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小说中“肉”意象的文化象征意义

2012-08-15 00:45申长崴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莫言意象

申长崴

(鸡西大学 黑龙江鸡西 158100)

论莫言小说中“肉”意象的文化象征意义

申长崴

(鸡西大学 黑龙江鸡西 158100)

莫言以“肉”意象充实并丰富了文学意象群,对“肉”意象的提炼及对“肉”意象所蕴涵文化象征意义的分析、探讨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本文力求深入探讨“肉”意象的文化象征意义,以期揭示其多重文化价值。

莫言;文化;象征意义;意象;肉

莫言在众多小说中描写了色彩斑斓的“肉”,既有“无肉不欢”的“食”之表达,又有对身体及欲望的“色”之书写。可以说,小说中的“肉”意象是一种文化意象,是传统文化中食、礼精髓的延续,是生产力发展变化的文化记忆符号,是食、色文化古今发展的折射,是作者复杂生命体验的文化表达。

一、“肉”意象在莫言小说中的地位

不同作家在题材选取、意象建构、主题刻画等方面皆有不同表达甚至可以说是偏爱,相对于当代其他作家,莫言在众多小说中描写到了“吃”,“忘不了吃”的莫言不论是吃树叶、吃萝卜、吃饽饽、吃煤、还是吃爆炒后“异香散发”的太岁,都写得吃兴盎然,而吃肉无疑是吃的终极表达。甚至自我剖析,以我为飨,一如《红高梁》题记中的话:“谨以此书召唤那些游荡在我的故乡无边无际的通红的高粱地里的英魂和冤魂。我是你们的不肖子孙,我愿扒出我的被酱油腌透了的心,切碎,放在三个碗里,摆在高粱地里。伏惟尚飨!尚飨!”

莫言对“肉”的关注与刻写尤为明显,尤其近些年来,淋漓酣畅地表达对“肉”的嗜爱,甚至张扬恣肆地赋予“肉”形象、灵魂和生命。例如《猫事荟萃》中,我“狼吞虎咽,吃相凶恶,不讲卫生,嘴巴呱唧,嘴角挂饭,用袄袖子揩鼻涕,从陈姑娘碗前抢肉吃,吃时放了一个屁,吃了六张饼三段黄鳝大量鸡肉,吃饭时不抬头像抢屎的狗”。再如《四十一炮》里“这个世界上,像您这样爱肉、懂肉、喜欢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啊,罗小通。亲爱的罗小通,您是爱肉的人,也是我们肉的爱人……来吧,小通,我们的郎君,你还犹豫什么?你还担心什么?快动手吧,快动手啊,撕开我们吧,咬碎我们吧,把我们送入你的肚肠,你不知道,天下的肉都在盼望着你啊,天下的肉在心仪着你啊,你是天下肉的爱人啊,你怎么还不来?”这是一段来自“肉”的心声。其他无论是《五个饽饽》、《铁孩》、《天堂蒜薹之歌》、《酒国》、《粮食》、《野骡子》、《四十一炮》中对吃食的痴迷还是《神嫖》、《红高粱家族》、《红树林》、《丰乳肥臀》中对丰满多汁胸乳和肉身的迷恋,都在莫言小说事象体系建构中占有重要地位。

“肉”承载了我国传统的食色文化观念。告子云:“食、色,性也。”《礼记·礼运》中提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说的是食欲、性欲皆是人的自然本性。北宋张载曾云:“饮食男女,皆性也。是乌可灭?”清戴震云:“饮食男女,生养之道也,天地之所以生生也。”清李渔云曰:“‘食色性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古之大贤择言而发,其所以不拂人情,而数为之论者,以惟所原有,不能强之使无耳。”这些说的都是食色欲望的客观存在和自然人性。一个“肉”字恰恰在一定程度上涵盖了食与色两方面人性特点,莫言就《四十一炮》答记者问的回答“肉是肉,也不是肉。肉和灵,是互相依存又互相排斥的对立统一。肉又是欲望,是人的本能,但精神的升华总是建立在本能和欲望的基础上。肉是象征,又是食物。我在写的时候,只是感到这个‘肉’是一个丰富的意象”正是例证。

二、寓言式建构

朱光潜在黑格尔的《美学》中将寓言化写作翻译为“寓意”,他认为“在西方,寓言专指以动植物影射人事,寓意则指抽象概念的人格化”。事实上,作为寄托着深刻思想意义的简短故事、“穿着外衣的真理”,寓言总是以训诫、讽刺和隐喻能近取譬,传递着联想反观的目的。而莫言小说中围绕“肉”的言说,具有深刻的寓言性质。

(一)创生寓言:“种的退化”和加冕脱冕游戏

莫言多次以“高粱地里英魂的不肖子孙”的身份表达出对“种”的退化的担忧。二奶奶能够从坟墓中跳出,冷嘲“我”并非她生的孙子,在思维的涡漩里,我惶恐地发现,两种不同的人种正在朝各自方向前进着。“苍凉的声音从莽莽的大地深处传来,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我爷爷的声音,又像我父亲的声音,也像罗汉大爷的声音,也像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嘹唳的歌喉。我的整个家族的亡灵,对我发出了指示迷津的启示:可怜的、孱弱的、猜忌的、偏执的、被毒酒迷幻了灵魂的孩子,你到墨水河里去浸泡三天三夜……”,祖先们希望“我”能找到硕果仅存的那株象征着内在原始野性生命力的纯种红高粱,“高举着它去闯荡荆榛丛生、虎狼横行的世界,它是护身符,也是家族的光荣的图腾和高密东北乡传统精神的象征”。再如:少年罗小通极能吃肉且有冷静的思辨能力,可谓敢想敢干,但成年后“不愿长大”,不愿也不能再吃肉,性格犹疑,只是表现出强烈的诉说欲。以致于老兰们一再喟叹“一代不如一代”、“一蟹不如一蟹”,这是“种的退化”在步步紧逼。莫言说自己“借小说中的主人公之口,再造少年岁月,与苍白的人生抗衡、与失败的人生抗衡、与流逝的时光抗衡”。

莫言一直在召唤着种族血性和强健生命力,在抵抗“种的退化”苦痛过程中突显出了阉割意象和阉割焦虑。《生蹼的祖先》中四百个男孩被集体阉割;《红高粱家族》里红狗咬掉了豆官的一个要害,使他变成了“独头蒜”;《红蝗》中参拜生命之根的男孩无端的自残;还有身体完整却毫无用处的上官金童,无异于被变相阉割。以至于作家产生了担心和隐痛,关怀着被阉割的肉体深处那些受重创的灵魂,作家自《食草家族》里开始探问:“我究竟被阉割过还是没有被阉割过?是仅仅从精神上被阉割了还是连肉体加精神都被阉割了。”

《檀香刑》的刑场上上演了一次又一次加冕脱冕游戏。愈演愈烈的惨绝杀戮摆控着罪犯们的灵肉,高扬着皇权官方的威严权力,但出人意料的是赤条条的罪犯小丑被“加冕”,皇权的峨冠盛装被“脱冕”。原本作为权力肉身出现的皇权被狂欢化的观景消解了神圣和权威,而作为受刑肉身出现的孙丙却因此从罪犯脱胎为民间视域的英豪。行刑过程中,乞丐们盛装游行,高唱猫腔:“头穿靴子脚戴帽,儿娶媳妇娘穿孝,县太爷走路咱坐轿,老鼠追猫满街跑”。被“施以华服”的孙丙豪兴大发,“囚车行进在大街上,路边的看客熙熙攘攘。演戏的最盼人气兴旺;人生悲壮,莫过于乘车赴刑场。俺孙丙演戏三十载,只有今日最辉煌”。他浮想联翩,化身岳飞凛凛威风,受刑时放声歌唱,一时间刑场上下万猫齐鸣。刑场上的加冕脱冕使得权力、等级、崇高、规范、严肃、秩序被彻底混淆和颠覆。

(二)大地寓言:母亲形象的象喻

地母作为自然崇拜之一,中外文学作品中皆有较多关注。《广雅·释亲》云:“母,本也。”《易·说卦》云:“乾,天也,故称为父;坤,地也,故称为母。”《后汉书·隗嚣传》则直接说:“地为母。”俞伟超概括说:“早在原始时代,世界上许多农业部落见到农作物从土地上生长出来,由于不懂得农作物生长的原因,又出于对粮食丰收的祈求和依赖,就发生了土地崇拜。在民族学中,这叫做‘地母’崇拜。中国古代把这种祟拜叫‘社’。”卡纳在《性崇拜》中推论到:“对于那些开始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生活来源的原始部落来说,除了天上的神灵之外,土地就成为最重要的崇拜对象。他们不但要求风调雨顺,而且把活人当牺牲品,将人血流在土地上,把烧化的骨灰撒在田地里,这样做了以后,如果多长出庄稼,就认为是神灵的力量。”

《丰乳肥臀》中上官鲁氏就是作者塑造的“地母”形象,谈及小说创作动机时,莫言说“丰乳象征母亲,肥臀象征大地,小说很大成分是在表现母子,大地和生育繁衍的深厚主题”,“母亲具有大地的品格,厚德载物,任劳任怨,无私奉献,大言希声,大象无形,大之至哉”。饱经苦难、勤劳勇敢的母亲孕育着生命,是敦厚温柔、坚忍宽容而又生生不息的民间大地的象喻。大地的民间品性、大地的苦难意识、大地的荒原意识熔铸在母亲的丰乳肥臀里。

肉身丰满、坚毅不拔的母亲们是支撑家族承传的根系和生发奇情浪漫乡野传奇的母体,她们可以挨家挨户乞讨,给儿子交复习费,“娘坐在一棵梧桐树下,铺开一条破手绢儿,仔细地数着一堆沾满大肠杆菌、痢疾杆菌、麻风病毒、肝炎病毒……的纸票和硬币”;可以生吞粮食囫囵吐出,“粮食其实从来都是宝贵的,母爱其实永远都是伟大的,母亲偷粮食的方式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做了贼的母亲是光芒四射的”;还能在被侮辱后顽强生存下来,“但就在她撩衣欲赴清流时,猛然看到了倒映在河水中的高密东北乡的湛蓝色的美丽天空……天还是这么蓝,云还是这么傲慢,这么懒洋洋的,这么洁白。小鸟并不因为有苍鹰的存在而停止歌唱,小鱼儿也不因为有鱼钩的存在而不畅游。母亲感到屈辱的心胸透进了一缕凉爽的空气。她撩起水,洗净了被泪水、汗水沾污了的脸,整理了一下衣服,回了家”;还能在被丈夫抛弃后忍受巨大的精神压力、坚忍生活,“母亲抽泣起来,喉咙呼噜呼噜地响,‘有多少次,我把绳子都搭到梁头上了,不是有个小通牵挂着,有十个杨玉珍也死光了”;还会在意外失去一只眼睛、下嫁聋哑人后坦然面对“白狗秋千架”式的生活。大地母亲通过其所涵纳的丰富内蕴和全部诗情完成了对民间大地的象喻,生命的沉滞与骚动、悲哀与欢乐外化为多元生命体现,极具生命与文化力量。

(三)寓言回归:从“神本位”到“人本位”

关于神、人思辨由来已久,古希腊文学的内质即呈现出“神——原欲——人”三位一体的结构,中国文学中也经历了“神性至尊——神人互补——人性凸显”式的迂回路线。莫言小说中“肉”意象的斑驳跳跃见缝插针地解构、消解了传统思维定势中的神权和神圣。

《四十一炮》里,不惜笔墨描写了大和尚栖身的“破旧的小庙”和“五通神庙”,两个另类人物长居此处,一个是曾被尊为“肉神”的成年罗小通,一个是与五通“性神”朝夕相伴的人间性神老兰大和尚。神圣的庙堂里时常出入的是穿绿衣簪红花的女子、公猫、母猫、公狐狸、母狐狸,夜半时分女人“令人心惊肉跳的喊叫”时常响起,光天化日“腰板笔挺”的男人“对着庙门哗啦地撒尿”。无独有偶,《丰乳肥臀》中“洋派大教堂”里,上官鲁氏在为一对子女洗礼时惨遭鸟枪队养驴组成员的强暴。神的庄严与脱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俗世的丑陋、荒淫和龌龊。且看尊贵肉神所受的“礼遇”:“我们把这个‘肉神’请到哪里去?……还是暂且放在庙里吧,让他跟五通神做伴也不错……五通神,专门折腾漂亮女人;这个肉神,听说是屠宰村一个最喜欢吃肉也最能吃肉的小孩子……这个肉神,是用什么木头雕成的呢?干部问:这是檀木吗?那个驼背男人冷笑道:到哪里去弄檀木?干部说:不是檀木是什么?驼背人回答:柳木。干部说:柳木?柳木最爱生虫子,过几年,不是要被虫子蛀空吗?驼背人道:柳木确实不适合雕像,但像这样大的柳树,也不是好搜求的。为了防止生虫子,我们在雕刻之前,把它用药水泡过了……一道手电光束随即照亮了人头马的塑像。光束从塑像的脸——很迷人的脸——移动到塑像的脖子——在人的脖子和马的脖子连接转换的巧妙处理中,产生了强烈的色情诱惑——然后往后往下移动,最后定在极度夸张的那一嘟噜雄性器官上。”

这里,东西方的神性皆被无情撕裂,神圣的宗教尊严崩塌瓦解,人性开始回归并大行其道,一如恩格斯的论述,“其实神不过是由于人在自己不发达的意识的混乱材料中的反映而创造出来的……历史总是提出这样的问题:神是什么?……神就是人”,“神本位”复归“人本位”,就像阎纲所说:“把神变成人,是文学的进步。把人变成神,是文学的倒退。人民不要神学;人民要的是人学——文学。”

三、“肉”意象的世俗精神指向

(一)世俗化物欲的彰显

孔孟时代就有关于“物欲”的论说,孔子《论语·里仁》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述而》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孟子曰:“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声也,鼻之于臭也,四肢之于安佚也,性也”,甚至齐宣王都在孟子面前坦白承认“寡人好勇”、“寡人好货”、“寡人好色”。荀子美学思想是以“物欲论”为基础的,《荀子·性恶》指出:“若夫目好色,耳好声。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逸,是皆生于人之情性者也,感而自然,不待事而后生者也。”“在物欲诉求中,人们除了形成了各种饮食文化外,还形成了一系列货殖规律、货殖制度、货殖风俗、货殖礼仪等文化价值规范”,“除了人们非常关注的‘好色’、‘好勇’(包括‘斗气’)之外,‘好食’、‘好货’、‘贪财’、‘图利’这一人们参与其他社会生活的原动力和前提,也向来被视为人类共同的本欲,因而也成为中国古代小说叙述的一大动力。对此,我们统称之为‘物欲叙述’。”“欲望”研究在西方现代文论中并不鲜见,乔治·巴塔耶认为:“人的欲望是多维的存在,不仅有生之欲望、占有之欲望,而且有色情之欲望、死亡之欲望、耗尽之欲望等等。”围绕东西方文化差异,季羡林曾经指出:“把中西双方稍一比较,就能够发现,西方的美偏重精神,而中国最原始的美偏重物质。这同平常所说:西方是物质文明,而东方是精神文明,适得其反。”

“肉”意象直指涵盖食、色等欲求的诸多欲望,“下里巴人”耗散性、消解性的文化内敛其中。对比树叶、萝卜、糠皮,胃肠饥饿的孩子们更想吃肉,面对孱弱、病态的丈夫,“丰乳肥臀”们更想扑入健硕结实的男性怀中,而各色男子似乎早已对遍寻美色意兴盎然。莫言在此给予世俗世界以充分的关注和肯定,强化世俗文化精神对于大众生活的表现,大胆书写“现在”状态,表达世俗化精神指向的感受与体验。这是一种张扬大众意志的创作理念,莫言在新浪网访谈时说:“我认为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直到目前,不论在我们农村也好,还是在我们城市也好,人的欲望横流,这是大家看到的社会现象。”与其同期的作家余华也如出一辙地宣称:“我更关心的是人物的欲望,欲望比性格更能代表一个人的存在价值。”物欲驱使着人群和人生,追求把控“生活之肉”就成了头等大事。

(二)食色文化的当下之思

莫言在“肉”意象的全面建构中对人性的正视、还人性以真实让我们欣喜不已、感慨良多,他自然的态度和平民的情怀加之叙述的奔泻使“肉”意象高蹈奇崛于“众仙之上”。莫言在《新小说像狗一样追着我》中说:“罗小通的吃肉和‘大和尚’的渔色,我觉得这是两个对应的东西。食与色都是人的基本生理机能,但罗小通的吃肉和大和尚对美色的追求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的正常能力了。这里面暗含着讽喻。当今之世,对所谓美食的追求,对男性能力的梦想,都已经被夸张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您想想‘非典前人们的餐桌,您看看那些铺天盖地的‘壮阳’广告,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写。触动我想考察一下人的这种基本欲望被夸张到病态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当下,愈加丰富的“肉”的诱惑、愈加开放的两性观念、无孔不入的媒体宣传,使得有些猝不及防的我们彻底暴露在“肉”的辐射之下。人们似乎已经达成一个共识,即热情地追求“肉”的行使者——金钱,鲁迅也说:“钱——高雅的说罢,就是经济,是最要紧的了。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小说《丰乳肥臀》中人们也是这般“都两眼发红,直奔一个钱字”。韩东在谈到创作时也说:“我们对尘世生活中的小恩小惠、小快小乐、小财小色充满了依恋,无法真正摒弃。”于是,对“肉”内涵的理解、把握与评价显得尤为重要,而对“肉”这一意象观念的践行则更为关键,这个问题横亘在我们面前,不可回避。好在莫言等作家依然固守着我们的心灵家园,毕竟,“文学史,就其最深刻的意义来说,是一种心理学,是研究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

[1]赵荣光.中国饮食文化概论[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2]福克斯告·美著,王瑞香译.深层素食主义[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5.

[3]王恩田.齐鲁文化志[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4]勃兰兑斯著,张道真译.十九世纪文学主流(第一分册)[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

[5][英]卡纳著,方智弘译.性崇拜[M].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

[6]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M].学林出版社,1987.

[7]季红真.忧郁的土地,不屈的精魂——莫言散论一[J].文学评论,1987(6).

[8]季羡林.美学的根本转型[J].文学评论,1997(5).

[9]李桂奎.“物欲”叙事:中国古代小说研究的新视角[J].复旦学报,2008(3).

申长崴(1980-),女,辽宁铁岭人,硕士,鸡西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2011-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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