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价值、机理与路径

[摘要]《国家银龄教师行动计划》鼓励银龄教师回归基础教育一线，这是对我国进入老龄社会的回应，也是发挥教育领域银龄优质人力资源价值的创举。“银龄计划”对推动教师队伍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价值，有利于充分挖掘老龄社会中的人口红利，保障“传帮带”的师资力量供给，提升退休教师的自我价值认同。“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队伍高质量发展的机理主要表现在情感浸染、实践展演、督导反馈方面。基于此，可以通过溯源既往经验、搭建数字平台、传播正向舆论、加强内外协同来保障“银龄计划”平稳运行，有效推动教师群体实现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银龄计划”；教师队伍建设；价值；机理；路径

[中图分类号]G45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8539-（2025）01-0060-06

[DOI]10.20012/j.cnki.ISSN1008-8539.2025.01.009

[基金项目]天津市教育科学规划（一般）课题“少先队仪式高质量发展研究”（CEE210070）研究成果；天津市教委人文社会科学重大项目“深化优质教育资源辐射引领的理论与实践研究”（2020JWZD33）研究成果。

2023年7月，教育部等十部门联合颁布了《国家银龄教师行动计划》（以下简称为“银龄计划”），要求充分动员银龄教师投身于高等教育、民办教育等各种类型的教育事业之中，调动银龄教师的积极性以助推我国教育事业蓬勃发展。[1]这一政策的颁布对我国依托老龄人口资源实现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同时，党和政府尤为重视教师队伍建设的问题，并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文件为其提供外部保障以及方向指引。基于以上因素，将“银龄计划”和教师队伍建设问题并置考虑，以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既是回应现实所需之为，也是彰显智慧之举。而这也终将对稳步推进我国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一、“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的价值

通过“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能够为社会发展带来诸多裨益。

（一）“化劣为优”：挖掘老龄社会中的人口红利

据民政部全国老龄办发布的《2022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可知，截至2022年末，我国65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已经高达20978万人，占总人口的14.9%，[2]超过联合国划分的老龄社会标准，这标志着我国已经进入老龄社会。在这种社会现实之下，“如何挖掘老龄社会中的人口红利”等成为我国迫切需要思考并加以解决的问题。然而，目前老龄人口常常被排除在劳动力人口之外，老年人群常常被大众视为一个需要社会供养、社会价值缺乏的群体。简而言之，老龄人口众多常常被视为一个社会劣势。这种迟滞的社会观念或者说这种社会大众对老龄人口的错误解读是阻碍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因素。[3]而2023年颁布的“银龄计划”正有利于改变这种旧有观念，将我国老龄社会中的“人口劣势”转变为“人口优势”。通过“银龄计划”的筛选，一批银龄教师能够再次返回基础教育一线，在教育场域中继续实现他们的价值，能够将年龄赋予他们的宝贵人生阅历和教育经验播撒到新一代教师中间，充分彰显老龄社会的“银色”优势。

例如就老龄社会中潜藏的“人口红利”而言，我国可以适当调整现行的教师培训政策。具体来讲，在教师培训会上授课的专家大多具备较高的理论造诣，能够对参培教师了解并践行新型的教育理念发挥助推作用。但同样不能否认的是，也有一部分授课专家相对缺乏一线教师的实践智慧，只能为参培教师传授理念而不能为其提供操作性建议。[4]这就使得许多先进的教育教学理念难以落实到实践层面，很多教师培训内容也随之沦为了一纸空谈。对此，不少一线教师发声表示希望在教师培训中邀请更多优秀的中小学教师担任主讲人，在培训中传授更多更具实践性的教育教学经验以及班级管理经验，加强教师培训的实践导向。而“银龄计划”便是帮助一线教师实现美好愿景的一个良好途径。通过“银龄计划”，一些在基础教育一线奋战过数十年的退休老教师能够获得参与到教师培训当中的机会，将经验传授给需要帮助的教师。总而言之，让银龄教师参与到教师队伍建设工作当中有利于将退休“闲置”的人才资源调动起来，发挥当下社会中的人口优势，进而助推教师群体实现高质量发展。

（二）充盈师资：保障“传帮带”的师资力量供给

我国当前提倡职前职后一体化的教师队伍建设模式。即助推教师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工作并不能仅仅停滞在职前的教师教育阶段。对于在职教师所应实施的教育培训亦不能以潦草塞责的态度对待，必须着力提升职后阶段教师队伍建设工作的实效。对此，银龄教师同样能够发挥难以取代的作用。在我国，新手教师来到教育一线，学校普遍会采用师徒制，即新手教师所任教的学校会为他们匹配一位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作为师傅。这位“师傅”自此便会成为导航塔一样的存在，新手教师可以就教育教学方面的问题向“师傅”提问，也可以通过来到“师傅”的课堂旁听“师傅”讲课等方式向“师傅”学习教育教学经验以及班级管理经验。一言以蔽之，这种师徒制的教师在职培训模式对初任教师们快速适应教育一线的工作，顺利度过“关注生存”的教师发展阶段是非常重要的。正是因为“师徒制”对教师专业发展乃至对教育事业的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所以相关人员必须审慎思考“师傅”的人选。然而，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学校中的许多“师傅”往往身兼数职，他们既有自己的教学任务，又要承担一些行政事务，同时又在兼任新手教师的“师傅”。这样庞大的工作量往往让他们有苦难言、分身乏术。而通过“银龄计划”，大批具有深厚教学素养积淀的退休老教师便能够再次走入教育教学一线，担负起“师傅”的责任，有效分担“师傅”群体的工作压力。同时，这些优秀退休教师不必承担过重的行政任务，可以划分出更多的空闲时间为初任教师们提供更加详细科学的示范指导，进而能够更好地发挥“传帮带”的作用，更好地帮助初任教师群体快速实现专业发展。[5]

（三）重焕活力：提升退休教师自我价值认同

“银龄计划”使得一批在基础教育阶段工作多年的优秀退休老教师重返课堂，造福的不仅是准教师们，这对于退休教师群体本身而言也有莫大的好处。就当前社会来看，老年人群体中有一部分人到了退休年龄赋闲家中却没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反而因为退休失去了精神寄托进而患上了抑郁症等心理疾病。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根据五维度原则研发了心理健康量表的青少年、成年和老年三个版本，并在全国抽样获取了1.5万余个样本量进行调查研究。经横断比较后发现，在这三个年龄段的群体当中，高龄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状况最差。[6]然而，“退休之后就基本等于已经丧失了社会价值”的概念判断如今已经蔓延到了一部分已退休老教师的内心深处。这些教师在退休之后由于突然失去与自己所热爱的教育事业之间的联结而常常产生自我价值感迷失的感觉。基于此，教育部等十部门颁发的“银龄计划”便应时地在他们和他们所热爱的教育工作之间重新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宝贵的契机，使他们能够换一种方式继续拥抱教育事业，为中国教师队伍的高质量发展工作贡献自己的价值。同时，在对准教师进行教育培训的过程中，退休教师难免会对自己的职业过往经历进行追溯。而这种回忆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心理疗愈和价值再认的过程。[7]

总而言之，实施“银龄计划”，使一批优秀的退休教师重返教育一线有助于丰富这一群体的晚年生活，进而在无形中有利于帮助他们重新寻觅到自我价值感，增强他们的自我认同感以及自我配得感，降低退休老教师群体罹患心理疾病的风险，有利于帮助银龄教师群体安度晚年。

二、“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的机理

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教师队伍的发展状况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师资储备情况，进而对一个国家的总体发展前景产生着重要影响。从“银龄计划”中脱颖而出的银龄教师道德高尚、实力突出、经验丰厚，能够帮助青年教师踏入教育教学一线之时更加自信、更加从容。

（一）情感浸染：银龄教师垂范熏陶助推教师淬炼高尚师德

师德师风是评价教师队伍素质的第一标准。现在实行的师德“一票否决制”更是“师者应当以德为先”在实践层面的显现。易言之，建设高素质的教师队伍已然成为我国的现实需求。而这一目标的实现进一步要求具有高尚师德的模范教师作为“师者之师”，持续垂范熏陶准教师群体。优秀的银龄教师群体往往具有浓厚的教育情怀和高尚的道德素质，在他们的身上往往能够捕捉到教育家精神所承载的师德要求。[8]这些优秀退休教师的道德品质久经考验，具有榜样示范意义。因此，若通过“银龄计划”将他们引入教育场域内，便能够很好地回应教师队伍建设的现实需求，对教师群体的师德培塑发挥重要的推动作用。尤需指出的是，因为道德情感的培养不能仅仅通过单一的道德说教的方式完成，道德认知与道德情感、道德意志以及道德行为之间的转化路径并不是完全畅通无阻的，且其间的等比例转化也难以实现。所以，高尚师德的养成大多还需要教师们接受良好的道德氛围的浸染。具体而言，可以动员那些通过“银龄计划”甄选出来的银龄教师，用他们对教育教学事业认真负责的态度以及对学生们的热爱关心来日复一日地滋养一线教师们的心灵，通过他们良好的言行举止熏陶示范教师群体。这都无疑有助于在一线教师们的心中树立起一根根师德标杆，使他们朝着这个目标奋斗，日积月累淬炼出高尚的师德，并最终将师德师范根植在每一位教师的心间，让教育家精神广泛播撒在中国教育教学一线的沃土之上。[9]

（二）实践展演：银龄教师教研一体助推教师培塑弘道本领

优秀的教师应当兼具师德和师能。其中，师能既是党和国家对教师业务能力的基本规范，也是教师本人的专业目标和自我追求，[10]是教师队伍建设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银龄教师所积累的专业优势和经验优势，能够通过教学指导等实践展演方式帮助教师塑就过硬的专业本领，切实提升教师队伍整体的教育教学能力。这尤其会使初任教师群体受益。初任教师刚在高等教育阶段接受过系统的师范课程培养，拥有坚实的教育理论储备。但是，由于教师教育课程设置中存在“知识教学的内容偏多，实践操作的内容偏少”[11]的问题，所以缺乏在教育教学一线进行“实战”的经验始终是大多数初任教师的痛点。能否切实做到知行合一，将所学灵活合理地运用到教育教学实践当中始终考验着每一位教师。教师教育现状决定未来国家教师教育体系的发展走向。[12]“银龄计划”中选拔出来的优秀银龄教师往往拥有丰富的教育教学经验，是在教育教学一线身经百战而归的“斗士”，将其纳入教师教育体系之中便能够很好的通过教师培训向初任教师们传授“实战经验”，填补教师队伍建设中现存的缺憾。[13]如各中小学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邀请银龄教师莅临学校开设公开课，并请初任教师参加、观摩。而观摩学习银龄教师的实践展演，有利于教师们端正教姿教态，迅速提升教学基本功，实现高质量发展。此外，银龄教师若有余闲可以对初任教师进行一对一的示范指导，为其提出一些具有针对性、建设性的改进意见。初任教师群体通过参加这些观摩、交流，能够更为充分地从教师前辈身上汲取任教经验和班级管理经验，切实提升自身的教育教学水平和班级管理能力，进而全方位提升自身的师范素养。

（三）反馈推动：银龄教师督导一体助推教师锚定发展目标

安德斯·埃里克森曾在其著作《刻意练习》中就“如何从新手到大师”这一问题提出一套方法论体系，“不断获取反馈”这一法则就名列其中。此外，近代以来的不少心理学实验如斯金纳箱实验等也为“反馈对行为习得具有重要作用”这一结论提供了较为坚实的科学支撑。督导反馈发挥这样的效用的内在运行机理就在于其能够帮助人们快速并且准确辨析出什么是好的、什么才是正确的，能够帮助人们形成科学的价值观。而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助推教师队伍实现高质量发展这一事业。从理论上来讲，成为好教师应当是所有教师对自身职业发展的原初期待。但如何才是“好”教师是他们在身体力行成为好教师之前必须要厘清的问题。只有明白“什么是好教师”才能帮助他们正确锚定专业发展的目标。从“银龄计划”中脱颖而出的优秀退休教师群体便能够在教师队伍建设体系中扮演好“督导者”的角色，快速把握教师们的思想逻辑，较为准确地洞察、预判出相应的发展趋势，进而给予教师群体以必要的反馈，帮助他们尽快找到正确的发展目标。[13]更进一步地讲，学校可以为每位教师配备相应的“银龄导师”，以便于教师们在遇到职业发展困扰时能够及时求助解惑，扫清眼前疑云，锚定合理的发展目标。

三、“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银龄计划”如何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是一件值得思索和讨论的事情，需要拥有一个较为完善的方法论体系。

（一）历史启明：溯源既往经验寻觅发展航向

调动老年人群体参与到教育事业当中的做法看似新奇，实则在漫长的历史河流中已早有先例。所以，今人便可以从这些先人留下的足迹中思索路在何方。以我国为例，回顾我国的教育历史便不难发现，我国早在原始社会末期设立的机构中，就曾延请年长者为师长教化年轻人。古代中国人对待老年人的方式从来不止于养老、尊老和敬老，他们一早便发现了老年人群体中普遍蕴藏的经验宝库。因此他们在养老、尊老的同时更十分懂得用老，懂得充分发挥老年人群体的能动性助推社会发展的作用。《礼记·王制》中便记载有：“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14]前文中提及的“庠”最初是养羊的场所，而“序”起初是射箭的机构，后来两者均发展出了多项社会职能，其中便都包含了养老以及教育这两项职能。这些在机构中被供养的老年人往往是统治阶级中的德高望重者，他们或有功于家国，或怀声望于民众，往往身具卓越的学识和技能。而这些老者、长者在被尊养的同时，也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将主要精力放在关心后代上，从道德、知识和技术方面去教授晚辈。[15]然而，当人们将目光转回现代社会就会发现，这样优良的传统如今好像已被连同过往的千年岁月一同抛诸脑后了。现如今，每当将“老年人”和“教育”两个词汇并提时，人们率先想到的往往是通过各种路径完善老年教育[16]，习惯性地将老年人群体划归为受教育者，并认为这是一条丰富老龄人口退休生活的绝妙途径。事实上，通过回望历史便可发现老年人不仅可以在教育活动中充当受教育者，也可以转变为教育者，为人师、为师者之师。“银龄计划”在调动银龄教师参与到教育教学事业中助力基础教育事业发展的同时，以高尚师德熏陶一线教师、为一线教师提供实践示范和反馈指导进而促进一线教师实现高质量发展，这无疑是对过往发展经验的一种辩证的继承。同时，今人也可以进一步效仿古人的做法，在现代社会中设置“庠”和“序”，即在聘请银龄教师服务教师队伍发展的同时，完善银龄教师尊养工作的机构依托，使社会正视并尊重这一群体所蕴含的价值，以求在发挥银龄教师群体的主动性进而推动教师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同时为银龄教师群体生活的完善提供保护屏障。

（二）技术护航：构建数字平台拓展实践空间

随着数智时代的来临，教育信息化的浪潮正在席卷全球。而当日益发达的现代信息技术嵌入到教育实践当中时，教育教学活动便能够渐渐突破时空限制，使得在线教育、教育资源多方共享成为现实。[17]同样，教育技术的发展也为“银龄计划”的落实奠定了较为坚实的数智基础。“银龄计划”遴选已经退休的优秀教师再次返回基础教育一线，而由于已经过了耳顺之年，许多通过遴选的老教师可能会因为身体、距离等因素难以亲临教室授课，从而难以为一线教师群体提供线下的实践展演以及反馈督导，银龄教师和一线教师之间的沟通渠道可能会因此变得狭窄。由此，搭建数字平台拓展线上教育空间就显得十分必要。通过灵活运用多媒体手段可以把课堂拓展到网络上，而这在很大程度上有利于提升银龄教师群体回归教育一线工作的可能性，也有利于畅通银龄教师和一线教师之间的沟通渠道。此外，若能够在此基础上依托信息技术将这些教师的教学内容上传至国家中小学智慧平台等数字平台，便可以进一步打破现实空间的规模局限，实现资源云共享，进而使得身处欠发达地区的教师同样能够接受到银龄教师带来的教育培训，从而扩大“银龄计划”的受益群体，从整体上提升教师群体的教育教学能力。除此之外，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虚拟现实等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数字智能技术也会对教师的教学方法等产生重大影响，引发教育教学模式等的改革。[18]具体而言，教育数字化有助于提升银龄教师教学手段的多元性，使各种教学指导更加立体化，进而优化“银龄计划”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的实际效果。

（三）氛围营造：管控新闻场域传播正向舆论

人生活在社会的怀抱之中，人的一举一动都难免会受到社会氛围的影响。因此，在以“银龄计划”推动教师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也要把握新媒体时代的特征，通过多种途径宣传“银龄计划”，打造参与文化，消除银龄教师群体心中存在的顾虑，充分营造积极正向的社会氛围，着力为使已退休的优秀教师通过“银龄计划”进入教师教育事业成为一种正常事、寻常事而创设一个良好的社会支持环境。[19]首先，各级政府的相关部门便应当注重贯彻《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的要求，在全社会宣传贯彻终身学习、全民学习的教育理念，促进学习型社会的最终建立，为动员已退休教师群体回归教育事业做好前期铺垫工作，以期使我国整个社会源源不断地为银龄教师献身教师队伍建设工作提供正向的能量供给。其次，相关部门可以从智库中筛选专业人员组建政策讲解小组，继而派遣这些政策讲解小组深入全国各地，向基层群众讲解“银龄计划”及其配套政策并解答银龄教师们心中存在的疑惑，以便于彻底消解群众对这项工作的困惑，进而确保已退休的银龄教师群体对“银龄计划”及相关配套政策有充分、明晰的认识。再次，相关宣传部门应当设置专业化的舆论公关队伍，通过各类大众传媒积极传播榜样声音，播放示范新闻，从而动员更多已经退休的优秀教师参与到“银龄计划”当中来，参与到推动教师队伍发展工作当中来，为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贡献力量。除此之外，还可以采用滚雪球式的宣传方法，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鼓励参加“银龄计划”的教师动员身边已退休的优秀教师参与到教师教育当中来，勇敢绽放属于自己的“夕阳红”。

（四）内外协同：汇聚各方力量畅通实践渠道

任何国家层面的宏观计划的实现都需要社会各方同舟共济、共同努力才能实现。“银龄计划”在教师教育层面的深入推进也有赖于各方的通力协作。从政府层面来讲，应当充分完善制度设计，积极出台“银龄计划”的配套文件，为银龄教师落实福利待遇等工作激励保障机制，切实为参加“银龄计划”的教师提供可信可靠的制度保障。同时，教育的关键在教师，强教必先强师。[20]银龄教师是要以“教师之师”的身份重返教育场域的。他们自身的素养水平密切关系着赋能效果。基于此，政府相关部门有必要成立专项工作组，严把入口关，依托遴选机制，严格筛选进入教师教育场域的教师群体，充分保证“银龄计划”中教师的入选质量。同时，与此密切相关的是师资遴选标准的问题。只有标准明确才能使师资遴选工作真正有据可循。具体而言，“银龄计划”要求从已退休的教师群体中选拔一批卓越者投身教育工作。然而，“卓越”具体该如何定义还需要国家层面厘定相应标准。因此，明晰师资遴选的标准也是政府相关部门面临的当务之急。总而言之，完善的银龄教师质量保障体系是促进银龄教师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工作顺利开展的基本前提。对此，政府相关部门必须担负起相应的责任。[21]此外，正如杜威所言：“纯粹的外部指导是不可能的。环境顶多只能提供刺激以唤起反应。”[22]银龄教师赋能教师高质量发展这一工作的高效落实不能仅仅依靠政府等外部力量的推动，而还应当建立在教师群体自愿自为生长发展的基础之上。基于此，银龄教师应当提升自身觉悟，贯彻终身学习的理念，不被退休消灭自身求知奉献的热忱，自觉继续履行教师传道授业解惑的职业使命，增强投身助推教师群体发展事业的自驱力；应当增强自身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将甘为人梯的教师职业道德理念落实于行动之上，勇于承担教师培养的重任，积极奉献，为国家整体实现高质量发展储存一批高素质专业化的师资队伍。[23]在校任教的教师群体也应当端正态度，自愿、自觉接受银龄教师的情感熏陶，主动旁观学习银龄教师的实践展演并虚心向重返讲台的银龄教师求教，接受银龄教师的督导。只有这样，银龄计划才能真正得以在助推教师高质量发展方面落地生根，真正发挥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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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海燕/文字校对贾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