武侠为辅,武与侠只是一个工具,工具服务的对象则是她们擅长的“爱情游戏”,这有损武侠小说的纯粹性,也不利于“女子武侠”的长远发展。
[1]严家炎.金庸小说论稿:增订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舒芜.串味读书[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5:236.
[3]沧月.七夜雪[J].今古传奇:武侠版,2006,(10).
[4]沈璎璎.琉璃变[J].今古传奇:武侠版,2002,(9).
[5]孔庆东.笑书神侠[M].北京:中国海关出版社,2008.
[6]金庸.天龙八部[M].北京:三联书店,1994.
[7]金庸.鹿鼎记[M].广州:广州出版社,2003.
[8]沧月.七夜雪[J].今古传奇:武侠版,2006,(10).
[9]沧月.听雪楼系列典藏版[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姚青群]
I207.425
A
1008-7346(2014)05-0086-06
2014-08-30
雷晓斌,女,福建古田人,福州职业技术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