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民
(大庆师范学院 文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712)
随着战国文字研究的不断深入,燕系文字的研究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在新材料公布之后得以很好地解决。除针对个别问题探讨的单篇论文外,一些学位论文,如冯胜君师《战国燕系古文字数据综述》(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997年)、苏建洲先生《战国燕系文字研究》(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硕士论文,2001年)、彭吉思女士《战国燕文字地域特征研究》(华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7年),董珊先生《战国题铭与工官制度》(北京大学博士论文,2002年)等,对燕系文字作了深入研究;何琳仪先生《战国文字通论》、陈平先生《燕文化》等专著亦有相关章节讨论燕系文字。
燕系文字按载体可分为铜器铭文、兵器铭文、玺印、货币、陶文等。下面按照上述各种材料的顺序,依次对燕系文字研究状况作一概述。
(6)郭大夫其家珍也 郭大夫釜甑 (考古1994.4.6)
对燕国的雁节、鹰节、马节等,李家浩先生、吴振武先生等先后专门撰文讨论。[注]李家浩先生的观点见于复旦大学出版社1998版《海上论丛》(二)所收《传遽鹰节铭文考释——战国符节铭文研究之二》,《著名中年语言学家自选集·李家浩卷》第82-100页;吴振武先生的观点见于中国古文字研究会第八届年会会议论文《燕马节补考——兼释战国时代的“射”字》。
另外,燕国文字材料中还有若干出土于河北易县杂器,铭文均有“睘”字,李家浩先生考定此即后世所谓“县”字[12]。吴振武先生以为“小器”者,大概是一种皮件上的装饰品,即铜泡,因不知其名,故作如是称呼[13]。1953年河北兴隆县燕冶铁遗址出土了锄、镰、斧、凿等铁范,其中的铭文“”,吴振武先生考定为“(廪)”字[14],以为是专为宫廷服务的铸器或置器之所。
燕国有铭兵器相当丰富,是研究燕国世系、军事制度的主要材料。从形制上划分,主要包括戈、矛、剑、铍、矢镞等。冯胜君师在《战国燕系古文字资料综述》一文指出:“胡上多有孑刺则是燕戈的一个显著特点,这种形制的戈他国极为罕见。”[15]据此,冯胜君师将燕戈划分为A、B二型。A型的显著标志为带有孑刺,将燕矛按形制分为六式,将燕矢镞分为五式(详见冯胜君师硕士论文13-14页)。
(2)司马:夏屋都左司马(玺汇5541)、泃城都右司马(玺汇5543)
(4)封人:甫昜(阳)都封人(玺汇0192)
(5)司圣(声):外司圣(声)鍴(瑞)(玺汇0365)
(6)右朱(厨):右朱(月朱-厨)贞(鼎)鍴(瑞)(玺汇0367)
通过对印文的考察,我们可以知道燕军分为左军、中军,如左军厃(尉)鍴(玺汇0216)、中军厃(尉)(玺汇0554)。
燕布币主要是方足布两种,铸行于战国晚期。燕铸布币相关研究论文主要有石永士先生《就燕下都出土的布币范式谈“安阳”布的几个问题》[36]和何琳仪先生的《燕国布币考》[37]等。何琳仪先生在的文章讨论了安阳、襄(纕)坪(平)、坪(平)阴(阳)、广昌、寒号、宜(安)平、目主(重)坪(平)等地的地望问题。
燕齐两国在战国晚期都流通圆钱,学术界多认为是仿秦钱而铸行的[38]。燕圆钱面文主要有“一刀”、“明刀”、“明”三种。冯胜君师指出圆钱面文“明刀”中的“刀”写得很像“月”字,当是受“明”字“月”旁影响的结果,是一种类化现象。目前圆钱面文的具体含义还不清楚,有待进一步研究。
战国时期,燕国制陶手工业已十分发达。考古发掘过程中出土了很多模仿铜礼器而制造的陶礼器,有鼎、簋、豆、盘、壶等,制作精良,样式考究,其性质可能为随葬的明器。燕陶铭文主要著录于高明主编的《古陶文汇编》及王恩田所编的《陶文图录》。
燕陶文多用玺印钤成,也有部分刻画而成。燕陶文按形制可划分为三类:(1)长条形,其内容多为“匋(陶)攻(工)某”;(2)正方形,内容多为“左(右)宫某”;(3)连钤长方形,印面由若干长条形而钤成,内容多为“某年某月,左(右)陶尹,俫某,敀某,左(右)陶工某”。
以上对近年燕文字的主要研究成果进行了概括总结,相信随着战国文字研究的深入,会有更多的疑难问题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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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参见陈汉平《屠龙绝绪》,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89版83页;杨泽生《燕国文字中的“无”字》,参见《中国文字》(新廿二期),台北艺文印书馆1996版,董珊《释燕系文字中的“无”字》,见于《于省吾教授百年诞辰纪念文集》,吉林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08-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