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行纪》看朝鲜使者徐浩修对清朝官员的评价

2013-04-11 17:41易国才
湖北社会科学 2013年8期
关键词:阿桂翁方纲

易国才

(新疆兵团警官高等专科学校,新疆 五家渠 831300)

乾隆五十五年(1790,李朝正宗十四年)五月,为庆贺乾隆皇帝八十寿辰,朝鲜国王特派遣专使进贺。五月二十七日,进贺使团副使、礼曹判书徐浩修,与正使、昌城尉黄仁点,书状官、弘文馆校理李百亨等离开汉城赴燕。根据清朝礼部安排,于七月十五日抵达承德府热河,参加预备筵宴,后随驾回京参加万寿大庆圣节。九月四日离开燕京,十月十日渡鸭绿江后回到朝鲜。在华期间,徐浩修作为副使,随正使参加了所有的礼仪活动,接触、结交了一批达官显贵。《燕行纪》是徐浩修来往燕京(即北京)时根据沿途所见所闻所感而写的日记、备忘录,共有四卷,记述了从镇江城至热河、热河至圆明园、圆明园至燕京、燕京至镇江城的风土人情以及衣、食、住、行的情况,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其中,徐浩修对清朝官员如成策、铁保、阿桂、纪昀、孔宪培、翁方纲的记述和评价,均未见于国内相关文献,兹予以勾稽、整理,以资学人参考。

一、成策:仪容儒雅,笔翰优余,有宰相风度

成策,满洲人,时任盛京副都统。作为高级武官,成策主动为朝鲜使团提供帮助,于六月二十九日“送助任车三辆”[1](p447),又在次日赠送白金五十两。《燕行纪》记载:“到永安桥,通官宝德来告,副都统成策送白金五十两于正副使,以助行资矣。余使宝德回报都统曰:‘俺等因行在礼部指挥拟趁本月旬前后得达热河,昨日车马之惠即致身之具,固不敢必辞。而今,兹白金近于货嫌,于私厚意虽可感,无以领受。还切不恭之悚仍思此等往复易致中间干没,故以回到沈阳,当修谢于都统,言及宝德。’”[1](p449)这与当时边门嗜利无耻的满族官员刻意刁难形成了鲜明对比,也与朝中高官公开索求礼品形成了对比。徐浩修八月二十五日记载:“军机大臣福长安求清心元,以四十丸送副……贝子永丹求清心元、扇子,以清心元二十丸、扇十柄送副。”[2](p214)由此可见成策的人品和官品。所以九月二十六日,当徐浩修等返程路过沈阳时,便主动以“清心元十丸、诗笺百叶、厚纸十卷、扇二十柄、鳆鱼百个”回赠成策。“且使柳检书得恭以余言往告曰:‘俺等秋初向热河,阁下为念潦途行色之艰辛,助以车马,赠以白金。白金则嫌于私、近于货,虽不免辞谢,而车马则赖以致身于义州,得达于热河。恭伸国王殿下庆祝之忱,屡蒙皇上特异之恩,□车稳旋光华赫然,受阁下赐多矣。数种土物,聊效铭感之忱,幸乞笑留。’成答曰:‘此乃地主常礼,何足烦谢。白金之辞可见使臣之廉洁,而伊时还付何人乎?’柳对曰:‘付之通事官,使即奉纳矣。阁下尚未闻知可讶。一番查问,何如?’成曰:‘通官辈本自卑鄙,纵或中间干没何必置意乎?但辞受之际,往复不可不分明。当问于通官矣。今来贵币金,受则不安,全却则不恭,药丸、诗笺拜领,余奉完悚悚。’”[2](p312)清朝的朝鲜族翻译被称为“通官”、“朝鲜通官”,即翻译官,其中的大通官为正六品官员。通官熟知清廷、朝鲜事务,亦为清廷所倚重,所以“经常从中操纵以渔私利”,[3](p54)上述通官宝德贪渎白金五十两即是一例。徐浩修一行离开沈阳后不久,成策派兵将宝德押去,数日后放还,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从中可以看到:成策为尽地主之礼馈赠大方,而受礼则很节制,仅收药丸、诗笺而已。因此得到了徐浩修、柳得恭的一致好评,他们认为成策“仪容儒雅,笔翰优余,有宰相风度”。[2](p312)

二、铁保:笔法苍健,极可爱

铁保,栋鄂氏,字冶亭,一字梅庵,室名惟清斋,满洲正黄旗人。铁保优于文学、词翰并美,著有《惟清斋全集》,辑有《熙朝雅颂集》;工于书法,与翁方纲、刘墉、成亲王永瑆并称四大书家,所著《惟清斋帖》为艺林之宝。时任礼部侍郎,与燕行使团接触频繁。七月十七日,徐浩修云:“铁侍郎示其热河诗一卷求评,且索余所著书。行中无他携带者,以《浑盖图说集笺》二卷送之。”[2](p54)十八日,徐浩修拜访铁保:“宴退访铁侍郎于寓馆,茶沸香清,帘几潇洒,架有《明诗综》、《佩文韵府》。余曰:‘再昨和中堂先进进贺表文封典咨文于御前,或因皇旨而然欤?’铁曰:‘王中堂具列表咨几度某事以闻有旨取进进贺表封典咨也。’余对曰:‘封典咨文即小邦至重至大事,贵部将何以请旨?’……余曰:‘贵稿前夜略绰看过,气格遒隽,意致醇雅,句法字眼皆出性灵之自然,以渔洋之清切,兼牧斋之绮丽,非俺等管见所能窥也。’铁曰:‘仆于诗学,志勤而才疏,果好王钱诗而未蹑其藩篱。足下推奖太过,愧甚愧甚。’”[2](p58)铁保说自己“于诗学,志勤而才疏,果好王钱诗而未蹑其藩篱”,实在是谦虚之词。在当时诗坛,“冶亭先生诗名满天下”,[4](p478)其“古今体诗,久为艺林传诵”,[4](p349)门人刘凤诰更是指出“其文与诗不屑屑摹某家某格……其诗文亦为古所未有”[4](p351)。现存铁保应制诗一卷、梅庵诗钞五卷、玉门诗钞二卷。其诗直言性情,强调记录真实的人和事,表达真实性情,他所倡导的“诗存则境存”的诗学主张,在当时影响较大。

《燕行纪》八月二十日记载,“赠铁侍郎五言律一、兼致野笠一顶、诗笺三十叶、竹清纸一百叶、雪花纸二束。诗曰:妙龄驰翰墨,海内仰高名。交为论诗重,官仍掌礼清。陪班联属国,走马出长城。一副髹丝笠,萧疏寄野情。”[2](p212)徐浩修云铁保“妙龄驰翰墨,海内仰高名”,虽是赞誉之词,但就研究铁保来说,别具价值。二十七日,铁保“书送鹤山见一亭扁额及对联三轴,且伴徽墨一匣、贡砚一方、兰笺四束”,[2](p242)徐浩修认为铁保的“笔法苍健,极可爱”。[2](p242)据《梅庵自编年谱》记载,乾隆五十五年(1790),铁保39岁,他此时书写的扁额、对联“笔法苍健”,如果与其在嘉庆元年(1796)7月书写的“《刘峨墓志铭》显露的是秀美的风格”[5](p19)相较,对研究铁保书法审美取向的变化和书法风格的差别,将大有裨益。徐浩修对铁保的评价很高,最后还得出“近来满洲文学反胜于中华,如铁侍郎亦其一也”[2](p312)的结论。

三、阿桂:仪容瑞雅、动止凝重,以一身而系国家休戚者

阿桂,章佳氏,字广庭,号云岩,谥号文成,满洲正白旗人。时为协办大学士、军机大臣,是乾隆年间四上“紫光阁功臣”榜的著名人物。徐浩修在《燕行纪》中多次记述阿桂的言行举止。如八月四日:“止戏前,军机大臣阿桂,领钦赐各种颁于诸臣。余与正使各缎三疋、荷包二双;书状官缎二疋、荷包二双。和珅之颁赏,必手自点检,口呼名授之。阿阁老则置黄函于前,使郎官、通官等,呼名授之。大臣之体,固当若是,不可亲细节以自轻也。阿是满阁老中有舆望者,仪容瑞雅、动止凝重。年今七十四,精卫尚旺。以平定大小金川功,封英勇公。皇上岁幸热河,辄命阿桂留京办事,可知其倚任之隆也。和珅势倾朝著,自大臣以下莫不趣附。而余屡见阿阁老之与和相对,少无媚屈之态。和亦敬待不敢侮,决非浮沈持位者流也。大抵目今天下事,皆出于和珅、福康安、福长安,而一旬联班默察其动静。则和以迎合得志,福以进献固宠,而和则极躁妄,福则极贪鄙,一无可意底举措。皇帝已耄期,而当局之大臣如此,吁亦危哉。人心之赖以维持,独因阿阁老之不替眷遇,是所谓以一身而系国家休戚者欤。”[2](p145)徐浩修从和珅、阿桂颁赏的不同,得出大臣之体是“不可亲细节以自轻”,识见不凡。作为异域之人和局外人,徐浩修对清廷不同政治势力的认识非常准确、深刻,对和珅、福长安、阿桂等,评骘精到。如云阿桂“仪容瑞雅、动止凝重”、“人心之赖以维持,独因阿阁老之不替眷遇,是所谓以一身而系国家休戚者欤”等,饱含敬重之意;而云“和以迎合得志,福以进献固宠,而和则极躁妄,福则极贪鄙”则语多不屑,其褒贬、爱憎一目了然。徐浩修等还将这种评价报告给了朝鲜国王。“上曰:‘皇帝精卫何如?政令何如?’仁点曰:‘颜貌若六十余岁人,视听行步亦不减于壮年。而政令比之向来颇觉纵弛。宠任和珅,权势太重。人情甚佛□云。’浩修曰:‘和珅虽权重,而首阁老阿桂清俭端雅,大系民望。皇帝又不替眷遇,故朝廷赖是维持云。’上曰:‘果有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底气像乎?’浩修曰:‘未必其德量之能如是,而臣于十余日宴筵屡与之周旋,熟察其仪容则整饬凝重,有宰相风。且对和绅不少謟屈,和反趍进接话,足揣其内有操守也。’”[2](p323)

嘉庆四年(1799)正月初四日,太上皇乾隆帝驾崩第二天,嘉庆帝就“以守灵为名将和珅与福长安软禁起来”,[6](p324)正月十六日,嘉庆帝钦定和珅二十大罪状,并指出福长安“贪黩昧良仅居和珅之次”,[6](p329)将二人下狱治罪。于此可窥见徐浩修识人之深、准。

四、纪昀:博雅有盛名,词甚古雅可喜

纪昀,字晓岚,晚年自号石云,直隶献县(今属河北)人,著有《阅微草堂笔记》,后人辑有《纪文达公遗集》,时为礼部尚书。七月三十日,在圆明园东门祗迎皇帝时,徐浩修刚好与纪昀对席,二人有如下一番对话:“余问曰:‘闻公奉敕校正《明史》、《大清一统志》云,已完工否?’纪曰:‘《明史》中的地名、人名之差舛者,事实之疏漏者,皆已订补付剞。《一统志》则秩巨而讹谬尤多,必欲彻底校正,故尚未就绪尔。’余曰:‘且以俺等今行所经地方言之,合懒甸,以《金史》、《丽史》参互,明是小邦咸镜南道界,而《一统志》以九连城傅会。古北口潮河川营,以亭林所记证今之道里,潮河营实在口外,而《一统志》计程反在口内,恐非细失。’纪曰:‘如此等误,难以枚举。盖山经地志,多属传闻,及其足蹑目睹,必不免相左尔。’余曰:‘新校《明史》可得见乎?’纪曰:‘虽易付剞,姑未有颁行敕旨。待颁行,当以一部奉呈也。’”[2](p120)《清一统志》是徐浩修随身携带之物,他常借助该书游览所行之处的风景,并实地考察该书记述的内容。在《燕行纪》中,徐浩修多次指出《清一统志》的讹误。如七月二十四日,徐浩修细考古北口的来历、演变和具体的地理位置后说:“按亭林谓石匣东北四十二里为古北口,又三里为潮河川营城,此以潮河营为在古北口外,而余所睹合其自石匣城计程与今相差不过五里尔。《清一统志》误以古北口为距密云东北一百二十里,而潮河营则实距密云东北一百里……”[2](p88)这对尚在校正的《大清一统志》是大有裨益的。

八月十四日,徐浩修又“书问纪尚书昀,兼致黄鼠笔三十支、油煤墨十笏、彩笺三十叶”。[2](p194)纪昀则“答以端砚一方、墨竹一轴。砚首刻玉井二字,背刻晓岚自撰铭曰:坡老之文,珠泉万斛。我浚我井,灌畦亦足”。[2](195)徐浩修认为砚铭“甚古雅可喜”,[2](p195)赏玩不已。纪昀好砚,赠砚寄情,且以砚铭指出治学为文的道理,可见徐浩修已见重于他。

五、孔宪培:仪容秀洁、动止端雅,可知为圣人之后

孔宪培,原名允宪,字养元,号笃斋,山东曲阜人,孔子七十二代孙。乾隆三十六年(1771),乾隆帝赐名为“宪培”,乾隆四十八年(1783)袭封衍圣公,工诗文,善画兰花,著有《凝绪堂诗稿》。由于乾隆帝特别尊崇孔子,对历代衍圣公恩渥倍加,所以孔宪培与乾隆帝交往甚密。朝鲜使臣更是非常关注衍圣公的言行,徐浩修在《燕行纪》多次记载孔宪培参加朝贺、宴饮时的情景,如:“(八月)九日,丁巳,晴,留圆明园,以斋戒不设戏。晓,礼部送言今日辰时,皇上幸万寿山。安南王、各国使臣从臣当接驾……晓于朝房与衍圣公对炕而坐,仪容秀洁、动止端雅,可知为圣人之后也。问其名,即孔宪培,而为先圣七十二代孙,年今三十五,自号笃斋,有能诗善书之称。余归馆后唫成七言二绝。翌日,使柳检书得恭往传,兼伴清心元十丸、扇十柄、色笺四十叶,又请鹤山见一亭扁额。笃斋即遣差官张廷诲谢之,且云和章及扁额当于入京后成送。张即衍圣府郎官也。诗曰:扶桑海阔九夷东,洙水渊源万里通。晓漏联床心已醉,杏坛希瑟思无穷。又曰:清秋冠盖远朝京,箕圣遗风尚□城。御李职韩微愿足,依依曲阜旧家声。”[2](p167)孔宪培答以“先圣行像石刻拓本四件、圣迹图四卷、圣贤图赞四套各四卷、林庙图四件、党怀英杏坛碑四件、蓍草四束各五十茎。”[2](p168)徐浩修特地在文中注明蓍草是“生于先圣庙前”,[2](p168)可见其特殊。八月二十日,孔宪培又遣衍圣府奎文阁典籍姜恩永给徐浩修送来“和送赠诗、书送鹤山见一亭扁额,诗曰:文章价重海天东,此日赓酬雅意通。记得清谈忘漏永,龙云博识正难穷。又曰:尼岑浿水远垓京,恰喜星轺集凤城。犹有箕畴遗范在,常先九译树风声。”[2](p213)浿,朝鲜汉字,是朝鲜青川江和大同江的古称,孔宪培恰当的运用到诗歌创作之中,说明他非常熟悉朝鲜的地理,也说明中朝文化是双向交流、相互影响的。可惜这首诗没有收入《凝绪堂诗稿》,鲜为人知。

六、翁方纲:致力于春秋朔闰,但不解新法

翁方纲,字正三,号覃溪,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内阁学士。翁方纲博览多闻,倡导肌理说,精研经术,工于书法,著有《复初斋诗集》、《复初斋文集》等。徐浩修久闻翁方纲之名,且早就想向他请教律历之学。而翁方纲也很想知道徐浩修对《大衍历》、“春秋朔闰之说”的看法。故二人就此进行了深入探讨。八月二十五日的《燕行纪》云:“闻翁阁学方纲为参万寿贺仪,自盛京来,留正阳门外,送柳检书得恭质正《浑盖通宪图说集笺》。翁请借四五日看详因问某现在撰《四家朔闰表》,以杜元凯所定《长历》与一行之说不合,正在互相考订,不识徐副使以某家之说为是。又问徐公自然见过一行《大衍历》,以为是否?又问某意欲求转致徐公将夙日所见春秋朔闰之说,略写数论见示,以便载于拙著内。余书送答语,曰:‘西洋新历与古法绝异……’”[2](p216)

九月二日,又载:“翁阁学方纲书送《浑盖图说集笺》跋语,曰:‘乾隆庚戌秋八月,朴检书以副使徐公所著《浑盖图说集笺》四册见示,其上二册明仁和李水部原书,其下二册则徐公集笺也。愚于推步之学识夙未究心,凡事不深探其原委者,则不敢辄为之序。第观其演绎周晰于浑平相应,之所以然具于表说阐发无遗,深服其用心之勤而已。爰为笔诸别纸,以见区区谦慎不敢言序之意。北平翁方纲。’纪尚书、铁侍郎皆谓翁阁学邃于历象,而余始闻致力于春秋朔闰,已疑其不解新法,今见跋语,益验其空疏,大抵目今中朝士大夫,徒以声律书画为钓誉媒进之阶,礼乐度数视如弁髦。稍欲务实者,亦不过掇拾亭林竹坨绪余而已。乃知榕邨之纯笃、勿庵之精深间世一出而不可多得也。钦天监正喜常、西士安国宁俱有盛名于历象云,而未及访之,可恨。”[2](p245)

翁方纲实事求是地评价徐浩修及其《浑盖图说集笺》,反映了当时中国学者努力钻研天文历算、虚心学习西方科技的态度。在康熙年间,清政府曾建立算学馆培养天文历算人才,并设蒙养斋译述西方科技书籍,还重用传教士汤若望等,以推行“西洋新历法”。“出于学习修改历法的需要,顺康时,朝鲜不定期派出观象监官员参加使团,前往清国,向清国学习天文历算,购置有关书籍”,[3](p50)如金尚范购《时宪历》、许远购《天文大城》、李世澄购《交食算稿》、《月历》、《万年历》等。但西洋新历在中国实行得不顺利,期间因杨光正等人反对,一度被废止。到乾隆时期,在“西学中源”说的影响下,部分学者错误的认为西方地理、天文、历法皆出于《周髀算经》。在这种情况下,翁方纲对新法的认识比较客观;而徐浩修对“中朝士大夫”的评价则有失公允。

此外,徐浩修还评价阁老嵇璜“以文词有盛名于天下”、[2](p90)“皇八子仪亲王永璇,秀容长身,举止闲雅,实非凡流也”,[2](p134)等等。徐浩修对清朝官员、名士的记述和评价,在今天看来,都是准确而深刻的。不管是批评,还是褒扬,虽有国别的界限,但没有文化的隔膜,故可补文献之缺,亦有助于知人论世。

[1][朝]徐浩修.燕行纪[A].燕行录全集:卷五十[C].汉城:东国大学校出版部,2001.

[2][朝]徐浩修.燕行纪[A].燕行录全集:卷五十一[C].汉城:东国大学校出版部,2001.

[3]刘为.清代中朝使者往来研究[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2.

[4]铁保.惟清斋全集[A].清代诗文集汇编:四三二[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部,2010.

[5]张剑.对铁保三幅书法的考释[J].书画世界,2008,(6).

[6]王锺翰.清史满族史讲义稿[M].厦门:鹭江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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