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山
文理分科导致了中国教育科学精神和人文情怀的离间。文理各执一端,虽谓“术业有专攻”,却常常是文理学科画地为牢、孤芳自赏。就像一幢大厦一样,知识体系也由诸多支点构成,它们各自独立却又暗通款曲,相互分担压力、刺激彼此,人为将重心置于一点,或许带来投机式的胜利,却最终可能招致知识体系内在生机的干涸。
“三岁看老”是自负的判断,同样,把文理分科视为培养人才的不二模式同样形迹可疑。事实上,就现实观之,文理分科很大程度上似乎正成为教育功利的画皮。学校无非是希望通过把文科和理科剥离开来,然后又通过知识的倾倒、几乎是蹂躏式的千锤百炼,使学生成为一架囫囵吞枣的知识接收装置,最终达到为升学率的小数点增砖添瓦的目的。
——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朱永新在“国际人才高峰论坛”上炮轰我国现行教育中的“病症”。
一些缺乏独立精神的高校将学位化为献媚的礼物,得到了项目、经费和资源,成为“博士帽”批发商;不少官员也凭借职权,将“博士顶戴”轻松加身,以图在今后的提拔升迁中,让“博士帽”兑换来更高级别的“乌纱帽”。
——《半月谈》刊发的文章中,对当前官员和学校权学交易现象如是评论。
学术腐败虽说是“圈内之事”,但由于大学对社会有着示范和引领的作用,其负面影响与现实危害也就不可小觑。从本质上看,学术腐败是不折不扣的偷窃和欺诈行为,这类行为无疑是对“师者”之尊和大学精神的背叛与颠覆。令人痛心的是,学术腐败的后果并非当事人所能承担,而需要整个社会为之“埋单”。
——张以瑾在《学术反腐是一种道德感召》一文里写道。
“天个一方、走头无路、悬梁刺骨……”
——您见过这些成语吗?在郑州市某职业学校文科类专业的文字功底摸底考试中,还真有学生写出这样的成语,而且全班近50名学生仅有3名勉强及格。
谈起提笔忘字,很多人都以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人更是将其视为电脑时代的“代价”。事实果真如此吗?互联网上之所以充斥着错别字,是因为很多人对此没有基本的判断,众人之所以张冠李戴,根本原因在于学校教育对汉语教学的长期忽视。当我们身边的学生纷纷对汉字感到陌生的时候,真正应该有所反省和行动的应该是教育者,虚拟的网络不足以也不应该承担起“拯救汉语”这样宏大的命题。
——《上海青年报》刊发评论文章指出,对当前学生写错别字的现象不应怪罪于电脑,而要对教育方式进行反思。
把教学成绩列为事故评判的一个标准,从根本上说,将使教育进一步走向功利与冷漠,凸显应试教育色彩,这不是把教师当成活生生的教育者,而是变为教书工具。与此同时,也进一步约束教师的教学自主权和创造力,在“教学事故”的警告声中,做教师的只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上海市首个由区县教育行政部门制定的《中小学教学事故处理意见(试行)》中把教学成绩列为“教学事故”,对此《新京报》这样认为。
大家都在补课,你不补课你的中考、高考升学率就只能落在人家后面!要知道“升学率”不光是用来考核教师、评价校长的,它也是我们教育行政部门乃至地方行政长官的一项重要政绩!
——评论员王淦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补课”现象难以遏制的原因。
实事求是地讲,这几年对教师的师德,社会上颇有意见。一些教师贪图利益,热衷于搞有偿家教,让家长请客送礼等等。但是,无论从现实还是理论层面看,教师犯了和能犯受贿罪的情况,都很难找到。如果将教育机构中事实上的官员,与一般意义上的教师分开,明确教师构成贿赂犯罪的刑责,简直可以说是画蛇添足。而现在这样宽泛的规定,虽对打击犯罪有意义,却会将针对教育行业腐败的聚光灯,不当地投射到普通教师的身上去,让他们承受额外的压力。
——最高法院与检察院联合发布了《关于办理商业贿赂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其中规定医务人员、教师以各种名义非法收受物品销售方财物,数额较大的,将以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定罪处罚,对此《人民日报》作了这样的评论。
(半山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