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钢
(浙江海洋学院 浙江 舟山 316000)
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需要加强社会建设并且要进行社会新建设的时期。其关键在于,建设什么和怎么建设。
虽然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共产党人就在密切关注社会建设了,但直至今日的社会建设原则上并没有与社会的运行和公共性的发展紧密和有机地联系在一起。但现实的公共性的发展又在强烈要求社会建设必须参照甚至依据公共性在现实社会中的运行及其进度、速度和程度。其实,依据公共性的进度、速度和程度来进行社会建设,是一种崭新的思维、思路和思想,也希望能打开一个社会建设的新局面,也希望能达到社会建设的一个新层次、新状态和新境界。所以,新时期所做的是一个社会的新建设,而不是一个新社会的建设。
就在2010年11月党中央十七届四中全会上系统阐述了要加强社会建设不到四个月即在2011年2月时,胡锦涛总书记又在省部级领导干部社会管理及其创新专题研讨班上着重强调了社会管理创新的重要性。如此高密度地在强调社会管理及其创新的重要性,这在我党的执政历史上还是十分罕见的。之所以提出要加强社会建设,主要还是社会已经有些乱迹,且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且其发展还有一种会越来越大的可能,甚至还会爆发、突发和质变“动乱”的可能。其实,这种乱与其说是物理上,还不如说是心理上的;与其说是物质上的,不如说是价值上的。很多人都在感受到,社会的“乱度”在加大,只能通过社会建设才能缓解和解决“乱度”的问题。现实的问题在于,究竟要建设什么?又依据什么来建设?其标准又是什么?
纵观国际潮流和国内态势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为了解决社会问题而展开的社会建设,一定要与社会的公共性发展紧密和密切地结合起来。而本文就是对这种结合的思考,一种创新式的思考,一种希望能产生创新效果的思考。
虽然在本文构思之前并没有相应的具有整体性的研究成果问世,但这个话题被关注至今却已经有一些历史了。人类最早关注此话题是在进入近代之后的事情,特别是由工业化的过程和进程带来的。它起初往往是与社会问题混杂在一起的,甚至还是与社会问题相伴相生的。应该是,贸易化打破了社会的一种封闭状态,而工业化又打乱了传统社会的秩序状态,随之社会问题应运而生了,于是社会建设的需要也在悄然之中酝酿而成了。
(一)人类早已从分析的角度对此展开了研究
应该说,人类对公共性的重视还是近期的事情,其历史还没有逾过百年。但对社会性的重视至今却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人类在一个很长甚至漫长的时间里所重视的是一个自然性。对“公共性”进行理论研究是20世纪人类在理论上的一个贡献。而对“社会性”进行研究则是人类在18、19世纪的一个思想突破。但这种研究的突破不是还只是局限在理论层面,就是还没有全面和系统地与社会建设联系在一起。即使到目前,它还只是局限在定性的研究和论述上,也还没有进入到一个定量的检测和评估上。
其具体的进程如下:
1.国外的研究已经进入“共同”层面
重视社会建设,也是人类进入20世纪后的一个突破,但不是目标还没有明确,就是与社会的公共性发展还没有紧密结合。在西方社会,思想界和学术界一般只是对“public”注重和重视并展开研究的。从“public”加“Re”等于“Republic”即“共和国”可知,国外至今对所谓的“公共性”的研究还只是有“共性”而没有“公性”的。虽然在20世纪60—70年代里曾经有过一段猛烈的“国有”运动,但在进入80年代后就在逐渐地消退、消隐和消失了。由此可说,西方建设社会的内容还只是停留在一个平面的社会的共同性上。但实际是,社会运行已经把“共同性”发展并提升为了一个“公共性”。但学术界对此还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及其觉醒,至今还没有从一个“公”和“共”及其“合力”的角度去梳理、进入和展开。
2.我国的研究还局限在“社会”层次
应该说,中国社会在这方面的研究和实践在进度和程度上还是有所特点从而不同的,虽然在提法和概念上已有“公”和“共”及其组合,但实际却只是在一个“社会性”的平面和层面上有所推动和推进。应该把它们结合起来进行研究。但这个研究至今还没有见到一些成熟和系统的成果。哲学思考虽然很早就开始了,但由于受西方学术的影响,其思考一般还只是局限在西方的“public”的范畴和范围内,而没有进入一个“com”层次和层面。国内对“公共”的认识至今受国外“public”的影响注重的依然是“相同性”和“共同性”,而没有对“相同性”和“共同性”超越的“com”性即“公共性”。而国内对“公共性”思考进入一个新阶段是在2005年之后的事情。那是在对2003年“非典”事件的思考所形成的一个发生质变的倾向。其主要特点是,把“公共性”理解为是“公性”和“共性”的混合体、综合体、组合体与合力体。当前,已有国内研究人员把社会的新建设与公共性的发展有机地联系在了一起。但目前这种研究及其结果还不能被学术界广泛认可和认同。其实,在社会建设上,我们已经经过了“小康社会”与“和谐社会”的建设,下一步将迎来的是一个对“公共社会”建设的新时期和新阶段。
(二)当下的研究必须使用和运用整体思维
当今世界正在被社会化了的社会性和公共性的浪潮所裹挟。而从社会化的视角对公共性及其性质和发展进行研究,是一个全新的尝试。已有的从哲学层面展开和深入的公共性研究大都具有局部性和局限性,其主要是缺乏了整体性和系统性。
所以,对公共性的社会化展开新的研究是既具有理论价值也具有应用价值的:
1.可以认清社会公共性的发展轨迹
通过分析和归纳社会公共性的发展轨迹和规律,既可以为改革政府的公共管理体制,科学地界定政府职能,实现政府的角色定位和规范政府行为的范式提供参考思路,也可以为解决公共性问题和开展公共服务工作提供咨询方案。特别要通过揭示公共性问题形成的机理和机制,可以为创新我国公共产品的供给机制,建设和完善社会主义的公共服务体制奠定必须的理论基础。
2.可以明确社会公共性的发展程度
通过对社会公共性发展潮流和程度的把握,可以为政府在“十二·五”期间和更远的将来确立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的内容、重心和机制,为进一步改革和完善政府公共财政体系提供方向和方案。但目前的“公共性”运行和发展一般是处于潜在状态的,至多是到了一个“准显在状态”的,不少还只是在理念层面,而尚未落到实际和实践层次的。所以,首先是要对现实的公共性发展的进度、程度和地步进行界定、确定和把握,特别是要对公共性做定性和定量上的把握。
3.可以理清社会新建设的基本思路
通过对公共性问题的重视、思考和解决,可以消除社会在公共性运行和发展过程中带来的各种潜在和潜伏的危机,以增强社会的公共安全性能和程度,避免重蹈诸如“非典”等公共性灾难事件的再度发生。实际是,中国的社会建设是经历了这样两个阶段的:一是社会性的建设,那是新中国第一个30年的事情。二是个体性的建设,那是新中国第二个30年的事情。下一步将进行公共性的建设,那是新中国第三个30年的事情。这是一个波浪式推进的线路图,是一个呈现一种函数关系的轨迹。
4.可以组织社会新建设的基本能源
通过形成、加强和提高公共意识,可以增进社会公共生活的有序性,促进社会公共事业发展,有利于公共文化的培育和发展。现实是,社会虽然发展了,但人们的不满情绪却有发展。其原因就在于,缺少了公共性,主要是相比人们的公共性意识的发展和提高,现实的公共性保障明显落后和滞后。但同时也要看到,这种不满本身也是一种能源,也是可以产生能力和动力的,只是一个利用是否好和科学的问题。利用不好,就会产生内耗;利用好了,就会成为进行社会新建设的能源。
其实,客观“社会”既不是政治和经济的,但又是包含政治和经济的。现实是,中国人对政治和经济已经有所概念,其中在新中国第一个30年中是对政治有概念,而在第二个30年中是对经济有概念。但直至今日几乎对社会还没有形成概念,更没有理念。其主要表现在,对德性和德行是淡化的甚至是没有概念的。所以,在新中国的第三个30年里,应该把工作的核心放在社会及其管理上,放在加强和提高对德性和德行的建设上,加强对社会运行和发展的秩序和程序的建设上。
“社会新建设”是对“社会建设”的提高和发展,其重点是在一个“新”字上,其“新”就“新”在:一是内容上的,要注重社会的公共性的运行、变化和发展;二是目标上的,要定位在一个“公共社会”的形成、运行和发展;三是机理上的,主要是要以“公共性”作为价值评判的最后和最终的标准来衡量万人、万事和万物。
应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展开这个话题的研究和论述:一是要研究和论述公共性发展的问题,二是要研究和论述社会新建设的问题,三是要研究和论述公共性发展和社会新建设之间的二者互动的问题。但展开研究还要从公共性发展和社会新建设两个角度切入和拓展的。
(一)“社会新建设”是一个急需创新的主题
在十七届一中全会上,胡锦涛总书记在报告中就指出:以“加快发展社会事业,全面改善人民生活”为内容的“社会建设”是“与人民幸福安康息息相关”。到十七届四中全会时会议又强调:我国将“全面推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其中是把“社会建设”与“经济建设”和“政治建设”等并列了。而到十七届五中全会时又明确了:“社会建设”是要把我们的社会建设成为一个“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并把它“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着力点”。
但是,究竟应该怎么进行“社会建设”呢?其中涉及的主要是方法问题。客观是,我们对发展经济已经有所经验,但对“社会建设”特别是“社会新建设”却还很陌生和生疏。其关键是对“社会”要有一个紧急的、迫切的、充分的和崭新的认识和创新。
概括起来,“社会”具有如下特性:
1.“社会”是一个属性
“社会”一般是一个整体的、系统的和静态的概念,而“社会化”就是一个过程和动态的概念了,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结果和结论及其程度的概念。实际上是,“社会化”达到一定程度后就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主义”。但其过程是有长有短的、曲直的和平坎的。实际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社会的系统性会越来越强和其程度会越来越高。社会一旦成为人们和人类生存的依赖的时候,其客观的程度就会加大。应该是,有什么样的存在就决定了有什么的意识。所以,要想人们真正地具有真正的公共意识,就必定首先要从对公共存在的作用开始。
2.“社会”是一个态势
社会一直是运行、发展和递进的,并且还在不断发展和递进的。而发展总是有态势的,而态势又是有势能的,而势能又是有惯性的。其发展不仅有外形和外延上的,而且还有内在和内涵上的。而从社会内涵发展的角度看已经是从“个私性”到了“群体性”到了“社会性”,而现状是即将进入一个“公共性”的状态。之前的从“个私性”到“群体性”到“社会性”是一种横向的平面的发展,而之后的“公共性”则是一种纵向的立体的发展。之前是拓展式的和发散式的,而后者则是提升式的和凝聚式的。
3.“社会”是一个方向
社会在一个很长时间里的发展是盲目的、无方向的和随遇而安的。真正明确社会发展既需要方向并且也有方向是在进入近代之后的事情:开始是“半方向”的,后来才是“全方向”的,近来又有些迷茫和茫然了。其实,未来是“深方向”的。马克思主义早在160多年前就已经明确提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是共产主义的论断。但认可和认同此论断的人还是少数,不仅开始时少数,而且还在越来越少。实际是,“社会”的方向是一个既整齐又整体还需要协调和统筹的方向。
4.“社会”是一个路径
这是“社会建设”一定要寻找和探究的现实的一个社会路径。现实是,如何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是加强“社会建设”急需思考和解决的关键。虽然西方社会也在这方面做了不少探讨和探索,但还是很不系统,且其基础也是相差很大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不同的社会基础,就会形成不同的社会建设的新路径。而中国社会就应该在系统的体制、机制和制度方面上要更多地和积极地做一些探讨和探索,以保障社会的新建设能顺畅和顺利地进行、拓展和深入下去。
5.“社会”是一个方法
要特别重视和充分探讨和探索“社会建设”的新方法,其中一定要组织和发挥社会的“自组性”来为社会的新建设服务。社会的“自组性”在一个很长的时间里是自然性的,但自提出“社会自组性”以来,社会的“自组性”就进入了一个主观阶段,现在是到了一个主观与客观逐渐结合并且是有机结合的阶段。其实,所谓的社会方法,也是一种“非政府”的方法,就是一种自然的“自组”的方法,就是一种人为的“非他组”的方法。这也是唯物主义的一种思维和操作的方法。
6.“社会”是一个形态
社会形态是社会发展的阶段、层级和维度的概念。从层级看,“社会”的发展是分层的,其中最小的是家庭社会,其次是家族社会,第三是熟人社会,第四是区域社会,第五是国家社会,第六是民族社会,第七是文化社会,第八是人类社会。从维度看,“社会”是分为类别的,如“生产什么”、“怎么生产”、“用什么生产”和“以什么标准生产”,等等。从阶段看,“社会”的发展依次是“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社会”和“社会社会”。这个阶段往往是具有性质要求和质变性质的。我们既要研究一般的人类社会形态的性质、种类、运行、变化和发展的轨迹和规律问题,又要研究现实的社会主义形态的特性、特征和特点,特别是与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不同,以及与未来的社会形态的联系和连接的问题。
(二)“公共性发展”是一个急需引导的主题
虽然早在20世纪初,人类社会的公共性进展和发展已经很显著了,虽然早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西方社会就在即刻实际地推动和推行社会的公共性发展了,并且还在制度层面在推动和保护公共性的运行、发展和提高,但直至21世纪初才被人看到和认识到了其中包含和蕴涵的汹涌澎湃和不可扭转的这个“公共性”的社会运行和发展的势头。
由此形成了如下对“公共性”的一些基本认识:
1.“公共性”是一种属性
学术界和理论界虽然对“公共性”早已有所提及和一定彻底的零散研究,但大都是有失偏颇的。其关键是,这个概念是一个翻译词,是对“public”的翻译,就受到了“public”局限的影响,是一种比较注重“共”而轻视“公”的状态。而中文实际的“公共性”却是指“公性”和“共性”并重、组合与混合且平等和平衡的。从本质属性上看,“公共性”既是建立在“社会性”基础上的,又是提炼和提升甚至超越“社会性”的,是针对甚至反对私下性、隐私性和自私性的一种状态,它又是具有压抑私欲和鼓励与保障个性发展功能的。对人类来说,它其实是更多地具有了一种未来性。
2.“公共性”是一种进程
应该看到“公共性”其实一直是在人类社会中孕育的,只是在初期是一个很小的核心而已。不仅如此,在20世纪前,“公共性”的发展一直是处于一个自然的社会运行和发展的历史过程之中的,是蕴涵在“社会性”中的。从它起初的贸易化到之后的战争化,再到后来的工业化、产业化、电子化、信息化和网络化的这个过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由少到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由潜到显的演化和进化的过程,只是人类发展的这个过程在进入网络时代后特别是到21世纪后发生了化学反应,并且持续地出现了质变和突变,从而形成了一股“公共性”的浪潮及其潮流,从而在挑战人类和人们接受和应对“公共性”质变和突变的能力。
3.“公共性”是一种程度
经过化学反应后的“公共性”不仅是其程度和浓度会突然增高和提高,而且主要是其秩序和程序还会动乱和混乱。当前,世界性的三大潮流也即经济全球化、信息网络化和政治民主化又致使了人类社会的“公共性”程度又被“反裹挟”而处于一种非理性化的状态之中,几乎是触及到了每一个方面、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和裹挟了每一个个人。但同时又看到,社会的“公共性”又在不同领域、不同方面、不同地区、不同层面和不同部门单位里存在着程度上的差别和差异。而对不同省份和部门的社会“公共性”程度的定量检测,可以成为“公共管理”主要的依据。
4.“公共性”是一种问题
因为人类和人们长期对策的都是“社会性”。而“公共性”又是一种高于“社会性”的社会思潮和浪潮。所以,当“公共性”思潮和浪潮突然涌来的时候,“公共性”就成为了一种社会问题,主要是缺少公共能力的人对此难以适应。而形成这类社会问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特别是由于政治民主化运动唤醒、引起和引发的人们公共意识的提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应该是,当前大多数的社会性事件都是由“公共性”问题引发的。这与过去一段时期中未及时应对因过于强调“私人性”和“私密性”而出现的问题密切相关的。而网络时代又促使了“公共性”问题广泛和快速地传播和蔓延。同时,在治理上从公共性角度的思考和对策又显得十分不足和无力。于是,“公共性”问题严重裹挟了我们的社会:由网络存在及其运行引发的、由经济利益引发的、由政治权力引发的以及三类因素互动所形成综合性的公共问题正在猛烈地和激烈地冲击着我们的社会及其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应该是,要依据不同的标准对“公共性”问题做出划分,包括硬性问题和软性问题,良性问题与恶性问题,等等。然后再据此分别对策,使得问题朝着趋和与缓和的方向发展,最终得以缓解和瓦解。
5.“公共性”是一种对策
按照“解铃还得系铃人”的思路,“公共性”问题要得以彻底解决必须要用“公共”的对策。而“公共性”对策的基本思路是,遵循公共化、理性化和秩序化的原则,建立公共设施,完善公共制度,通过公共政策的引导使得“公共性”的问题朝一个良性的方向运行和发展。同时,要明白,社会的“公共性”运行和发展是人类社会的一个历史潮流,是只能“疏”而不能“堵”的,更不能“催生”的,应该是循序渐进和逐步发展的。否则很容易陷入规模性的社会运动旧辙甚至覆辙的。实际是,“公共性”问题的解决一般有两条路径:一是自然形成法,二是自为造就法。如何才能在造就的过程中不拔苗助长,这是目前要重点思考和解决的一个难题。对于不同的“公共性”问题应该有不同的对策。保持公共性运行良性化和公共性问题暂时化,以防治恶性公共性问题的出现和蔓延,是其基本的思路。
无论是“社会运行”还是“社会变化”和“社会发展”,无论是“社会管理”、“社会建设”还是“公共发展”,其实在当下都是一种创新和都是需要创新的。所谓创新,就是要摆脱一种运行和发展的自然状态和现实状态,从而进入一个人类主观的创新、出新和创造的阶段。而人类的主观历来是对客观的一种反应,而反应有两种:一是被动的防御和防范,二是主动的修整和调整。
其创新主要有以下一些特点:
(一)其思路是把“社会建设与公共发展”结合起来
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本文围绕的核心是一个“社会建设”,但又不是一般的社会建设,而是一种社会的新建设。其中,不仅是视角有所不同,而且主要是内容和标准也有所不同,甚至还有本质的不同。其中有一个重要区别是,本文是从一个“公共性发展”的角度来展开“社会新建设”主题的,并且还得出了一个要加强“社会公共性”建设的结论。
为此,这个创新要从如下维度展开:
1.必须对社会公共性的进度和程度进行评估
不同的“公共性”发展进度和程度是需要不同的社会建设思路和方案的。这就需要对社会的公共性的进度和程度进行评估,不仅要有质上的评估,而且还要有量上的评估。其中主要是要有指标、标准和准星。应该对社会最近运行和发展的状态从公共性的角度进行评估,特别是要从一个未来公共性发展的角度出发进行评估。其评估的内容是公共性发展的进度、广度、宽度、长度、深度和程度,从而来形成进行社会新建设的思路和方案。
2.必须要找到现实与理想公共性之间的差距
其实,对社会的公共性的发展是早已有所展望的:其最早的展望是古希腊的柏拉图,他在《理想国》中已经有所描述。后来是空想社会主义又对此有所新的描绘和描述。再后来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对此的新的设想和思想。从这个过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样一个事实,就是所有的理想其实都是既立于现实又超于现实的,都是与现实有差距和距离的。而区别在于,差距和距离的多大和多远。而对这种差距和距离确定的意义则在于,选择怎样和多长的路径来缩短其中的差距和距离。事实是,从公共性的角度看,虽然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依然存在,但距离却在不断缩小。
3.进一步确定加强社会新建设的路径和方面
应该是,认识现实和理想的公共性之间的差距还不是目的,其真实的目的是要建设一个我们的既现实又理想的社会。而如何进行一个社会的新建设,则一定要从现实的进度和程度状态以及与理想的差距和距离中,找到并迅速地形成缓解和瓦解现实问题和矛盾的可行的思路和路径以及方案和方法。而新思路和新方案的关键不仅是要加强社会的公共性,而且还要不断加强不同方面和层面公共性的横向联系性,并且还要把“公共性”往高层的和立体的方向延伸和拓展,从而形成一个纵向的公共系统。这个系统不仅要有公共设施、公共程序和公共制度,而且还要有公共意识、公共思想、公共精神和公共意志,特别是一定还要有一种公共信仰来统领社会及其人们。但客观是,这个系统既不是现成的,也不是成熟的,而是需要建设的,是建设首先要解决的。
(二)其方法是把概念法、定性法和定量法结合起来
创新的结果是需要创新的方法支撑和支持的。但方法的创新一般是很难的。而所创新的方法一般又都是老方法的一种新的横向组合和新老方法的一种纵向组合。它们平时在使用时一般是单枪匹马、单打独斗、各自为战和各自为政的。而本文却主张一种结合、综合和融合起来的整体思维和系统方法。
这个系统方法基本是由以下三种子方法构成的:
1.概念法
这是文化法的一种方法。特别是在中国,使用这种子法具有浓厚传统文化的色彩。其关键在于,概念往往是与文字密切相关的。而每一种文字实际就是和都是一个文化系统。中文文字的象形性很好地体现了概念内容和形式之间的一致性。但最近百年由于翻译概念的增多,实际形成了一种轻视甚至忽视概念名词准确性的思维定势,从而形成了一个名词与内容脱离和词不达意的现象,更容易产生对一些概念的歧义甚至曲解。这种情况在中外文互译的概念中最为常见。其中也是与不同语言的特点密切相关的:中文一般是双字语态,而外文基本是单词语态。于是,在互译和转译的过程中就出现了模糊、含混和多义的情况,如中文的双字“公共”概念对应的英文的单词“public”。所以,本文主张立足于中文的概念名词角度,去概括概念的内容和内涵;从“什么是”以及怎样理解“公共”的概念名词来理解和诠释“公共”的内涵和机理的。这种方法虽然有些表象和表面,但是比较简单和深刻。用这个方法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公共”就是“公”和“共”的一种组合。而“公”和“共”是两个既相似和相近但更是各有所指和侧重的概念,是不可混同和代替的。
2.定性法
这是判断法的一种方法,是从性质出发进行的一种推论和演绎,如同人们日常所用的对“好”和“坏”判断一样:只要是“好人”说的话就是“好话”,只要是“坏人”说的话就是“坏话”,而并不在于“话”本身究竟是“好话”还是“坏话”。这是一种很具有哲学思辨的方法,是很早就有的方法,但又是一种需要恢复的方法。现实的很多错位的现象往往都是,有前途的则很幼小和幼稚,而成熟的则不久就将瓜熟蒂落和退出历史舞台。但对这种方法的确定、选择和使用已经忽视很久了,导致了对这种方法使用和利用的陌生和生疏。久而久之就会在人物和事物的判断中,在对社会管理和治理中迷失方向,而既不知最终的目的和目标,也不知确定的标准和坐标。所以,这种创新既要在是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上展开,也要在是“公共性”还是“非公共性”里深入。由此才形成了“公共性”是分为社会主义的和资本主义的区别;才形成了目前的社会主义公共性是一种低层次的公共性,而目前的资本主义公共性是一种准层面的公共性的概念。
3.定量法
这是描述法的一种方法,也是时下最流行的一种方法。它一般是通过数字和数据,利用对概率和频率的统计和分析,做出是否是正态和非正态的描述,从而做出判断及其选择。这是一种表面看很科学但实际是很形式的方法。它就是以是否是多数还是少数作为标准来判别和判断事物和人物的。它用在管理和治理中就是民主的方法。这种方法对习惯于定性思维和方法者来说会有一种新颖和清新的感觉,但如果脱离了定性的判断就会失去方向。它强调了,凡是社会的事物,其数量、程度和速度都是需要定量的。没有“量”的保证和保障,任何“质”都是会有问题的。在公共性问题上也是如此。其中,只有当公共性在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社会中的公共性才能从过去一般的量变中转变和突变为一种质变,并且其质变才会到一定的程度。由此得出结论,要想搞好一个社会的新建设,就一定要先在公共性的数量上做足文章,要有充分的公共资源、产品和服务来供给社会和人们。这是社会新建设中的新思路、新要求和新标准,也是“新建设”中的基础建设,是值得重视和实施的。
(三)其难点在公共的意识和指标难以树立和量化
但社会新建设的问题和难点在于意识在其中起着阻碍的作用。其关键是,在过去的30年中,中国社会不仅是发展太快了,30年所跨越的时间和空间快要接近西方社会300左右的时间,而且主要是在一个个私领域和范畴里发展了,使得很多人把“个私意识”的“潘多拉盒子”打开了。这使得公共意识的酝酿和发展不仅受到了压抑甚至误导,而且还受到了压缩甚至浓缩,主要是把本应分在几个不同阶段甚至漫长过程中酝酿和发展的意识却被压缩在一个短短30年的过程中了,于是产生和形成了很多“公共”和“个私”的畸形。
于是,就形成了在加强社会新建设方面如下的主要难点:
1.公共性难量化
社会的公共运动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以及社会是否已经达到公平和公正的状态,这是社会新建设要首先明确的问题。如果对此在数量上没有确定和概念,就很难确定新建设的思路、路径、程度和额度。但至今对此还基本只是一个感觉概念,而还没有进入一个量化状态。尤其是对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公平”和“正义”的评估指标体系还缺乏意识、研究和指标,由此也就形成了一个对社会和政治稳定的风险评估机制至今还缺少必要的研究和对策的状态。
2.公共意识难树立
但现实的主要问题是,社会现实在客观上已经是在“公共化”了,但人们对“公共”的意识还不浓厚和到位甚至是没有觉醒从而已经严重滞后。这就存在了一个如何提升和协调人们的公共意识和能力的问题。其中,既是一个存在问题,也有一个训练的问题,但更是一个教育问题。何况,存在中有操作问题,而操作中又有教育问题,而教育中又有存在问题。其核心都是一个建设及其是否系统化的问题。尤其要特别重视对社会主义的“公平”和“正义”现象和现实进行梳理、界定、确定和建设,要形成一个独立的自成体系的“公共学说”和“公共方案”。
3.社会建设难创新
由于人们形成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观念刚刚30余年,经济建设的利好还在不断生长和增长,于是要马上转入一个“社会建设”,特别是要转入一个“社会新建设”还是有很大难处和难度的,甚至还会其实已经是正在妨碍社会做新的建设。人们的意识目前尚处于家庭概念中,而尚未进入社会层面,更没有到达公共层面。其中主要是要充分调动和发挥政要和政府在社会的公正和文明建设中的作用,从而来有力和有效地带动和推动社会的建设及其新建设,其关键是要进一步和不断地提高他们各自和联合的“公信力”。同时,还要加强包括对公民的诉求表达、利益协调、权益保障和渠道建设在内的整体和系统研究。特别是要把民主建设放在社会建设的整体框架结构中进行考虑、设计和实施。
(四)其观点的核心在要建设一个“公共社会”
那么,中国下一步要建设的社会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呢?一般认为,要建的是一个“公民社会”,其实是应该要建一个“公共社会”。目前,在政治界和学术界已经有关于“公民社会”和“公共社会”的争论。但客观地讲,“公民社会”的概念和理念虽然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结晶,但还是不很适应和适合中国的国情和民意。它与“公共社会”的区别在于,主要是要首先作用于谁或物和以什么为标准的问题:“公民社会”是要首先作用和保障“公民”的个人和以人为核心的,而“公共社会”则是要首先作用于“公共”的存在和环境以及以“公共”为标准的。问题在于,没有“公共社会”作为一种社会存在基础的“公民”是否可以长久和真实地存在?关键是,没有“公共社会”作为基础,任何“公民”的“公共意识”就都只能是暂时的和临时的,是都会随即和随时跑掉的甚至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所以,本文主张中国要进行的一个社会新建设的具体目标就是要建立一个“公共社会”,然后再在其基础上建立一个“公民社会”。其理由如下:
1.要把人类社会的发展看成一个公共性逐渐运行、变化和发展的连续过程
公共性的源头在原始社会。应该说在原始社会与奴隶社会之间有一个公共性被彻底摧毁而自私性被彻底释放的阶段。客观上也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自私性得以彻底释放的阶段和时期,并且已经是释放到了一个放荡不羁的程度,于是就产生了要对自私性进行管理的需求,就形成了一个政府要来管理社会的态势。当然,后来又特别加强了对管理社会的人们的自私性的管理。但应该清楚,从总的趋势看,管理应该是对自私的管理,并且在越来越严格。而之所以在有些阶段是又在释放自私性,往往是因为在前一个阶段里对“自私性”有些矫枉过正了。而对自私性的矫枉过正又存在了一种致使人类窒息的可能性。
2.社会建设的新内容和新内涵要依据社会的公共性的运行和发展程度
人类曾经在一个漫长的时间里只是在客观上依据社会的公共性的运行和发展的状况和状态而运行和发展的,是具有一定甚至很大的盲目性的。但现在的问题是,要变这种盲目性为主动性,要变这种自然性为自为性。这就需要研究社会的公共性运行和发展的一般轨迹和规律及其与现实的公共性运行和发展的进度和程度。只有在此基础上,我们的社会新建设和公共性建设的方案才能可行的和可能的。否则,它就是一个空中楼阁,往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3.公共性的不同决定了社会建设的目标、思路、方案和步骤的不同
由于公共性在一个很长的时间里是包含在社会性里运行和发展的,所以人类建设社会的思路一般是对社会性的建设。但现实是,公共性的运行和发展程度是已经跳出和超越了社会性的。于是,构建和建设社会的任务和标准就要以公共性为核心。近代在民族基础上形成的国家概念,就是“公共性”得到了高程度发展的一个标志。其中,国家社会是包含不同的自然区域社会的。所以,不同方面和层面的社会就需要不同的建设方案。这就需要对不同社会的公共性进度和程度做一些定位和定量,从而提出系统和科学的具有公共性的社会建设的新方案。
4.中国社会的新建设的方向还是要加强其内在和内部的公共性程度
既然已经认识到公共性对人类社会的重要性,既然已经了解到现实公共性的进度和程度,我们就要求政府必须对社会的公共性的运行和发展负责,所有的政治、政要和政策都要围绕公共性的运行和发展提供思路、条件和保障,都要为提供、提高和提升社会的公共性程度而思考和工作。
(五)“公共社会”的创新点在公共价值和过程的重塑
虽然人们对“公共管理”和“公共政策”早已耳熟能详,对“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也可略作猜想,但对“公共”的属性、内涵和理念人们几乎还是很陌生和很生疏的。正是鉴于这样的认识和判断,人们才会对什么是“公共社会”以及为什么要建“公共社会”而难以理解。其主要是出自如下三个方面的现实原因:
1.“公共”的价值、目标、视角、方法和程序
虽然“公共”的概念早已形成并在使用,如“公共厕所”、“公共交通”、“公共管理”、“公共政策”和“公共领域”,等等,但对“公共”概念的意识却既不是很强烈也不是很明确的。而本文提倡,就是要通过一系列探讨和探索来确定现实对“公共”的价值、目标和视角的认同,并且还要在认同基础上的重塑。而重塑的核心是“公共”的价值和信仰。
2.“社会”的全面、整体、运行、变化和连续
从一个全面、整体、运行、变化和连续的角度来看待“社会”,也是一个创新的视角和思角。这也是“社会主义”的“社会”的核心内容和内涵,也是人类社会之所以成为“社会”的基础和前提,也是“社会”的本来和本质的属性。从这个角度看,“社会主义”就是“社会化”过程的一个结果,特别是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即“大生产”的一个自然发展的结果。
3.“互动”的现象、规律、特性、特征和特点
以往对“公共发展”和“社会建设”的研究基本都是分析思维的产物,都是分开思考和分别琢磨的。而本文主张要用一种联系、变化和整体的视角来展开双方的研究,就是要在研究公共性发展的时候首先要考虑的是社会建设的问题,而社会新建设要依据的是社会的公共性发展的状态和程度的问题。
总之,虽然切入对公共性的认识是从社会建设开始的,但最后还是落实在社会的公共性建设、运作和发展上。但目前中国社会进行公共性建设的重任还只能落实在政府的肩上和身上,其中不仅需要强有力的财力支持,而且还需要明确的政策引导。所以,还应该有很大的难度,不仅需要号召和组织,而且还需要意识和制度,尤其是需要对公共的意识、价值和制度进行重新确立、设计和塑造。
所以,这是中国社会建设的一个新内容,而不是要建设一个新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