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芳 包子捷 Wang Yufang and Bao Zijie
“寿苏会”是以纪念苏轼诞辰为主题的一种文人雅集,康熙年间由宋荦发起,乾嘉时期在翁方纲等人的倡导下发展成熟,不仅风靡全国,且播及邻国,成为清代文人“东坡热”的主要表现形式。关注寿苏会是研究清代书画家社会活动以及近代中外艺术交流的重要视点。
目前学界对寿苏会的研究已有一些成果。首先,张莉和衣若芬对整个清代寿苏会作了梳理,①之后衣若芬又钩稽了朝鲜和日本的寿苏会情况,②魏泉对翁方纲的“为东坡寿”作了初步探索。③这些学者着重探讨了寿苏会上的诗文创作,推进了对清代寿苏会的研究。本文以翁方纲寿苏会为个案,梳理其内在特点。
就目前研究来言,在整个寿苏会史上,翁方纲个人举办的次数最多,但学界一直对其举办的具体次数不甚明晰。衣若芬提出“(翁方纲)终其一生至少主持了二十余次寿苏会”④,魏泉认为“翁方纲坚持了近二十年的‘为东坡寿’”⑤,而更多的人认为是年年举办,与事实相差更远。笔者以为,由于翁方纲的寿苏会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学界引用甚多,故有必要先理清次数问题。现结合魏泉《翁方纲主持“为东坡寿”列表》⑥、张莉《清代寿苏活动编年》⑦、沈津《翁方纲年谱》⑧《翁方纲题跋手札集录》⑨以及其他相关资料,对翁方纲的寿苏会次数再做补充、完善。
本文的统计标准,即寿苏当天至少有一位宾客到来,就算作该年举办了寿苏会。由此得出,翁方纲从41岁开始举办,一直到86岁离世,时间跨度为45年(因正月去世,86岁不算入),至少举办了二十六次,其中乾隆五十四年(1789)举办两次,其他举办年份均为一次。这个举办数量,在当时未见出其右者,实属最高。值得注意的是,翁方纲的寿苏会,包含在江西任职时为黄庭坚做寿的三次,因为黄庭坚是苏门学士,寿黄时包含寿苏。
有些年份,翁方纲没有举办寿苏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或为家中有事(53岁寿苏会前夫人生了孩子,无暇寿苏),或为身体欠佳(62岁),或为忙于学术(69—71岁),或为其他还未所知的原因(73岁或其他无考的情况)。
寿苏会“以苏轼生前喜爱的饮食(黄鸡、花猪、蜜酒)为供品,张挂代表东坡形象的‘笠屐图’,并陈设东坡诗文集,同仁诗文往来唱和,奠定了往后寿苏会的基本形式”⑩。七十多年后,翁方纲寿苏会基本延续着这个传统,但也显示出自己的特色。
乾隆五十二年至五十四年,翁方纲在江西任职时以寿黄庭坚取代了寿苏。其实,翁方纲的寿苏会中早有黄庭坚和其他先贤出现。如乾隆四十五年(1780),“先生敬设东坡像,奉荐笋脯,又借黄庭坚、王守仁、沈周及毛奇龄、朱彝尊二先生像以配东坡先生之筵” ⑪ ,这说明,其寿苏会不仅为东坡寿,还为众多先贤寿。翁方纲曾有诗云“小斋不独拜坡仙”⑫ ,也就是说,他的寿苏会是以纪念东坡为主,其他先贤为辅的雅集。
翁方纲寿苏会的供品中,笋脯尤为引人注目。苏轼曾在《与孟亨之书》中写道:“今日斋素,食麦饭笋脯有余味,意谓不减刍豢。”食物对于东坡,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精神享受的载体。 ⑬ 从乾隆四十五年开始,翁方纲的寿苏会中便出现了笋脯。此后在四十六年、四十七年,以及在江西任职的五十二年、五十三年,祭品中都出现了笋脯。衣若芬指出,此后,“笋脯会”成为寿苏会或“黄庭坚生日会”的代名词, ⑭ 可见翁方纲寿苏会上笋脯的重要性。
因寿苏会流行,清代寿苏诗文变成文学领域中的“新文学”,颇受学界关注。 ⑮ 但翁方纲的寿苏会,在诗文创作之外,还有绘画创作。翁方纲有很多擅长绘画的友人,他们在寿苏会上一展才华,创作了很多有关苏轼的绘画作品。乾隆三十八年(1773)第一次寿苏时,“以《合装苏斋图》于苏轼像前,同人小集拜苏轼生日” ,此图是由众人所画后合装而成,有钱塘王芳谷摹王原祁《苏斋图》、昆山孙少迂《苏斋诗意图》和扬州罗聘《苏斋拜坡公生日图》。 ⑯ 苏斋,是翁方纲最常用、影响力最广的一个书斋名称和自用别称。乾隆十六年(1751),翁方纲因慕明代海盐陈文学(号苏庵),有私淑前贤之意,故以“苏斋”名书斋。乾隆三十年(1765),翁方纲得苏轼书法《天际乌云帖》,又自号苏斋。“苏斋”还衍生出“苏米斋(新入藏米芾作品)”“宝苏斋(新入藏宋椠本《施顾注苏诗》残本)”等名号。此后,在乾隆四十四年、四十五年、四十八年、嘉庆元年(1796)的寿苏会中都有画作出现,由此看出,绘画活动是翁方纲寿苏会重要的组成部分。
翁方纲寿苏会举办地点有不在京师苏斋的情况,举办时间有时会提前,有时会推后。乾隆五十二年至五十三年(1787—1788)和五十六至五十七年(1791—1792),翁方纲分别在南昌和济南任职,故寿苏会转至他所任职的地方。四十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同人集先生詹事府端范堂,同观宋椠本《施顾注苏诗》残本” ⑱ ,这次不仅时间推后一天,而且地点改在了翁方纲任职的詹事府。四十四年十一月十九日,因次日罗聘出都,翁方纲决定提前一月举办寿苏会,有札邀请好友,称“两峰居士定于月之二十日出都,是以援近人预祝之例,敬移于11月19日奉邀诸公枉驾早临,兼为两峰饯行,恕不速” ⑲ ,可见,翁方纲寿苏会举办地点、时间较为灵活。
翁方纲除召集好友公开举办寿苏会之外,还以个人祭拜的方式表达对苏轼的仰慕。如,乾隆五十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先生卧病,未践苏轼生日之拜,因取新得《(坡公偃)松屏(簧墨迹卷)》真迹卷展玩并跋” ⑳ ,嘉庆十年(1805)十二月十九日,先生“始装研屏写样于卷,即有诗二首题《苏斋图》后” ㉑ ,结合当时所作之诗分析,此次翁方纲也属个人祭拜。可见,翁方纲为东坡祝寿的方式、地点与时间都相对灵活。在当年实际条件不允许或不方便的情况下,选择不在苏斋或十二月十九日举办,或用个人祭拜的方式,依然坚持为东坡祝寿,显示出翁方纲对东坡的景仰之深,在其内心,确是“年年腊月拜坡公” ㉒ 。
表1 翁方纲举办的寿苏会列表
翁方纲寿苏会上的宾客中,画家不在少数。其中,最有名者莫过于“扬州八怪”之一的职业画家罗聘,在旅居京城期间参加翁方纲的寿苏会五次;位列“西泠八家”之一的书画篆刻家黄易,虽远在山东,但给翁方纲的寿苏会上寄来所绘的《东坡笠履像》《嵩洛访碑图册》等。其次,还有张埙、宋葆淳、桂馥等,皆在当时京师画坛有一定声望。由此可知,翁方纲与画家之间的交游,很多时候就是在这样的雅集中进行的,寿苏会成为一特殊的交流空间与平台。
清代诗学理论极大发展,乾嘉朝形成诗歌理论四大学说,即王士禛“神韵说”、袁枚“性灵说”、沈德潜“格调说”、翁方纲“肌理说”。 ㉓ 翁方纲曾在乾隆四十四年(1779)创办过“都门诗社”,虽产生过不小影响,但后来因成员的各种原因而散失,诗社萧条,记载寥寥。㉔ 所以,寿苏会便成翁方纲实践、宣扬其诗学主张的主要阵地。现从他48岁时举办的最正规的,也是参与人数最多的寿苏会举例,是日翁方纲有诗:
我斋苏斋室苏室,日以苏集充咀势。
又宝苏书与集配,圣湖水送千明玑。
每当残腊索梅笑,虚窗耿耿横琼葳。
去年梅开增怅望,送客小雨香浽溦。
……
他时倘能开妙墨,桃花帖共端芳菲。
开筵更逢此日聚,公乎无我门墙挥。
江山有灵输墨助,令威千岁当来归。
玉琴今夕为公语,梅花窗外仙云飞。㉕
此处仅引出原诗五分之一,即可窥见翁方纲“肌理说”的诗文创作风格。正如唐芸芸所说,“基于自觉地对清诗出路的忧虑和探寻,翁方纲诗学在清代诗坛中呈现出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注重纪实题材,倾向于写实的艺术手法,以及在诗中表现渊博学问的清诗主流风格,在乾嘉道时期逐渐形成”㉖ ,而苏斋寿苏会,无疑为这样的清诗探索提供了可以施展的舞台,进而在清代文学史,乃至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不同凡响的一章。
清代朴学大盛,翁方纲是编纂《四库全书》的重要参与者,考证为其工作之必须,故翁氏学问皆有根底。苏斋寿苏会上往往要品鉴金石书画,之后以题跋的形式来记录,这些题跋中渗透着翁方纲严谨考据的治学思想,直接影响着前来参加寿苏的宾客。目前所见翁方纲寿苏会当天所作的题跋有:嘉庆二年(1797)十二月十九日《跋唐荆川自书诗卷》、嘉庆三年(1798)十二月十九日《跋钱武肃像》、嘉庆五年(1800)十二月十九日《跋天际乌云帖》、嘉庆二十一年(1816)十二月十九日《跋苏文忠公宋本真像》等, ㉗ 跋文中翁方纲或校正谬误,或考辨源流,或鉴定真伪。由于当天寿苏时间有限,故跋文虽内容不多,不能像平常一样做深入考证,但也绝非应酬之作,这是他一生严谨治学性格的反映。当时的苏斋寿苏会常客、著名学者法式善云:“与于并世士大夫中所见读书好古无片时自暇者,(翁)先生一人而已。” ㉘ 此非虚言。罗聘一生作画,除了早年整理过其师金农的著作外,在62岁时也完成了自己的考证著作,翁方纲不仅以苏轼与正信和尚的典故将其命名《正信录》,而且刻意选择在乾隆五十九年十二月十九日苏轼生日当天为其作序, ㉙ 这起因不得不说,是罗聘受苏斋寿苏会学术风气所熏陶。
清代寿苏会中,陕西的毕沅和京师的翁方纲为寿苏核心人物。 ㉚ 尤其翁方纲既身处全国文化中心京师,又是文艺界领袖,自然而然是寿苏风气形成的最大主力。当时,位列清代著名书法家之列的伊秉绶与翁方纲交往甚密。伊秉绶曾于嘉庆元年一天之内参加了两次寿苏会,白天参加了翁方纲苏斋寿苏,晚上又在洪亮吉卷施阁寿苏,可见京师寿苏之盛况。 ㉛ 嘉庆七年、八年,伊秉绶任职广东期间,将京师寿苏会风气带去,而苏轼也曾经任职于此。嘉庆年间,翁方纲弟子梁章钜、李彦章在京师也办起了寿苏会。㉜另外,寿苏之风所引发的先贤景仰,使得一批人也为自己所景仰的先贤祝寿。如嘉庆二年六月九日,法式善召集友人在京师李东阳旧址和积水潭为李东阳做寿,当天宾客们写诗作画,翁方纲也在内。㉝
翁方纲晚年与年轻的朝鲜学者金正喜、申纬、曹龙振、李祖默皆有往来,受翁方纲寿苏风气影响,此四人在朝鲜兴起了寿苏活动。在朝鲜的寿苏活动中,展出翁方纲临摹《天际乌云帖》是最重要的环节,《天际乌云帖》也由此闻名朝鲜。后来,日本也兴起了寿苏会,直到20世纪中叶以前,中、韩、日三国文人依然各自在继续寿苏活动,还出现了互动的现象,在日本著名书画篆刻家长尾雨山主持的寿苏会上,王国维、罗振玉和内藤湖南等人齐聚一堂,赏苏轼书迹《李白仙诗卷》和《寒食帖》,饮酒赋诗。 ㉞苏轼两大真迹同时现身日本,引发轰动,而如此高朋满座的盛会,丝毫不逊于当年翁氏的苏斋寿苏。
在所有寿苏会上,主办者与参与者总会精心准备有关苏轼的古籍、书画、古砚等物品,以做鉴赏、交流,作为特定的“寿苏物”,它们多属流传有序的文物。翁方纲寿苏会亦不能免俗。其中,宋椠本《施顾注苏诗》和苏书《天际乌云帖》两件“镇斋之宝”最受瞩目。
《施顾注苏诗》由宋传至清,已然不易,翁方纲得到后虽未说明花了多少钱,但参照六十金得来的《天际乌云帖》,《施顾注苏诗》亦应在这个价位级别。《施顾注苏诗》多次出现在苏斋寿苏会中,在苏斋的至少四十五年时间中,有学者考证至少题跋了二十次以上。 ㉟翁方纲卒后不久,《施顾注苏诗》便归吴荣光,㊱ 到晚清,不足百年,售价已升至八百金,且不还价:
《宋椠施顾注苏诗》……卷中苏斋题记累累……真名迹也,索值八百金,未谐价而去,后转归湖中袁氏,未几遭火,仅存劫余数册……余幸从相国案头见之,海内孤本也,记之,以识眼福。
——丁秉衡跋《宋椠苏诗施顾注题跋钞》㊱
令人没想到的是,八百金未成交的《施顾注苏诗》,辗转至上文中提到的“湖中袁氏”,即清末在京为官的湖南湘潭人袁思亮手中时,竟以万金之价购得,一时轰动京城。在袁家,《施顾注苏诗》遭遇火劫,袁思亮痛惜宝书,几欲以身赴火,与之俱焚,幸为家人拼死冒火救出,然损坏很大,被人称之为“焦尾本”,之后几经辗转,现大部分(十九卷)藏于台湾汉学研究中心。㊳
《天际乌云帖》在翁方纲处长达半个世纪,他屡次题跋,使得此帖题跋次数之多,占据现存传为苏轼所书的一百多件墨迹之最。可以说,是翁方纲和他的寿苏会成就了《天际乌云帖》,而《天际乌云帖》也成就了翁方纲,如翁方纲在新入手书画或拓本时,喜欢用“青眼”来表达心中的喜爱之情,这“青眼”即来源于《天际乌云帖》中的开篇“嵩阳居士今何在,青眼看人万里晴” ㊴ 。如今,此本《天际乌云帖》收藏于上海博物馆,虽被徐邦达鉴定为“赝品参考品”,但无论是真是假,“对于已经深深融入民族血脉的文化遗产,即使能够辨别其本源而正伪,也无法消除这些‘伪物’对民族精神的影响” ㊵ 。
除了《施顾注苏诗》《天际乌云帖》,翁方纲寿苏会中还有关于苏轼的图像《坡公笠履图》《李委吹笛图》《邢房梧前生图》以及宾客们携带的古代砚台、书画、拓片或当场创作的各类作品,它们都因寿苏会的经历,而叠印了更多的文人情怀和流传逸事,提升了知名度。
翁方纲的苏斋,作为一个学者的书房和客厅,陈设简单,跟普通人书斋没什么不同,用翁方纲自己的话说是“荒寒四壁一苏斋”㊶ 。然而,苏斋如此平凡,却曾举办过二十场寿苏会,加上翁方纲在其他地方举办的六场,带动了整个清代“东坡热”的普及,苏斋成了一个时代学者文人心中的精神坐标。
翁方纲的寿苏会继承着宋荦以来陈设供品、张挂图像、品赏文物、题咏唱和的传统,又推陈出新,展现出自己的特色,不仅为苏轼寿,更为广大先贤寿;不只有诗文唱和,还有绘画创作。翁方纲的寿苏会促进了他和画家的交游,推进了清代的诗坛繁荣,提升了寿苏物品知名度以及海外的“东坡热”。从中外文化艺术交流的视点上看,翁方纲的寿苏会与同期西方艺术沙龙有诸多相似之处,也各有其特色,有待后续继续探讨。
注释:
①张莉《清代寿苏会研究》,南京大学硕士论文,2014年5月。衣若芬《时间·物质·记忆——清代寿苏会之文化图景》,《长江学术》2016年4月,第57—69页。
②衣若芬《翁方纲藏苏轼〈天际乌云帖〉与十九世纪朝鲜“东坡热”》,《域外汉籍研究集刊》2015年第1期,第344—367页。
③魏泉《士林交游与风气变迁——19世纪宣南的文人群体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
④衣若芬《时间·物质·记忆——清代寿苏会之文化图景》,《长江学术》2016年第4期,第57页。
⑤同③,第48页。
⑥同③,第259—264页。
⑦张莉《清代寿苏会研究》,南京大学硕士论文,2014年5月,第98—201页。
⑧沈津《翁方纲年谱》,台北:“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2002年。
⑨沈津《翁方纲题跋手札集录》,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⑩同④,第59页。
⑪同⑧,152页。
⑫〔清〕翁方纲《复初斋集诗集》,见《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81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
⑬程曦《苏轼在黄州的饮食之乐》,《戏剧之家》2014年08期,第336页。
⑭同④,第66页。
⑮目前学界对寿苏会的文艺创作,主要关注在诗文创作上,如张莉《清代寿苏会研究》,南京大学硕士论文,2014年5月。魏泉《士林交游与风气变迁——19世纪宣南的文人群体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
⑯同⑧,71页。
⑰同④,第64页。
⑱同⑧,210页。
⑲同⑧,140页。
⑳同⑧,329页。
㉑同⑧,415页。
㉒同⑧,512页。
㉓唐芸芸《翁方纲诗学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8年,绪论。
㉔同⑧,145页。
㉕《外诗》513页。
㉖同 ,第423页。
㉗同⑨,302、446、350、445页。
㉘[清]法式善《跋覃溪先生临文待诏书》,见⑨,第1页。
㉙翁方纲《正信录序》中有:“东坡尝为正信和尚作塔铭”之句。见《清代诗文集汇编》第38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637页。
㉚同⑦,第90页。
㉛同⑦,第106—107页。
㉜同⑦,第93页。
㉝同 ,476—477页。
㉞详情同②。
㉟同④。
㊱翁方纲因老年丧子,晚景凄凉,卒时家中仅有五岁幼孙,此孙成家后“甚不肖,覃溪遗业为其夫妇荡尽”(同⑧,492页),由此可知,《施顾注苏诗》很快便有了新主人。
㊲同⑧,70页。
㊳舒晋瑜《让古籍活起来》,《中华读书报》2019年10月16日。
㊴参见包子捷《书生金石癖,应并说翁黄——黄易与翁方纲交游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硕士论文,2018年,第28页。
㊵张然《迷离梦世的续接——〈天际乌云帖〉及其题咏》,《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9年第7期,第211页。
㊶同 ,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