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丽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
从《卖花女》中的戏剧突转看萧伯纳的费边主义
王玲丽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
萧伯纳是现实主义戏剧家,其作品大多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但是在喜剧《卖花女》中,萧伯纳却表现出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妥协。这种妥协主要体现在剧中情节的突转上。萧伯纳认识到社会的黑暗,但是他没有办法实现其主人公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的愿望,只能借助一些不现实并略带荒谬的戏剧突转实现其命运突变。这种借助不现实的外力改变主人公命运的方式从侧面反映了作者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妥协,而这种妥协正是萧伯纳费边主义政治主张在文学上的体现。
《卖花女》;戏剧突转;费边主义
《卖花女》是萧伯纳最有名的一部喜剧。该剧主要讲述了女主人公伊莉莎在语音学家息金斯教授的帮助下从一个满口土话的卖花女转型为一位举止优雅的贵妇人的故事。剧中伊莉莎天真、自尊自爱、要求独立的形象吸引了众多读者与观众,而她本人的独立意识也成为后来文学批评特别是女性批评研究的一个方面。另外,剧中息金斯教授对伊莉莎进行的语音实验也是学者特别是语言学家研究的对象。但这些恐怕都不是萧伯纳本人在该剧中所要突出的重点。萧伯纳是20世纪英国最有名的戏剧家,他受到易卜生的影响强调作品的社会功能,其作品大都是“问题剧”,以反映社会的弊端为主要目的。因此,《卖花女》中反映出的资产阶级上层社会对下层社会的压迫和剥削应该是该剧突出的重点,而剧中息金斯教授对伊莉莎粗鲁无礼的态度则是这一观点最好的例证。息金斯教授也成为剧中资产阶级上层社会的代表,而伊莉莎则是下层社会的代言。这一观点触及了萧伯纳的政治态度,即他对资本主义的态度。萧伯纳于1884年参加了费边社并成为该社的代表人物。该社主张用渐进、点滴的改良来改变资本主义制度,反对暴力革命。这一主张也是费边主义(又称费边社会主义)的核心思想。费边社会主义是19世纪后期流行于英国的一种主张采取渐进措施对资本主义实行点滴改良的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思潮。这种渐进改良资本主义社会、反对暴力革命的政治主张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妥协。虽然萧伯纳对资本主义社会一贯投以批判的眼光,但在《卖花女》中则从侧面表现了这种妥协的态度。
萧伯纳在《卖花女》中主要借助戏剧突转实现其喜剧因素。剧中主要有三处情节突转:一是伊莉莎的父亲杜立特尔的身份突转,二是主人公伊莉莎的身份突转,三是伊莉莎的婚恋观突转。这些情节突转总是促使剧情由悲转喜,最后实现整部剧的喜剧结尾。虽然促使情节突转的动因从理论上而言是有可能的,但事实上这些动因荒谬、不切实际、过于牵强,且作者矫揉造作的色彩过于浓重。牵强与矫揉造作的背后正是萧伯纳对资产阶级社会的无能为力和妥协,作者没有办法实现其女主人公伊莉莎靠自己的努力进入上层社会的愿望,只能借助剧中不现实并略带荒谬的戏剧突转实现其命运突转,这种借助不现实的外力实现剧中主人公命运突转的方式从侧面反映出作者对现实和资产阶级社会的妥协。本文正是立足此点与萧伯纳的费边主义相结合,说明《卖花女》中的戏剧突转正是萧伯纳的费边主义政治主张在文学上的表现。
萧伯纳是英国现代杰出的现实主义戏剧作家。其戏剧作品大都真实地反映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的社会状况,而他本人也因他的“社会问题剧”闻名于世。萧伯纳在易卜生的影响下主张戏剧的主要功能是反映社会问题,揭露社会现实的黑暗。因此在萧伯纳看来戏剧的功能不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教育与宣传[1]。在萧伯纳的很多作品中都体现了他的这一戏剧理论,揭露了资产阶级的剥削本质,如《鳏夫的财产》中资产阶级通过房产收租剥削下层人民和《华伦夫人的职业》中资本主义社会对女性的剥削。萧伯纳的戏剧理论与他的政治主张不谋而合,在政治上萧伯纳是个费边主义者,他于1884年加入英国费边社,并成为该社的“四巨头”之一。费边社是英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组成的“社会主义”团体,其成员主要以资产阶级和知识界的人为主,大都是一些学者、律师、新闻记者、文官、证券经纪人等高级知识分子或职员。费边主义(又称费边社会主义)是该社的思想理论体系,萧伯纳在主编的《费边论丛》中表达了费边社会主义的基本观点,费边主义一方面看到了资本主义的黑暗,认为社会主义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也必会取代资本主义,但是这种取代只能通过改革的方式实现,即通过群众心理缓慢地、逐渐地向着新的原则的转变,因此费边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费边社要求一切重大的社会根本改革,必须是民主主义的、合乎道德的、符合宪法的、和平的变革,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可以而且正在通过点滴改革逐步向社会主义演进,既然是一种演进,那就不需要革命,而是犹如生物进化的由旧到新的过程[2]。这种演进主要依靠社会的改造,悉尼·韦伯还具体提出了社会改造的四大原则:民主主义的变革、渐进的变革、合乎道德的变革、合乎宪法的与和平的变革[3]。既然需要社会的改造,那就表明当前的社会并不让人满意,这也是萧伯纳在其作品中反映资产阶级当前社会的诸多问题的思想根源。
虽然费边主义表达了对资本主义的不满,但是它所宣称的社会主义并不是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实行生产资料共有制和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而是要达到所谓“思想,使人人有同等机会,保证人人享有基本的生活水平,民主自由”等四种目的的社会主义[4]。对此,恩格斯一针见血地指出费边社会主义是“有教养”的资产者的幻想,其实质是企图“使资产者皈依社会主义,从而用和平的和立宪的办法来实行社会主义”[5]。随后,恩格斯又指出费边社会主义的根本要害,“害怕革命,这就是他们的基本原则”,就是“害怕革命,这就是他们的基本原则”[6]。
这种害怕革命,企图通过和平演变实现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思想其实是软弱无力的幻想,其本质就是对资产阶级社会的妥协。因此在萧伯纳的作品中费边主义的两个方面往往是矛盾的,一方面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一方面对黑暗现实的无能为力和无奈妥协。
戏剧突转是构成戏剧情节的主要因素。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指出好的戏剧情节应该包括突转和发现。戏剧突转是指行动的发展从一个方向转至相反的方向[7],在喜剧中则主要表现为行动的发展由坏转好,由悲转喜。《卖花女》中这样的突转主要有三处,包括伊莉莎的父亲杜立特尔的身份突转,伊莉莎的身份突转和伊利莎婚恋观的突转。这三处戏剧突转对整部戏剧的情节发展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可以说没有这些突转,该剧就不成其为喜剧。剧中杜立特尔由原来倒垃圾的工人变成了年收入高达三千镑的绅士和伊莉莎由一个卖花女变成了一位举止优雅、说话得体的贵妇人的身份突转恐怕是读者和观众所期望的皆大欢喜的身份变更。虽然伊莉莎从对息金斯教授的痴迷中挣脱出来嫁给深爱她的佛莱第的事实损害了读者们的灰姑娘情结,但是这种婚恋观的突转对于伊莉莎本人而言也的确是一件好事。因此,总体而言这三处戏剧突转都是构成整部作品由悲转喜,由坏转好的要素,因此它们也是本文讨论的重点。
伊莉莎的父亲杜立特尔原是一个倒垃圾的,读者和观众第一次认识他是在剧中的第二幕,萧伯纳这样描述他:“阿尔弗莱·杜立特尔是个年纪较大而精力旺盛的倒垃圾的人,穿着倒垃圾人的衣服。”[8]很明显他是一个处于英国资产阶级社会底层的无名小卒,而且道德也不见得很好。作为一位父亲,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住到息金斯教授家后,非但没有出于女儿的安全考虑把女儿找回来还把女儿以5英镑的价钱卖给了息金斯教授。他告诉息金斯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伊莉莎了。显然杜立特尔不是一个好父亲,而他向息金斯要钱的行为也表明他是个十足的无赖。他的个人生活也不光鲜,在伊莉莎的生母之后他又结了六次婚。萧伯纳在第二幕中通过杜立特尔和息金斯教授的对话向读者展示了杜立特尔处于社会底层的市井无赖的身份。但是杜立特尔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完全换了一幅打扮。他“穿得很漂亮,一身新的时髦的礼服外套,白马甲,灰裤子,纽孔里插着一朵花,亮晶晶的黑绸礼帽,另外又加上一双新皮鞋”,看起来就是一位绅士。他的确发了横财,一位美国人在他的遗嘱里给他留下了一笔钱,“一年三千镑的收入”。起因是息金斯教授曾在写给这个美国人的一封信里开玩笑地“告诉他目前英国最有独特见解的伦理学者,……就是阿尔弗莱·杜立特尔,一个普通的倒垃圾的”。这个美国人为了体现他们看人不问出生只看才能的良好品质,在遗嘱里给杜立特尔留了钱。就是因为息金斯教授这个小小的玩笑,杜立特尔从卑微的倒垃圾的工人骤然突转为收入丰厚受人尊敬的上层绅士。剧中萧伯纳通过杜立特尔本人的叙述向读者介绍了他身份突转前后的生活差异。
事实上,杜立特尔的身份突转为后来女主人公伊莉莎的身份突转奠定了物质基础。当然,伊莉莎的身份突转不只是物质上的,还包括她的外在举止和内在思想。伊莉莎本是个街头卖花的穷卖花女,她穿着贫寒,“戴着一顶黑色的水手小草帽,沾满伦敦的尘土和煤灰,大概从来也没有刷过,她的头发也该洗了,……她身上穿着一件又粗又旧的黑大衣,……她的靴子也破旧了……”她讲一口的土话,举止动作大大咧咧的,一看便知是个下层人。后来因为在圣保罗教堂的门廊下听息金斯教授说能帮她纠正语音,那样她就可以进花店工作不用到处叫卖,她于是去找息金斯教授学习英语。这时息金斯和辟克林打赌,只要息金斯能在几个月之内将伊莉莎变身为一位贵妇人带她去参加外国大使花园酒会,辟克林就承认他是最伟大的语音学家,而且答应支付伊莉莎的一切学习费用。于是在他二人的训练和帮助下,伊莉莎言谈举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息金斯夫人家的聚会上,她已不再是脏兮兮、讲话粗鲁的卖花女,而是举止优雅,“给人一种异常高贵而优美的印象”,让在场的所有人惊羡,特别是佛莱第,他从此爱上了伊莉莎。而在后来的外国大使花园酒会上,伊莉莎则俨然是一位真正的公爵夫人。这时她的英语不但标准而且高贵,一位不知情的语音学家认为她公主出生。如果说她在息金斯和辟克林的帮助下实现的是内在身份的突转,那杜立特尔跻身上流社会的突转则是实现伊莉莎经济上的身份突转。因为父亲的缘故,她成为了上层社会的一员。息金斯夫人也说“杜立特尔先生可以保持她目前的地位了”。因此在第五幕中,伊莉莎的身份真正实现了突转。
伊莉莎在身份变化的同时,婚恋观也发生了变化。剧中伊莉莎和息金斯教授的关系一直是读者和观众关注的重点。在灰姑娘情结的影响下,大家都希望二人的关系能进一步发展成恋人关系。但是萧伯纳在后记中说明伊莉莎并没有和息金斯教授在一起而是和佛莱第结了婚。这样的突转似乎让读者有点失望,但是如果站在伊莉莎的角度而言,这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与佛莱第的结合充分说明了伊莉莎从一个浪漫爱情的幻想者转变成了一个现实婚姻的认知者。剧中伊莉莎对息金斯教授的确有感情,她非常关心息金斯对她的态度。她对息金斯说:“我没有你也能行:你不要以为非你不可”,对方回答:“我知道你可以。我说过的。”面对这样的回答伊莉莎非常伤心,显然她前面的话只是一句气话,而后她直接指责息金斯“我知道你说过,你这个没感情的人。你就是要丢掉我。”这些话表明第五幕中伊莉莎在息金斯夫人家强作镇定坚强的姿态不过是一个假象,她强迫自己在息金斯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为了保护她小小的自尊。她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因为息金斯教授对她没有特殊的感情。他对伊莉莎的关心只是出于她是人类中的一份子,因为息金斯“关心生活,关心人类”。而且他在剧中也一直宣称自己是个独身主义者,他对伊莉莎的态度也很强硬﹑冷漠。所以伊莉莎对息金斯的感情只是一种对浪漫爱情的幻想,不切实际,也不会有好的结局。但是佛莱第不一样,他是个很感性很体贴的人,最重要的是他爱伊莉莎。伊莉莎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她对息金斯说佛莱第一天给她写两三封信,一写就是好几张纸,而且他是真爱她。最后她还含沙射影地加上一句:“佛莱第也不是傻子。如果他软弱可怜而且需要我,也许比那些比我高明而欺负我不需要我的人更能使我快乐呢。”虽然这些话是伊莉莎打算用来激怒息金斯的气话,但是却道出了婚姻的真谛。所以伊莉莎和佛莱第的结合无疑是她从浪漫爱情的幻想中挣脱出来的结果,而结合本身也表明了她对现实婚姻的认知。所以对伊莉莎来说,和佛莱第的结合是一喜剧结局。
以上三处戏剧突转虽然促成了整部作品的喜剧结尾,但是喜剧的背后是残酷的社会现实和萧伯纳对资产阶级社会的妥协。虽然剧中的这三处情节突转在理论上是成立的,但是事实上促成这三处情节突转的理由却荒唐不可信。特别是杜立特尔的突然致富,理由只是息金斯教授无心开出的一个玩笑,这样的理由牵强而可笑。但是他的致富和身份的突转却是伊莉莎身份突转的关键。如果杜立特尔不能变成有钱人,伊莉莎的身份将很难界定,她要么选择继续回去卖花要么选择在息金斯家当佣人,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个下等人,嫁给身处中产阶级的佛莱第就不现实了。虽然伊莉莎的独立意识在剧中逐渐形成,但是如果没有经济基础的支持,这种独立意识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只能让她更加痛苦。因为思想无法带人跨越阶级的鸿沟,只有金钱才能实现这个愿望。而剧中杜立特尔和伊莉莎获取金钱的方式却是这种不劳而获的意外获取,作为该剧的作者萧伯纳可能也意识到像他们这种处于社会下层的人很难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身份的转变,只能借助这种不太现实的外力改变他们的身份和命运。这种安排正是承认社会现实的黑暗和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卖花女》呈现了这样一个事实:资产阶级社会的鸿沟严不可越,金钱仍然是衡量个人身份地位的主要标准。虽然息金斯教授他们能帮助伊莉莎纠正语音和行为举止,让她看起来像个贵妇人,但是他们没法改变她的身份,是杜立特尔的发迹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也证明了只有钱才能改变人的身份和命运,钱帮助伊莉莎和杜立特尔从社会底层爬到了社会上层并成为其中的一员。萧伯纳在剧中借杜立特尔之口说出了人们对阶级差异和钱的看法,杜立特尔一再抱怨有了钱之后所有的亲戚都来找他,医生和律师也特别的关心他,在以前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伊莉莎与佛莱第的结合除了感情因素外也有现实的原因,事实上伊莉莎与佛莱第的结合是伊莉莎对现实的认知与屈服。佛莱第爱伊莉莎,可以给她幸福,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结合能被世人接受,特别是佛莱第的母亲希尔太太。希尔太太是一个破落户,她一直指望儿子能取个贵族小姐,既然伊莉莎因她父亲的发迹成了上层社会的一员,那么她和佛莱第就是门当户对,她的身份也不会让希尔太太过于失望。阶级差异遭成的阻碍都被杜立特尔和伊莉莎的身份突转扫清了,但这种突转是靠一种不太现实的外力实现的,这反映出了萧伯纳对资产阶级社会的妥协。他认识到了社会的黑暗,但是他对这样的社会也无能为力,只能靠这种牵强的外力来改变主人公的命运。这种对资产阶级社会的认知与妥协正是萧伯纳所信仰的费边主义的实质,费边主义认识到资本主义的黑暗,认为社会主义必将取代资本主义。但是它不提倡革命,主张通过渐进改革的方式实现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和平过渡。其本质就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就是对资本主义的妥协。萧伯纳在这三处戏剧突转中一方面反映了现实社会的黑暗,另一方面也流露出了他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和妥协,他不得不承认只有金钱才能改变这些人的身份,帮助他们跨越阶级鸿沟获取幸福。在承认现实的同时萧伯纳也如伊莉莎一样屈服于现实,不可否认这三处戏剧突转正是费边主义的写照。
《卖花女》中的三处戏剧突转是萧伯纳费边主义在文学上的表现,这些戏剧突转表面上都是由悲转喜,由坏转好,实质上却反映了资产阶级的黑暗。虽然《卖花女》是一部喜剧,但它反映了资本主义的社会问题。在资产阶级社会中,金钱对人的身份地位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只有金钱能帮助人跨越阶级之间的鸿沟。剧中的杜立特尔和伊莉莎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足够的金钱实现身份地位的转变,只能通过不现实的外力实现他们的一夜发迹。萧伯纳在处理这个矛盾时矫揉造作的色彩太浓,充分说明了他想不出一个现实可信的办法帮助伊莉莎和她父亲改变命运。这种荒谬的突转表明作者也认识到社会的黑暗和他对于这种黑暗的无能为力,他只能选择屈服于现实,靠不现实的办法帮助两父女跨越阶级鸿沟。不能否认费边主义对萧伯纳的戏剧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社会“问题剧”就是很好的说明。社会“问题剧”主要是反映社会问题,批判社会黑暗,表达对社会的不满。费边主义也表达了对社会的不满,但是对于这些不满费边社成员只是主张通过改革过渡到社会主义,反对使用暴力革命。这种改革不过是一种变相的妥协,而《卖花女》中的戏剧突转也正是这种妥协的结果。
[1]McCabe,Joseph.The Dramatist[C]//George Bernard Shaw:A Critical Study.London:K.Paul,Trench,Trübner& Co.,Ltd.,1914:118-170.
[2]萧伯纳.费边论丛[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8.
[3]Webb,Sidney.The Basis and Policy of Socialism[C]//George Bernard Shaw.Fabian Essays in Socialism.London:Fifield,1908:81-107.
[4][英]乔治·柯尔.费边社会主义[M].夏遇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24.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51.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98.
[7]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90.
[8]萧伯纳.卖花女[M].杨宪益,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2.
A View of Bernard Shaw’s Fabianism from Dramatic Reversal in Pygmalion
WANG Ling-li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George Bernard Shaw is a realistic playwright.Most of his works have criticized the darkness of the bourgeois society.However,the comedy Pygmalion reveals his compromise to the bourgeois society.This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dramatic reversals in the play.Though Bernard Shaw realizes the darkness of the society,he cannot help the protagonists change their fortune by themselves but through impractical and absurd dramatic reversals.That Shaw changes the protagonists’fate with external aids reflects his compromise to the bourgeois society.And this compromise is the very embodiment of his Fabianism in literature.
Pygmalion;dramatic reversal;Fabianism
I106.4
A
1674-8425(2011)09-0111-05
2011-03-22
王玲丽(1987—),女,四川成都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责任编辑 魏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