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静
(1.大庆师范学院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研部,黑龙江 大庆 163712; 2.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 100875)
哲学总是以追求知识的方式去探索终极实在,从而指明人生的终极价值,澄明人生的最终意义。知识是人类文明的产物和标记,我们关于知识的信念对塑造知识和文明的历史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知识是人类理智活动的产物,也是人类最为宝贵的财富,有关知识的追问和论辩早已成为人类思维领域中经久不衰的永恒主题。对“知识的寻求像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1]8。
知识观是哲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是科学界关注的重要问题,也是科学哲学重要的研究领域。在人们享用知识并以自己的创造性活动丰富和充实人类知识宝库的同时,是否思索知识的本性及其进化发展是一个超越特定具体学科的疑难问题呢?古往今来,以知识为主题的论述可谓汗牛充栋,但时至今日仍歧见纷呈。
什么是知识?知识的价值或意义何在?不同时代、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对此问题的理解是多样的。对此问题回答的多样性,反映了人类知识观的多元化。所谓知识观就是关于知识是什么以及它何以可能的学问,是人们对知识的基本看法与态度。具体地说,知识观要回答知识的标准、知识的价值、知识的性质等基本问题。何为“知识”? 在柏拉图那里,知识就是作为确证的真信念。雷尔在他的著作《知识论》中提出:知识指的是具有某种形式的能力,如某人懂得钢琴,就是说他具有弹奏钢琴的能力;知识指的是认识某物或某人;知识指的是认识到某种信息性的东西,比如说我认识到月有阴晴圆缺,就意味着我对这类天文现象有了一定的知识。“这三种含义并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容、相互包含的,尤其以最后一种含义为根本,因为即使前面两种也蕴含有信息的意思。”[2]3那么,科学知识到底是什么?是拥有客观的方法,探索客观的世界,并不断接近客观真理吗?知识的本质是对自然的客观表征吗?
从知识种类上来看,可以从不同角度进行划分,最一般的分类可根据学科,把知识划分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然后再做出二级划分;也可以根据人的认识能力把知识划分为感性知识和理性知识;还可以把知识分为分析性知识和综合性知识,等等。总之,角度不同就有不同的分类。
可以说“知识”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概念,恰恰是在这个人们非常熟悉且有价值的概念上,哲学家们产生的分歧最多。不论是在认识的起源,还是在知识的有效性方面(知识是客观的、普遍的、必然的,还是可错的?),甚至是在认识是否可能的问题上,也长期存在着争论,以下对知识观进行简单的追本溯源和历史考察。
1.古希腊知识观
知识观问题并不是当代哲学家才关注和讨论的话题,早在古希腊时期,苏格拉底、巴门尼德、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智者的对话文献中就已初见端倪。灿烂的古代希腊文化,在众说纷纭的知识论学说中,逐渐形成了一条古典传统的脉络,西欧哲学在很大程度上受这种古典传统的影响。“古希腊人以‘哲学’这个包罗万象的术语指称各种理论知识。”[3]1我们现在使用的“哲学”这个术语,希腊文原意是智慧和知识,哲学的本义就是智慧之学,首要职责就在于教导人们求得关于世界本原的知识。从古希腊时代开始,有关知识的哲学断语和箴言就不绝于史册。之所以古希腊在人类文明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它开创了人类弘扬理性和追求知识的文化传统。古希腊早期的自然哲学家致力于自然的研究,力图寻找世界的本原,试图用“一”来解释万物的“多”。巴门尼德提出,这样一种哲学探索实际上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研究路径:一条是真理之路,依赖于理智或心灵追求确定性、普遍性、统一性,通达真理;另外一条是意见之路,依赖感官,否定任何确定性、普遍性、统一性、只能停留于意见。
古希腊哲学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学说。古希腊哲学中爱利亚学派和毕达哥拉斯学派都认为,只有认识了真正的存在,而不是变动不居的事物才能得到真理——知识。苏格拉底、柏拉图基本上继承了爱利亚的传统,贬斥感觉,诉诸抽象理智。古典传统把知识看作对实在的真理解,也就是说知识是由要素构成的,即由真理和对实在的理解构成。知识就是与信念或意见有区别的东西;知识排斥信念,即便是真信念或真意见也不能枉称知识。
古希腊哲学中的知识观把回答“知识是如何可能的”和“知识的本性”这两个问题作为理论核心。为了回答前一个问题,首先必须弄清楚“什么是知识”,所以“知识的本性”的问题就具有了理论上的优先性。
在西方哲学中,“知识”最先是由苏格拉底在同怀疑论者的斗争中提出来的,指关于事物的普遍定义。苏格拉底在与智者学派的斗争中,为了改变由于思想上的混乱不堪对雅典前途的严重危害,他放弃了对自然的研究转而研究人的问题,着手寻求感性事物的普遍定义,希望确立关于普遍真理的观念,并提升为道德上的规范,从根本上摧毁智者学派的怀疑论和诡辩论,即寻求巴门尼德所说的第一条途径。苏格拉底试图建立一种关于普遍真理的知识观,强调唯有一般的知识才是真知识,只有关于人类社会的知识才有意义,并把它运用于生活实践。柏拉图继承了苏格拉底的哲学事业,对哲学做了巨大改造,转向实在的理念论,并提出了著名的“回忆说”,认为知识是对必然和不变的对象即理念的认知状态。第一次对一般和共相问题进行了专门研究,着重分析人类如何获得关于一般的、共相的知识问题,为进一步深入研究知识问题开辟了道路。亚里士多德对知识本性的看法,比柏拉图更为清晰和系统。他认为,科学就是关于原因的普遍性知识,而且一门科学知识所把握事物之原因的普遍性程度越高,其学术等级也就越高,成熟科学应该是建立在最高普遍性判断之上的演绎系统。
后现代知识观认为,知识具有非确定性。这一点在古代知识观中可以寻到一些渊源和端倪,如智者学派的代表人物普罗泰戈拉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4]138,认为外物究竟如何,完全依个人的感觉而定,感觉不仅是认识的唯一途径,而且又成了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2.近代西方的知识观
中世纪是西方最黑暗的时期,哲学是神学的婢女,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不可能从真正意义上去探讨知识问题。近代哲学是在文艺复兴运动推动下发展起来的,与自然科学的独立解放齐头并进。认识论问题是近代哲学的主题,知识的起源问题是为了解决认识的可靠性问题而提出的,它又引发了可能性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主要有两种回答,即英国的经验论和大陆的唯理论,它们之间出现了谁也说服不了谁的纷争。笛卡尔发动的哲学革命使哲学从神学转向理性,适应了时代的潮流。他认为,哲学的开端必须是怀疑,也就是对知识本身及可能性的反思。“凡是我们领会得十分清楚、十分分明的东西都是真实的。”[5]35在人心里所拥有的各种观念中,有一些与生俱来、不证自明的观念,叫“天赋观念”,必须根据这些绝对确定的天赋观念,才能有效地进行一切知识的推理。而与唯理论并驾齐驱的是经验论,它的影响力也较大,强调一切知识的经验原则,认为感官经验最可靠,一切自然的知识都应当求之于感官,感觉是完全可靠的,是一切知识的源泉。从感性到理性,存在着逻辑通道。把真正的科学和经验科学视为同一,要求一切科学必须从经验出发,所有间接的知识必须回到直接经验本身并接受其检验。如洛克使经验论学说系统化,“心灵是一块白板”,我们的一切观念都直接或间接地来自我们的内外知觉;知识就是关于我们的观念之间联系的普遍性的理论判断。他的观点是:“我们底一切知识是建立在经验上的,而且最后是导源于经验的。”[6]68他认为,全部知识,要么来源于外感官(感觉),要么来源于内感官(反省)。心灵是一块“白板”,经验直射于它而不受任何污染,但单凭它不能造出任何观念。到休谟之时,知识观问题仍未有实质性的突破,休谟的怀疑论是对包括唯理论和经验论在内的整个理性哲学的否定,经验论和唯理论之间的对立争论,实质上是从各自不同的立场上来解释自然科学的合法性及合理性,但都不能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总体来看,近代西方哲学处在一种极度矛盾的状况中,一方面接受对自然界进行科学研究时所产生结论的影响,另一方面它也受到在此之前就存在的关于心灵和知识本性的主张的影响,所以很容易走极端,要么像经验论那样单纯强调经验,倾向于感性的可靠性,要么像唯理论那样片面强调理性,偏执于理性的确定性。以至于哲学落后于当时已飞速发展的自然科学,出现了空前的危机,激起了休谟和康德重建哲学走出知识观困境的决心。
1.实证主义知识观
16世纪以来的自然科学强调观察和实验,要求提高知识的“确实性”或“实证性”。进入20世纪,当时作为现代自然科学前沿的现代物理学迅速发展,取得了显著进步,人们对规律的认识已由宏观世界向微观世界更深层次深入。由于微观世界及其规律不能为人们所直接感受,现代物理学所具有的高度抽象化、数学化、逻辑化的特征也促进了数理逻辑的发展。与此相适应,逻辑实证主义正是对现代物理学高度抽象化、数学化、逻辑化的特征的一种片面反映,也是数理逻辑绝对化的表现。他们对知识观问题也给予了特殊关注,进一步确立和发展了形成于近代的科学主义知识观。科学主义在一定意义上是作为科学研究的副产品出现的,创立者和代表人物从专业意义上说很难算是哲学家,多半来自于自然科学的各个专门的学科领域,受过良好的科学训练,他们原来都是数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或心理学家,热衷于认识过程特别是思维过程的逻辑分析工作,主张对科学知识进行静态的逻辑分析,关心科学的产物,目的主要在于澄清科学问题和规范知识的表述形式,而不是发现科学规律。
20世纪20年代,以石里克、卡尔纳普、赖欣巴哈、波普尔、维特根斯坦等为代表的逻辑实证主义者,把科学哲学引入新实证主义阶段。他们继承了孔德、马赫等人的基本原则,又批判地接受了罗素、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原子主义”和“语言批判”的思想,致力于探讨哲学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要清除形而上学,意义、真理证实的关系如何等问题,其核心是知识的经验证明问题。他们在知识观问题上,表现为一种基础主义:作为科学认识基础的观察语言是可靠的,可以为科学命题提供可验证的证据,并且认为科学知识是不可错的,这样为科学的可观察语句提供了安全的基础。可以说客观性是传统知识观的阿基米德点,只有理解它才能真正地理解传统知识观的实质。
后期逻辑实证主义代表人物赖欣巴哈主张放弃科学知识无错论,认为一切科学理论、原理等不过是一种不确定的概率知识或假设。后期批判理性主义代表人物波普尔视批判为唯一科学的态度,宣称要“放弃终极知识源泉的观念,承认一切知识都是人的知识”[7]42,他的思想中也体现出了知识的主观约定性及不确定性等特征。这些思想均体现出一种知识的非确定性倾向,与波普尔证伪主义的某些主张不谋而合。后期维特根斯坦也提出了一些新观念,“以一种‘生活形式’的哲学来取代逻辑实证主义以科学经验为基础的哲学,以家族相似性概念来取代普遍性的概念,以由历史积淀、文化背景等构成的生活形式所产生的习俗的确定性,来取代严格的逻辑的确定性”[8]12。他在哲学上的这些观念对20世纪知识观的转向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2.历史主义知识观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历史主义学派随着逻辑经验主义和批判理性主义的衰落而开始流行,开始对理性主义和科学主义进行深刻反思与猛烈批判。在库恩那里就已经开始显示出一些非理性主义倾向,到了费耶阿本德那里就更为激进了。他们主张对知识进行动态的社会历史分析,注重科学的发展进程及其心理和社会的制约因素,强调科学知识的主观约定性和历史的特殊性。“科学革命在这里是指科学发展中的非累积性事件,其中旧范式全部或部分地为一个与其不能并立的崭新范式所取代。”[9]85
汉森认为,任何观察都是理论负载的,由此提出了“观察负载理论”的观点,认为只有得到某种理论解释和支持的知识才会被接受或认可,即知识的重要意义在于某种理论的支持,离开理论支持的知识是无意义的。因此,汉森认为,知识获得是历史的。
库恩认为,科学的历史是一个变化的历史,但不是进步的历史。科学对事实的观察和说明总要通过现有的“范式”或理解框架而展开,“范式是科学的构成要项……也是自然的构成要项”,因此“范式对科学之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同于观察和实验”[10]5。科学是在“常规科学”与“科学革命”相互交替的过程中得以发展的,“科学革命在这里是指科学发展中的非累积性事件,其中旧范式全部或部分地为一个与其不能并立的崭新范式所取代”[9]85。科学知识的意义只能由特定范式所决定,而且仅由这个范式来决定,不同范式间是不可通约的。持不同范式的科学家有不同的理论评价标准,不存在逻辑实证主义者所说的那种普遍的、超越历史的评价原则和标准,标准是范式给的,而范式是历史的、相对的,范式之间是不可通约的。因此,科学知识的内容也是历史的、相对的。
历史主义的另一代表人物费耶阿本德将历史主义推到了极端,发展了库恩思想中某些相对主义和非理性主义因素,提出科学理论不能排除非理性,而且比通常理解的要非理性得多。他说:“没有‘混乱’,就没有知识。不经常排除理性,就没有进步。”[11]179主张认识论的无政府主义和多元主义的方法论,肯定非理性方法即“怎么都行”的方法在科学进步中的作用。
其后,受库恩开创的历史主义思想影响,一些人认为,社会学能为科学知识提供更为丰富合理的解释资源。以库恩的历史主义解释为契机,一场由社会学家掀起的对科学知识本性进行社会学解释的学术思潮开始了,即科学知识社会学兴起了。社会学家继承了历史主义的这些思想,并将其进一步推进和发展。
3.后现代知识观
赖欣巴哈、卡尔纳普、波普尔、福柯、库恩、大卫·布鲁尔等哲学家都对知识的主观性、非确定性问题进行过研究,其中费耶阿本德、罗蒂、利奥塔等后现代大师的观点,可谓独树一帜。作为历史主义科学哲学学派的主要代表,同时也是早期后现代科学哲学的一个重要人物——费耶阿本德认为,科学知识没有永恒不变的知识基础,“我们必须怀疑即使以某种程度的准确性描述了世界的特定阶段的基本规律,也不是绝对正确的”[12]31。“ 构成科学的事件与结果没有普遍的结构……成功的研究并没有普遍的标准……”[12]27他的观点实际上是对传统知识观中普遍主义的否定,同时也否定传统科学知识观中真理的客观性、知识的确定性等内容。
拉图尔和塞蒂纳是后现代主义知识观的晚近代表,他们的思想构筑了后现代知识观的重要内容。塞蒂纳认为,科学研究是典型的工具性行动,我们“不能在实验室里找到自然,除非从一开始自然就被定义为科学研究的成果”[13]64。“科学研究的成果是由特定的活动者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构造和商谈出来的。”[13]40以科学知识的社会建构主义观点简单取消了认识的“自然之镜”。罗蒂在《哲学与自然之镜》中流露出这样一种观点,知识与其说是观念和对象的对照、映现或再现之抽象的关系,莫如说知识不过是谈话与社会实践的整体关系。“如果没有类似于镜子的心的观念,作为准确再现的知识观念就不会出现。”[14]9总之,后现代哲学家们都对传统知识观中知识的客观性进行了猛烈批判,体现出对知识的主观性和非确定性的认识。
SSK即科学知识社会学,也称为科学的社会建构主义,始终认为自己是尊重和维护科学的,所崇尚科学的方法就是用自然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对科学知识进行实证性的社会研究,并对科学的真面目进行昭示。他们理论的革命性主要体现在把科学的人类和社会维度放在首位,认为科学知识的生产、评价和作用受制于人类力量的约束和利益。可以说,从本体论的角度看,社会建构主义没有摆脱康德所赋予的自然与社会两分的状态,他们把科学视为以人类为中心的事业,即社会应被用来解释自然,即从传统的自然极转向了社会极。最终用对科学的“社会实在”解释,取代了对科学的“自然实在”解释,一定意义从科学的“自然决定论”,走向科学的“社会决定论”,使自身和自身的批判对象两极相通,走向了自身的反面。从认识论角度看,他们认为,由于各种研究现象都是易变、复杂和纷乱的,而社会学家的任务就是揭示隐藏在它后面的秩序、揭示现象的本质,关注的并不是可见的社会因素,而是努力挖掘隐藏的社会结构。
20世纪80年代晚期,SSK内部开始出现了新的研究方向,为了解决关于自然的不可知论与社会实在论之间的矛盾,科学知识的社会研究进路从宏观模式转向微观模式进入了后SSK的研究,最为突出的特点是转向了“科学实践”的分析。这种研究进路转变的一个突出特点体现为一种审视科学视角的转变,即转向对“作为实践的科学”而不是对“作为知识的科学”的研究,从关注知识生产的结果及作为成品的科学理论转向关注知识生产的实践过程的研究。
“从本体论的角度来看,后SSK打破诸如主体∕客体、自然∕社会之间的根本界限。对称性地对待自然与社会,把主体、客体、自然和社会视为各种行动者,与各种物质仪器(也为行动者)一起,在实践中共同博弈性地建构了科学。”[15]译者序5“从认识论的角度看,后SSK关注可见的东西,试图把科学理解为一种实践过程,是各种异质文化因素的建构” ,“它并不会去获取表象后面隐藏的秩序,而是寻求可见的科学文化的多样性构成的一种‘内在的动态发展空间’,这种空间并不存在着什么隐藏的秩序”[15]译者序5, “科学是人和自然之间无穷无尽相互作用和相互塑造过程中的开放式终结的解决”。[15]译者序7诺尔-塞蒂纳的实验室研究表明,科学知识的建构具有很强的语境偶然性,科学研究具有语境的不确定性。林奇认为,科学是社会性地建构的,但他所指的是科学家自己在日常工作中所做的社会分析,而不是用社会学的建构论范畴重构科学实践得出的社会学结论,主张应按照社会活动的可说明性来说明科学活动的本质和特性。皮克林把科学视为参与到真实的时间中正在进行的、不断地以开放式终结的方式在异质性要素耦合中扩展的实践,以此说明科学的复杂性、丰富性。
总之,后SSK仍秉承科学知识社会学的建构主义倾向,但从社会性建构走向异质性要素建构,从关注知识的生产走向关注具体科学实践的过程,把科学的认识论维度密不可分地融入到广泛而现实的政治、经济以及其他社会文化维度中去。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知识和信息呈爆炸性增长,对知识的理解和把握也日趋多样化,知识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对知识的本性、标准和价值的把握和反思日渐深刻。基于以上意义和价值,对知识观问题进行历史反思,从知识观自身不同发展阶段的对比来看知识观的发展,对于正确认识知识在当代社会的地位和作用,推动科学发展和哲学反思有重要意义。人们需要更充分地认识和了解知识的本性,为更多的领域所用,发挥它的自身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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