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驿站和站人文化研究与开发利用

刘晨曦　吴丽华

[摘 要]齐齐哈尔地区的驿站和站人文化资源，对齐齐哈尔乃至黑龙江地区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研究、保护、开发和利用这些文化资源，对齐齐哈尔地区的经济建设、文化建设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齐齐哈尔驿站；站人文化；开发利用

[中图分类号]G1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3）09 — 0090 — 02

一、齐齐哈尔驿站和站人概况

清代以今齐齐哈尔为中心形成了纵观南北，并向西通达呼伦贝尔的驿道网络。清代驿站，在今齐齐哈尔市境内（即齐齐哈尔地级市的行政范围，包括七区：建华、龙沙、铁锋、梅里斯、富拉尔基、碾子山、昂昂溪；八县：拜泉、克山、克东、泰来、甘南、富裕、龙江、依安；一市： 讷河），从今齐齐哈尔站东北行六十里至塔哈尔站（今富裕县塔哈乡）、七十里至宁年站（今富裕县友谊乡富宁村）、八十里至拉哈站（今讷河市拉哈镇）、六十里至博尔多站（今讷河市）、四十三里至喀木尼喀站（今讷河市老莱镇），终点为瑷珲城（今黑河市）；从齐齐哈尔站向南，五十五里至特木得黑站（今昂昂溪区昂昂溪乡头站村）、七十五里至温托河站（今泰来县大兴乡时雨村），并延伸至吉林乌拉站（今吉林省吉林市）；从齐齐哈尔站西行，五十里至七家站（今梅里斯区瑞廷乡齐店村）、四十五里至甘井子站（今甘南县长山乡永青村）、五十五里至那奇希站（今甘南县甘南镇），终点为呼伦贝尔。①

站人，是黑龙江本地人对清朝设置在黑龙江的驿站站丁及其后代的称呼。②站人主要来源于平定三藩之乱后吴三桂的部下降兵降将，“系逆藩吴三桂属下免死发遣”。③

站人作为黑龙江及齐齐哈尔地区一个重要的汉族民系，有自己独特的生活习俗，在历史上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研究、保护、开发和利用这种文化资源，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今天，对于开发齐齐哈尔旅游文化资源，促进地方文化建设有着重要的意义。

二、齐齐哈尔驿站和站人文化的历史意义

（一）齐齐哈尔驿站的历史意义

1.驿站及驿道网络在保卫、开发、建设边疆和方便中外交往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齐齐哈尔地区的驿道密切了边疆与内地的联系，在反击沙俄侵略的雅克萨自卫反击战中承担了运送兵员、军备物资的重任，保证了雅克萨自卫反击战的胜利，巩固了东北边防，同时，这条驿道也是俄国使节、商旅来往中国的必经之路，为中外交往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④

2.清代齐齐哈尔地区的驿道网络，基本奠定了齐齐哈尔地区今日的交通格局，齐齐哈尔以北的驿道路线，今天基本上为齐黑公路所沿用。齐齐哈尔以西至呼伦贝尔的驿道，今天是哈尔滨至满洲里公路的一部分。⑤铁路齐北线和富嫩线也基本上沿着驿道修筑。

3.齐齐哈尔地区的驿站，如今大部分成为乡镇乃至县市级人民政府所在地。如塔哈尔站，现为富裕县塔哈乡人民政府驻地；拉哈站，现为讷河市拉哈镇人民政府驻地；喀木尼喀站，现为讷河市老莱镇人民政府驻地；博尔多站，现为讷河市人民政府驻地；那奇希站，现为甘南县人民政府驻地，同时也是甘南镇人民政府驻地。可以说，清代齐齐哈尔地区的驿站奠定了现代齐齐哈尔地区城镇体系。

（二）齐齐哈尔站人文化的历史意义

1.在艰苦环境下保卫边疆的历史贡献。“星夜关山驰古道，云南远配嫩江捎”，站人们从南国来到塞北，沿着嫩江驿道星夜策马奔驰，在艰苦的环境下承担驿递的职责，为保卫边疆做出了历史贡献。

2.站人是黑龙江及齐齐哈尔地区最早的汉人农业移民，为农业开发做出了重要的历史贡献。仅以站人开垦的耕地面积而论，呈现不断扩大的趋势。据《户部为吉林至黑龙江设二十五驿所需事项咨黑龙江将军文》 （康熙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记载：“由吉林量至黑龙江，共一千七百一十一里，拟驿站二十五处，其中增设之六处驿站，均照原设十九驿之例，每驿计领催在内，共设男丁三十人，马二十匹，牛三十头……男丁发给田五垧”。①驿站初设之时，齐齐哈尔地区有齐齐哈尔站、塔哈尔站、宁年站、拉哈站、博尔多站、喀木尼喀站、特木得黑站、温托河站8处驿站，按每处驿站30名男丁，每人5垧地计算，则共有1000垧地。黑龙江将军管辖的19个驿站，站地为2850垧。

1908年，墨尔根所属六站丁地全部丈放升科，共丈放17692垧1亩。1909年，丈放特木得黑等站丁地116660垧。②站地数目不断增加，反映了站人对齐齐哈尔地区农业开发的不断增强，这是站人为齐齐哈尔乃至黑龙江地区农业开发所做出的历史贡献，是值得肯定的。

3.站人在驿站周围聚居，形成了一批农业聚落。“上下站壮丁自为聚落，每站不下百十家，皆有官房待过客，私开旅店间亦有之。过此则黄沙极目，白草蔽人，不至彼站想闻鸡犬声不得。”③这些站人村屯现在仍然在沿用，为后来关内的移民提供了落脚点，这是站人做出的又一历史贡献。

4.站人中杰出人物的历史贡献。站人群体尽管在清代长时期处于社会底层，统治阶级不允许站人读书做官，但在清末新政的推行过程中，站人群体获得了受教育权，出现了以王宪章兄弟为代表的教育世家。王宪章于清末在齐齐哈尔创立第九小学和黑龙江全省中学堂，其弟王宾章曾任黑龙江省立第一中学校长和省教育会会长，并代理省教育厅厅长，在东北沦陷期间因参加反满抗日活动被捕，于1936年7月26日被日伪杀害。④王氏兄弟是站人群体中的杰出代表，为黑龙江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4.站人独特的民俗。站人在长期的生产生活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独特的风俗习惯。比如聚族而居，重视祖先祭祀，严格区分长幼尊卑；住房（小叶草苫房、起脊）有通气口；爱吃野菜，饮食以豆饭为主。站人还有独特的方言——站话。⑤目前“古驿道站丁习俗”已被列入黑龙江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三、研究、保护、开发利用站人文化的意义

（一）研究齐齐哈尔地区驿道线路选址的依据，可以为今天的交通建设提供历史借鉴。如前所述，古驿道已经为今天的铁路、公路所沿用，说明这条驿道的选址是具有科学意义的，经受了历史的考验。研究古驿道选址的自然、社会原因，以及这条驿道长期沿用的历史原因，可以为今后的交通建设提供历史借鉴。

（二）研究齐齐哈尔地区驿站的分布，可以为今天的城市规划、城镇化建设提供历史经验。如前所述，古驿站大部分为今天的城镇所沿用，成为今天的县城、乡镇等，可以说，古驿站奠定了今天齐齐哈尔地区城镇体系的基础。

（三）古驿站的地名文化，值得研究和发扬光大。驿站的站名，往往是用满语或者其他少数民族语言如达斡尔语命名，有着非常丰富的民族语言含义，充满了历史感和乡土气息。比如喀木尼喀站，满语意为“隘口”；博尔多站，满语意为“喂肥牲口的地方”；拉哈岗站，满语和达斡尔语意为“准头鱼”。⑥这些驿站名称，现在大多数都已经不再使用，但他们作为历史地名，承载了非常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在今后的街、路命名中，可以适当考虑采用古驿站名称，以利于历史文化的传承。

（四）站人的民俗文化，是站人区别于其他群体的重要标志之一，目前已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开发站人民俗文化资源，可以扩大旅游资源，更好地发展旅游业。目前富裕县的“宁年驿站度假村”，将站人民俗和度假旅游结合，走出了一条发展旅游业的新路。⑦

四、保护、开发、利用站人历史文化资源的相应措施

（一）对站人文化的保护，要在政府的主导下，充分调动民间力量。政府要通过法制手段，对站人文化传承中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予以保护，使站人文化的保护走上法制化、规范化的轨道。同时，充分发挥民间力量的积极性，鼓励广大群众，尤其是民间文化研究者、站人后裔等研究和弘扬站人文化，并给予帮扶。

（二）加大对站人历史文化的研究力度。保护、开发、利用的前提是了解，目前对站人历史文化的研究尽管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相比于齐齐哈尔地区其他历史文化资源的了解，比如流人文化，还是远远不够的。比如，绝大多数古驿站目前没有地面遗迹可寻，这种情况不利于驿站和站人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可以考虑在古驿站所在地设立地标一类的纪念性标识。目前还应该加大力度发掘整理站人文化，比如汇编站人历史资料，搜集民间站人文献，比如族谱等等、尽最大限度抢救整理站人的历史文献。还应该搜集民间口述史料，走访站人中的老人，记录老一辈站人的生活。对站人口头流传的民间故事、民间歌谣等，也要加大抢救力度，采用现代技术手段，对还能掌握这些民间文学的老人进行录音、录像，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整理、研究。在此基础上，整合高校、社科院、地方志等部门的研究力量，集中出版站人文化的研究成果，扩大站人文化在全省、全国的影响，同时，适当出版有关站人文化的普及性通俗读物，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可以拍摄纪录片，更好地向广大群众宣传站人文化。

（三）加强对站人民俗文化的开发、利用。在城市化、现代化的今天，仅仅单纯强调保护在农业时代形成的站人文化，难度很大，而且很多站人的传统民俗已经濒临消失的境地。对这些传统民俗文化，可以考虑建立民俗村，集中展示，并和旅游业的发展结合起来，目前富裕县的“宁年驿站度假村”在这方面已经探索出了一条新路。其他古驿站所在地可以考虑效仿，并和农家乐旅游结合起来。

（四）保护和开发站人文化，还应杜绝“关门主义”的思想。站人文化在黑龙江省主要分布于齐齐哈尔、大庆、黑河三地市，三地政府和研究力量应该携起手来，共同弘扬站人文化，可以通过举办学术研讨会等形式加强交流和合作。此外还应该与国内知名高校和科研机构合作，引进外部智力资源，更好地促进站人文化的研究，扩大站人文化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