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多元化的历史演变：基于欧盟官方资料的语料分析

吴 文

(长江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重庆408100)

欧盟语言多元化的一个最基本的宗旨:所有的欧洲语言一律平等，它们都是构成欧洲文明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1］;欧盟2004年东扩以来，其官方语言已扩至23种;因此，语言问题逐渐成为欧盟的焦点之一，欧盟议会、理事会和委员会三个常设机构在翻译方面的花费几乎占了联盟在语言方面开销的90%，其中笔译支出又占了近80%［2］。如何让欧洲人在语言多元化的欧洲大陆上进行有效交流是欧盟不得不面对的话题，语言多元化成为了欧盟主要的政策之一。

欧盟语言多元化政策始源于欧盟部长理事会1997年12月16日的决议——《欧盟语言早年教学》，1998年，欧盟委员会发布的《欧洲地区语言或少数族群语言宪章》奠定了欧盟语言多元化框架坚实的基础。为了推动欧盟语言多元化政策的形成，欧洲议会与欧盟部长理事会在2000年7月17日的决议里确定“2001年欧洲语言年”［3］以外，2009年9月24日欧委会统计中心(EUROSTAT)发布了《2007欧洲年语言数据统计报告》［4］，将每年的9月26日确定为“欧洲语言日”，其宗旨是增强欧洲各国民众对语言学习重要性的认识，维护欧洲丰富的语言和文化多样性，并鼓励课堂以外的终身语言学习。2003年7月24日欧盟委员会提出了《推广语言学习与语言多元化:2004—2006年行动方案》［5］，2005年欧盟委员会通过了《语言多元化的构架策略》［6］，2008年欧盟再次通过了《欧盟语言多元化战略策略决议》［7］和《语言多元化:欧洲的财富与共同的义务》［8］。至此，欧盟语言多元化政策格局基本形成。2010年，欧盟将语言多元化相关机构也从欧盟委员会独立出来，合并升格成立了“欧盟教育、文化、语言多元化及青年事务委员会”，从而基本完成了欧盟语言多元化框架的最终格局。但是，欧盟对语言多元化内涵的理解却是因其政治和政策的变化而处于动态发展中，本文结合欧盟1997—2010年相关文件资料从三个时期分析欧盟对语言多元化内涵理解及其构架的历史演变。

我们将欧盟语言多元化政策框架构建的起点定位为1997年的主要依据是欧盟部长理事会通过的《欧盟语言早年教学》决议。另外，从1997年开始，欧盟不同组织或机构的文件中开始频繁使用“不同语言”等相关的概念(即为后来的“语言多元化”)。本文所有的语料均出自欧盟1997—2010年间的24个与语言或语言多元化有关的重要文件资料(表1)，这些语料源自于欧盟相关机构官方网站或文件，包括Official Journal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http://eu-lex.europa.eu)。鉴于对占有资料的分析，我们认为欧盟对语言多元化的理解和构架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97—2004年，在这一阶段的文件资料中经常提到语言及语言学习，但还没有明确提出语言多元化这一概念;第二阶段为2004—2007年，在这一阶段欧盟的公共文件资料中已经明确提出语言多元化，然而常常在教育和文化政策资料中出现，没有将其单列出来;第三阶段为2007—2010年，欧盟在这一时期专门出台了语言多元化相关政策或报告。

表1 语料统计

一、启蒙阶段(1997—2004年)

在这一阶段，欧盟相关文件出现了大量与语言多元化相关的概念和表述，如外语教学［3］(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语言多样性［5］(language diversity)以及语言技能［1］(language skills)。然而，在这个时期的文件资料中却没有明确地使用语言多元化(multilingualism)这一概念。相关文献资料显示这一时期的欧盟已经开始关注欧洲语言多元化，并开始讨论与语言相关的政策、法规。

图1是欧盟委员会2000年发布的《欧盟委员会关于“欧洲晴雨表语言项目调查”总结报告》［1］中对语言多元化的内涵理解。这一时期，尽管没有明确提出语言多元化这一概念，但是其相关概念却频频出现在欧盟文件资料中，如“母语”“语言技能”以及“外语教学”相关概念。

图1 语言多元化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时期的文件中提及的“外语语言技能”已经涵盖了欧盟“里斯本战略”中语言多元化相关理念和视角［5］。欧盟委员会2000年的另外一份文件已经明确提出提高公民外语语言技能可以增加其在欧洲范围内流动的机会，从而提升其就业能力，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欧洲经济发展［3］。因此，该文件还提出语言技能有助于欧盟成员国内的公民跨国交流能力的提高，从而能够进一步推进欧洲市场一体化进程。

显而易见，这一阶段的“语言及语言多元化”已经开始成为欧盟语言政策关注的焦点，然而这一时期还局限于外语语言教学的技能层面，而没有上升至“里斯本战略”提及的真正意义上的语言多元化的高度［5］;并且，这一时期的文件资料中还找不到“语言多元化”(multilingualism)这一术语。

二、发展阶段(2004—2007年)

2004—2007年，欧盟已经明确将语言多元化提升到政策层面的高度加以重视。2004年11月开始，欧洲教育和文化专员的职责得到了扩展，该职改名为欧洲教育、培训、文化和语言多元化专员，开始将语言多元化正式纳入欧盟官方政策层面的高度加以关注［9］。

这一时期，欧盟关注语言多元化问题也可以从其相关文件得以反映，其中最为关键的一份文件就是2005年的《语言多元化的构架策略》［6］。《语言多元化的构架策略》重申了“欧盟委员会对语言多元化的承诺”以及制定了“委员会在欧盟社会、经济及委员会本身推广语言多元化的策略”以促进“语言多元化对欧盟社会稳定、经济繁荣的作用”。

在这份文献中的语言多元化一词用来描述欧盟委员会推广有助于所有语言环境策略的新领域，在语言多元化视野下，教导与学习多种语言可以促进欧盟社会蓬勃发展。欧盟委员会的语言多元化政策有三项目标:鼓励语言学习与推广多语社会，推广健全的多语经济，让公民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取得欧盟的法规、程序及资讯(如图2)。《语言多元化的构架策略》显示出欧盟对语言多元化的内涵理解得到更一步的发展，即希望通过语言多元化与经济、语言多元化与社会以及语言多元化与公民等领域切实贯彻欧盟语言多元化政策。由此，欧盟一改以前只强调语言多元化与经济发展的关系，从而把语言多元化提升至了社会繁荣和民主欧洲的高度加以重视。

图2 语言多元化

在这一时期，欧盟从政策层面对语言多元化的定义从个人和社会两个层次进行了规范［10］。就个人而言，语言多元化指一个人能同时使用两种或两种以上语言;而就社会而言，语言多元化主要指在同一地理区域同时存在不同的语言社区(the co-existence of different language communities in one geo-graphical area)［6］。欧盟从两个层面界定语言多元化主要是希望欧盟各成员国能促使其公民学习外语;也希望能营造一个相互尊重的和谐社会氛围:在这样的社会中，使用任何一种语言的公民都能得到同等对待和尊重。《欧洲联盟基本权利宪章》(无法律约束力)宣称尊重语言的多样性，禁止基于语言的歧视;其还宣称尊重语言多元化是欧盟的基本价值观之一，与对人身和对其他文化的宽容有同样的重要性。

欧盟的基础是“多样化中统一”(unity in diversity):即尊重文化、习俗、信仰，特别是语言的多样性。欧盟除了23种官方语言之外，尚有60种其他方言及许多移民的语言。这种多样性造成今日的欧盟:欧盟不是一个大熔炉，在大熔炉中所有的差异性都被融化;欧盟更多的是一个共同的家园，在这个共同的家中容许多样性，使得许多的母语变成一项财富资源而且成为更团结及相互了解的桥梁［4］。语言是文化最直接的表达，它使得我们成为人类而且给予每一个人认同感。欧盟《基本人权宪章》第22条陈述欧盟将尊重文化、宗教及语言的多样性;第21条禁止基于语言或其他理由的歧视，尊重语言的多样性和尊重个人、接纳其他文化、容忍及接受他人是欧盟的核心价值。因此欧盟与成员国支持语言多元化的行动方案对每一公民有直接的影响。由此可以看出，欧盟“多样化中统一”与美国大熔炉(melting pot)有本质的区别，欧盟“多样化中统一”主要强调在统一的大家庭中百花齐放，在统一的大家庭中各自成员国的母语成为欧盟共同的财富和相互理解的桥梁。因此，欧盟强调语言多元化是欧洲多样化统一的基础和关键。

然而，欧盟这一时期提倡语言多元化却遇到了一个大的挑战。欧盟提倡语言多元化的出发点是希望欧盟成员国每个公民都能使用自己的母语了解欧盟相关的法律、法规，能使用自己的母语参与欧盟所有的项目及相关事务，因此，欧盟任何一个机构都要为欧盟成员国公民提供其需要的母语服务［9］。但该时期的语言多元化没有提及欧盟公民外语学习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因此，欧盟的语言多元化政策使得部分欧洲公民在不懂任何外语的情况下依然能参与所有的欧盟事务，反而成为了阻碍欧盟公民语言多元化的绊脚石，从而与其对语言多元化的界定，特别是个人层面的理解背道而驰，这样反而不利于欧盟公民多语言的学习和发展。

三、成型阶段(2007—2010年)

第三阶段始于2007年1月欧盟单独设立“欧洲语言多元化专员”一职;2010年，进一步升格成“欧盟教育、文化、语言多元化及青年事务委员会”，成为欧盟专门独立行使语言多元化相应职权的官方机构［11］，从而使得欧盟语言多元化推广正式成为欧盟官方事务之一。同时，这一阶段欧盟出台了专门的欧盟语言多元化相关文件和报告，但是经过第二阶段语言多元化内涵扩大化阐释以后，欧盟在第三阶段语言多元化再次回归经济发展和社会繁荣的轨道上来［7］。欧盟认为为了实现“里斯本战略”［12］，语言多元化真正的贡献应该是增强欧洲各国在世界范围内的经济竞争力［4］。因此，欧盟认为语言多元化真正的意义在于提升各成员国公民的语言技能，增加他们在欧盟范围内流动的就业机会，从而推动欧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2008年9月18日，欧盟委员会通过一份题为《语言多元化:欧洲的财富与共同的义务》［8］的政策文件，目标是提高公众对欧洲语言多元化价值和机会的认识，鼓励社会扫除文化间对话的语言障碍。该文件主要从五个方面对语言多元化进行阐述(图3)。第一，语言多元化对于文化间对话及社会团结的意义。欧盟认为在当今流动的社会中，学习语言是融入当地社会并发挥积极作用的基础。无论是母语还是外语都应得到重视。社区及地方政府应为外来旅游者、外国工人或学生、移民提供不同语言的服务，使他们更快地融入本地生活。第二，语言多元化与社会繁荣。这份文件认为语言可以成为欧盟商业的竞争优势。正确的语言政策可以提升欧盟商业的竞争力，并提高欧盟公民的就业率。第三，语言教育与终身学习。在终身学习体系中贯穿语言教育，让民众有更多选择并接触多语言教育的机会。职业教育应提供与学生未来从事职业有关、以实用为主的语言学习。大学生无论学习何种专业，都应具备较好的语言技能。在成人语言教育中，应注意运用媒体、新技术以及文化娱乐活动提高成人学习者的积极性。第四，媒体、新技术与翻译。欧盟鼓励开发利用网络视频、网络会议以及其他新技术用于语言学习。人工翻译与自动翻译是落实语言多元化政策的重要方面。第五，语言多元化的外部空间。该文件明确提出促进欧盟语言在欧盟以外地区的教学和推广，推动欧盟语言与非欧盟语言的交流与合作①。

图3 语言多元化

尽管欧盟2008年对语言多元化进行了更为科学的阐述和说明，但是由于2008年开始蔓延的欧债危机一直笼罩整个欧洲，欧盟各国的语言多元化相关活动并未得到有效的开展和推进。因此，《语言多元化:欧洲的财富与共同的义务》提及的相关举措均未得到有效贯彻和实施。为了进一步推进语言多元化进程，欧盟委员会2010年组织了“语言服务就业”专家对“语言多元化与就业”进行了评估，并发表了题为《为就业市场提供多语言沟通技能》的研究报告。通过对欧盟有关国家的数据收集及研究分析，该报告就如何提高公民语言沟通技能，更好地服务于欧洲就业市场的需求，为欧委会提出政策建议。该报告首先提出欧洲就业市场对于外语和沟通技能的需求持续上升。为了满足就业市场对于外语技能的需求，专家组建议开发和推广新颖的外语教学方法，以学习者为中心，以实践为导向，并更具职场应用性。由于企业要求雇员具备跨文化理解能力、在多语言和多文化环境下开展工作的能力、灵活应变的能力以及良好的沟通技巧，语言沟通技巧和文化差异认知也应纳入语言教学的重要考量因素。其次，该报告还提出需要特别关注职业教育与培训领域的外语教学。专家建议应采用符合职业教育学生特点的语言教学方法，开发针对职业教育外语教师的专业培训，加大学校的横向联系，并通过欧盟的项目给予资助。语言与内容融汇式学习理念(CLIL)是值得在职业教育领域推广的外语教学方法。公共权力机构和企业也应参与进来，协助职业教育外语培训的资金筹集工作，为流动和外派的工作人员提供外语培训。为了促进教育界与企业界的对话，应鼓励类似地区技能委员会的合作形式，让职业人士评估教育大纲，为学生提供就业建议。其三，外语能力的证书或文凭对就业市场十分必要。该报告建议加大力度，开发外语能力测试和评估方法;对正规教育体系之外获得的语言技能给予认可。欧盟理事会采用的《欧洲共同语言参考框架》为语言能力的评估方法提供了架构、透明度和可靠性。欧盟和各成员国的教育主管部门应该合作进一步开发框架，并妥善利用，为不同职业提供语言技能证明。其四，拓宽教育与培训体系内外语教学的涉及面。虽然英语非常重要，但是掌握其他外语会更具竞争优势。该报告认为对全国范围内就业市场进行经常性的语言技能调查非常必要，还可以此引起教育规划专家和职业顾问的关注;鼓励成人学习者参加以就业为目的的语言培训。专家们一致认为应认识外来移民对于外语学习的战略价值，同时建设相关设施，培训移民学习所在国语言，服务就业。其五，就业市场上的雇主应了解如何开发和利用雇员的语言技能。商会可以参与并帮助公司提高外语管理能力，为外国学生提供实习岗位，与大学进行合作，让职员积极参与特定目的的语言培训。为了鼓励企业在外语教育上与教育界合作，可由国家商会为外语交流工作出色的公司颁发企业语言标识［13］①。《为就业市场提供多语言沟通技能》在一定意义上推动了欧盟语言多元化的继续向前发展，进一步促进了欧盟“全民伊拉斯谟”计划(Erasmus for All)的语言学习及语言多元化推广活动。

四、结束语

语言多样性之于人类社会的意义正如生物多样性之于自然的意义，它是一个促进相互借鉴、和睦相处和文化间对话的因素。欧盟从政策层面为语言多样性作出了表率，从而推进了全球语言多元化的进程。1998年，欧洲委员会发布的《欧洲地区语言或少数族群语言宪章》奠定了欧盟语言多元化框架坚实的基础;2005年，《语言多元化的构架策略》鼓励语言学习与推广多语社会，推广健全的多语经济，让公民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取得欧盟的法规、程序及资讯，这使得欧盟语言多元化的基本格局得以形成;2008年，《语言多元化:欧洲的财富与共同的义务》再次完善了欧盟语言多元化框架，让欧盟语言多元化框架最终尘埃落定。基于相关语料分析，我们认为欧盟对语言多元化的理解和构架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997—2004年)的文件资料中经常提到语言及语言学习，但还没有明确提出语言多元化这一概念;第二阶段(2004—2007年)公共文件资料中已经明确提出语言多元化，然而却是在教育和文化政策资料中出现，没有将其单列出来;第三阶段(2007—2010年)，欧盟专门出台了语言多元化相关政策或报告，从而基本形成了完备的语言多元化政策格局。

欧盟语言多元化战略是在促进语言学习和语言多元化行动计划的基础上发展的，虽然它以促进语言学习和语言多元化为目标，但语言多元化的范畴已经被拓展，即强调在欧盟的多语言环境中，个人、地方、区域、国家和欧盟本身文化交流与经济发展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因此，欧盟语言多元化战略论及了语言多元化与文化间对话、社会凝聚、商业、终身学习、媒体、新技术和翻译及与外部交流的关系，强调语言多元化在经济、社会、教育等各个领域的重要作用［14］。

欧盟的语言多元化战略，为我国少数民族语言保护及语言教育提供了丰富的启示。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除汉族外，还有55个少数民族。我国1亿多少数民族人口中，有约6000万人使用本民族语言，3000万人使用本民族文字。民族语言文字是少数民族文化的结晶，是少数民族生存与发展的精神支柱，做好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保护工作，关系到少数民族语言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因此，我国应借鉴各方经验从国家和地方两个层面重视少数民族语言的保护和传承。另外，我国语言灭绝和濒危现象尤显突出，部分少数民族语言，如黔东南、黔南地区木佬人的木佬语使用人数为0，西藏珞巴族使用的苏龙语、义都语的人数仅为数十人，云南马关地区拉基人的拉基语使用人数也只有60人左右，以及在辽、吉、黑、京等地区的满族人使用满族语的人数也不过150人而已，抢救和保护这些濒危语言乃我国语言生态学的当务之急［15］。欧盟语言多元化相关举措从某种意义上对我国少数民族语言保护具有借鉴意义。

另外，为了保持一个良好的语言生态环境，我们在加强英语作为外语教育的同时，应该积极探索中小学外语语种多元化发展模式，鼓励有条件的地方再开设除英语以外的其他语种的外语课程，让学生可以根据自身的兴趣和爱好选择不同的外语语种，如阿拉伯语、法语、日语、俄语甚至更小的语种，从而培养更加多样化的语言人才。除此之外，欧盟语言学习与就业、语言教育植根于商业文化等理念尤其值得我国外语教学与研究借鉴［16］。这一理念有利于从根本上转变我国语言学习的“考试本位”，进而转向“学以致用”，切实激发学生的外语学习动机，从而扭转我国外语教学费时低效的尴尬局面。

注释:

①该部分信息中文翻译转引自中国驻欧盟使团的《欧盟研究报告为促进外语学习紧密结合就业市场提出建议》，http://www.fmprc.gov.cn/ce/cebe/chn/zogx/jyjl/t846841.htm。

［1］European Commission.Commissions Summary of the‘Europeans and Languages’Eurobarometer Special Survey［Z］.Brussels:EC，2000.

［2］刘海涛.欧洲联盟语言状况及语言政策［C］//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374-389.

［3］European Parliament/European Council.Decision No.1934/2000/EC of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and of the Council of 17 July 2000 on the European Year of Languages 2001［R］.Official Journal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L/232/1 of 14/9/2000.Brussels:EP/EC，2000－09－14.

［4］European Commission.Framework for the European Survey on Language Competences［Z］.Brussels:EC，2007－04－13.

［5］European Commission.Promoting Language Learning and Linguistic Diversity:An Action Plan 2004－2006［Z］.Brussels:EC，2003－07－24.

［6］European Commission.A New Framework Strategy for Multilingualism［Z］.Brussels:EC，2005－11－22.

［7］European Commission.Outcomes of the European Commission’s Public Consultation on Multilingualism，14 September-15 November 2007［R］.Brussels:EC，2008.

［8］European Commission.Multilingualism:An Asset for Europe and a Shared Commitment［R］.Brussels:EC，2008－09－18.

［9］European Commission.White Paper on a European Communication Policy［R］.Brussels:EC，2006－02－01.

［10］European Commission.A political Agenda for Multilingualism［R］.Brussels:MEMO，2007－02－23.

［11］European Commission.Commission Staff Workings Paper:Report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Council Resolution of 21 November 2008 European Strategy for Multilingualism［R］.Brussels:EC，2011－07－07.

［12］European Council.Presidency Conclusions—Lisbon European Council 23-24 March 2000［R］.Brussels:Council of the European Union，2000.

［13］European Council.Presidency Conclusions—European Council 25-26 March 2010［R］.Brussels:Council of the European Union，2010.

［14］European Commission.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aching:European Community Action［R］.Brussels:EC，2000.

［15］吴文.《生态语言学》述介［J］.中国外语教育，2011(3):68-72.

［16］吴文.英语纳入中小学课程的百年历史嬗变［J］.外国中小学教育，2012(9):6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