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胜瑜
人刚生下来的时候都不叫“人”,先是被叫作“婴儿”“宝宝”,过后又称“小孩”“儿童”,我没听说过谁生下来后被喊作“小人”的。可见,人是“做”出来的。
词典里“做人”的意思有两个:一个是“待人接物”,一个是“当个正派人”。前者重在“做”的形式,后者则直指“人”的本质。
待人接物需要“做”。人刚落地时是蜷着爬的,做人却要笔直地站立;人一出生是哇哇大哭着来的,做人却要见人三分笑……结果,“站如松、坐如钟”成为了古人刚直不阿的形体语言,“笑出八颗牙齿”被列为了现代企业公关的礼仪标准。四脚着地是动物,整天鬼哭狼嚎是寒号鸟,这都不该是“人”做的,也不是“人”所喜欢的。所以,从爬到站,从哭到笑,这其间需要我们不断地去体验,去摸爬滚打,去修正自己改变自己,最终把自己修炼成别人眼里的“人”样子。“做”是被动地修行,是表象地适应,却又如同人的穿衣打扮,必不可少。
“当个正派人”是我们“做人”的内里和本质,换句话说,不正派的人离“人”的本义是有距离的。我们从小到大置身人群中,在点滴利益选择中经受考验,在种种是非趋避中不断磨炼,当我们能真正做到轻小利、明是非的时候,我们也就更接近“人”的本真了。“勿因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或许是自古以来最朴素、最普及的做人之道。人一旦变得狡猾可憎,变得猥琐卑劣,甚至没有脊梁骨,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就离做“人”的要求越来越远了。
关于做人,或者说做什么样的人才算成功,我最后想与大家分享一则寓言——
亚当和夏娃想让所有的儿女都能到达成功的天堂。因为儿女太多,一个台阶站不下,他们无法让儿女们公平地在同一级阶梯上开始攀登。心慈面善的夏娃心烦意乱,一双手不停地拨拉来拨拉去,焦躁地把儿女们往阶梯上乱扔。
不知不觉间,1级、2级、3级……或多或少地都有了他们的儿女。
“这不公平吧?”亚当吃惊地问。
“这没有什么不公平。”夏娃没好气地答。
于是一场争论开始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从高处开始攀登呢?”
“起点低,他可以奋力追赶呀!超越才是真正的胜利。”
“如果这样,不是越在高处,抵达天堂的路越短么?”
“天堂永远在高处。从第1级爬到第2级与从第24级爬到第25级,快乐是同样的,幸福的感觉只在于攀登和征服的过程。”
“要是低处的儿女觉得无望而自暴自弃呢?”
“那他别说成功。就连做人也做不成。”
亚当抬头一看,每一级都有一些不愿攀登的人。这些人,很快都变回了泥人。
现在该明白了吧?先做好“人”,然后时时不忘努力攀登,这样,才是一个“成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