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仙,杜胜利,丛大川
(1.大连交通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8;2.河南省信阳市明港国税局,河南 信阳 464194;3.大连水产学院 社会发展研究所,辽宁 大连 116023)
论精神异化与人的创造能力的丧失
刘玉仙1,杜胜利2,丛大川3
(1.大连交通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8;2.河南省信阳市明港国税局,河南 信阳 464194;3.大连水产学院 社会发展研究所,辽宁 大连 116023)
人的创造能力来源于精神,精神是人创造发明的不竭源泉。但是,如果精神生命中的创造本性被异化为非创造性的东西,那么人就有可能由于精神异化而丧失创造发明能力。生活中有些人之所以终生毫无任何创造发明,正是由于这些人的精神被异化造成的。只有克服异化、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才能拥有强大的创造发明能力。
精神异化;人的本质异化;创造;人的创造能力
创造是比劳动、实践更为深刻的哲学概念,劳动、实践的深层内涵就是创造。创造不仅体现了马克思哲学改变世界的本真精神,而且也充分体现了人的精神生命中的辩证本性。马克思虽然确立了以改变世界为己任的实践唯物主义哲学,但马克思并没有明确回答人改变 (创造)世界的动力来源于何处以及如何才能改变(创造)世界的问题。本文拟从哲学的高度探讨创造的动力源泉以及如何才能创造的问题。
一
“创造是一个很难从人民的意识中排除的观念。”[1]91人不仅创造了至高无上的神和上帝,更是创造了自己丰富的社会生活和人类历史。正是由于发现人类社会生活和人类历史是人自己劳动创造的结果,所以马克思才确立了用实践观察事物、解释事物的实践的唯物主义哲学。
马克思所创立的实践唯物主义反对从直观方面解释事物、观察事物,强调从实践角度观察事物、认识事物。马克思在被恩格斯称为“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观方面去理解。所以,结果竟是这样,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发展了能动的方面,但只是抽象地发展了,因为唯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真正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费尔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体确实不同的感性客体,但是他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解为客观的活动。所以,他在《基督教的本质》著作中仅仅把理论的活动看作是真正人的活动,而对于实践则只是从它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去理解和确定。所以,他不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2]非常明显,马克思改变了从前一切唯物主义特别是费尔巴哈唯物主义从直观方面理解事物、观察事物的方法,批判它们不知道从能动实践角度去理解事物、现实和感性,仅仅把实践理解为卑污的犹太人的活动;不知道实践的‘革命的’、‘批判的’意义。实践、劳动是积极的、创造性的活动,实践的‘革命的’、‘批判的’意义也正是实践的创造性的表现。因此,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提纲》中的这段话可以表述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不是从人的能动创造方面理解周围事物,而是从直观客体方面理解周围事物,没有看到周围事物都是人创造改变的结果。
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进一步批判了费尔巴哈的观点。“他 [费尔巴哈 ]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其中每一代都立足于前一代所达到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前一代的工业和交往,并随着需要的改变而改变它的社会制度。甚至连最简单的‘感性确定性’的对象也只是由于社会发展、由于工业和商业交往才提供给他的。”[3]48这里与费尔巴哈根本不同的地方就是在于马克思从人的实践创造角度观察周围世界,解释周围世界,认为周围世界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人们实践创造活动的结果。
在马克思确立了与直观唯物主义根本不同的从人的实践创造角度理解事物、观察事物的方法之后,马克思开始用这种方法解释社会生活和人类历史。马克思认为实践“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是整个现存世界非常深刻的基础”,[3]49不仅“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2]18而且人类历史也是实践发展的历史,“全部所谓世界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诞生的过程”[1]92。马克思正是“在劳动发展史中找到了理解全部社会史的钥匙”,[4]所谓人类历史也正是实践创造的历史,实践创造成为马克思解释社会生活和人类历史的阿基米德点。正是由于对劳动实践这个阿基米德点的发现,马克思才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庄严宣布:“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2]19同时,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又进一步指出:“实际上和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3]48由此,马克思创立了与直观唯物主义根本不同的“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的并把“改变世界”作为自己哲学主要宗旨的实践创造哲学,这种实践创造哲学的根本目的就是强调人对世界的改变作用。
二
强调改变世界、创造未来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要宗旨,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其它哲学相区别的根本所在。马克思虽然确立了改变世界、创造未来的实践的唯物主义哲学宗旨,但马克思发现在阶级社会中人并不能自由自在地进行创造活动。在阶级社会中,改变世界的实践创造活动不仅不能给人类带来幸福生活,反而给人类带来被奴役被压迫的命运。劳动者不是由于创造的财富越多越富有,反而由于创造财富的增多自身越来越贫穷,并且劳动者在创造财富的过程中随着创造财富的增多自己类本质丧失得越严重,从而造成人本质的异化。这就是马克思所提出的人的异化问题。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手稿》)中首先分析了阶级社会中工人(劳动者)的处境,明确指出物的异化形成的原因。在阶级社会中,“劳动者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产品的力量和数量越大,他就越贫穷。劳动者创造的商品越多,他就越是变成廉价的商品。随着实物世界物的涨价,人类世界也正比例地落价。劳动不仅生产商品,它还生产作为商品的劳动自身和劳动者,……这一事实不过表明:劳动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的产品,作为异己的东西,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独立的力量,是同劳动对立的。”[1]51-52人生产产品的目的是为了占有这些产品并从而生产人自身,而现在劳动者生产的财富越多,他就越贫穷,“他能够占有的对象便越少,并且越加受自己的产品即资本的统治”[1]52。因此,“按照国民经济学的规律,劳动者在他的对象中的异化表现如下:劳动者生产得越多,他能够消费的就越少;他越是创造价值,他自己越是贬低价值、失去价值;他的产品越是完美,他自己越是畸形;他所创造的物品越是文明,他自己越是野蛮;劳动越有力,劳动者越是无力;劳动越是机智,劳动者越是愚钝,并且越是成为自然界的奴隶。”[1]53劳动者生产产品却不能占有产品,进而也就无法创造劳动者自身。因此,“劳动者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的关系就象同一个异己的对象的关系一样。”[1]52
“异化不仅表现在生产的结果上,而且也表现在生产行为本身中,表现在生产活动本身中。”[1]54马克思认为异化不仅表现在劳动者的产品上,而且更重要的是表现在劳动者的生产活动中。“劳动对工人来说是外在东西,也就是说,不属于他的本质;因此,他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并不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并不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到折磨、精神遭到摧残。因此,工人只是在劳动之外才感到自在,而在劳动中则感到不自在,他在不劳动时感到舒畅,而在劳动时就觉得不舒畅。因此,他的劳动不是自愿的劳动,而是被迫的强制劳动。……劳动的异己性完全表现在: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它强制一停止,人们会象逃避鼠疫那样逃避劳动。”[1]54-55马克思认为劳动创造人本身,正是在劳动的过程中人才形成为人的,人是“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1]101但是,现在劳动者在劳动的过程中却不能创造自己本身,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感到自由,而是感到压制,劳动者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力量,而是肉体和精神力量受到摧残。这就是劳动的异化。异化劳动不仅使劳动者丧失人格,而且导致人性的泯灭。“结果,人 (工人)只有在运用自己的动物机能——吃、喝、生殖,至多还有居住、修饰等等——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在自由活动,而在运用人的机能时,觉得自己不过是动物。动物的东西成为人的东西,而人的东西成为动物的东西。”[1]55
马克思不仅分析了“工人对劳动产品这个异己的、统治着他的对象的关系”,[1]55而且也分析了“工人对他自己的活动——一种异己的、不属于他的活动——的关系”,[1]55并由此推导出了人的类本质异化的问题。“动物和自己的生命活动直接同一的。动物不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它就是自己的生命活动。人则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识的对象。他具有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正是由于这一点,人才是类的存在物。或者说,正是因为人是类存在物,他才是有意识的存在物,就是说,他自己的生活对他说来是对象。仅仅由于这一点,他的活动才是自由的活动。异化劳动把这种关系颠倒过来,以致人正因为是有意识的存在物,才把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本质变成仅仅维持自己生存的手段。”[1]57马克思认为,正是由于具有意识思维活动人才把自己的生命活动与动物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人比动物的高贵之处就在于人的生命活动是有意识有目的的;但是现在却由于异化劳动“把人对动物所具有的优点变成了缺点”,[1]58人的高贵的有意识的类生命贬低为维持那种动物也具有的肉体生命的工具和手段。异化劳动最终导致人的类本质“变成对人来说异己的本质,变成维持他的个人生存的手段”。[1]58“总之,通过异化的、外化的劳动,工人生产出一个对劳动生疏的、站在劳动之外的人对这个劳动的关系。”[1]61
马克思在《手稿》中探讨了人类异化现象产生的原因,分析了异化的三种形式即物的异化、劳动异化和人的本质的异化之间的关系,明确指出“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的直接结果就是人同人相异化。”[1]59人的异化、人的本质的异化所造成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人不能自由自在地进行实践创造活动。因此,克服异化、全面占有自己的类本质是人自由自在地进行创造的前提条件和基础。只有首先克服异化,全面占有自己的类本质,才能进行自由自在的创造活动,才能改变世界、创造未来。非常明显,异化劳动所造成的人不能自由自在进行创造的结果是与马克思所创立的实践唯物主义强调人改变世界的理论宗旨相矛盾的。既然人不能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那么也就无法进行自由自在的创造活动,进而也就无法改变世界、创造未来。因此,马克思正是通过对人类异化现象的批判,揭示了劳动者全面占有自身本质的重要性,从而为他的改变世界的理论的确立提供了坚实的逻辑基础。
三
马克思在《手稿》中批判了阶级社会中的异化现象,揭示了物的异化、劳动异化、人的本质异化之间的关系。然而,在对《手稿》的研究中人们仅仅注意了马克思明确论述过的这三种不同的异化形式,忽视了马克思在《手稿》中多次提到过的另一种异化形式——“精神异化”。精神异化在马克思的《手稿》中往往以“思维的异化”、“意识的异化”等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笔者认为,精神异化虽然曾被黑格尔以唯心主义的方式表述过,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研究精神异化问题的障碍。精神异化问题是极其重要的哲学问题,对精神异化问题的揭示可望带来某种哲学上的突破。
马克思虽然赞赏黑格尔“把劳动看作人的本质,看作人的自我确证的本质。”[1]101但却批评“黑格尔惟一知道并承认的劳动是抽象的精神的劳动。”[1]101黑格尔虽以唯心的精神异化的形式描述了劳动异化和人的本质的异化的过程,但这其中却“隐藏着批判的一切要素”。这种“隐藏着的批判要素”,就是被马克思肯定的,也是人们频繁引用的一段话:“黑格尔的《现象学》及其最后成果——辩证法,作为推动原则和创造原则的否定性——的伟大之处首先在于,黑格尔把人的产生看作一个过程,把对象化看作非对象化,看作外化和对这种外化的扬弃;可见,他抓住了劳动的本质,把对象性的人、现实的因而是真正的人理解为他自己的劳动的结果。”[1]101马克思的这一论断告诉我们:黑格尔辩证法的主要成果是否定性的辩证法;这种否定性辩证法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把人看作一个自我创造的过程,看作劳动异化的扬弃和重新占有自己本质的过程。马克思则充分吸收了黑格尔这种“隐藏着的批判要素”的“合理内核”。
黑格尔虽然认为人的本质的异化是由于劳动异化造成的,但黑格尔却认为劳动的本质是精神性的;马克思也认为人的本质的异化是由劳动造成的,但马克思却反对黑格尔把劳动的本质理解为精神性的,批评黑格尔唯一知道的劳动是抽象的精神劳动。非常明显,虽然黑格尔与马克思都认为人的本质的异化是由劳动造成的,并把人看作一个自我创造的过程,看作劳动异化的扬弃和重新占有自己本质的过程,但在对劳动本质内涵的理解上却发生了明显的分歧。黑格尔认为劳动的本质是精神性的,而马克思却反对把劳动的本质理解为精神性的。这是两种不同的观点,甚至可以说是截然对立的观点。如果抛开黑格尔哲学的唯心主义形式,我们发现黑格尔把劳动的本质内涵理解为精神性的却是符合事实的。对于劳动的性质问题,目前理论界仍然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根据马克思的有关论述认为劳动实践的本质是客观物质性的,反对用实践的精神性统摄其物质性;[5]另一种观点在承认劳动实践是物质性的同时又承认劳动实践精神性的一面,并用劳动实践的精神性统摄其物质性,认为实践在本质上是精神性的。[6]笔者认为,教科书把劳动、实践界定为客观物质性的是没有任何逻辑上的依据的;相反,当我们从联系的观点探讨精神与劳动的关系时,可以发现精神是人内部联系的质,而劳动则是人外部联系的质,劳动、实践在本质上是精神性的。[7]
当我们从逻辑上论证了精神与劳动实践的关系,确立了劳动实践的本质是精神性的观点之后,我们发现按照逻辑进行推理,所谓人的本质的异化其实就是精神的异化。如果作为劳动实践内在本质的精神发生了异化,那么劳动实践必然发生异化,从而最终必然导致人的本质发生异化。应该说,精神与劳动实践之间关系的确立,为我们进一步揭示人的本质的异化问题找到了突破口。马克思是以劳动为起点来论证人的本质异化问题的,与马克思不同是,我们是以精神为起点来论证人的本质异化问题的。笔者认为,精神是人的内在本质,劳动是人的外在本质,劳动的本质内涵是精神性的,精神是比劳动更为深层次的东西。只要精神被异化了,那么劳动必然发生异化。因此,只有首先说明了精神异化的问题,才能说明劳动异化的问题,进而才能说明人的本质异化问题。
马克思虽然批判黑格尔“唯一知道的劳动是精神性的”,在黑格尔那里“人的本质的全部异化不过是自我意识的异化”,[1]102-103但这并不能妨碍我们把劳动的本质理解为精神性的,更不能成为我们把人的本质的异化归结为精神异化的绊脚石。黑格尔曾用绝对精神推演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把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的各种事物看成是绝对精神自我创造的结果。黑格尔的哲学体系虽然是唯心的,但他却以唯心的方式揭示了劳动的真正本质是精神性的。我们不能由于黑格尔以唯心的方式揭示出劳动的本质是精神性的,而完全否认劳动本质的精神性。但是,在理论研究中却有如此多的人由于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唯心性,而否认劳动本质的精神性,并错误坚持马克思的劳动本质是物质性的观点。这不能不令我们遗憾!
不仅精神异化没有引起哲学界的关注,而且精神异化与劳动异化、人的本质异化之间的关系也没引起哲学界的重视。形成这种局面的一个根本原因是由于人们没有能够真正认清精神与劳动、人的本质之间的关系造成的。笔者认为,只有构成人的两个基本要素形体与精神形成之后,才能产生人类有意识有目的的活动——劳动;不存在劳动产生之后,再产生形体与精神的情况。精神是产生劳动的前提,而不是教科书所讲的劳动是产生精神的前提。因此,当我们认清了精神与劳动、人的本质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就会发现现实生活中一些人之所以终生毫无任何创新与发明,正是由于他的精神被异化了,即他的精神本性中的创造性的东西被异化为非创造性的东西。一个人要想有所创新、有所发明,必须保持自己的精神不被异化;同时,一个精神已经被异化的人要想有所作为,只有首先克服自身精神的异化,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才能有所创新、有所发明。
马克思认为:“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人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就是说是这样一种存在物,它把类看作自己的本质,或者说把自身看作类存在物。”[1]57这就是说,一个人只有能够改变世界、创造未来,才能证明自己是以类的方式而存在的人。“因此,正是在改造对象世界中,人才真正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1]58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有些人由于异化不仅丧失了人的本质,而且也丧失了改变世界、创造未来的能力,这些人无法通过劳动创造来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因此,只有克服异化,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才能证明自己是人,是类存在物。
人的本质异化问题是马克思《手稿》中所关心的主要问题。正是通过对阶级社会中异化现象的揭示,马克思创立了他的共产主义理论。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和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生成的。”[1]81共产主义社会就是克服异化全面占有人的本质并把人的关系还给人的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人人创造、人人发明的社会,只有“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总体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1]85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因此,只有克服异化并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才能进行自由自在的创造活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马克思试图用劳动异化为基点来建立他的人的本质异化理论和共产主义理论,现在看来还需要进一步深化。由于劳动实践的深层本质是精神性的,因此,精神异化是比劳动异化更为深层次的异化;只有紧紧抓住精神异化问题,才能说明人的本质异化问题和共产主义社会如何实现的问题。
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共同创造、共同发明的社会。因此,只有每一个人都具有发明创造能力,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有很多人似乎并无创造发明能力,并且终生毫无任何创新发明。如果这些人确实没有任何创造发明能力,那么共产主义社会作为一个人人创造、人人发明的社会就不可能实现,共产主义就会成为一个毫无任何价值的空洞口号。所以,每一个人是否都有创造发明能力是共产主义社会能否实现而必须首先回答的最根本的逻辑问题。只有在理论上回答了每一个人都具有创造发明能力,才能回答共产主义社会能否实现的问题。笔者认为,人的创造发明能力来源于精神,精神是人进行创造发明的动力和源泉。人都是由形体与精神两个基本要素构成的,因此,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具有创造发明能力。既然每一个人都具有创造发明的能力,那么在现实生活中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终生却毫无任何创新发明呢?笔者认为,生活中有的人之所以终生毫无任何创新发明能力,是由于这些人的精神被异化了,精神的创造本性被异化为非创造的东西。正是由于这些人的精神被异化了,才能最终导致了现实生活中人的创造发明能力的丧失。
综上所述,现实生活中一些人之所以终生毫无任何创造发明,关键是这些人的精神被异化了,精神的创造本性被异化为非创造的东西。因此,只有首先克服精神异化,才能全面占有自己作为人的类本质;同时,只有全面占有自己作为人的类本质,才能有所创新有所发明。笔者认为,精神异化问题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大哲学问题,加强对精神异化问题的研究可以解决人的许多现实问题。
[1]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2]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M]//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 [M]//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M]//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254.
[5]赵光武.走出自我中心困境[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195.
[6]高清海.高清海哲学文存 (5)[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366.
[7]杜胜利.用普遍联系构建哲学理论诸范畴——关于物质、精神、人的本质内涵的新界定 [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5):84-85.
On the Loss of Spiritual Alienation and Human Creativity
L IU Yu-xian1,DU Sheng-li2,CONGDa-chuan3
(1.College of Human Social Sciences,Dalian JiaotongUniversity,Dalian116028,China;2.Minggang Internal Revenue Service of Xinyang City,Xinyang464194,China;3.Center for SocialDevelopment,Dalian FisheriesUniversity,Dalian116023,China)
Human creativity originates from human spirit which is the inexhaustible source for human innovation and invention.But if the creativity in spiritual life is alienated into the non-creative,manmay lose his creative abilityowing to the spiritual alienation.It is because of spiritual alienation that some people have no innovation or invention all their lives.Onlywhen we overcome the alienation and possess our own nature,can we have the creative capacity.
spiritual alienation;alienation of human nature;creation;creativity
B0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8-2395(2010)05-0021-04
2010-05-12
刘玉仙 (1967-),女,大连交通大学人文社科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哲学与人学研究。杜胜利(1970-),男,河南省信阳市明港国税局,主要从事思维科学研究。丛大川 (1943-),男,大连水产学院教授,主要从事哲学与社会发展战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