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鹏的哲学思想简析
——兼论嘉道年间的湖湘学风

2012-08-15 00:44荆世群
湖南行政学院学报 2012年2期
关键词:经世古文

荆世群

(湘潭大学,湖南 湘潭 411105)

汤鹏(1800-1844),字海秋,自号浮邱子,湖南益阳县人,清末思想家、改革家,道光三年(1823)进士,曾任礼部主事、军机章京,后补户部主事,转贵州司郎中,擢山东道监察御史。他颇有才气,著作甚多,有《浮邱子》12卷,《明林》16卷,《七经补疏》,《止信笔初稿》,另有诗作3000余首。此外还有《止信笔初稿》、《杂记》、《见闻杂事》、《七经补疏》等。但其人生性固执卓厉,起初与曾国藩交情笃实,曾国藩曾讥评过《浮邱子》,汤鹏也没生气,“君曾无愠”,[1]P6后来两人因为小事而失和。

嘉道(1796-1850)以降,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封建统治走向穷途末路,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交相煎迫,危机重重。虽然清政府的思想文化高压政策已难以为继,但乾嘉时期风靡的经世致用思潮,因为古文经学的繁琐考据而陷入僵局;宋学也因为侈陈礼乐、广说性理而日渐空疏;书生仕子们更是明哲保身、皓首穷经,“炒”理论“现饭”;尧舜孔孟的修身术已不能完达“治国平天下”的圣王之道,社会迫切需要注入匡时济世的拯救因子。如何应对变化的时局、如何对待祖宗留下的和西方“舶来”的东西为现世所用成为当务之急。汤鹏的学术思想主要体现在《浮邱子》里,他短短一生孜孜以求的是经世致用和则古尚变。

一、经世致用思想

1.学术经世

经世思想滥觞于宋代,蔚起于乾嘉时期。学术经世,简单说,就是主张治学当为国计民生、为社会实际问题的解决有所裨益。儒家经典早在秦始皇“焚书坑儒”后就几近失传,到了西汉,统治者吸取秦二世而亡的教训,放宽了思想统治,学术界迎来了春天,儒学重兴起来,更名为“经学”,因为侧重点的差异,又有古今之分。所谓古文经学,指“西汉时期发现的用古文字(古文、大篆等)书写的儒家经典及东西汉人的注释”;[2]P254而今文经学则指“西汉时期儒生所传用流行的隶书记载的儒家经典及当时儒生的说经之文和著述”。[2]P254

汉代“五经”均有古今之分,古今经学之间也有比较激烈的争论,其中的对立关系如下:《春秋》三传中的古文家说《左传》和今文《公羊传》、《谷梁传》对立,《礼》中古文的《周礼》和今文的《礼记》对立,古文《尚书》和伏生所传29篇今文对立,《毛诗》与齐诗、鲁诗、韩诗对立。西汉时今文经是官学,古文经则受压制,经过服虔、贾逵、郑众、马荣、郑玄等人的努力,到了东汉古文经地位升高。但马、郑等人并不排斥今文经学,也采纳和注释了一些今文经,力求古、今文经的贯通。经过魏晋唐几代学者的选择淘汰,今文经除《春秋》中的《公羊传》和《谷梁传》外,大多佚失。后人在研究过程中,为恢复汉学文本的全貌,搜集整理了一些今文经学遗说。

在说经风格上,西汉的今文经师和东汉郑玄等经师存在较大的差异,可以说,古文经师喜欢训诂,沉迷于对名物和制度的研究,较少阐发微言大义;今文经师则“以春秋断狱,以三百篇当谏书”,喜欢附会谶纬神学,联系世务,引申微言大义。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的迥异直接导致后学对它们的态度不同:在思想控制严格的时代,学者们知趣地选择古文经学;当思想的束缚宽松一些时,学者们就有可能援引今文经学,说出抨击时弊、济世图强的话来。

清朝初年和乾嘉年间,由于政治和文化上的高压政策,以戴震、袁枚和章学诚等人为代表的学者们,大多钻进故纸堆考据、训诂,做些支离破碎、逃避现实的工作,而不敢阐发经文的“微言大义”。即便是提出了一些经世主张,也主要集中在某个具体政策的得失和当权人物的贤奸上,除了主张保护民间工商业之外,并没有突破宋明理学和现行制度的框架。

嘉道年间,随着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的加剧,清政府文化高压局面有所缓解,经世致用的治学局面再次打开。但士子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接谈改革,而是想借老祖宗的话说出来,托古改制,于是注重阐发微言大义的今文经学受到龚自珍、魏源等今文经学派的青睐,也受到包世臣、陶澍、林则徐、邓廷桢、黄爵滋、汤鹏、金应麟和张际亮等有识之士的首肯。“至清末学者,无论经史义理学家,盖无不言经世矣”,[3]P1962这不但回应了清初顾炎武、王船山等人“通经致用”的汉学本原,而且呈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新特色,对当时的各种制度有所突破,把道德实践和经世致用结合起来,积极应对内忧外患的惨淡现实。

汤鹏批判了乾嘉学派逃避现实的做法,指出了宋学(义理之学)的迂阔与陈陈相因,也反对汉学(考据之学)“家家许郑,人人贾马”[4]P53的繁琐考证,并指出它们的缺点是望文生义、郢书燕说,不关乎国计民生,不实事求是,于事无功,于道无补。姚莹在《浮邱子》一书的序言《汤海秋传》引用汤鹏的话说:“汉以后作者,或专工文辞,而义理、时务不足;或精义理、明时务,而辞陋弱”,在汤鹏看来这样的人是祸国殃民的“九蠹”。[5]P90基于复杂深重的社会矛盾,汤鹏倡导重视现实问题的新学风,呼吁治学要以“经世”为轴心,积极面世、入世、与世、用世,积极应对鸦片走私、白银外流等实际问题,把治学与经世、“体”与“用”结合起来,不但要穷究义理辞章,还要工于时务,关注国计民生,以便济世利民,经邦治国。《湖南省志·人物志》评价他“既具文采、气势,且能联系时事,与一般八股制艺大异”,其代表作《浮邱子》阐述的也是军国利病,吏治要最,人事情伪,开张形势等关乎国计民生的事情。

2.实用功利

汤鹏的实用功利思想以传统的哲学命题“名实关系”为理论依据。他认为,“名出于实,实出于事”[5]P248,“有其名也,则有其与;有其与也,则有其养;有其养也,则有其用;有其用也,则皆名乎圣人之名”。[5]P253也就是说,要透过玄虚的盛名看到实际事物的真实面貌,不能一味追求大而无当的口碑,而应该在实事上下功夫,努力做到名副其实。“君子纳之于轨物,然后能裁之于义理;裁之于义理,然后能详之于体段;详之于体段,然后能鸿之于作用。”[5]P1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以家国天下之大,无实至名归之人,则众不属;众不属,则功不成”。联系当时内忧外患的情况,我们可以说,汤鹏的苦衷在提醒统治者不要闭目塞听,一味做“天朝上国”的美梦,也不要偏信奸佞小人的一面之辞,而是要深入体察民情,了解民意,“引绳就墨”,[5]P246仿效孟子,施行仁政,以免祸国殃民。

汤鹏详细阐述了许多解决时弊的具体方法。在政治上,他主张君臣同心、赏罚分明,惩治腐败、唯才是举、裁汰冗员。经济上崇俭反奢、轻徭薄赋、劝桑重耕、兴修水利,反对过分的土地兼并和商业垄断、减少甚至免除部分产品的关税等。文化上,他指责八股取士的弊端,认为科考贵在领悟内圣外王之道,培养仁义孝悌之才。外交上,他一方面拟定“十不赦”罪,严惩内奸,捍卫国家主权,反对屈辱求和;另一方面,又用隔绝外贸的方法避免猖狂的鸦片走私和白银外流,用“太上怀以诚,其次经以武,其下示以弱”[5]P349的方法对待列强入侵等。当然,汤鹏主要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上,思忖如何维护统治。他苦心煎熬的汤药里,虽搭配了新鲜因子,却是原有的材料为主,只能保命,不能回春。

在嘉道年间的经世思潮中,像汤鹏这样的湖南人充当了前锋和主力的双重角色,他们或著书立说,或经邦治国,无不擘画筹谋,被人们称之为湘籍经世派,陶澍、贺长龄、魏源、严如就是其中的代表。善化(今长沙)人唐鉴除了写就《畿辅水利备览》,还因规劝曾国藩出山而成就千古佳话,他的“经济不外看史”观对曾国藩产生了重要影响,萧一山认为,此说“亦可见镜海于湖南经世一派之主张,殆有宿契矣”。[3]P1960-1962“少负经世志”的安化人陶澍,在任江苏巡抚、两江总督时,得魏源、林则徐、贺长龄等人的协助,进行了一系列整顿漕运、改革盐政、兴修水利的工作。邵阳人魏源也批评汉宋之学繁琐空疏和脱离实际,提出了盐政改革等经世主张。贺长龄更是主持编辑了120?卷的《皇朝经世文编》,收录清初至道光间的经世之文,倡导经世学风。溆浦人严如根据亲身经验撰《苗防备览》、《三省边防备览》等著作共计80万字,还根据顾炎武、顾祖禹、戚继光的著作辑成《防洋辑要》一书,叙述了中国沿海的战略地理,堪称经世致用的典范。

其实,湖湘文化自始至终都贯穿着经世致用的学术价值取向、积极面世的精神、取笃实践的实干精神和爱国主义精神。透过汤鹏以悲剧收尾的人生际遇上溯,有屈原、贾谊“上下而求索”的鸿鹄之志;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满纸辛酸泪;有胡安国蒿目时艰、抗金富国的《春秋传》;胡宏“以康济为功”的《知言》;还有不得已遁迹山林借著书寄托匡复社稷理想的王夫之。从汤鹏下溯,更是有曾国藩、左宗棠、郭嵩焘等济济人才。嘉道以降的这股经世致用思潮及其在实践中产生的成效,奠定了湖湘文化的经世致用的基本内涵和向西方学习的思想趋型,也主导了当时整个中国的学风,“对于鸦片战后一切谋求富国强兵救危图存的思想家来说,尤其是对于戊戌时期的维新派来说,是起了极为重要的启蒙作用的。”[6]P17

二、变法思想

1.则古尚变

汤鹏还本着直言不讳、指陈利弊的态度写了16卷的《明林》,以史论今,试图从历史中找出一些可以效法的东西,为现实借鉴,以尧舜之道为规矩来修齐治平。他没有给“则古”下明确的定义,但却一再阐述则古的重要性:“灭古者灾,则古者祥”;[5]P10“君子治寐寐以古,治官骸以古,治闺门以古,治群黎百姓以古,治九州之外、八荒之极以古,治千龄万代以古”,[5]P6考之历代之史策,然后知成败之凡;知成败之凡,然后能操万物。考之当代之彝训,然后知创述之委;知创述之委,然后能巩万物。在他看来,“今之不然,唯古可以医之”。非但如此,“则古”还是有原则的:“君子必于古乎索之,曷索之?曰于古载籍乎索之,于古师表乎索之,于古臣佐乎索之,于古符验乎索之,于古趣尚乎索之”,[5]P2从典籍中了解历史史实,从史实中可以总结各朝代兴衰更替的规律,是为了给当今的政治提供医治弊病的良方。

在“时非先王之时”、“人非先王之人”、“法非先王之法”[7]P136的情况下,面对列强的觊觎,清王朝本来就抱残守缺、顽固保守了,汤鹏意识到光靠“则古”就像是给满目疮痍、捉襟见肘的人穿上百结鹑衣,只能带来表层的体面,还必须对祖宗之法有所变更,于是他大声疾呼“君子不能毋尚变”的“尚变”思想。“事有积之已久则弊,而守之以固则枯,坏之已甚则匮,而处之以瞆则愚;振之以大声疾呼则訾其激,而荒之以流心佚志则厚其羞,料之以深识早计则嫌其躁,而亟之以颓光倒景则郁其忧。无以,则尚变乎!”[5]P127“览上下古今善败得失,毋涉其故而忘其新,闻变则骇者,无识而陋者也……可变则变者,智也。不变不止者,勇也。变然后宜,宜然后利,利然后善者,仁也,义也。”[5]P127这就与同时期的龚自珍、魏源、包世臣等经世思想家的更法或改革主张遥相辉映。汤鹏具体提出了四十条具体的变革措施,内容涉及经济、政治、边疆等方面,较深刻地剖析了封建社会末世的衰败症状,阐述了变革的必要,此不赘述。

“穷则思变”的思维模式是中国传统文化(包括湖湘文化)的精髓之一,作为晚清湖湘经世派的代表人物,汤鹏提出变革思想不是偶然的。他除了援引孔孟、荀子和董仲舒等人的观点为自己作佐证外,还深受湖湘学风的影响。湖湘学派的胡安国曾针对北宋末年的诸多弊政提出“若不扫除旧迹,乘势更张,窃恐大势一倾,不可复古”[8]P12910的观点。胡宏也认为要从根本上解决社会弊端,就必须变法改革,“国家之败,必有坏乱……大变之革者,其功大……不变之革者,必沦胥以亡。”[9]P208此外,汤鹏还从与陶澍、姚莹、林则徐、魏源等好友的交往中受到启发。

当然,在汤鹏那里,“则古”是“尚变”的指导思想,“则古”是“则”古之“道”,而不是复古;“尚变”是“变”今世之“十弊”,离不开仁义之道的宗旨。由此,我们可以说,汤鹏的则古尚变思想仍然没有冲破托古改制的传统变革方式的樊篱。则古虽然不是复古,但将则古作为尚变的指导原则,尚变功效的发挥必然会受到限制。历史已经证明,用托古改制的方式进行社会变革,只能从局部上暂时缓解矛盾,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无法动摇“万方统于一人,利病定于一言”[10]P1996的“金字塔”式君主专制制度的根基。晚清已是积弊积弱、内外交困了,企图通过“则古尚变”匡扶社稷,体现了汤鹏思想的矛盾性和不成熟性。当然,我们不可以因此而苛求汤鹏,因为他的改革方法,同龚自珍等人的一样,更大程度上是时代局限性使然。

2.学习西方

内核的腐朽与外来侵略的合力,成为拉动中国近代社会发展的两个车轮,在同一架马车上并行不悖、并驾齐驱。在当时的社情民意下,不可能只闭眼谈改革,还需要“开眼看世界”,了解西方,了解差距,更要向西方学习,取长补短,“师夷长技以制夷”。鸦片战争的炮火熏开了有识之士的眼睛,他们开始探出脑袋打量、介绍、学习西方。

我们通常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侧重“求善”,而西方文化侧重“求真”。嘉道年间,古文经学旗下的考据求是之风被今文经学旗下的经世致用学风所代替,这种转变本身就是一种进步,但传统的经世之学仍不足以经世,“明道修德,是中国传统读书人的学术追求。”[11]P204这种思维方式使得“求善”(追求道德的完备性)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关键词,而西学在理论层面上以“求真”(追求知识的确定性)为主,“为知识而知识”,在实用层面上,又能将先进的科学技术转变为能够推动生产力发展的轮船、大炮等生产工具,这在当时更新更有用,更能刺激国人的眼球。因而西学被“接引”到中国传统文化之中,进而引起当学人知识结构和理念的变动。

相对于古文经学指导下“实事求是”的“通经致用”,以今文经学指导的经世致用的三个显著的特点在此完全展开:其一、在学术渊源上,不再把旨趣放在考据,转而重视对儒家经典义理和现实问题的探讨,即由古及今,以虚带实。其二、在对现实的关注上,不再单纯盯着豪强兼并和土地过分集中上,而是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如何处理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的大问题上。其三、在对待西方的态度上,不再一味排外,而是看到了西方“淫巧奇货”背后的先进性,进而将思考的深度渗进了中国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封建经济制度。概言之,在时代潮流上,嘉道时期,尽管还有“体”与“用”、“本”与“末”之分,但学术与经济、农业与工商业、中学与西学之间开始了坦诚的对话交流。

汤鹏的许多改革主张都受到了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的启发,诸如,在经济上,他既提出了以富民政策为中心的改革设想,又比较注重私有财产,倡导开源节流的理财之道。在政治上,他倡言平等,强调广大人民群众的重要地位。“君毋过尊而自比于天地之大”、“臣毋过卑而下同于犬马之贱”、“大臣毋席尊荣以谩小臣,毋小其职掌乃并其聪慧气力而一例小之也”、“小臣毋畏谴何以媚大臣,毋大其爵秩乃并其神理骨干而一例大之也”等思想都透露了缩小君臣等级差别、呼吁人与人之间平等的愿望。在边防、军事上也不例外。

汤鹏一生志周公、孔子之志、孜孜以求圣人修齐治平的崇高理想。他说:“国有辅,屋有柱。柱不力,则屋几覆;辅不力,则国家倾。”[7]P78在国家内外交困时,他以国之栋梁的高度责任感要求自己,把公孙侨、管夷吾、诸葛亮和王猛四大名相作为榜样,积极参政议政,甚至一个月上书三次。在英人犯边“求通市”时,他虽遭贬,仍然上书条陈三十事,详论募兵、练勇、修船、造炮、缉奸、设险诸事宜。但由于他生性狷介耿直,直言敢谏,“喙刚如铁”[1]P6,加之朝中君臣的昏庸奸佞,终被连连贬罢,终结了仕途梦。之后,他退而求其次,将郁郁“不得施于世”的思想记录成书。他很希望自己的著作能被贤明的人赏识,于是他见人就问:“能过我—阅《浮邱子》乎?”作为嘉道时期的思想家,汤鹏既有浓厚的“内圣外王”情结,渴望干一番修齐治平的大事,又敏锐地看到了时局的艰辛、国病民疴的深重,努力探讨变穷通困的各种措施,为当时的湖湘学风抹上了一笔实践理性的色彩。曾国藩称赞他“著述成二十万言,才未尽也;得谤遍九州四海,名亦随之”;[1]P123还有人也说他是“凌轹百代之才”即卓异特出之才。姚莹则将汤鹏和魏源、龚自珍、张际亮同列为当时“四子”。

事实上,正是汤鹏、林则徐、魏源等人“率先把他们注意的重点,从国内问题转到中国和外国的关系问题上去,‘创榛劈莽,前驱先路’,开创了研究‘夷情’、研究洋务、研究西学为特色的时代新文化。”[6]P16

[1]曾国藩文集[M].北京:海潮出版社,1998.

[2]马积高.清代学术思想的变迁与文学[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

[3]萧一山.清代通史卷下[M].北京:中华书局,1986.

[4]梁启超.饮冰室合集第八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9.

[5]汤鹏.浮邱子[M].长沙:岳麓书社,1987.

[6]丁伟志,陈崧.中西体用之间[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7]汤鹏.海秋制艺·遵先王之法而过之者未之有也[M].道光刻本.

[8]脱脱等.宋史·列传37[M].北京:中华书局,1976.

[9]胡宏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7.

[10]王夫之.船山全书(二)[M].长沙:岳麓书社,1996.

[11]郑大华,邹小站主编.西方思想在近代中国[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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