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同水平英语学习者语用能力的研究——以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拒绝言语行为为例

陈 丽

对不同水平英语学习者语用能力的研究
——以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拒绝言语行为为例

陈 丽

(武汉生物工程学院外语系,湖北武汉 430415)

语用能力和语言能力的关系一直备受关注。为了证实语言能力的水平是否会影响语用能力的发展,笔者以两组不同语言层次的中国英语学习者(高中二年级学生和英语专业大二学生)为例,调查了他们的语用能力。结果显示,大二学生在语用语言能力上更接近目标语;在社会语用能力上,两组学生在接近目标语上都存在一定差异,但大二学生取得的进步稍微大些。

英语学习者;语用能力;语言能力;拒绝言语行为

语用能力和语言能力的关系是语际语用学领域一个有争议的话题。语言能力是否是语用能力发展的先决条件,学者们的意见各有千秋。一些学者认为,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是两个独立的实体。也就是说,即使在某一个领域的语言能力不够,言语行为的效果会受到影响,但并不一定是一种语用语言错误[1]。如 Walters[2]在调查小孩的产出言语行为时发现,即使小孩的语言形式不正确,但同样能合适地传达礼貌意愿。另一些学者认为,言语能力的缺乏会影响言语行为的产出能力,即语言能力是语用能力的基础,语言能力的水平会影响到语用能力的发展。为了求证语言能力的水平是否会影响语用能力的发展,笔者以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拒绝言语行为为例,作了如下的实验。

一、研究设计

(一)研究目的

当前的研究旨在回答两个问题。

(1)不同水平的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语言能力是否会影响学习者语用语言能力的发展?如果会影响,这种区别在拒绝言语行为中会如何折射出来?

(2)不同水平的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语言能力是否会影响学习者社会语用能力的发展?如果会影响,这种区别在拒绝言语行为中又会如何折射出来?

(二)研究对象

有 107名受试者参加这个实验:47名湖北某中学高二学生和 60名西南大学英语专业大二学生。高二学生都在 16～18岁之间,其中,20名男生,27名女生;大二学生多在 19～21岁之间,其中 20名男生,40名女生。在做问卷前,作者以一份高一期末测试试卷为样本,对两组受试的语言能力进行了一次摸底。60名大二学生成绩都在130分以上;47名高二学生有 15名成绩在 100～110分之间,其余 32名成绩均低于 100分。由此我们推断,这两组受试应该在两个不同的语言能力层次上。

(三)研究工具

当前的研究使用了两种工具。

1.问卷

问卷是根据 Beebe,Takahashi and Uliss-Weltz[3]和 Barron[2]的问卷改编而成的一个 DCT,共有 12个问题,分成 4组:3个请求——拒绝、3个提供——拒绝、3个邀请——拒绝和 3个建议——拒绝;每组中说话者的地位都有高、平等和低之分。

2.SPSS 13.0

在收集数据之后,笔者用 SPSS 13.0的独立 t -test和方差分析 (ANOVA)来处理数据。

(四)数据收集

47份问卷在课堂上分发给高中生完成,有效回收率 100%;60份问卷分发给英语专业二年级两个班,一个班级在课堂完成,另一个班作为家庭作业完成,有效回收率也是 100%。

(五)数据分析

问卷被收集起来后进行了分类。受试者的回答被分解为一系列的策略。一种或多种策略能同时用来执行某一个言语行为[4]。例如,如果一个员工拒绝他老板的请求,不愿呆在办公室值班,说,“I am sorry. I cannot stay this evening. I have a prior engagement.However,I will take care of it first thing in the morning.”这个回答就可以分解为 expression of regret、negative ability、excuse、offer of alternative.

参加者的拒绝言语行为从两个方面来比较:语用语言能力和社会语用能力。语用语言能力又从两个方面来分析:四组情景中所使用的拒绝策略的均数和每组情景中策略所使用的频率。ttest被用来测试区别是否明显。

为了比较社会语用能力,笔者针对每组情景中对三种不同地位说话者所使用的策略的频率进行了比较。方差分析被用来测量这种频率均数差异是否明显。

(六)结果和讨论

1.语用语言能力的发展

和高中生相比,大二学生在每种情景中所使用的拒绝策略的种类都更多,而且前三种情景中策略种类的区别还特别明显 (p=0.003<0.05; p=0.007<0.05;p=0.009<0.005)。每种情景中大二学生所使用的策略都比高二学生更频繁,尽管高中生在 direct refusal,regret,address, criticize和 sympathy策略上使用更多。分析表明,大二学生在语用语言能力上更接近目标语标准。如表 1所示。

Table 1 Means and SD of Refusal StrategiesUsed in the Four Situations by the Two Groups

如表 2所示,在直接拒绝策略上,高二学生似乎过度使用了这种策略。直接拒绝有两种形式: direct formula和 negative willingness。从某种程度上讲,direct formula比 negative willingness更直接,常常让说话者处于很尴尬的境地。中国人很少直接拒绝,但英语本族语者经常用 negative willingness,偶尔也使用 direct formula。表 2显示,高中生比大学生拒绝的频率高得多,而且高中生经常直接使 用 direct formula。

Table 2 Five Strategies That High School StudentsUseMore Frequently

在道歉策略上,高中生也使用得更频繁,这正是母语负迁移的一种表现。Liao指出[5],为了弥补一些损害面子的言语行为 (如拒绝),日本人和中国人倾向用一些谦卑的言语来恢复关系,而美国人则倾向用一些解释性的言语。所以,在使用道歉策略上,高中生有点偏离目标语标准。同样,在拒绝高地位的说话者时,中国人常用一些称呼(如“老师”)来敬称对方;英语本族语者很少这样,经常用第二人称“你”来代替。所以,在称呼策略上,高中生也受到了母语负迁移的影响。

英语本族者很少使用批评策略来拒绝别人,因为它常常将说话者置于尴尬的境地。在拒绝地位较低的说话者时,高中生使用这种策略也是不太合适的。

在拒绝时,英语本族者很少使用同情策略,因为这对于本族者来说,听起来很不舒服,甚至有冒犯之意。而高中生选择这项策略来拒绝,明显没有意识到文化上的差异。

2.社会语用能力的发展

根据杨[6]的调查发现,英语本族者在拒绝时,对地位并不十分敏感。也就是说,拒绝策略的使用不会因说话者地位的变化而有很大的变化;而中国人对地位的变化很敏感,尤其是对较高的地位。如表 3所示,大二学生在 4种情景中共使用了 44种策略,仅仅在 7种策略的使用上受到了地位的影响,占总策略的15.91%;高中生共使用了37种策略,其中 9种策略因说话者地位的影响有差异,占总策略的24.32%。

大二学生和高中生在社会语用能力上越来越接近目标语标准,但两者似乎都还存在一些问题,尽管大二学生取得的进步更大一些。这也可能是如下原因引起的:参加者还不具备足够的语用能力来区别情景变量;缺乏足够的社会语用常识和语用语言工具来得体地拒绝;DCT这个工具也有它自己的缺陷,参加者在 DCT中可能不会说出他们内心的真实言语,等等。因此,研究者还需要在更真实的情景中去收集更真实的数据。

Table 3 Analysis of Strategies Insensitive or Sensitive to Status

二、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以上分析显示,不同水平的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语言能力会影响学习者语用语言能力的发展;随着学习者语言能力的提高,其语用语言能力也会获得相应的发展。然而,在社会语用能力的发展上,学习者的语言能力对其语用语言能力的影响似乎并不特别明显。这也说明,在英语教学中培养语用能力,虽有一定成效,但还存在一些不足。

为了更好地培养学生的语用能力,首先,教师要尽力提高自己双重文化的能力。其次,教师在讲课时要对语言形式的不同语用功能及其使用语境作出充分的解释,并且尽可能在课堂上创造一些模拟的真实语境,让学生使用这些语言形式,如扮演角色等课堂活动;在教授惯用语时,不应仅仅强调背诵,更应要求学生把外语中的惯用语与汉语中的相应惯用语进行比较,区分并解释其使用场合;在教授目标语国家文化时,教师不应只用讲解的办法,而应组织学生进行讨论,让学生进行中外文化差异的对比,通过对比,学生才能真正了解这些差异,使用语言时对文化的敏感性才会进一步提高。最后,教师也可以举办专题讲座来强调重点内容,如特定习俗文化的语言形式所使用的特定语境、中英实现言语行为和理解言语行为的差异、英语中的禁忌话题以及有损听话者面子的言语行为、中英文化间谈话双方的主从地位或谈话双方的社会距离的差异、中英文化价值观念和语用原则上的差异,等等。唯有如此,学生的语用能力才能得到更好的培养。

[1] Schmidt,R..Interaction,acculturation and the acquisition of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M]//N.Wolfson &E.Judd(Eds.).Sociolinguistics an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Rowley,MA:Newbury House, 1983:137-174.

[2] Barron,A..Acquisition in interlanguage pragmatics: Learning how to do thingswith words in a study abroad context[M].Amsterdam: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2003.

[3] Beebe,L.M.,Takahashi,T.,&Uliss-Weltz,R.. Pragmatic transfer in ESL refusal[M]//R.C.Scarcella,E.Andersen&S.Krashen(Eds.).Developing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 in a second language. New York:Newbury House,1990:50-73.

[4] Cohen,A.D.Speech acts[M]//S.L.Mckay&N. H.Hornberger(Eds.).Sociolinguistics and language teaching.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6:255-270.

[5] Liao,C.&Bresnahan,M.J.A contrastive pragmatic study onAmerican English andMandarin refusal strategies[J].Language Sciences,1996(18):703-727.

[6] Yang,W.Pragmatic transfer in Chinese EFL refusals of different proficiency levels[D].[Master Degree]. Xiangtan:Xiangtan University,2006.

(责任编辑 尹春霞)

On Pragmatic Competence of English Learners on D ifferentLevels: A Case Study of Chinese English Learners’Performance of the Speech Act of Refusal

CHEN Li
(Wuhan Bioengineering Institute,Wuhan Hubei 430415)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pragmatic competence and linguistic competence is a controversial issue in the field of interlanguage pragmatics(I LP).Thispaper aims to clarify the fact thatwhether Chinese English learners’linguistic competence influence their pragmatic competence.The author chooses t wo group of English learners as the study objects:students of senior high school on their second grade and sophomore in English major.The result shows that sophomores’linguistic competence is closer to the target language,while the two groups of participants still have some difficulty in reaching the sociopragmatic competence of natives though sophomoresmake a little bigger progress.

English learners;pragmatic competence;linguistic competence;the speech act of refusal

H319

A

1671-7422(2010)05-0080-03

10.3969/j.ISSN.1671-7422.2010.05.023

2009-12-23

陈丽(1982— ),女,湖北荆州人,助教,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