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乔新《楚辞序》看明代前期楚辞研究的状况

2010-08-15 00:48孙巧云
楚雄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10期
关键词:屈子楚辞朱熹

孙巧云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123)

从何乔新《楚辞序》看明代前期楚辞研究的状况

孙巧云

(苏州大学,江苏 苏州 215123)

明代前期国力逐渐昌盛后,文坛上出现了以歌功颂德为主旨的台阁体,学者们亦多从教化、治世的角度接受前代儒者的思想。何乔新身处明代前期国力鼎盛之时,他以官方儒者的身份,倡导世人以“推洁廉之志而弼成治化,以环丽之词而歌咏太平”的态度来接受《楚辞》。他的这种主张亦是明代前期官方舆论风向的写照。

何乔新;《楚辞》;明代

永乐年至成化年间,明朝皇权得到进一步的加强。道学作为统治之学,得到独享其尊的殊荣。在此期间,崇尚冲融、典雅的台阁体开始盛行。台阁体是政治平稳、生活安定的产物。正如明英宗时的吏部尚书王直在《建安杨公文集序》所言:“国朝既定海宇,万邦协和,地平天成,阴阳顺序,纯厚清淑之气钟美而为人。于是英伟豪杰之士相继而出,既以其学赞经纶、兴事功,而致雍熙之治矣。复发为文章,敷阐洪猷,藻饰治具以鸣太平之盛。”[1]明朝经过初期的积累,国力在此阶段达到鼎盛,天下晏宁、百姓乐业。在此社会氛围中,滋生出 “以其学赞经纶、兴事功”而欲“致雍熙之治”的台阁体。台阁体所表现的思想感情多“雅正平和”,有浓厚的道学气息。台阁体要求文章的功用是“施政教,适性情”,内容上要“歌颂圣德,施之诏诰典册以申命行事”,奉行 “达政务,善应变”[1]的处世原则。

由于道学家认为屈原的怨怼、愤懑有失平和、中庸之君子风度,《楚辞》又驰骋文采不尚务实,故而,在他们的心目中,屈原及《楚辞》是不适宜过多提及的,更不会受到他们的推崇。台阁馆臣甚少言及屈骚,明初百年间亦少有人言及。明初这百余年间,文人雅士对屈原的评介仍不出朱熹之范畴,屈原仍单纯是朱熹注解下“其志行虽或过于中庸而不可以为法,然皆出于忠君爱国之诚心”[2](P2)的忠君爱国者、志行不可以为法者。何乔新即是明代承续朱熹之说的其中一人,他是明代前期正统儒者楚辞观的代表。

何乔新 (1427—1502)字廷秀,广昌(今江西)人,景泰五年 (1454)进士,身历六君,官至刑部尚书。何乔新在朝廷任职期间,为人刚直、“廉介”,[3](P4854)正如吴世忠言:“乔新学行、政事莫不优,忠勤刚介,老而弥笃。”[3](P4854)何乔新从小勤读诗书,学识渊博,对哲学、文学、史学皆有所研究,藏书多达 3万多卷,皆亲手校勘。著述有《椒丘文集》44卷、《周礼集注》7卷、《策府群玉》3卷、《勘处播州事情疏》,辑有《百将传续篇》、 《勋贤琬琰录》、《宋元史臆见》、《文苑群玉》、《唐律群玉》等。诗文皆直抒胸臆,情辞剀切,字里行间渗透着悲壮深沉的精忠报国之决心。

何乔新于成化十一年 (1475年)作《楚辞集注序》一篇,畅言其对《楚辞》及屈原的评介。他是明代较早深入关注《楚辞》的其中一人,是屈原及《楚辞》重新受到文人雅士倾慕、追捧的先导。

(1)何乔新对屈原的评介

何乔新作为一名正统儒者,他对于屈原的评价囿于以往的成说,不出新意。他主要是继承朱熹的说法,并进一步强化此说法,强化朱熹的影响力。

何乔新认为 “屈子为人,其志洁,其行廉”。[4](P459)屈原在人格上的魅力在于志向高洁、行事清廉,与何乔新的为人处事原则相类。在这一点上,何乔新可谓是视屈原为知音。何乔新为人以廉直闻名,屡受诬陷而终不改志。例如何乔新“观政部时,尝使淮西。巢令阎徽少学于文渊,以金币馈。乔新却之。阎曰:‘以寿吾师耳。’乔新曰:‘子欲寿吾亲,因他人致之则可,因吾致之则不可。’卒不受。福建市舶中官死,镇守者分其赀遗三司,乔新独固辞。不得,输之于库。既家居,杨爱遗使厚致赠,且献良材可为榇者,乔新坚却之。”[3](P4854)何乔新坚持清廉的操守,终身不改志,只因 “与人寡合,气节友彭韶,学问友丘睿而已。”[3](P4854)为此亦得罪不少的官员,并常常受到诬陷。何乔新个性直、气节高、学问博,面对社会的黑暗、官场的险恶,他胸中难免有不可抑制的苦闷。屈原高洁的志向、操守的执着,无不契合何乔新为人处事的准则。正如何乔新《竹坡记》云:“屈子《颂橘》有曰:‘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吾之于竹,犹屈子之于橘也。”[4](P772)

何乔新视屈原为偶像,处处流露出他对屈原的钦慕,如其《秋兰赋》云:

予昔好此芳草兮,岁逾迈而不衰。步予马于楚畹兮,弭予棹乎澧之湄。登芳皋以骋望兮,渺予心之顾怀。萧艾□靡其极目兮,宿草莽以纷披,睠兹兰之旖旎兮,屏山谷以自藏。芳菲菲而袭予兮,羌居蔽而闻章。濯湛露以自洁兮,泛光风而远扬。虽寂寥乎山阿兮,岂以无人而不芳。感予心而长喟兮,爰移植乎都房。饰雕槛以固護兮,恐回风之飘飏……苟中情之贞姱兮,不吾知其何伤。苦灵均之好修兮,每惓惓于荃兰。与众草而为伍兮,发素王之悲叹。固予异乎众好兮,矧兹幽独之可愿。期与子而为友兮,敦久要而弗谖。委厥美以从俗兮,匪余情之所安。肖子像以为仪兮,矢共保乎岁寒。重曰:睠彼佳卉擅国香兮,煢独处廓聊自芳兮,姱而不淫可充纕兮,不采而佩庸何伤兮,置以为像无异乎夷之清兮。[4](P796—798)

独善其好修,独恋其馨香,这是屈原处世的原则,亦是何乔新的人生准则。故而,何乔新“肖子像以为仪”、“置以为像”,视屈原为其人生的楷模。遇到人生逆境时,何乔新认为 “苟中情之贞姱兮,不吾知其何伤”;面对人生之困顿时,他常“苦灵均之好修”,常“期与子而为友”,“矢共保乎岁寒”。

(2)何乔新对《楚辞》的研究

何乔新认为:“盖《三百篇》后,有屈子之辞最为近古。”[4](P459)屈骚最为接近古人作诗之旨,故而得到后人的推崇。这是将屈骚置于文学史中,概而言之其地位。何乔新又从韵律、格调、情感、内容等诸多方面对《楚辞》进行了评价。例如,何乔新在《楚辞序》中言:“予少时得此书而读之,爱其词调铿锵,气格高古。徐察其忧悉郁邑缱绻恻怛之意,则又怅然兴悲,三复其辞,不能自已。”[4](P461)论其韵律则时而“铿锵”,时而哀婉,音律和谐;论其格调则“高古”、畅达;察其情感则 “缱绻恻怛”、不能自抑。《离骚》在内容、文采等诸多方面无不感动着后人,令无数后人发幽古之伤悲。在谈到屈骚的内容时,何乔新认为:“《诗》之为言,可以感发善心,惩创逸志,其有裨于风化也大矣。《骚》之为辞,皆出于忠爱之诚心。”[4](P461—462)屈骚在思想内容上,多是反映九死不悔的忠君爱国之情。

何乔新对《楚辞》的关注,更多集中在它的思想表达、情感寄托方面。如他在《〈无题〉和李商隐韵》序中云:

唐李商隐赋《无题》五首,盖托宫怨之情以寓思君之意。其引物托兴有《国风》、《楚骚》之旨焉。自元以来和者甚众,而宪副郁君,又托之以泻其忧深思远缱绻之情。予读而爱之。每韵和二首,前五首宫怨,子建《洛神》之意也,后五首仙兴、屈子《远游》之意也。第恨词气萎弱,不足追步昔人耳。[4](P1112)何乔新效法李商隐作《无题》诗,托物言志“以泻其忧深思远缱绻之情”,追溯本源,即是《国风》、《楚骚》、“屈子《远游》”之流变也。从情感的表现手法上,《国风》、《楚骚》、“屈子《远游》”,均是以物寄情、反复唱叹。后人模仿之作,多“恨词气萎弱,不足追步昔人”。偶有得之一二者,何乔新便赞赏道:“爱其寓兴深远,颇得《国风》、《离骚》之旨。”[4](P1112)

何乔新对屈原及《离骚》的总评,多集中于《写骚轩记》,其文曰:

秋官主事淮阳叶君崇礼爱楚灵均之骚,公暇辄讽之咏之,又染翰而写之,因名其燕居之轩曰‘写骚’。客有过其轩者,诘之曰:‘骚古诗之流也。《三百篇》之诗,吾夫子删之以垂训,与《易》、《书》、《春秋》、《礼记》并列为经矣。《离骚》风雅之再变者也,扬雄反之,班固讥之,端人、庄士或羞道之。今子舍圣人之经,而《骚》是写,无乃先其末而后其本,志其小而遗其大者邪?’崇礼曰:‘呜呼!为人臣而可哀者,孰有若屈平者乎?原之为人也,其志洁、其行廉、其材足以拨乱世而反之正,使其遇明王、圣主而为之宣力,则股肱之良佐已。不幸前遇怀王,后遇襄王,怀瑾握瑜而世莫之知。平王所诧同德者,兰与蕙耳。然或变而不芳,或化而为茅,况揭车、胡绳之琐琐者耶!愁吟泽畔、彷徨江滨,独抑郁无谁语,而《离骚》之词作焉。呜呼!为人臣而可哀者,孰有若原者乎?《三百篇》之诗,圣人之经也。《离骚》非圣经之羽翼耶?故吾于讲经之余,惓惓于骚,讽之咏之,又从而写之,而不能已焉。世之不自知者,或薄原而不为。然一武夫,气势稍能动人者,则奔走其门而不耻,视原之不阿子兰,何如也?其或忤于世而困顿焉,则终身惩创而不自振,视原之九死不悔,又何如也?彼扬雄屈节于篡贼、班固失身于戚畹,皆原之罪人也。其论议予夺,又奚足为轻重哉?呜呼!孰若原者,吾愿从之垂蓉佩、被荷衣,徜徉县圃以遨以嬉,俯视雄、固之徒,奚啻醯鸡之纷飞邪?’客默而退。他日崇礼为予道之,且求言记其轩。予谓崇礼:‘洁廉好修有契乎原之心,其词环丽可喜,有得乎骚之体,宜其于原慕之深也。虽然原之作《离骚》岂慕不遇而死哉?时之不遇也。今天子圣明屏谗佞、进忠良,崇礼适际斯时,所遇非原比也,推洁廉之志而弼成治化,以环丽之词而歌咏太平,则与原殊迹而同心也。崇礼勉乎哉![4](P706—708)

明代前期,学界对屈原及《离骚》的认识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骚》古诗之流变也”,言辞不合乎风雅,不利于教化。因此,世人对它的态度是 “端人、庄士或羞道之”。此观点主张应读圣人书,不应读 “风雅之再变者”。另一种观点认为,屈原作为人臣的遭遇是令人哀悼的,“其志洁、其行廉、其材足以拨乱世而反之正”,然其不幸一再遭遇昏君,使得“怀瑾握瑜而世莫之知”。屈原在苦闷抑郁中发愤而作《离骚》,故而,《离骚》亦为圣经之羽翼。此观点认为世人不了解屈原,所以才会有轻薄他的言行出现。世人面对名利时汲汲以求的丑态,比起屈原的清廉来说,哪个更可贵?遭遇困厄时终生萎靡不振,比起屈原那种为了理想而九死不悔的坚毅来说,哪个更可取?扬雄、班固嘲讽屈原的为人处事,但是他们的行为真的是可取的吗?其实他们才是屈原最不耻的人。这两种观点出发点不同,故而产生分歧,进而相互诘难。前一种观点立意于《离骚》之言辞太过激怨,不合乎圣人“哀而不伤,怨而不怒”的风雅传统;后一种观点从屈原忠君爱国的初衷出发,认为屈原的言行都是可取的,其中忠君爱国、坚韧执着是最令后人学习的。一个是从文本出发,一个是从品德出发,两个观点大体代表了明代前期学者对屈原及《离骚》的普遍看法。

何乔新对于这两种观点的态度是,他更倾向于折中。他主张将“洁廉之志”与“环丽之词”合而用之,推行屈原的“洁廉之志”以为人臣的标杆,倡导“环丽之词”以渲饰太平盛世。他认为,屈原之死原因在于“时之不遇也”,然当今天子圣明,有“洁廉之志”的人应勇于“弼成治化”。何乔新从教化的角度提出,在当今盛世之际应推行“洁廉之志”以助治世,用“环丽之词而歌咏太平”。这种“推洁廉之志而弼成治化,以环丽之词而歌咏太平”的做法,与屈原所选择的道路虽不同,但也是殊途同归于为家国之安宁、君主之社稷。何乔新对《楚辞》的评价,总体上是肯定,但其评论的观点不出前人之苑囿。何乔新的论述是明代前期文人对《楚辞》评价的总结,而且,他的论述更多地关注了朱熹注解《楚辞》的贡献。

(3)何乔新对朱熹及《楚辞集注》的评价

何乔新认为前人对《楚辞》的研究,多不能使人充分地了解屈原的思想。他批评王逸、洪兴祖、晁补之时云:“王、洪之注,随文生义,未有能白作者之心。而晁氏之书,辨说纷拏,亦无所发于义理。”[4](P460)何乔新认为王逸、洪兴祖注解《楚辞》时随文生义,不能深刻体会屈原为文的用心。他认为晁补之《重编楚辞》的价值也不大,因为各家之说太过纷乱,没有统一的思想主旨,而且在义理的阐发方面更是无所建树。何乔新在批评完前人在《楚辞》研究方面的失当之处后,认为能使屈子之心大白于天下的人唯有朱熹。何乔新写《楚辞集注序》时,正值朱熹之学在明代的影响达到极致之时。

何乔新《楚辞集注序》中载:“《楚辞》八卷,紫阳朱夫子之所校定,《后语》六卷,则朱子以晁氏所集录而刊定补著者也。”[4](P459)朱熹 《楚辞集注》是在晁补之集录《楚辞》的基础上,进一步作了集注,其贡献更多的是义理方面的阐释。

何乔新认为,朱熹注解《楚辞》是因为自身的遭遇。他认为“朱子以豪杰之才、圣贤之学,当宋中叶,阨於权奸,迄不得施,不啻屈子之在楚也。而当时士大夫希世媚进者,从而沮之排之,目为伪学,视子兰上官之徒,殆有甚焉。然朱子方且与二三门弟子讲道武夷,容与乎溪云山月之间,所以自处者,盖非屈子所能及。”[4](P460)何乔新认为朱熹在权奸当道、志不得伸时,殷勤讲学于武夷,从容幽隐于山林,善于自处以保其身,此种风度非屈原所能企及。何乔新对朱熹的推崇可谓是无以复加,他更是将朱熹远置于屈原之上。

何乔新认为朱熹注解《楚辞》的原因有三:其一,自身遭遇;其二,欲白屈原之意于天下;其三,有助于教化。朱熹“间尝读屈子之辞,至於所谓‘往者余弗及,来者余弗闻’而深悲之,乃取王氏、晁氏之书删定以为此书,又为之注释,辨其赋比兴之体,而发其悲忧感悼之情,繇是作者之心事昭然於天下后世矣。”[4](P460—461)朱熹身处南宋,由于个性耿直而得罪权臣,受到韩侂胄等的排挤与迫害,“不啻屈子之在楚”。[4](P460)自身遭遇引发他注解《楚辞》,以使世人知晓自己忠贞爱国的内心。朱熹以《诗》之“六义”注解《楚辞》,用一以贯之的理学思想阐发文中的义理。何乔新认为,自此书著成后,屈原深邃的思想、忠贞的精神大白于天下,使后人再也无须困惑了。朱熹多用儒家思想对文意作义理阐发,亦是从教化的功能角度出发的。何乔新为此书的再刊作序的原因亦在于“使读者知朱子所以训释此书之意,而不敢以词人这赋视之也。”[4](P461)朱熹善自处, “所以自处者,必有其道矣。”[4](P462)此 “道”为 “伦纪之常”,也就是朱熹理学的主旨。而这种“道”若昭告于天下,幸得天子及百姓的遵行,则天下可大治矣,“此圣贤删定之大意也。”[4](P462)

综上所述,何乔新关于屈原及《楚辞》的评论多囿于成说,且主要追捧朱熹之说。他将朱熹删定《楚辞》的功劳,等同于孔子删《诗经》。此种正统儒家文人的心态,正是明代前期大多数官方文人的普遍心态。何乔新此种有意抬高朱熹地位的做法,正是当时官方舆论风向的写照。

[1]王直 .抑菴文集:卷六 [M].四库全书.文渊阁本.

[2]朱熹 .楚辞集注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3]张廷玉等 .明史 [M].北京:中华书局,1974.

[4]何乔新 .椒丘文集 [C].明人文集丛刊 .台北:文海出版社,1970.

(责任编辑 王碧瑶)

On the Research Situationsof The Songs of Chuin EarlyMingDynasty from He Qiaoxin’s Preface of The Songs of Chu

SUN Qiao-yun
(School of L iterature,Suzhou University,Suzhou215123,China)

After the Ming dynasty,the state strength was gradually prosperous,the literary world appeared the secretariat style to sing praises to society.Scholars accepted former dynasty Confucian thoughts from civilization and country regulation.He Qiaoxin just in earlyMing dynasty,he advocated the world to acceptThe Songs of Chuwith singing peace attitude.Hisproposition was also the official public opinion direction of the earlyMing dynasty.

He Qiao-xin;The Songs of Chu;Ming Dynasty

I207.223

A

1671-7406(2010)10-0041-05

2010-06-21

孙巧云 (1975—),女,江苏徐州人,苏州大学文学院 2008级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先秦文学、文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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