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彦,金 平
(1.山西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山西太原 030006;2.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北京 102488)
1990年下半年,波兰、匈牙利、捷克相继举行了剧变后的第一次议会选举,东欧国家政治转轨进程就此拉开序幕,至今,多党竞争、议会民主的制度框架基本确立。东欧共产主义后继党(下文简称后继党)作为左翼政治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政治和社会转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党内的改革者从内部推动步伐,在彻底下台之前从上面创设了民主政体的基本制度框架。”[1]但是急剧变化的社会现实,政治认同的变动不居,以及组织内部的变革要求,使后继党政治转型之路并非一帆风顺。本文主要分析东欧政治转轨对后继党组织体系的影响,以及后继党为了应对制度环境挑战所做的组织调整。只有持续推动政党组织变革,后继党的政治转型方能成功。
东欧国家的政治转型之路呈现多种特征:首先,从转型范围来说,东欧国家进行的是政治、经济和社会的整体性逆转,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均发生了彻底的变革,且政治变革先于经济转轨,政治民主化改革在先,经济自由化和市场化改革随后进行;其次,从推动力量上来说,政治精英,特别是原共产党党内精英成为改革进程的推动者和改革战略的设计者。尽管共产党的规章制度压制了有组织地反对宏观经济政策的可能性,“它仍然赋予政治精英们在体制内广阔的自由活动空间”[2];再次,共产党执政历史和苏维埃制度遗产构成东欧转型的起始条件,这样的起始条件决定了改革政策的具体选择,并且制度遗产在当代东欧政治中依然发挥影响。
执政的前共产党最先感受到来自体制外要求变革的压力和挑战,党内改革派通过内部力量重组赢得了改革主动权,进而转变为政治变革的推动者和改革战略的设计者。但是局势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共产党的最初预期和可控范围,后继党的政治转型面临着复杂的制度环境。
任何社会变革都必须基于一定的历史条件。东欧国家的政治转轨处于一系列已经存在的经济、社会、政治资源和制约条件下。共产党执政时期的历史遗产就属于此类初始条件。尤其是对于后继党来说,这样的初始条件更不可超越。选择何种方式对待历史遗产直接决定了后继党的转轨方向和进程,因为“摆脱方式”决定了哪些精英和政治力量可以存在并继续影响政治的决策。[3]15“有选择地继承”和“彻底否定过去”是后继党对待历史遗产的两种主要方式。后继党在组织资源和组织结构上选择了第一种方式,继承了前共产党的组织结构和人力资源;在政党意识形态上采取了第二种方式,全面否定过去40余年实行的社会主义模式,“认为源于斯大林模式的政治制度已经丧失生命力,要同斯大林主义的所有变种划清界限,彻底转向民主社会主义。”[4]248后继党有选择的摆脱策略决定了政治转型是由党内“改革派”而非“强硬派”所主导,同时部分继承策略决定了后继党的政治转型具有妥协和不彻底的特征。不管东欧的政治钟摆摆向何方,后继党都会不断面临来自对立阵营和内部保守力量的诘问和质疑,这使得后继党转型背负沉重的历史包袱,在私有化和民主化等问题上立场比右翼政治力量更激进。2005年上台的保社会党带领保加利亚于2007年加入欧盟,经济上也取得了增长速度为5.9%的骄人成绩,但由于过多向大企业主妥协,违背了代表中下阶层利益的宗旨,最终在2009年的议会选举中失利。正如保加利亚社会党全国委员会国际秘书Vigenin在总结2009年大选失利时说:“社会党向右翼学习太多了,是左转的时候了。”[5]
后继党在转轨之初普遍由意识形态“极化党”向“兼容党”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不再是党的唯一指导思想,人道主义、社会主义、民主和自由等人类发展的普遍价值都纳入政党的理论体系中。匈牙利社会党1989年通过的新党纲和新党章,不再提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明确规定社会党的性质是“毫无保留地接受人类发展的普遍价值,即人道主义、自由和民主并具有马克思主义精神的政治组织”,“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小企业家、匈牙利民族和其他民族同胞的党”。[6]意识形态的彻底革新和组织资源的全面保留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冲突。一方面,后继党意识形态和政党纲领的实用主义倾向,是为了扩大选民基础,适应选举社会的要求,但过于实用化和兼容化的发展倾向,又容易抹杀政党的阶级属性,使那些致力于追求平等、公正理念的党员出现认同危机,加剧党员人数流失;另一方面,保留和继承前共产党的组织结构和组织体系,又被体制外选民认为是僵化、保守、官僚的表现,不利于组织更新换代,吸引年轻、新鲜力量加入。东欧后继党普遍面临组织断层的危险,党员老龄化现象严重,党组织对年轻人缺乏感召力和吸引力。
东欧国家的制度转轨遵循先“破”后“立”路径,并且为了防止政治反对者重新组合,阻碍改革进程,往往采取激进、武断、绝对的形式。如从极权主义到自由主义;从绝对控制下的政治体制变成对自由主义民主的盲目追捧;从国家主导型经济变成自由市场思想等。[3]173对于政治决策者来说,只要有利于抵制共产党的影响,即使对自由市场体制一无所知也可以采纳,并且和共产主义治理体制差异性越大,获得社会公众和改革精英的认同度越高。这也是为什么褒贬不一的“华盛顿共识”却在东欧大受青睐的原因。后继党的政治转型也受到相同思路的影响,极力追求政治流行和大众口味,努力撇清和前共产党政权的关系,只要有利于获得选民认同,即使和社会主义、民主主义背道而驰的理念和政策也不妨拿来一用,完全忽视政党的政治诉求和价值理念。后继党的政治转型就如同一只被打破了的旧瓶子,大家一致认为旧的瓶子必须被打碎,用新瓶子来代替,至于新瓶子里要装什么东西,和旧瓶子有何区别,后继党的政治精英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理念和框架。“废旧”容易,但“立新”维艰,唯有“废旧”和“立新”并举,后继党才能成为东欧政坛的常青树。
东欧国家的民主化浪潮始于大规模的民众动员和政治参与。民众动员能力、公众对改革的支持以及公民社会的成熟度直接决定了转型成功与否。一方面,源于体制内的政治精英和经济精英主导了改革进程,积极推动变革深入发展,但精英一旦成为改革的既得利益者,精英主导的改革也容易陷入停滞状态,且后继党的发展路径也决定了其影响力主要局限于体制内部,在民众动员方面明显落后于右翼政党和民族主义政党;另一方面,东欧国家的民主化浪潮持续高涨,能否有序地引导公众参与政治决定了一个政党的政治影响力,特别是在公民社会发育不成熟、市民力量薄弱的环境中,政党动员民众的能力更为关键。东欧后继党的转型能否成功取决于公民社会的力量以及转型政治对这股力量的吸纳程度。
前共产党党内的改革派最先对制度变革作出回应,他们或多或少认识到“不得不与别人分享权力”,但政治局势发展一泻千里,即使是主张尽快实行多党制的党内精英也没有想到“必须如此快地放弃权力”。是顺应历史潮流,力争掌握改革主动权,还是固守共产党的传统路线,后继党普遍选择了前者,对政党组织体系进行了重大调整,以期适应社会转型的需要。
现代政党的组织体系一般包括组织原则、组织纪律、组织结构和组织资源等要素。组织原则是由党组织内部制定的或在政党内部历史形成的,涉及党员和党员关系、党员和组织关系以及各级组织内部关系的规范;组织纪律主要涉及对党员、干部的奖惩,对违纪党员的处罚等;组织结构主要是指党的各级组织的机构设置和权力分配;组织资源是政党实现目标可资使用的手段和方法。
东欧前共产党一般实行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政治转轨以后,后继党在组织原则上转而奉行民主、自由和自愿的原则。自愿体现在入党和退党自愿,不加以强制;自由表现在信仰、言论和行动的自由,允许党内存在各种思潮和理论,党的一切决定出自党员的意愿;党的建制和组织活动实行民主的原则,党内可以有派别,不同的派别在各级领导机关中都要有一定比例的代表。波兰社民党/民左联党声称团结一切赞成党纲而不管其世界观如何的人,支持思想上和政治上探索的自由和自下而上地发挥创新精神,党内观点和理论分歧可以通过组织论坛和建立派别的形式加以表达。[4]235保加利亚社会党主张“政治多元化”和“思想多元化”,允许党内存在不同的派别、不同的思潮和“持不同政见者”的存在,强调党的构成成员的多元化,只要接受民主社会主义的自由、公正和互助的价值理念,任何人都可以加入到社会党中来。
依照政党组织纪律严谨程度不同,政党一般分为“刚性政党”与“柔性政党”。刚性政党党纪较为严格,党员实行登记制度,有时进行考查筛选,较难随意参加。柔性政党党纪松散,甚至没有党员登记制度,政党机构不清楚其党员人数与身份,出入自由不需考查。前共产党多属于“刚性政党”,组织纪律较为严明,实行党员登记和筛选制度,严把“出口”和“进口”环节,这样做有利于确保党员在思想和行动上的一致,保持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改建后的后继党多为“柔性政党”,新的党章中一般不再要求党员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党员可以在公开场合发表同党中央不一致的言论,也可以对党中央作出的决定持保留意见。党内规范对党员行为强调保障的多,进行约束的少;赋予的权利较多,要求承担的义务较少,即使是对那些违规的党员人士,党组织内部也没有明确的惩处规定。
迪韦尔热认为:政党内部的组织结构,设定党员活动的总体环境,建构党员内部团结的基本形式,决定政党领袖的选择机制和权力运作,以致直接影响了政党的政治竞争能力,甚至塑造政党本身的强弱关系。[7]后继党在纵向组织结构上一般分为三个层次:党的公职部分、党的中央组织和基层组织。党的中央、地方和基层组织基本延续了前共产党的垂直等级网络。党的公职部分是指政党通过选举获胜以后进入议会中的人员组成以及参与或执掌政权以后进入政府担任公职的人员[8],这部分是为了适应政党功能转变而增加的。目前后继党在组织结构上的主要变化是:第一,党的公职主导化。议会党团取代党的中央组织占据主导地位,成为后继党控制本党党员的主要手段。这主要因为议会选举为普通党员党内晋升提供了新途径,而组织选举的功能主要是由党在议会中的议员组织发挥。随着政党功能转变,争取选票最大化成为后继党的主要目标,公职地位的提升势在必然。第二,党的中央组织地位弱化。前共产党政权之下,党的中央机构的任务是协调各基层组织的活动,并进一步建立和扩展基层组织。政治转型以后,后继党放弃了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实行开放、分权式管理模式,党的中央组织不再拥有对下级组织的领导权,成为政党候选人的竞选总部。后继党由“执政党”向“选举党”转变,政党选举功能的强化,代表功能的弱化,导致中央组织的地位进一步衰落。第三,党的基层组织边缘化。庞大的党员人数和完备的基层组织曾经成为后继党战胜竞争对手的有力武器。正如《后共产主义欧洲的社会民主》一书所说:“社会民主可以期待占有的政治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已被前共产党所占据,前共产党虽失去了政治权力,但仍组织完备并拥有坚定的追随者。”[9]但这样的组织优势也面临不断萎缩的趋势,捷摩共的基层支部不断缩减,从1992年的10 699个减少到了2005年的4 456个。
政党精英化倾向明显,即政党的影响力取决于政党领袖和公职人员的个人魅力和政治威信。对于曾经生活在集权统治下的东欧民众来说,领袖魅力、权威主义、权力政治等集体记忆依然保存,并作为历史轨迹的象征,当民众被动员起来参与政治时,他们往往会集结在这些符号周围。[3]172因此,领袖个性魅力比起口号和“主义”对东欧选民更具有吸引力。政治精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决定一个党的存亡兴废。如皮特·韦斯之于斯洛伐克民主左派党,克瓦希涅夫斯基之于波兰社民党,米洛舍维奇之于塞尔维亚社会党,法托斯·纳诺之于阿尔巴尼亚社会党。有的学者将其称之为“领袖支配型政党”。但由于党员和党组织仍是招募党的领袖的重要来源,党的领袖与普通党员之间的组织联系依然存在,党的领袖宣称对普通党员负有负责,并强调彼此政治立场和政治利益的共生性。
政党开展活动离不开资源的聚集和使用,政党拥有资源的数量和质量决定着政党活动的效果。[10]政党资源包括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人力资源可以看做是党员和选民的集合,党员依然是后继党可资依赖的人力优势,但是必须看到党员和选民功能的重叠。后继党可以把党员的信仰追求、情感诉求和利益追求都统一到党组织内部,所有这些诉求都可以在党组织内部得到满足,把党员群体和核心选民有效统一起来。另外专业竞选团体、志愿者等其他类型的人员也是和后继党密切合作的人力资源。物质资源主要指日常运转和选举活动所需要的资金。现代政党筹集资金的能力关系到政党的生存和发展。后继党的经费来源集中于以下几方面:一是党费收入,二是财政补贴,三是社会捐助,四是政党经营性收入。前共产主义政党的资金来源中党费收入占了很高的比例,这也成为基层组织扩展和招募人员的强大动力。随着资金募集渠道的转移,国家财政补贴越来越成为后继党的主要资金来源。国家权力的扩张导致政党行政化趋势,党组织成为公职的附属,基层组织的重要性日渐下降,基层组织越来越多地指控中央组织和公职部分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党的原则,这更加剧了公职、中央和基层组织之间的紧张关系,纵向结构层面的离心力增强。
东欧后继党的转型发展面临着双重任务:一是由共产主义政党向社会党或社会民主主义政党转变,这是由意识形态转变引起的组织形态转变;二是由组织型群众党向选举型群众党转变[11],这主要源于政党功能的变化。为了回应来自制度环境和内部组织的变革要求,后继党在改革之初可以采取策略性的调整,但随着转轨进程的深化,组织创新势在必行。
内部结构的优化体现在年龄、性别、专业等各个方面。优化党员年龄和性别结构,吸收大学生、都市白领、工人、中小所有者参与到党组织中来,扩大政党的阶级基础和选民基础;提高政党的专业化水平,赋予不同类型的下属组织不同的专业职能。尤其是在当代政治环境之中,选举活动和提供社会福利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政党的社会化功能强化,相应的附属性组织的建立也成为必要。党的各级组织应该在职能上进行新的定位:党的基层组织应该关注地方问题的表达和利益的向上传递;中央组织主要发挥协调和利益转换功能,协调基层组织和公职部分之间的关系,把地方利益和全国利益加以整合;党的公职主要承担议会选举的相关事宜,并做好政党、议会和政府之间的沟通。只有拓展政党组织的横向社会联系,后继党才能适应瞬息万变的选举政治和多党竞争。
一个政党的组织体系不仅包括结构形式,也包括组织密度、组织压力和组织的覆盖面。[11]组织密度可以通过党员人数和基层组织数量加以衡量,而组织的覆盖面则代表了政党的对社会的实际渗透力,即政党组织在社会领域的渗透强度和广度。组织密度代表了政党的一种单纯性数量扩张,而组织渗透力则代表了政党的实际竞争力和影响力,是政党获得社会认同的表现。只有实现“组织扩张”向“组织增殖”的转变,后继党才能在东欧政坛上永葆竞争力。要想成功实现“组织增殖”,首先,后继党要逐步放松与原有阶级的联系,使自己不再成为特定阶级的专有工具;[12]其次,后继党必须顺应社会阶层分化的特点和趋势,在社会转型中培育新的支持者。东欧国家的社会转型仍在继续,社会阶级和阶层结构尚未定型,这为后继党调整发展策略,培育和巩固新的阶级基础和选民基础提供了良好时机;再次,后继党的“组织增殖”可以通过非政治性团体得以实现。后继党可以自行创建教育、文化、生态等功能性较强的社会机构和团体,作为政党的辅助性和外围性机构,也可以和组织完备、发展成熟的社会团体建立良性互动网络。在后威权主义时代,只有弱化后继党的“政治性”角色,强化其“社会性”角色,才能抵消历史遗产的负面影响,在“润物细无声”中增强社会认同。
东欧转轨之后历次大选证明,后继党庞大而严密的组织机构已经成为赢得选举的宝贵资源。后继党领导人已经意识到组织健全的重要性,而会继续有效利用这种组织资本。因此,后继党不会对内部组织结构做出较大幅度的调整,而会继续保持数量庞大、等级严密的组织体系。但是官僚化的组织体系又容易导致僵化、保守的负面形象,只有配置灵活、弹性和开放的党内规范制度,才能有效削减刚性结构的负面作用。目前后继党内部规范自由和灵活有余,而弹性和开放不足。弹性体现了党内规范和社会规范的适应性,以及根据社会环境变化进行调整的余地;开放体现了党内规范和制度环境的互通有无。党内规范如果不能起到凝聚党的力量的作用,一味追求自由、民主、自愿,结果只能导致党组织一盘散沙,庞大的组织体系反而成为组织创新的包袱。有鉴于此,后继党转型必须摒弃那种绝对化和极端化的政治变革思路,选择和政党结构相匹配的制度规范。东欧后继党普遍拥有相对庞大的党员人数,适当的集中和必要的纪律对维护政党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是有意义的。
自主性是和从属性对应而言,主要是指政党独立于其他社会团体和政治组织的程度,一方面,自主性体现了组织的独立性和抗干扰能力;另一方面,政治组织的自主性是在经历了各种势力竞争的结果下形成的,即是开放、多元环境中的自主。对于东欧后继党来说,自主性建设需要强调两点:首先,党组织独立于党的领袖之外。党组织的存亡兴废不应寄予政党领袖一人身上,“即组织预期寿命并不取决于当今领导人的寿命,……关注组织在寻求选举的支持者或以某种方式争取大众支持方面的作用。”[12]党组织内部应该形成制度化的领袖产生机制,党的领袖或高层人物的变动不应该对政党组织产生过大的影响;其次,政党组织应该和强大的国家政权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被国家机器所绑架,而沦为政治权力的追随者。
东欧政治转型历经20余年,后继党也起落浮沉20余年,演变成为东欧政治格局中重要的中左翼力量,但距离成熟、民主的现代政党仍有距离,后继党政治转型之路尚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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