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教师课程改革能动性测量工具研制

[关键词] 教师能动性；课程实施；课程改革；课程标准；问卷编制

[摘 要] 教育变革的成败取决于教师的所思所为，教师是否愿意进行教育变革受多元因素的影响。语文新课标业已颁布四年，为了解高中语文教师课程改革实施的状况，推动课程改革的深入进行，基于教师能动性理论，开发了专门的测量工具。测量分为心理、功能性行为和社会文化三个维度，经过三层次分解和细化之后，形成5 8个子维度。依据子维度编制大规模调查的初始问卷，历经两次严格的试测，获取数据之后，进行信效度的检测以及内容的必要调整，最终形成了信效度良好的标准调查问卷。

[中图分类号]G 6 3 2[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 0 9 5 - 5 1 7 0（ 2 0 2 4） 0 6 - 0 1 0 8 - 1 5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江苏课改名校教育观念的形成研究”（项目编号： 2 0 2 2 S J Y B 1 1 6 2）、江苏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思维可见的高中语文课堂建构研究”（项目编号： B-b/2 0 2 4/0 3/ 3 5 8）阶段性研究成果。

在课程改革中，只有当教师通过有意识的、主动的意向选择，逐步建构起对变革和政策的独特理解，具备了变革能力并在结构框架内积极付诸行动，变革才在真正意义上发生〔1〕，因而当下越来越重视教师对课程改革的实施研究。2 0 1 7年1 2月，教育部印发《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和语文等学科课程标准（ 2 0 1 7年版）》的通知，崔允漷等研究者随后开发了教师实施标准的测量工具〔2〕，张燕军等则利用该工具进行了实证调研〔3〕。上述研究主要定位在“教师与课程标准互动”〔1〕上，然而教师是否愿意实施课程改革，受诸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此外，不同学科的教师，对本学科的课程改革反应也有所不同，甚至存在较大差异。《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 2 0 1 7年版2 0 2 0年修订）》（以下简称“新课标”）业已推行四年，高中语文教师实施新课标的状况如何？影响他们落实课程改革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如何提升他们课程改革的积极性？本研究基于教师能动性理论，尝试开发专门的测量工具，为解决上述问题提供必需的工具准备。

一、教师能动性的内涵和理论框架

（一）教师能动性的内涵

能动性是社会学领域提出的一个概念和理论，主要是指“对自己的生活施加控制并给予方向的能力”〔2〕。该理论的提出，主要是为了促使人们意识到能动性不纯粹是一种个体能力，而是个体努力与其所处背景因素互动实现的状态和现象，换言之，个体的认知和行为受到多元环境因素的影响，如文化、制度、物质等。这一理论揭示了个体与社会背景间的双向形塑关系，深化了人们对自身社会活动规律的认识。

2 1世纪初，随着全球范围内课程改革的深入进行，教师能动性的问题开始受到关注。所谓教师的能动性，是指教师对自身教育教学生活和专业环境做出有意义的改变的一种能力〔3〕，它体现在教师凭借专业能力和教学权力与环境不断互动的过程中，体现在教师在教学与成长中有效地评估、调节、创新等行为中〔4〕。它是教师置身环境之间的一种内在核心要素，也是教师行为改变的积极力量，具有能动性的教师会主动自觉地进行改革尝试、探寻、判断、构建与反思。教师能动性概念和理论的引入，有助于改变教师课程改革中“被动地执行预设角色”的生存状态，有助于教师本体性的安全和专业发展〔5〕。

（二）教师能动性的理论框架

自教师能动性的理论提出之后，就得到不断的丰富和发展。N g oC o n g -L e m在对全球范围内公开发表的1 0 4项教师能动性实证研究进行系统审查之后，指出教师能动性是一个情境化的发展过程，其包括三个发展阶段：来源、执行和结果。教师能动性的来源或驱动因素是由个人或人际心理因素支撑的，包括信仰、反思性洞察力和合作活动；教师能动性的实现是由教师的心理（能力、理解力和情感、动机、目标、选择） ，教师的功能性行为（定向、能动模式和自我调节）和社会文化因素（宏观与微观的政策法规、劳动分工、权力关系、文化、可支配资源）相互作用共同决定的。因此，他将教师能动性作为一种整体的心理、行为和社会文化现象加以阐释（见图1）〔1〕：

二、高中语文教师课程改革实施能动性的内容要素

（一）一级内容要素

N g oC o n g -L e m提出的教师能动性理论框架，三大维度下包含的内容要素有重叠交叉之处；此外，这些要素主要是基于欧美教师的研究结论，有些并不适用于我国教师，因此需进行必要的调整。

1.“心理”维度的调整

依据该框架，“心理”维度分为“个人心理”和“人际心理”两个方面，其中“人际心理”在这里主要指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与协作中展现出的心理状态，这些因素与“社会文化”维度下的“劳动分工、权力关系、文化”等有重合之处，因为其主要是在这些互动范畴中展现出来的，因此将其调整至“社会文化”维度之下。“个人心理”中的“信仰”，依据我国有关法律规定，是不应作为教育的影响要素的〔2〕。“个人心理”中的“反思”，与“功能性行为”维度中的“自我调节”重合，因为自我调节必须经由反思，“自我反思不仅会对智慧产生影响，而且会通过意义寻求间接对智慧产生影响”〔1〕，所以将其归入“自我调节”。

2.“社会文化”维度的调整

就教师群体而言，其中的“文化”要素应主要框定在学校范畴之内，因此改称为“学校文化”。“学校文化是指学校教学实践过程的价值取向、沟通、教学决策参与，也包括学校组织成员之间的交往、认同和互助”〔2〕，因此学校文化其实涵盖“权力关系”“教师合作”等，因此将这两项内容调整至“学校文化”之下。

经过上述调整，最终确定一级内容要素如下（见表1） ：

（二）二级和三级内容要素

1.二级内容要素

二级内容要素的设计，主要是将一级内容要素与新课标相关联。像“心理”“功能性行为”两个维度，内容要素所指明确，直接与新课标关联即可形成二级内容要素，如“动机”与新课标关联后，就可形成“进行新课标改革的动机”二级内容要素。

但“社会文化”维度的内容要素，所指宽泛，需进一步明确： （ 1）“宏观和微观的政策法规”可分为语文课程方案与新课标对教学的建议与要求（宏观）、地区与学校为了推动新课标落实而采取的一系列政策制度（微观）。需要额外说明的是，因为“学校制度是学校内部深层文化、权力意识的外在表征”〔1〕，这里的“学校”政策推动与“学校文化”要素有所重合，因此将其归入后者。（ 2）依据学校的实际情况，将“劳动分工”分为工作量和工作安排两个方面。（ 3）依据前面的研究，将“学校文化”分为所在学校的显性制度、教师合作情况、权力关系三个方面。（ 4）参考N i c o l a sHüb n e r等人“外部支撑结构”的研究〔2〕，将“可支配资源”分为系统化指导与有效培训、参加专业发展计划的频率、社会互动、物质资源四个方面。

2.三级内容要素

三级内容要素的设计，主要是在二级指标的基础上，结合新课标的具体内容、相关研究及实践情况进一步细化，直至可以进行具体的调查问题设计。如“心理”维度二级内容要素，其中有个三级要素是“新课标教学应具备的知识、经验”，细化后分为对新课标核心概念的认知、总目标的认知、1 8个学习任务群各自的目标与内容要求的认知、1 8个学习任务群之间关系的认知、1 8个学习任务群与部编高中语文教材单元对应关系的认知等五个方面。

最终，确定的二级和三级内容要素如下（见表2） ：

三、高中语文教师课程改革实施能动性调查工具的设计与验证

（一）调查工具的设计

基于三级内容要素，编写初步调查问题并形成初步的调查问卷。问卷设计好之后，邀请两名语文教学领域的专家对问卷进行评阅〔1〕，依据他们的建议，进行了如下修订：（ 1）在三级内容要素“新课标教学应具备的能力”下增加了关于“过程性评价”与“作业设计”的题目； （ 2）对部分表述不清晰的题目进行了必要的文字调整。最终，形成包含三大部分9 5道题目的问卷（见表3）。其中第一部分是基本信息题目，题型主要采用填空题和选择题；第二部分是现状调查，主要为李克特量表题目，按“非常同意、同意、不确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从5到1进行赋分，并在其中穿插了2道单选题、1道多选题和1道排序题。第三部分是教师对新课标教学改革以及对所在学校改革情况的总体评价，题型为1 0分制评分题。最终，形成的调查问卷整体概况如下（见表3） ：

（二）调查工具的初步验证

1.试测

采用便利样本，选取2 0 2 3年度“江苏省高中语文骨干教师专题选学项目研修江苏师范大学班”〔1〕的学员进行试测，共计发放问卷4 3份，回收到有效问卷4 3份。该样本从数量和人员分布情况都符合试测的基本要求。

2.效度检验

利用S P S S 2 6对效度进行检验与分析，发现整体结果并不理想，研判该结果很可能是由于总体题量多导致的交叉效应造成的。因此分别对三个维度下的题项进行检验，发现：

（ 1）“心理”维度中的“身份认同”题项效度较低。结合文献研究和我国教师的实际情况，本研究认为，虽然“身份认同”是影响教师“能动性”的重要指标，但对“新课标教学改革能动性”其实并无显著影响，因此将相关题项剔除。

（ 2）“社会文化”维度中的“微观政策”有关题项效度也不高。分析后认为，微观政策，即所在地区相关政策，并不是独立发挥作用的，而是落实于学校中才发挥作用的，因此也没有必要进行单独调查，因而也将相关题项剔除。

经过上述调整之后，再次进行了效度检验，结果显示各维度的KMO值均高于0.6， B a r t l e t t’s球形检验均为0.0 0 0（见表4） ：

以上结果都达到了设定KMO值大于0.6， B a r t l e t t’s球形检验达显著性水平（ P< 0.0 5）的要求，说明问卷结构效度较好，同时也说明样本适合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因子载荷是指题项与因子之间的相关系数，它反映了题项与因子之间的关系紧密程度。因子载荷值越大，说明题项与因子之间的关系越紧密，该题项在因子中的贡献越大。因此，当因子载荷值大于0.5时，表明该题项可以被视为有效的题项，能够反映潜在的因子结构。因子结果显示：

（ 1）“心理”维度的第1 6题因子载荷值低于0.5（见表5及5-1中T 3-5） ，但该题与第1 4、1 5、1 7三道题目是同类项，且有必要了解，因而这道题目予以保留，但对其表述进行修改。

（ 2）“社会文化”维度中的第1 5题（见表6中T 1 0-7）、第2 2题（见表6中T 1 1-6）、第2 9题（见表6中T 1 2-6）同时在两个成分的因子载荷值都高于0.5，因而属于无效题项。

（ 3）其余题项在单个成分上的因子载荷值都高于0.5，均属于有效题项。

3.信度检验

利用S P S S 2 6对效度修正后的问卷进行信度检验，结果显示各个维度的C r o n b a c h’sA l p h a系数均大于0.7，总体系数也大于0.7，说明本问卷信度较好（见表7）。

（三）调查工具的改进与再验证

1.调查工具的改进

依据初步验证，对问卷进行了二次修改和调整（见表8） ，形成正式问卷。

2.调查工具的再验证

（ 1）效度检验

采用分层抽样的方式，选择徐州市六所高中的语文教师作为样本，共发放问卷1 7 0份，回收有效问卷1 6 3份。进行数据统计分析之后，首先进行效度检验，各维度的KMO值均大于0.7， B a r t l e t t球形检验均达显著性水平（ P<0.0 5） （见表9） ，说明本问卷的整体结构效度较好。进一步对所有量表题项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载荷值均在0. 5以上，说明各个题项均能反映的调研问题（表1 0、表1 1、表1 2）。

（ 2）信度检验

对正式问卷进行信度检验， C r o n b a c h’sA l p h a系数均高于0.7，表明正式问卷的信度较好（见表1 3）。

四、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基于教师能动性理论，结合新课标的具体内容，编制了高中语文教师课程改革实施能动性的调查问卷。目前来说，国内尚未见到同类研究成果，因此，这一工作是具有开创性的，为我国大面积了解语文课程改革实施情况提供了科学的调查工具。

1.开发过程的科学性

在开发过程中，严格遵循科学量表的编制程序。依据教师能动性理论和新课标的具体内容，进行了三层级的要素切分，直至每个要素内涵清晰、单一，能够进行量表的题目编写；初始问卷编写完毕之后，为提升效度，特邀请本学科的专家进行了审议，并依据其建议进行了必要的修改。对初始问卷进行了两轮的测试，样本的选择、数据的分析、问题的分析、内容的调适等均符合测评的标准。最终结果显示，问卷各维度的KMO值均大于0.7， B a r t l e t t球形检验均达显著性水平（ P<0.0 5） ，所有量表题项探索性因子分析载荷值均在0.5以上， C r o n b a c h’sA l p h a系数均高于0.7。综上所述，该问卷在开发过程中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具有了良好的信度与结构效度。

2.理论框架的合理性

以往的教师能动性研究并没有统一定义，因为大部分研究都是在不同理论视角下进行的。其中，影响力较大的主要有社会认知理论、社会文化理论、活动理论、生态理论等。社会认知理论下的教师能动性研究认为教师能动性的关键特征是意向性、前瞻性、自我调节性，侧重个体心理与行为层面的影响，但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社会环境对人的观念和行为的影响。活动理论下的教师能动性研究认为人类活动是面向对象的，并以心理、关系和文化手段为中介，然而这种方法优先考虑集体活动的作用，将个人视为“社会的附庸”。社会文化理论视角下的教师能动性研究反对面向对象的活动理论，重视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同时强调教师能动性的社会性、中介性、互动性和关系性，但没有重视其随时间变化的特征。生态视角下的教师能动性研究将其看作一种随时间变化的社会参与过程，即能动性受到先前经验和未来愿景的影响，且在当前环境中发挥作用，同时认为能动性的实现是个人努力和环境互动共同作用的结果，但不足之处是没有关注个体的情感、认知、信念等因素对能动性的影响。以上不同理论为该领域研究提供了多元的研究视角，但毋庸置疑也带来了一些困惑，因而迫切地需要一个统一框架来研究教师的能动性， N g oC o n g-L e m的整合性理论框架，基于测试结果来看，具有较好的解释力。

3.研究的局限与展望

本研究在编制问卷时，虽力求全面和细致，但问题和选项可能无法完全覆盖所有影响教师课程改革能动性的因素，未来研究可以进一步完善测量工具，采用多种方法和手段（如访谈、观察等）来收集更丰富的数据，以提高测量的准确性和可靠性。此外，数据可能受到研究者主观判断和经验的影响，有些数据解释仍然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和局限性，未来研究可以采用更科学、客观的数据分析方法来解释和验证研究结果，以提高研究的可信度和说服力。

〔1〕 操太圣、乔雪峰：《能动性与教师本体性安全》，《全球教育展望》， 2 0 1 1年第5期。

〔2〕 崔允漷、周文叶、董泽华、张静：《教师实施课程标准测量工具的研制》，《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2 0 1 8年第2期。

〔3〕 张燕军、裴文杰：《新课程改革下教师实施课程标准问题的实证研究———基于对1 1 3 0位中小学教师的调查》，《基础教育》， 2 0 2 0年第2期。

〔1〕崔允漷、周文叶、董泽华、张静：《教师实施课程标准测量工具的研制》，《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2 0 1 8年第2期。

〔2〕B i e s t aG， T e d d e rM. A g e n c ya n dL e a r n i n g i n t h eL i f eC o u r s eT o w a r d s a nE c o l o g i c a l P e r s p e c t i v e . S t u d i e s i n t h eE d u c a t i o no fA d u l t s，2 0 0 7， 3 9（ 2）p p .1 3 2-1 3 9.

〔3〕C o n g -L e m N. T e a c h e rA g e n c y：AS y s t e m a t i cR e v i e wo f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L i t e r a t u r e . I s s u e si nE d u c a t i o n a l R e s e a r c h， 2 0 2 1， 3 1（ 3）p p .7 1 8-7 3 8.

〔4〕桑国元、叶碧欣、黄嘉莉：《教师能动性：内涵维度与测量》，《中国教育政策评论》， 2 0 1 9年第1期。

〔5〕操太圣、乔雪峰：《能动性与教师本体性安全》，《全球教育展望》， 2 0 1 1年第5期。

〔1〕C o n g -L e m N. T e a c h e rA g e n c y：AS y s t e m a t i cR e v i e wo f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L i t e r a t u r e . I s s u e si nE d u c a t i o n a l R e s e a r c h， 2 0 2 1， 3 1（ 3）p p .7 1 8-7 3 8.

〔2〕《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h t t p s： / /ww w.g o v .c n/g u o q i n g/2 0 1 8-0 3/2 2/c o n t e n t_5 2 7 6 3 1 8 .h t m.

〔1〕陈浩彬、董海燕、汪凤炎：《自我反思对智慧的影响：有调节的中介模型》，《心理科学》， 2 0 2 1年第1期。

〔2〕S a p h i e r J，K i n gM. G o o dS e e d sG r o wi nS t r o n gC u l t u r e s . E d u c a t i o n a lL e a d e r s h i p，1 9 8 5，4 2（ 6）p p . 6 7-7 4.

〔1〕王莲：《高中英语课程改革中的教师能动性研究》，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2 0 2 0年。

〔2〕N i c o l a sHüb n e r，C o r e yS a v a g e，C o r n e l i aG r？s e l，A l b r e c h tW a c k e r：W h oB u y si n t oC u r r i c u l a rR e f o r m s a n dW h y？ - I n v e s t i g a t i n gP r e d i c t o r so fR e f o r mR a t i n g s f r o mT e a c h e r s i nG e r m a n y . J o u r n a l o fC u r r i c u l u mS t u d i e s， 2 0 2 1， 5 3（ 6） ，p p .8 0 2-8 2 0.

〔1〕两位专家分别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语文教育研究所张秋玲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苏省南京市教研室高中语文教研员徐志伟老师，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

〔1〕该班共有6 0名学员，皆为江苏省十三个省辖市的高中语文骨干教师，每个市教师人数分配均匀。但试测时，有部分学员已经返程，因此共有4 3人参加。

[责任编辑：张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