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日语能力可能的特征

金京淑,陈化仙

(浙江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杭州 310023)

论日语能力可能的特征

金京淑,陈化仙

(浙江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杭州 310023)

日语中的可能形式主要表示能力可能和条件可能,而能力可能又可分为生得能力、习得能力和能力赋予。本文通过论述三个“能力可能”之间的关系,阐明能力可能的特征:能力可能的能力根源是“天生具备”的,与集体范畴的动作主搭配使用时,产生语用论意义;能力可能的能力实现需要通过学习过程获得,学习过程相当于外部条件。

生得能力;习得能力;能力赋予;条件

众所周知,日语中的可能形式——可能动词,可能助动词与「できる」主要表示能力可能以及条件可能,而能力可能还可以分为多种类型。本文通过分析可能形式所表示的能力的意义,阐明能力可能所具备的特征。

一、先行研究及“能力可能”定义

众多学者对能力可能进行了研究。如:藤井把能力可能视为友情物恒常的动作能力[1];青木把能力可能视为动作主体恒常的能力[2];森田把有情物的能力以及机械、工具等的性能,将其统称为能力赋予[3]。寺村把「この魚は木に登れる」称之为“能动的可能表现”,把「この魚は食べられる」称之为“受动的可能表现”;前者表示“能力”,后者表示“一般的状况可能”。前者的「この魚 (这条鱼)」是动作主体,后者的「この魚 (这条鱼)」是接受动作的主体[4]。渋谷把能力可能视为通过动作主体所持有的永久能力,表达动作实现的可能或不可能,并把能力纳入为条件可能的下属分类[5]。

从上述的先行研究可以知道,以往对能力可能有两种说法:一是表示动作主体的 (有情物或无情物)的恒常能力;二是根据动作主体的能力实现某一事物。本研究与前者的立场相同,但比前者的范围要广,认为能力可能包括动作主体的恒常能力之外,还包括接受动作的主体,并把动作主体及其接受动作的主体都看作为主体。根据先行研究,将能力可能做如下的定义:

能力可能是指主体 (有情物或无情物),是否具备实现某一事物 (动作)的能力的可能表现,并且把能力可能分成生得能力、习得能力和能力赋予。

(1)鳩は生後 2ケ月にもなると空を飛べる。

(生得能力)

(2)彼女は英語が話せる。

(习得能力)

(3)今の新幹線は一時間に300キロ走れる。

(能力赋予)

如 (1)所示,“鳩 (鸽子)”能飞天是天生具备的能力,这种天生具备的能力叫“生得能力”。(2)的“彼女 (她)”会说英语不是天生具备的,而是通过后天学习而习得的能力,这种通过学习掌握的能力叫“习得能力”。(3)的“新幹線 (新干线)”一个小时能行驶 300公里是人赋予无情物的功能、性能。本文把自然或人赋予无情物的功能、性能叫“能力赋予”。生得能力和天赋能力的区别是:前者的主体是有情物,而后者的主体是无情物。

二、能力可能的特征

(一)能力可能与动作主体的关系

林[6]把「会」所表示的能力分为集体范畴的能力与个体范畴的能力,并把生得能力归为集体范畴的能力,习得能力归为个体范畴的能力。

(4)人は自転車に乗ることができる。

＊人会骑自行车.

(5)あの人は自転車に乗ることができる。

那个人会骑自行车。

注:＊表示错误的句子,以下同。

例 (4)日文是自然的句子 (以下称自然文),而中文则是错误的句子。中文不自然是因为动作主体与表示能力的动词有相关。“人”是集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但“骑”并不属于集体范畴的能力,而属于只有通过学习才能掌握的个体范畴的能力。因此主体与动词产生矛盾。而例 (5)时,中文、日文都是自然的。因为“那个人”是个体范畴的主体,与个体能力的“骑”相符。日文 (4)、(5)都属于自然文,那是因为日文里没有像中文里的“会”那样,专门表示个体范畴能力的可能形式。

再看一下,生得能力与动作主体的关系。

(6)?人は見ることができる。

(7)あの人は見ることができる。

注:?表示不自然的句子,以下同。

将例 (6)与 (7)进行对比,前者稍有些不自然,但后者则是自然文。(6)不自然是因为“見る(看)”这个能力是每一个人都天生具备的,因此没有必要特别指出其生得能力。(7)自然是因为“見る(看)”的能力虽是人类共同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在人与人之间存在差别。因此,把主体为“あの人 (那个人)”时就变成自然文。把 (6)改成否定文后,文章从不自然文就变成了错误的句子。这充分证明了生得能力也需要和个体范畴的动作主体搭配使用。这充分证明了生得能力也可以和个体范畴的动作主搭配使用。

(8)＊人は見ることができない。

但是,能力赋予时没有上述的制约性。

(9)この起重機は七トンまで物を上げられる。

(10)新幹線は一時間に300キロ走ることができる。

例 (9)中的“この起重機 (这个起重机)”是个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例 (10)中的“新幹線 (新干线)”是集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但是,(9)和 (10)都属于自然文。那么为什么能力赋予在两个例句中都可以使用呢?因为能力赋予的动作主是无情物,不需要有意志的学习过程。表 1将动作主体与能力可能关系进行了说明。

表 1 动作主体与能力可能的关系

(二)能力可能的能力根源

1.生得能力

生得能力是指天生具备的能力,因此其能力为“天生具备”。与此相比,习得能力是后天通过学习掌握的能力。以习得能力的“乗る(乘)”为例,“乗る(乘)”这种能力是人必须要通过学习才能够掌握的能力。但不是所有的能力只要通过学习就能掌握到。

(11)＊人は空を飛ぶことができる。

(12)＊動物は字を書くことができる。

例句 (11)和 (12)在语法上都不存在错误,但是“飛ぶ(飞)”的这种能力对人来说,不管怎么学习都不可能掌握。同样“書く(写)”的能力对动物来说也同样属于不能掌握的能力。因此,本文将这两个例子认为是错误的句子。从例文 (11)和(12)可以得到人能够通过学习获得的能力有一个范围,同样,动物能够达到的能力也有一定的范围。归根结底,习得能力也是被限定了其能力范围,即动作主体通过学习获得的能力虽有个体差别,但是集体范畴的能力是根据遗传基因所规定。正像林所提及的那样,生得能力是由遗传基因所决定的,那么习得能力也同样,其能力范围是“天生具备”的。

2.能力赋予

能力赋予的动作主体是无情物,比如机器,机器本身带有一些功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由此,能力赋予的能力根源也可以说是“天生具备”的。

因此,生得能力、习得能力与能力赋予都具有“天生具备”这一特点。能力可能的能力根源为“天生具备”。

(三)先天能力的能力的“具体性”

生得能力是天生具备的能力,因此将例句(13)与 (14)和 (15)比较时显得不自然。

(13)?人は歩くことができる。

(14)あの人は歩くことができる。

(15)人は一時間に5キロ歩くことができる。

例 (13)不自然是因为“歩く(走)”是每一个人都具备的能力,因此没有特意说出来的必要性。但是,如果将例 (13)改成 (14)和 (15)就变成了自然文。例 (14)中的动作主要是从集体范畴的“人”变成个体范畴的“あの人 (那个人)”,这时会产生语用论的意义。关于语用论意义将在(四)中进行详细的阐述。例 (13)与例 (15)比较,(15)多了“一時間 5キ ロ (一个小时 5公里)”,因此 (13)由不自然文变成了自然文,因为“一時間5キロ (一个小时 5公里)”表示人的具体能力。由而可知,即使是生得能力,只要表示具体能力时就会变成自然文。

(四)能力可能的语用论意义

1.生得能力

生得能力是集体范畴的能力,因此应该与集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一起使用。但是如例 (16)所示,个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也可以与集体范畴的能力一起使用,那是因为产生了语用论意义。这时会产生两种意义:一是能力的恢复;二是讽刺的含义。

(16)あの人は歩くことができる。

(16)表示能力的恢复。例如 (17)所示,说的并不是是否有“歩く(走)”的能力,而是病好了可以走路了。这时说话者比听者持有更多的情报。

(17)あの人は足の病気が治ったので、歩くことができる。

(16)的第二个语用论意义则是讽刺。林曾提到,强调人理所当然所具备的“歩く(走)”的能力也毫无情报价值,但是特意强调没有价值的能力时,会产生讽刺的含义。产生讽刺含义的时候,说话者与听者的持有相同的情报。

2.习得能力

习得能力也同样会产生语用论意义。

(18)あの人も日本語ができます。

(18)表示两种意义:一是表示主体“あの人(那个人)”的习得能力;二是从语用论表示讽刺意义。表示习得能力时,说话者比听者持有更多的情报,并向听者提供情报。但是表示讽刺意义的时候,说话者和听者持有相同的情报。如果不这样便不能产生语用论意义。从而可知,说话者比听者有更多的情报时表示习得能力,说话者与听者持有相同情报时,便从习得能力转化为语用论意义。

表 2 情报量与语用论意义的关系

三、能力可能与条件的关系

通过论述能力可能与为了实现能力所必要的条件的关系,可以阐明能力可能与条件之间的关系。

(一)生得能力与习得能力

以生得能力的“歩く(走)”为例,走的能力只要是有情物都天生具备,但不是所有的有情物一生下来马上就会走,而是需要一段学习的过程。也就是说,为了发挥其能力需要一段学习过程和时间。这种学习过程和时间可以被认为是外部条件。集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为了掌握能力、即为了实现能力需要一定的学习过程。

习得能力“乗る(骑)”而言,对于有情物,骑这个能力必需是通过后天学习过程才能掌握的。因此,对习得能力来说,学习过程这个外部条件是必需的。生得能力和习得能力都是为了实现能力而需要习得过程这个外部条件。

但是,两者之间在意志上存在区别。以“話す(说)”的能力为例:人出生到掌握说话能力需要一个学习过程,但是,这个学习过程不是有意志性的学习过程,而是在某种环境下自然而然被掌握。因此,生得能力的学习过程是无意志的。但是,在掌握母语以外的其它语言时,就不可能在某一环境下自然而然地去掌握,而是必须要通过有意志的学习过程才能掌握。所以,生得能力的能力实现是无意志的,而习得能力的能力实现是有意志的。

综上所述,从为了实现某种能力而需要外部条件这一点来看,生得能力和习得能力具有共同点,但从学习过程是否是具有意志性这一点而言,两者是存在区别。生得能力和习得能力与能力实现条件之间的关系如下:

无意志的学习过程

天生具备的能力 生得能力

有意志的学习过程

天生具备的能力 习得能力

(二 )能力赋予

再看一下能力赋予和条件的关系:

(19)この起重機は七トンまで物を上げられる。

(20)新幹線は一時間に300キロ走ることができる。

例句 (19)和 (20)的动作主体是“起重機 (起重机)”和“新幹線 (新干线)”,它们分别是“七トンまで上げられる”和“300キロ走ることができる”的性能,且这个性能是人类所赋予的。人类为了给主体赋予性能需要时间,这些时间可以说是外部条件。因此,人类赋予的能力可以说是无意志的学习过程。从以上可以知道,能力赋予为了实现能力需要时间这一外部条件。

(三 )特殊能力

1.特殊生得能力

从 (一)中可以知道,生得能力虽然是天生具备的能力,但是为了实现能力需要学习过程和时间。但是,有一些生得能力不需要学习过程。比如 ,“飲 む (喝 )”、“泣 く (哭 )”、“呼吸 する (呼吸)”和“寝る(睡)”等。这些能力的获得并不需要学习过程的原因不言而喻,因为这些能力是为了维持生命所需要的最本能、最低限度的能力。因此,本文把不需要学习过程的能力称之为“特殊生得能力”。特殊生得能力与生得能力在不需要学习过程这一点上存在区别,但是,“不与集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一起使用”和“与个体范畴”的动作主体一起使用时会产生语用论的意义”这两个特征上,特殊生得能力和生得能力是一致。例(21)和 (22)之所以为不自然文是因为它们与集体范畴的动作主一起使用。

(21)?人は飲むことができる。

(22)?人は泣くことができる。

如果把动作主体改成个体范畴的“あの人(那个人)”时,就变成了自然文,而且衍生为语用论意义。

(23)あの人は飲める。

(24)あの人は泣ける。

2.特殊能力赋予

“飲 む(喝 )”、“泣 く(哭 )”和“呼吸 する(呼吸)”等特殊生得能力在不需要学习过程这一点上与生得能力有所不同。机器、道具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就具备了它们本身的功能,因此其功能的具备并不需要条件。但是人们为了开发这些道具的性能却需要时间,所以还是不能说其是特殊能力赋予。而“水”、“風”等自然物做为主体时,它们的性能可以被称为“特殊能力赋予”。

(25)水は船を浮かばすことができる。

例句 (25)中能使船浮起来是“水”的性质,而且水的这种性质不是人类赋予的,因此可以认为这是“特殊能力赋予”。

综上所述,能力可能的能力的根源是“天生具备”的,但是为了实现其能力需要学习过程这一外部条件。以下为能力可能的特征:

能力可能的根源意义:天生具备

能力可能的能力实现:需要条件

本文通过论述三个能力可能的关系,阐明了能力可能的特征。能力可能可以分成生得能力、习得能力和能力赋予。不管是哪一种能力可能,其根源都是“天生具备”的。因此,一般不与集体范畴的动作主搭配使用。如与集体范畴的动作主搭配使用时,会产生语用论意义。但是,虽然能力可能的三种形式都具有天生具备的特点,但除了特殊生得能力以外,实现其能力都需要条件。能力可能与条件的关系是:生得能力与能力赋予是通过有意志的学习过程来获得能力;而习得能力是通过无意志的学习过程来获得能力。

[1]藤井正.日本文法大辞典[Z].东京:明治書院,1971.124.

[2]青木怜子.可能表現.国語学会編[M].东京:国語学大辞典東京堂出版,1980.170.

[3]森田良行.基礎日本語[M].东京:角川書店,1977.1214.

[4]寺村秀夫.日本語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Ⅰ[M].东京:くろしお出版,1984.259.

[5]渋谷勝己.日本語可能表現の諸相と発展[J].大阪大学文学部紀要,1993,(33):1-262.

[6]林立梅.中国語の助動詞“会”の表す「能力」とは何か[J].言語情報科学,2005,(3):197-211.

Abstract：The form of possibility in Japanese mainly indicates possibility of ability and possibility of conditions.Possibility of ability can be further divided into inborn ability,acquired ability,and ability endowment.This paper explains the features of possibility of ability by discussing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three“possibilities of ability”.The feature of possibility of ability is as follows:The ability origin of“possibility of ability”is inborn and thus,in case it is used with collective agent,pragmatic meaning arises in it.The accomplishment of the ability requires some kind of learning process,and this learning process is regarded as an external condition.

Key words:inborn ability;acquired ability;ability endowment;condition

(责任编辑:薛 蓉)

On the Features of Japanese Expressions Indicating“Possibility”

JIN Jing-shu,CHEN Hua-xi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Zhejiang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angzhou 310023,China)

H36

A

1006-4303(2010)02-0202-04

2009-10-19

金京淑 (1976-),女,黑龙江哈尔滨人,讲师,博士,从事日语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