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 芳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图腾崇拜与审美意识
汤 芳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人类审美意识的起源,与图腾和图腾崇拜息息相关,而图腾与审美是一对不可分割的概念,图腾艺术是早期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艺术形式,它与人类审美观念的发展演变具有十分密切的关系。而多种以巫术形式表现的图腾崇拜,激发并培养了人类的情感判断,催发了人类的审美想象力,是人类审美意识形成的重要因素。
图腾;图腾崇拜;审美;巫术;想象力
远古图腾包含着整个人类一个共同的文化主题——对自身的生命与精神来源的探索。寻根问祖是生命与精神的第一需要,因此人类原始图腾意识,一开始就存在着通往此后哲学、美学与艺术审美发生学的历史与人文契机。
图腾(totem)一词,来自北美奥杰拜人的语言,意为“我的血亲”、“种族”等。18世纪末由约翰·朗格在《一个印第安译员兼商人的航海与旅行》一书中首次提出。清代学者严复于1903年翻译英国甄克思的《社会通诠》时首次将“totem”译成“图腾”。而其他民族也有与图腾意义相同的称谓,如澳大利亚的“科邦”、“恩盖蒂”、“穆尔杜”、“克南札”,我国鄂温克族的“嘎布尔”(karpur)[1]。
图腾作为原始初民最早的宗教信仰之一,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原始初民对生命来源和本质的追问。“图腾作为原始部族感情认同与精神信仰的对象,不仅成为该部族心目中最神圣和最美好的象征,也成为维系部族成员的纽带。图腾具有认祖与标识的功能。”[2]
“图腾是意识到人类集团成员们的共同性的一切已知形式中最古老的形式”,“意识到人类集体统一性的最初形式是图腾”[3]。在约翰·朗格最初言及图腾现象70年之后,在西方学界对近代原始民族的社会文化现象有了更多了解的基础上,英国民族学奠基人之一麦克伦南首先对图腾现象进行了更为广泛的研究。他认为,“图腾崇拜”的主要特点是:“(1)部落采用一个特殊的物神,(2)这个物神由母系世代相传,(3)这个物神同婚姻制度相关联。”[4]他认为图腾崇拜就是加上了上述特征的拜物教,并且认为这种拜物教是对“生命现象”以及“激发行动的精神”的一种原始人的解释方式。
而图腾崇拜与审美从一开始就联系在一起,二者相互抵触却又相互交织。崇拜,作为主体对客体对象的一种极度的追捧,神化和异化了客体世界,在这种神化过程中,主体的位置被挤到了边缘。另一方面,作为审美的主体,则充分地发挥想象力,重视主体的情感经验,尊重主体的创造力,主体的位置被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因此,“表面看来,崇拜与审美是两个互逆的命题”[5]。
但它们又相互补充和说明。一方面,崇拜者为了使崇拜客体更加动人,更富感染力,必定要借助一定的形式,艺术的形式则是一种最好的方式,审美心理感情也使得崇拜对象变得更加奇妙。另一方面,在崇拜的过程中,审美作为表达方式必定得到发展和加强,渐渐被原始人类重视和体验,审美意识逐渐获得独立的品格。从这个意义上说,图腾崇拜能有效地促进审美意识的形成,二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萧兵在《楚辞审观琐记》一文中指出,美的原本含义是冠戴羊形或羊头装饰的大人(“大”是正面而立的人,这里指进行图腾扮演、图腾乐舞、图腾巫术的祭司或酋长)。李泽厚、刘纲纪在《中国美学史》中将这种说法进一步肯定下来,并作了延伸。他们认为:“中国的‘美’字,最初是象征头戴羊形装饰的‘大人’,同巫术图腾有直接关系,虽然其含义同后世所说的‘美’有关,但所指的是在图腾乐舞或图腾巫术中头戴羊形装饰的祭司和酋长。”“美由羊人到羊大,由巫术歇舞到感官满足,这个词为后世美学范畴(诉诸感性又不止于感性)奠定了字源学的基础。”[6]
朱狄先生同样认为“美”的概念来源于图腾信仰,而且正因为它来源于图腾信仰,因此正如图腾的禁忌那样,这样的动物是不能吃的。证据就是甲骨文上的“美”字的几种写法似乎都来自一个,即头戴图腾标志的人的形象。他指出:“图腾与禁忌在审美发生学的意义上其影响也是极为深远的,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实践上的,图腾信仰直接引起了一系列从属于这种信仰的艺术形式的发生或对已经发生了的某些艺术形式进行规范化;另一部分是精神上的,假如图腾禁忌确实是人类最早的戒律法典,那么它必然会对人类精神的发展与丰富产生巨大的影响,从而为向审美状态的过渡铺平道路。”[7]这个阐述是符合历史实际的,因为这种信仰激发了感情的流动,成为审美意识重要的心理因素。
此外,朱狄先生还在此基础上加以补充:原始人何以要头戴如此笨重的装饰品?答案只可能有一个:这是一种图腾标志。图腾形象的“美”字之所以要以人为基础,因为作为部族的祖先,神话中的英雄,“图腾崇拜的对象常常是一个会巫术的人,一个长者,一种力量,一种智慧和一种神秘知识的拥有者”[8]。
陈炜湛在《古文字趣谈》中谈到这些甲骨文字的写法时说:“字的下半部分是正立的人形,也就是‘大’;字的上半部分有点像羊,但不是羊。而是人头顶上戴的四只羊角的装饰品。由此看来,早期的美字也是—个象形字。本是一个人戴着两双羊角而正立的形象。”[9]
图腾成为各个部族心目中最神圣的象征,每个部族崇拜的图腾也许不一样,但是共同之外在于,图腾作为部族的象征,被放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成为该部族的生命象征和精神纽带,也成为该部族社会集体成员的重要标志。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制度的变化,原始图腾可能失去原初的巫术神话色彩,但作为一种潜在的社会意识形态,它却演化为一种特殊的文化信仰和风俗习惯,而被自觉保留在民族精神、审美意识和艺术文化的深层结构中,构成该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遗传机制和审美意识的古老原型。而与图腾相伴而生的是一系列的图腾艺术,如图腾音乐、图腾舞蹈以及各种巫术仪式,包括各民族的岩画,等等。
这些图腾艺术,渗透在社会各个方面,直接影响了审美实践,对各图腾民族的审美意识的形成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审美意识的外延和内涵都非常丰富,“包括审美的感知、感受、观点、判断、推理、评价、趣味、态度、联想、想象、情感、理想、能力以及审美中的意志活动等等,也包括潜意识,它的产生与形成以人与现实的审美关系为前提,以客观事物的审美特性为源泉和对象,受对象的制约”[10]。而图腾艺术作为一种审美对象,为图腾民族的审美意识的形成播下先天的种子,使它带上独特的民族色彩,是很合情合理的。
当然,在原始社会极度恶劣的自然条件和低下的物质条件下,原始人所面临的首要问题,不是审美,而是在与自然斗争中求温饱、求生存的问题。在与自然世界斗争的过程中,原始初民想尽办法让自己存活下去,他们制造工具,刻制岩画和雕塑,铸造青铜器,在这个过程中,主体的各种技能和意识逐渐得到凸显和发展、锻炼,其中包括创造力和审美意识。当人类无法对自然现象作出科学的解释,产生了原始宗教和图腾崇拜时,人类的审美意识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它的支配和影响。我们知道人类总是以具体的历史形式存在的,“北京人”与“山顶洞人”,新石器时代的人与后来的人,虽然都属于自然界中的人,但他们存在的具体历史形式,无疑又是有着极大差异的。同样,以具体历史形式存在着的人的审美意识,也不能是先验的或者抽象的、永恒的,而只能是历史的和具体的。
由于对自然世界很多现象无法理解,原始初民产生了对自然或动物的崇拜,后来发展为对英雄和祖先的崇拜,原始先民在意识、理念与情感上,把不是某一种族、氏族祖先的动物、植物甚至山岳、河川与苍穹等认做血亲先祖,并且加以崇拜。而相比之下,原始巫术作为一种“前宗教”形式及生产与生活方式,在原始社会一直起着重要作用,活跃于各个阶段。作为一个心理主体,原始初民只有通过直观感受与心理体验来理解世界,他们把一切客观世界都看成主观本体的反映,认为两者之间是可以沟通和相互感应的。
巫术礼仪作为图腾崇拜的仪式活动,是图腾活动的规范化、程式化,是一种组织有序的群体活动。弗雷泽在《金枝》一书中指出,巫术所依赖的思想原则基本上可分为两种:一是相似律,即同类相生,或结果相似于原因;另一种是接触律,即凡接触过的事物在脱离接触后仍继续发生相互作用。因此,巫术施行者通过一系列模仿性的活动,就可以产生自己所希望达到的任何效果。在巫术活动中,施行者要借助一系列手段丰富自己的感情仪式,达到既定目标,例如绘画、偶像、假面、雕刻和模仿性舞蹈等,这样原始巫术便有了发展的良好开端,换句话说,原始艺术是伴随原始巫术的各种形式的产生而发展起来的,原始艺术是原始巫术的副产品。但是这些艺术形式缺乏独立的审美价值,只是依附于巫术仪式、为达到巫术目的而采用的手段,列维·布留尔则把这样的“认识”现象概括为互渗律。
这些巫术图腾给人的审美感受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感受,制造工具是作为一种功利性的有目的的手段,而原始人类与图腾因为互渗律这一特殊的情感心理关系,使得图腾给人一种更为复杂的心理感受。
我国许多学者曾明确指出原始艺术就是原始宗教礼仪的产物。比如,李泽厚说“如同欧洲洞穴壁画作为原始的审美艺术,本只是巫术礼仪的表现形态,不可能离开它们独立存在一样,山顶洞人的所谓‘装饰’和运用红色,也并非为审美而制作。审美或艺术这时并未独立或分化,它们只是潜藏在这种原始巫术礼仪等图腾活动之中”[11]。
欧洲的发现也已经证实,原始人类最早的“艺术品”涂画在黑暗的洞穴深部,它们不是为观赏或娱乐而创作,而是只有打着火把或燃起火种进行神秘的巫术礼仪即图腾活动时,才可以看得见;有些则根本不让人们看见。它们是神秘而神圣的巫术。当时人们的巫术活动一般大概是载歌载舞,极其狂热而又严肃的。原始壁画中那些活蹦乱跳、生动异常,现在看来如此之“美”的猛兽狂奔、野牛中箭等图景,只是远古人群这种巫术礼仪的遗存物,是远古先民的原始文化现象的展示。正是这种原始文化,日益使人类获得自我意识,逐渐能作为自然生物界特殊的族类而存在。原始文化通过以“祭礼”为核心的图腾歌舞巫术,一方面团结、组织、巩固了原始群体,以唤起和统一他们的意识、意向和意志;另一方面又温习、记忆、熟悉和操作了实际生产、生活过程,起了锻炼个体技艺和群体协作的功能。总之,它严格组织了人的行为,使之有秩序、程序、方向。如 Clifford Geertz所指出,“没有文化模式,即有意义的符号组织系统的指引,人的行为就不可控制,就将是一堆无效行动和狂暴情感的混杂物,他的经验也是模糊不清的”[12]。文化给人类的生存、生活、意识以符号的形式,将原始的混沌经验秩序化、形式化。开始时,它就是集宗教、道德、科学、政治、艺术于一身的整体。“审美”仍然混杂在维系人群生存的巫术活动的整体之中,它具有社会集体的理性性质,尽管最初似乎是以非理性的形式呈现出来的。
图腾观念的产生是基于原始人相信他们现实生活中存在着各种超自然的实体——图腾,这一神圣物主宰着自然和人类,他们企图用各种仪式来取悦或控制神灵。原始宗教没有成文的教义,其信仰观念必须借助歌舞、绘画和雕塑等各种艺术形式把神灵具体、直观、可感地表现出来,因此,图腾崇拜一经产生便要求原始艺术相伴随。图腾仪式既有自己的特定内容,又带有很大的巫术成分,需要原始艺术为之服务,同时也推动着原始艺术的发展。例如澳大利亚中部土著人祈求图腾动植物繁殖时,他们在“因蒂丘马”仪式上要唱歌颂图腾的歌曲,跳近似于图腾动植物繁殖的舞蹈。原始图腾氏族要有各种诸如图腾柱、器物图腾装饰、人体图腾装饰等物质文化作为图腾的标志,在图腾祖先祭祖仪式上要讲图腾祖先神话,并配以舞蹈和戏剧性表演,以颂扬图腾祖先的功勋。这说明,许多原始艺术代表着原始宗教的信仰观念和宗教情感,存在于宗教仪式之中。
随着各种图腾仪式的举行,原始人在心理上又伴随着一种强烈而野蛮的感情体验。当原始初民进入巫术氛围的时候,其精神就进入某种迷狂状态,这种迷狂状态正是艺术创造的不可妄求的一种促发。而且随着各种图腾仪式的经常举行,这种强烈而野蛮的感情体验,又会得到不断的重现和强化。图腾是人类第一个属于虚幻而崇高形态的审美对象。正是这种虚幻的感情心理上的积淀,为人类后世的一切崇高美感奠定了感情心理上的基石。
马克思曾经指出,“想象力,这个十分强烈地促进人类发展的伟大天赋,这时候指史前时期已经开始创造了不是用文字来记载的神话、传奇和传说的文学,并且给予了人类以强大的影响”[13]。
从原始人类创造的那些古怪的形象和离奇的故事中可以看出,原始人有一种极其特异的想象力,即使现代那些最怪诞的艺术家也会自愧不如。试看《山海经》所收集的各种图腾,其形其状都奇怪无比。如其形“如鱼而人面”、“如龙身而人面”、“其状皆鸟身而龙首”[14]1,其形“如羊而马尾”、“虎身而龙尾,人面而虎爪”[14]22。
由于原始人思维中的意象活动只是一种感性的不受逻辑思维引导的心理感受,原始初民面对丰富多彩、变化莫测的自然世界,只能靠自己的心理感应,展开丰富的想象力,形成各种奇妙的意象,想象力促进了图腾崇拜的发生和发展,图腾崇拜和巫术仪式也使得这种想象力更加活跃。
于是,在图腾崇拜中,想象力成为联系主体心理和客体对象的纽带,成为原初先民心理和图腾之间交流的契机。于是,图腾不再是简单的植物和动物,而是被赋予了一种新的和人一样的心理、感情和形象,是原始初民崇拜的对象。在人们的想象中,图腾成了一种鲜活的形象,成了一种生命力的象征。当原始初民还不能进行完全理性的思考的时候,想象力便起了关键作用,而在这种相互作用中,想象力也得到不断的发展。这实际上也是原始人类审美心理发生和发展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条件。
在面对客观世界的时候,想象力作为一种契机,能促进图腾崇拜的生发,但是在接下来的阶段,还要求有更细腻的心理活动,类比便是其中一种,通过图腾与各种人类自然活动的类比,原初先民看到了其中某些类似,并在这种类似的基础上展开“移情”、“拟人”等一类的形象思维。这些形象思维丰富了图腾的形象,巩固了图腾崇拜的地位。
至今遗存的原始部族的生活习性中,图腾崇拜的心理仍然表现得非常明显。“契洛基族印第安人相信鱼类生活的社会跟人类社会一样,它们有自己的村庄,有自己的水下道路,它们的行为也像有理性的生物那样。”[15]29“塔拉胡马尔人断言是动物教会他们跳舞的。对他来说,动物根本不是低等的生物;它们懂得巫术;知道许多东西,并且能够帮助塔拉胡马尔人求下雨来。春天,鸟啼、鸽鸣、蟋蟀叫,总之草地的一切居住者发出的声音,在塔拉胡马尔人看来,都是在呼吁神降雨。”[15]243原始先民以人的观念来看待动物,而且还把人的感情和想法移植到动物身上。他们还认为像无生命的、人造的鱼网也不仅能够看,而且还能吃东西,甚至还能把看到的事以及人对鱼的责骂转告给鱼[15]233。这种情况在中国古代神话中也有着反映:太阳、月亮被想象为帝俊之妻常羲所生,并且太阳、月亮生下来后还像人一样是由母亲来替它们洗澡[14]381。
图腾艺术的创造,也就催生了原始人类的审美想象力,催生了人类原始文化艺术的萌芽。所以,维柯说:“这些原始人没有推理的能力,却浑身是强旺的感觉力和生动的想象力。”[16]
另一方面,先民的审美意识和宗教观念是相互渗透的。“美”字本身就反映了一种宗教观念式的先民对图腾的崇拜。弗洛伊德说:“原始民族常会强调他们与图腾的相似性。例如在外形装扮上类似于它,或者在自己的身体刻画图腾的形态等等……在具有传奇和宗教的场合里,所有的民族都必须装扮成图腾的模样,同时模仿着它的行为。”[17]
基于对这种相似性的体会,在这种强烈的情感体验的指导下,原始初民用自己的心理感情,发挥丰富奇异的想象力,把自然世界各种物质材料和神秘莫测的抽象审美联系在一起,有时甚至创造出新的意象,把这种意象上升为自己灵魂的神秘力量来崇拜。图腾巫术给人的精神超越作用正如艺术给人的审美享受一样。原始初民对想象力的培养,加强了他们对自然世界的认识,也日益完善了他们的审美心理结构。
综上所述,人类审美意识的起源与各种因素有关,而图腾崇拜无疑在其中发挥着重要影响。图腾巫术活动往往都要借用一定的艺术形式,而这些形式必然会逐渐培养起原始人的自觉审美意识,并进一步使其艺术更加精美。在图腾艺术的各种形式中,对想象力的培养更促进了人类审美意识的产生和发展。原始人的审美艺术活动、巫术活动、生产劳动等可能是混合在一起的,这些因素一起影响着世界的图腾文化,影响着先民的审美意识形态的形成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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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933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8444(2011)06-0760-05
2011-09-07
汤芳(1986-),女,湖南常德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西文论与人类学研究。
责任编辑:刘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