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千万工程”对乡村振兴的启示

摘要：“千万工程”是一项持续性的农村整治与建设工程，从2003年至今，浙江省围绕“千万工程”有效推动了当地农村地区的经济、文化、产业发展，重构了城乡二元格局。本文主要对“千万工程”的变迁、逻辑进行讨论，探讨“千万工程”对乡村振兴工作的启示，研究如何加快城乡融合发展，推动美丽中国建设。

关键词：“千万工程”；乡村振兴；实践逻辑；城乡融合

DOI：10.12433/zgkjtz.20242509

“千万工程”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时亲自部署、亲自规划、亲自推动的战略举措，经过20年的实施，已经造福了千万农民群众，并成为推进乡村振兴的模范案例。2024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就以运用“千万工程”经验为主线，进行了今后一个时期乡村振兴工作的部署，因此在今后的乡村振兴工作中，需要理解“千万工程”的逻辑，深入学习“千万工程”经验，以推动全面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

一、“千万工程”实施过程中的变迁

（一）政府主导阶段（2003～2010年）

2003年，浙江省启动了“千万工程”，标志着这个阶段的开始。浙江省各级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开始大力投资于乡村基础设施和环境整治。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村庄参与进来，形成了规模效应。该阶段主要的参与主体是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在推进过程中，主要通过行政力量推动乡村环境的改善和基础设施的建设，实现乡村环境改造。

政府投资垃圾收集、卫生改厕、河沟清淤等基础工作，将河流水域污染治理作为重点，开展对存在重度污染的工厂、企业的整治活动，之后逐渐扩展到村道硬化、绿化亮化、污染整治等。在整治过程中，还推动了美丽乡村建设，具体包括改善村庄的景观，开展对农房的改造、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村庄的整体形象等。在整个整治过程中，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观念，坚持规划先行，对山区、平原、郊区、水乡、海岛等拥有特色地貌的地区进行生态建设，推行环境整治和城乡统筹规划。

在该阶段，对环境整治、乡村建设工作得到了社会的支持，由于处于起步阶段，缺少产业支持，因此交易成本较高。但是该阶段为后续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尤其为乡村的全面发展和现代化打下了重要的物质基础。2010年底，浙江省完成了全省水域污染防治和乡村整治任务，将原来的废水荒山改造为绿水青山。

（二）政府引导农户参与阶段（2011～2020年）

该阶段的开始以《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行动计划（2011—2015年）》为标志，随后出台《浙江省深化美丽乡村建设行动计划（2016—2020年）》文件，推动规划的深入执行。该阶段参与的主体得到了进一步拓展，除了政府参与，包括农户在内的多元主体也在政府引导下参与其中。该阶段特征在于政府发挥引导作用，鼓励和动员农户积极参与乡村建设和治理。

政府在该阶段继续投资于乡村基础设施和环境整治，但更加注重农户的需求和参与，并以之前的工作为基础，开始进行农村的全域升级。例如，开展宜居、宜业美丽乡村建设，结合乡村特点进行产业定位，构建宜居的乡村环境，并且政府鼓励农户参与决策和管理，提高他们的参与度和满意度。政府推动乡村公共服务从基本均等向优质共享转变，注重提升农户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治理过程中，农民能够通过参与治理获得收入，因此农民的积极性得到了有效调动。此外，政府还注重保护利用历史文化村落和建设农村文化礼堂，促进乡村文化的传承和发展。

在政府引导农户共同参与的背景下，“千万工程”的内涵更加丰富，进一步拓展到千村精品、万村美丽，越来越多的农户参与进来，形成了规模效应。在建设过程中，依然保持着较高的社会共识，并且随着产业化建设，有效降低了治理的成本。

（三）农户主动参与阶段（2021年～至今）

2021年7月，中共浙江省委、浙江省人民政府印发《关于高质量推进乡村振兴争创农业农村现代化先行省的意见》，对提高乡村振兴质量、促进产业高效发展、构建宜居宜业乡村做出了更为细致的要求，“千万工程”也进入了农户主动参与阶段。在该阶段，主要的参与主体进一步扩展，农户成为关键参与者，与政府共同推进乡村建设和治理，治理目标也成了实现农民共同富裕，做到产业兴旺、文化繁荣、风貌美丽，实现农村全面发展。

该阶段开始充分发挥农村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优势，将各种特色资源串联起来，完成对农村的全景式改造，并且在全域范围内推动产业融合，实现产业的全面提升。例如推动自然生态、文化旅游的全产业融合提升，将农村的旅游资源全域激活，将农村自然资源作为发展红利，并将旅游收入用于提升农民经济收入、完善农村设施建设。在该阶段，从过去农民被动引导参与，转变为农民主动参与，进一步激发了农民的创造性和主动性。

该阶段的乡村建设和治理工作得到了社会的广泛支持，农户的积极参与为乡村的全面发展和现代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建设的过程中，继续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观念，并通过促进经济发展，缩小城乡差距，形成“千村未来、万村共富”的新格局。

二、“千万工程”的实践逻辑

（一）生态变革

“千万工程”自2003年启动以来，始终都在进行着生态建设，并实现了当地的生态变革，从环境整治工作发展到生态建设，以及围绕生态建设成果开发旅游产业，其参与机制不断完善，政策也围绕生态建设状况不断创新，最终实现生态经济和可持续发展。这一变革逻辑为乡村全面振兴提供了理论指导和实践路径，对于未来乡村建设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在整个生态变革的过程中，工作的起点是环境整治与生态修复，最初由政府主导开展环境整治工作，为后续生态建设奠定了基础。随着“千万工程”的推进，生态建设逐渐成为生态治理的核心内容，包括绿化美化、生态农业推广等措施，提升了乡村生态功能和景观价值。并且在建设的过程中，农村居民的生态意识不断提升，还形成了完善的参与机制，使农户积极参与到生态环境保护中，实现了社区对生态环境的共管共治，也利用产业化建设有效控制了生态建设的成本。

在执行过程中，政策支持和制度创新是生态变革的重要保障，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政策和措施，为生态变革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保障。在完善制度的过程中，引入了生态补偿机制、明确环境监测工作标准，提高了生态管理的效率和效果。最终，生态经济和可持续发展成为生态变革的逻辑归宿，通过发展绿色产业，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统一，为乡村全面振兴提供了有力支撑。对村庄进行梳理式改造，并使用“一村一规划”的方案，以及使用数字赋能技术优化乡村规划和强化对乡村环境的管控，有效利用山水林田湖建立了宜居的乡村生活环境，为产业、社会的变革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二）产业变革

在“千万工程”执行过程中，产业建设和生态建设并行，以生态建设为基础开展产业建设，尤其在政府引导农户参与阶段，农村公共产品市场化建设水平提升，“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的转化渠道被打通，推动着农村实现产业变革。在整个变革过程中，浙江省传统农业实现了向现代农业转变，从单一产业结构向多元化产业体系的演进，从依赖资源消耗向可持续发展的转型。

传统农业的现代化改造是产业变革的逻辑起点，在政府主导阶段，政府就通过技术推广、完善设施和政策引导，给后续的农业现代化变革奠定了基础。进入农民主动参与阶段，开始引入农业生产规模化、集约化和智能化技术和产业模式，将生态优势转化为产业效益，提升了农业的产值和效益。在此基础上，产业变革进一步拓展到农产品加工业、乡村旅游业、农村电商等新兴产业，形成了以现代农业为核心的多层次、宽领域的产业体系。在建设过程中，浙江省推进农业生产技术的研发和应用，完善了高校、科研机构向农村推广农技的机制，完善了农业龙头企业建设、农民合作社建设，逐渐形成产学研一体化联盟，科技成果能够快速得到应用。

政策支持和市场引导是产业变革的关键动力，例如，休闲农业的发展、乡村电商产业的完善、文化创意产业的革新，都是在政府制定一系列优惠政策，鼓励和吸引社会资本投入后才得到了快速发展。而且政府在此过程中不断完善市场机制，不断开展农村土地制度改革、金融服务创新等工作，为产业变革创设了良好的外部环境，激发了乡村经济的内在活力。

通过产业变革，让乡村经济逐渐摆脱了对传统农业的依赖，提升了产业的科技水平和文化水平，形成创新驱动、绿色引领的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发展方式，从而增强乡村的经济实力，让农民的整体收入逐渐增加，使城乡差距明显缩小。

（三）社会变革

经过“千万工程”建设，浙江农村从依赖资源消耗向可持续发展的转型，人居环境整治工作和美丽乡村建设实现了有机结合，农民的利益共同体意识增强，社会从单一的社会结构向多元化的社会结构的演进。政策的推动实现了农村社会的变革，农民的力量得到挖掘，为乡村社会的持续进步和繁荣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千万工程”实施的初期，政府通过投资于基础设施建设和环境整治，改善了乡村的居住条件和生活环境，提升了农民的生活质量。整个工程推进过程中，浙江省始终坚持政府引导、调动农民的力量，通过提升乡村教育、卫生水平、文化发展，构成了以提升农民生活质量为核心的多层次、宽领域的社会服务体系。通过对矿山复垦、涵养水土、复垦改良，利用生态环境建设取得的成就，结合市场机制，盘活农村村庄资源，并以资产为抓手促进市场化运营，吸引了大批企业发展休闲旅游，并逐渐将村庄品牌化，完善了产业的配置和融合。在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和乡村产业建设过程中，政府和农民充分互动、协同治理，释放了农村的内生动力，满足了农村公共产品的供给需求。

通过多年发展建设，“千万工程”在浙江实现了城市农村二元体制的重构，让城市的基础设施向农村延伸，城市公共服务对农村覆盖，农村的基本公共服务保障标准提升，服务水平不断提升。同时通过数字化改革，也给农村提供了优质、先进的服务机制。在此环境下，农村社会的文明乡风、淳朴民风加速形成。

三、“千万工程”对乡村振兴的启示

“千万工程”实施以来，随着乡村环境治理、建设不断完善政策、丰富内涵，充分运用交易成本，遵循社会变化的基本规律，实现了乡村的生态建设、产业建设和社会建设，形成可持续发展的模式。在今后的乡村治理工作中，要利用“千万工程”的启示作用不断完善治理方法。

（一）发挥农民群众的主人翁意识

“千万工程”的第二阶段，政府开始引导公众参与环境整治、产业建设中，进入第三阶段，形成了农户自主参与建设的机制，最终给乡村建设提供了持续性动力，为乡村的长久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因此，在今后的乡村建设中，也要挖掘农民群众的主动性，发挥农民群众的主人翁意识，让他们能够主动参与到环境整治、产业建设等环节，推动乡村建设的持续进行，促进产业链的形成。

为此，政府需要以提高农民生活质量、改善农村生活环境为工作目标，在初期由政府牵头主动开展治理工作，加强当地环境整治工作投入，给农民创造良好的居住环境，给产业提供优越的发展环境，并在治理过程中不断宣传推广“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让农民形成必须通过治理环境才能维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随着建设的推进，逐渐开展产业化建设，为农民提供工作岗位、创业机会，让更多农民主动参与其中，并积极推动农村文化、农业、旅游产业融合，不断为农民谋福利，给共同富裕奠定良好的基础，提升农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二）形成长效机制

为了实现乡村振兴，不能仅仅完成短期建设，而是要将目光放眼于长期建设工作。例如，在“千万工程”建设初期，政府投入较高，但是通过引导农民加入，逐渐形成产业化格局，有效降低了建设的交易成本。为此，政府需要加强与社会的合作，探索社会资本参与的方式，形成政府引领，社会广泛参与的建设格局。

（三）形成系统规划观念

“千万工程”的成功来自建设过程中始终坚持系统化观念，推动着“千万工程”概念的不断完善和深化，从乡村环境整治到发展乡村产业，最后着眼于美丽乡村的建设。因此，在学习“千万工程”时，应该运用系统化观念布局治理工作，从乡村发展的角度完善和拓展治理政策、治理工作内容，统筹不同发展阶段，在不同阶段形成新的系统工作机制，加大改革力度，补齐短板，实现城乡融合发展。

四、结束语

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过程中，需要面对自然资源、资金、人才等方面的限制，结合“千万工程”的工作经验，乡村建设需要立足生态环境建设，不断挖掘农民的主观能动性，为农村的发展提供良好的环境基础和发展动力。政府需要有效利用政策引导，吸引更多社会资本加入农村建设中，给农村的发展助力，不断优化政策环境，实现农村生态、产业、社会的全方位发展。

参考文献：

[1]王成军，庞婧，李雷.“千万工程”变迁的逻辑及启示[J].农业经济问题，2024，（04）：95-103.

[2]余敏江，杨旭.“千万工程”的内涵变化、样本特征与创新扩散[J].秘书，2024，（02）：33-42.

[3]郑建.产业振兴视域下“千万工程”发展路径研究[J].价格理论与实践，2023，（06）：10-15.

[4]《农民科技培训》编辑部. 学用“千万工程”经验推动乡村人才振兴[J]. 农民科技培训，2024（6）：1.

[5]张同燕，费建. 学习借鉴“千万工程”经验全力推进上海乡村振兴人才培养[J]. 农民科技培训，2024（6）：11-13.

作者简介：徐晓娜（1993），女，汉族，辽宁辽阳人，法学硕士，中共灯塔市委党校中级讲师，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