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新时代群众路线的深刻诠释及其现实启示

摘 要：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其基本要求包括“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群众路线的具体内容也有所不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深刻诠释了新时代群众路线的生态内容。在“一切为了群众”这一要求上，深刻回答了“怎样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这一重大现实问题，提出从补生态短板、保生态底线、促生态增量等方面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在“一切依靠群众”这一要求上，科学回答了“依靠人民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哪些领域”这一重要时代问题，指出依靠人民群众推动“减排”和“增绿”的整体进程，倡导民众践行绿色生活方式、植树造林绿化祖国等。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群众路线蕴涵具有重要的现实启示，一是要深入理解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工作的有机统一性，把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工作紧密结合起来；二是生态文明建设要遵循“为了群众”的根本原则，着力优化人民群众的生态体验；三是生态文明建设要科学“依靠群众”，更充分地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

关键词：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群众路线；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

中图分类号：X2；F205；D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272（2024）03-0001-08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规划基金项目（21YJA710022）。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基于上述群众史观的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是中国共产党须臾不可离开的重要法宝。群众路线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内嵌着深厚的历史唯物主义蕴涵，尤其是蕴含着基于群众史观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等丰富内容。习近平指出：“不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都要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把党的正确主张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把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部活动之中。”[1]学术界对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人民性意蕴和人民至上价值理念展开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指出人民性是理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关键钥匙[2]，“人民至上”理念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核心理念[3]，“以人民为中心”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根本立场等[4]。相关研究在宏观理论层面着力较多，但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群众路线蕴涵的具体体现及其现实启示方面，还存在某些可以推进的空间。本研究拟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新时代群众路线的生态诠释这一视角切入，发掘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一切为了群众”和“一切依靠群众”的深刻解答和科学回答，并探寻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群众路线蕴涵的现实启示意义。在“一切为了群众”这一问题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出要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尤其是深刻回答了“怎样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这一重大现实问题；在“一切依靠群众”这一问题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出要依靠人民群众践行绿色生活方式和植树造林绿化祖国等理念，科学回答了“依靠人民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哪些领域”这一重要时代问题。上述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群众路线方面的深刻蕴涵，对于当前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方法论启示。

一、深刻回答“怎样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这一重大现实问题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包含的“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5]理念，体现了深刻的民生普惠观。其核心在于提升人民群众的福祉和幸福感，为人民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和资源保障[6]。在“一切为了群众”这一问题上，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出要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和优质生态产品这一重要历史使命。“以良好生态环境为核心的生态民生观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体现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民生本质。”[7]更为关键的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深刻回答了“怎样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这一重大现实问题，从“补生态短板”“保生态底线”和“促生态增量”三个方面做出努力，切实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指引下，“我国的生态问题得到明显好转，人民群众所渴望的美好生态环境正一步步得到实现，深刻回答了生态层面的‘人民之问’”[8]。

（一）补生态短板：开展环境污染防治攻坚战

改革开放几十年来，我国在经济建设方面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生态环境方面出现了诸多问题，环境污染问题成为“民心之痛”和“民生之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高度重视这类“民心之痛”和“民生之患”，着力解决“民心之痛”和“民生之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把解决老百姓身边的突出环境问题作为民生优先领域，把生态环境治理作为一项系统工程，着力打好蓝天、碧水、净土保卫战。

首先，强调打好“蓝天保卫战”。针对空气污染问题，习近平指出“这既是环境问题，也是重大民生问题，发展下去也必然是重大政治问题”[9]86。在“蓝天保卫战”的具体部署方面，一是确定蓝天保卫战的基本目标，提出要明显降低PM2.5浓度、明显减少重污染天数、明显改善大气环境质量和明显增强人民的蓝天幸福感；二是划定蓝天保卫战的主战场，以京津冀及周边、长三角、汾渭平原等为主战场，以北京为重点，强化联防联控；三是指明打赢蓝天保卫战的具体途径，包括调整产业结构、推进碳达标排放、调整能源结构、推进北方地区冬季清洁取暖、调整运输结构、治理柴油货车污染等。

其次，推动“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聚焦水污染这一民生短板，深入实施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致力于让老百姓“喝上干净的水”。其一是打好城市黑臭水体治理攻坚战，把消灭城市黑臭水体作为水污染治理的重点，系统推进城市黑臭水体治理，并建立防止返黑返臭长效机制。另外是注重源头控制，加强水源水、出厂水、管网水、末梢水的全过程管理，实施从水源到水龙头全过程监管。最终目标是“还给老百姓清水绿岸、鱼翔浅底的景象”，确保所有城乡居民喝上清洁安全的水。

最后，开展“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一是聚焦农用地和建设用地两大重点领域，将食品安全和人居环境锁定为重点问题，让老百姓“吃得放心”“住得安心”。二是加强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指出要推动化肥、农药使用量零增长，提高农膜回收率，加快推进农作物秸秆和畜禽养殖废弃物全量资源化利用等。三是对“洋垃圾”采取坚决禁止的态度。提出要“大幅减少进口固体废物种类和数量，严厉打击危险废物破坏环境违法行为，坚决遏制危险废物非法转移、倾倒、利用和处理处置”[10]18 。

（二）保生态底线：坚持为人民群众守护生态环境安全

维护国家安全，既要重视传统安全问题，也要重视非传统安全问题，生态环境安全问题就是一类新型的非传统安全问题。在既定的社会环境中，普通百姓对于风险的抵御能力是相对较低的，也往往更容易成为风险损失的实际承担者。因而，防范生态环境风险、确保生态环境安全，既是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也是维护民生、保障民生的现实举措。“习近平善用底线思维，为人民谋求更安全更优美的生态环境”[11]，尤其是在水安全、生物安全与核安全这些重大环境安全方面，坚决守住底线，护卫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首先是守住水安全底线。水安全是生态环境安全中极其重要的环节，也是关系广大群众生存生产的基础性问题。我国水资源在时间和空间上分布极不均衡，并且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我国还面临着水灾害频发、水资源短缺、水生态损害、水环境污染等水安全问题，部分区域已出现水危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出要从意识层面高度重视水安全问题，指出全党要大力增强水忧患意识、水危机意识，重视解决好水安全问题。提倡转变治水思路，提出“节水优先、空间均衡、系统治理、两手发力”的治水思路，统筹做好水灾害防治、水资源节约、水生态保护修复、水环境治理等工作。另外，提出要坚持和落实节水优先的方针，使节约用水成为每个单位、每个家庭、每个人的自觉行动。

其次是加强生物安全建设。随着野生动物栖息地环境的不断恶化，迫使野生动物进行迁徙，使得全球新发传染病的频率明显升高，生物安全问题已经成为全人类面临的重大生存和发展威胁之一，生物安全成为生态环境安全、国家安全和全球安全的重要环节。“只有更好平衡人与自然的关系，维护生态系统平衡，才能守护人类健康。”[12]基于对人民生命健康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关切，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出要切实筑牢国家生物安全屏障。一是完善国家生物安全治理体系，加强战略性、前瞻性研究，完善国家生物安全战略；二是强化系统治理和全链条防控，坚持系统思维，抓好全链条治理；三是盯牢抓紧生物安全重点风险区域，强化底线思维和风险意识，制定完善生物资源和人类遗传资源目录；四是加快推进生物科技创新和产业化应用，健全生物安全科研攻关机制，严格生物技术研发应用监管；五是积极参与全球生物安全治理，加强生物安全政策制定、风险评估、应急响应等方面的双多边合作交流等。

最后是重视核安全与放射性污染防治。随着核能的开发和广泛应用，核安全作为一类新型的安全成为国家安全和环境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高度重视核安全问题，把核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上升为国家安全战略。2014年3月，在荷兰海牙第三届核安全峰会上，习近平指出：“我们要坚持理性、协调、并进的核安全观，把核安全进程纳入健康持续发展的轨道。”[13]这一核安全观的核心内涵是“四个并重”，即发展和安全并重、权利和义务并重、自主和协作并重以及治标和治本并重。在核安全监管层面，倡导构建独立、公开、法治、理性、有效的监管体系[14]，包括建立健全核安全监管机构、全链条实施审评许可、全过程开展监督执法以及全天候监测辐射环境等。在核安全沟通实践层面，提出建立中央督导、地方主导、企业作为、公众参与的核安全公众沟通机制，积极培育和发展核安全文化，在全社会维护有利于核安全的良好氛围。

（三）促生态增量：为人民群众建设美好城乡新环境

在传统经济民生的视域下，为民造福的内容主要锁定在吃穿用度等物质生活资料方面，而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伟大目标实现之后，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诉求上升到了更加丰富的文化生活和精神生活层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把良好生态环境视为人民幸福生活的增量因素，致力于为人民群众建设美丽宜居的城市和乡村，拓宽了民生福祉的内容范围，开创了新时代为民造福的新思路。

一方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致力于让城市再现绿水青山。首先，在城市工作的指导思想层面，过去城市工作中不太重视人居环境建设，不能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宜居生活的期待，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审时度势，提出把创造优良人居环境作为中心目标，致力于把城市建设成为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丽家园。其次，在城市发展的理念层面，指出城市是生命体和有机体，提出要敬畏城市、善待城市，要把生态文明理念和原则全面融入城镇化发展的过程中，树立“精明增长”“紧凑城市”的理念，建设集约、智能、绿色、低碳的新型城市。再次，在城市建设的衡量标准层面，提出要以自然为美，把好山好水好风光融入城市，让居民看得见山，望得见水。提倡把城市融入自然中发展，注重保留城市原有风貌，在城市周边保留庄稼地、湿地等自然风光，让城市再现绿水青山。第四，在城市规划的宏观系统层面，提倡统筹生产、生活、生态三大布局，实现生产空间集约高效、生活空间宜居适度、生态空间山清水秀，提高城市的宜居性；在城市规划的微观系统方面，指出城市规划建设的每个细节都要考虑对自然的影响，更不要打破自然系统，提出城市规划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充分考虑人类行为对城市环境的影响，尤其是要充分考虑到水资源在城市建设中的基础作用和约束作用。最后，在城市绿化的整体布局方面，提出要着力开展森林城市建设，搞好城市绿化，使城市适宜绿化的地方都绿起来。而且提出要搞好城市与城市间的绿化，扩大城市之间的生态空间。上述这些关于城市生态建设的主张，都是基于为人民群众打造优良人居环境而展开的，是切切实实为人民群众谋福利的民心举措。

另一方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致力于让乡村再现山清水秀。虽然我国城镇化程度不断提高，但大部分国土面积仍然是农村，未来也至少还会有四五亿人生活在农村。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出要持续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继续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建设美丽宜居乡村，让乡村再现青山秀水，提高农村居民的幸福感和获得感。首先，持续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是农村生态文明建设的硬仗，是美丽宜居乡村建设的底线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反复论述农村人居环境建设的重大意义，凝聚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共识，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明确提出要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农村环境整治行动聚焦于严重影响农村生态环境和农民生活质量的垃圾、污水和厕所等问题，积极推进农村的“厕所革命”，为老百姓打造更加清洁的人居环境。其次，要求全面理解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整体要求。新农村建设的“新”，其实质是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综合发展和全方位进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认为新农村建设要注意生态环境保护，注重乡土味道，体现农村特点，保留乡村风貌，保护好乡情美景，实现传统与现代的和谐统一。习近平指出：“搞新农村建设，绝不是要把这些乡情美景都弄没了，而是要让它们与现代生活融为一体，所以我说要慎砍树、禁挖山、不填湖、少拆房。”[10]59再次，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让农村成为农民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任务，是让乡村在舒适宜居和风貌秀美的基础上，进一步实现乡村的产业振兴，为农村居民的可持续发展和持久美好生活注入动力，实现村美人和的良好局面。

二、科学回答“依靠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哪些领域”这一重要时代问题

“为了群众”和“依靠群众”是群众路线的“一体两面”，二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都是对人民群众主体性地位的高度确认。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不仅深刻回答了“怎样为人民群众提供良好生态环境”这一重大现实问题，而且在“生态文明建设为了人民”这一根本立场基础上，进一步阐释了“生态文明建设依靠人民”的深刻道理，深入思考“怎样依靠人民群众建设生态文明”，并从当代中国的实际出发，科学回答了“依靠人民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哪些领域”这一重要时代问题。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不仅强调“为了人民群众建设生态文明”，而且同样强调“依靠人民群众建设生态文明”，从而构成了“生态民生论”的完整理论闭环。习近平指出：“生态文明是人民群众共同参与共同建设共同享有的事业，要把建设美丽中国转化为全体人民自觉行动。每个人都是生态环境的保护者、建设者、受益者，没有哪个人是旁观者、局外人、批评家，谁也不能只说不做、置身事外。”[15]362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倡导全社会参与生态文明建设，倡导开展全民绿色行动，并指出要依靠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来植树造林，建设美丽中国。因而可以说，紧紧依靠人民，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显著优势[16]。

（一）开展全民绿色行动，推动社会整体节能减排

建设生态文明，从微观层面来看，其实质是要处理好个体资源消耗与周边自然环境的关系。人民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最基本行动就是以自身行动践行绿色低碳生活，这对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保障作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崇尚节俭，提倡简约适度，反对奢侈浪费和过度消费；同时鼓励人民群众进行垃圾分类，以自身实际行动为生态文明建设作出贡献，推动社会的整体绿色转型。

首先，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注重提升全民的生态环保意识。生态环境问题从本质上说是人的问题，要更好地保护绿水青山，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就要抓住“人”这一关键因素。“对于一个社会来说，任何目标的实现，任何规则的遵守，既需要外在的约束，也需要内在的自觉。”[17]建设生态文明，需要国家层面的顶层制度设计，但各项制度的落实归根到底还是要靠人民群众的自觉遵守和自觉维护。因此，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注重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态环保意识，为节能减排整体进程提供强大助力。习近平指出：“要增强全民节约意识、环保意识、生态意识，培育生态道德和行为准则，开展全民绿色行动，动员全社会都以实际行动减少能源资源消耗和污染排放，为生态环境保护作出贡献。”[15]362-363

其次，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倡导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提出要开展绿色低碳社会行动示范创建，引导全民的绿色低碳行动。在具体机制方面，提出要建立绿色消费激励机制，不断推进绿色产品认证和标识体系建设，推广节能、节水用品和绿色环保家具及建材等，鼓励推行绿色衣着消费。以绿色消费作为终端来倒逼生产方式的生态化，激励社会企业加强生态环保行为，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不竭的动力源泉，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保护的良性循环。

最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推动群众进行垃圾分类。习近平对垃圾分类工作高度重视，认为“这项工作关系十三亿多人生活环境改善，关系垃圾能不能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处理，关系垃圾处理中的‘邻避’困局能不能从根本上破解”[9]93。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出推行垃圾分类的关键在于加强科学管理、形成长效机制，提出构建以法治为基础、政府推动、全民参与、城乡统筹、因地制宜的垃圾分类制度，提高垃圾分类制度的覆盖范围。另外，提出要加强生活垃圾“四分类”处理的系统性设施建设，为人民群众参与垃圾分类提供切实的物质支持。

（二）号召全民义务植树，依靠人民群众植树造林绿化祖国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在植树造林方面不断努力，人工林面积居世界首位，但“缺林少绿依然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10]90，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科学开展大规模国土绿化行动”[18]，再一次吹响了植树造林绿化祖国的号角。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认为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和“碳库”，林业建设事关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而植树造林是一项久久为功的全民工程，要深入开展好植树造林工作，必须依靠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

首先，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认为全民义务植树意义重大。其一，认为全民义务植树是推进国土绿化的有效途径。植树造林是一项典型的长周期种植业，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成本，仅凭政府部门单一主体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而需要动员广大民众参与全民义务植树，发挥人民群众的合力作用。其二，提出义务植树是全民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活动。义务植树是民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途径。其三，指出义务植树对青少年具有重要的生态教育意义。全民植树可以帮助青少年形成良性的生态体验，增强生态意识。因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提倡组织青少年参加植树活动，亲近自然和了解自然。

其次，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强调绿化祖国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其一，强调绿化祖国是每个公民的责任。针对我国目前生态欠账依然很大的客观事实，习近平倡导全国各族人民爱绿护绿，把我国的森林资源培育好、保护好、发展好。其二，指出绿化祖国是每个公民的法定义务。林业建设是美丽中国建设中极其重要的部分，关系到我国“碳达峰”和“碳中和”目标能否实现。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出每个公民都要自觉履行法定义务，广泛开展国土绿化行动，以自身实际行动为国家增添绿色。其三，鼓励人人参与义务植树，提高义务植树尽责率。习近平指出：“参加义务植树是每个公民的法定义务。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每个人都是乘凉者，但更要做种树者。”[10]166在不断提高义务植树尽责率的基础上，增强义务植树效果，提高森林质量，为美丽中国建设创造更好的生态条件。

最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主张运用多种方式引导全民义务植树。在引导人民群众履行义务植树义务方面，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主张多措并举，运用多种方式引导人民群众参与到植树造林活动中。这些方式包括宣传教育、领导干部示范和制度创新等。其一，重视对全民义务植树的宣传教育。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注重加强对全民义务植树的宣传教育，激发全社会参与义务植树的积极性。在植树造林的宣传方面，重视对先进典型精神的提炼和宣传，注重对山西右玉、八步沙林场、塞罕坝林场等植树造林先进事迹和精神的宣传，强化对人民群众的引导和教育。其二，重视党员和领导干部在植树造林方面的示范作用。习近平多次提到党员、领导干部要身体力行，发挥榜样示范的作用。要求党员干部带头履行植树义务。其三，要求进一步完善全民植树的相关制度。习近平多次指出，要充分发挥全民绿化的制度优势，通过制度创新让民众更方便地履行植树义务，因地制宜，科学种植，从见缝插绿、建设每一块绿地做起，踏踏实实抓好绿化工程，丰富义务植树尽责形式。

三、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群众路线蕴涵的现实启示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中国共产党在新的历史时期建设生态文明的根本遵循，其显著的特征是坚持“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坚持从全局性和战略性的高度看待问题。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新时代群众路线的深刻诠释，彰显了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以人民为中心的本质特征，拓宽了新时代群众工作的具体范围，指明了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旨归，对于我国当前的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深入理解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工作的有机统一性

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本质特征在于其人民中心性，它既不同于广被诟病的人类中心主义立场，也与弱化现实关切的生态中心主义立场存在显著区别。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是基于人民立场做出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选择，其最终目标是为了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是脚踏实地的、实实在在的选择，而不是狭隘的人类中心立场或空泛的生态中心立场。因而，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工作需要与群众工作有机统一起来，深入理解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经济利益、公平诉求和文化观念的相关性，把生态文明建设有机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和文化建设之中。

首先，深入理解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经济利益的关系。经济工作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中心工作，也是关系人民群众生存和发展的头等大事。生态环境问题归根结底是经济发展方式的问题，因而生态文明建设必然涉及经济发展理念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涉及人民群众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转变，与人民群众的经济利益有着密切联系。在实际建设过程中，生态文明建设要想取得长足进展，必须和群众经济工作深度融合，在经济发展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推进经济发展，决不可把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建设割裂开来。只有实现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良性互动，才是真正长远意义上的利好生态文明建设。正如“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一样，“贫穷也不是生态文明”，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坚持与经济建设协调发展的正途，生态文明建设必须与人民群众的切身经济利益建立正相关的关系。

其次，深入理解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公平诉求的关系。在社会公共政治领域，有一个常见的矛盾引发点就是不同群体之间利益的协调问题，人民群众对于公平公正地协调社会关系具有很高的期待。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来谋划，而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首先需要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共生。生态文明建设涉及不同群体之间生态利益的分配、生态风险的分担等若干利益协调工作，处理不好就容易引发群众的不满，甚至导致群体性事件，因而，生态环境问题关乎民心向背，关乎执政基础。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生态文明建设带有鲜明的政治性，需要从社会的和谐稳定与长远发展，从党的形象与民心向背等多维度来看待这一问题，处理好生态文明建设中群众的各类公平诉求。

最后，深入理解生态文明建设与群众文化观念的关系。生态文明建设从客观上来看，需要加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需要发展有利于环境保护的公共政策和科学技术等。但从主观层面来看，生态环境之所以遭到破坏，也有其深层的文化观念根源。首先，近代以来机械论自然观的流行，使得人们把自然看作一个纯粹的客体，一个仅仅为了满足人类需求而存在的客体，忽略了自然本身的主体性和价值性，因而从文化层面解构了保护自然的合理性。其次，传统意义上的财富观念，倾向于把财富等同于货币金钱、物质产品等社会经济财富，过度追求金钱货币和物质产品，忽略了自然生态系统对于整个社会体系运行的基础作用和价值增值作用，低估了自然生态系统的价值，因而，导致对生态环境的漠视和破坏。最后，消费主义横行导致的奢靡浪费之风，鼓励个体追求超出自身需求的物品，导致对自然资源的过度消耗，从而导致生态危机的产生。因而，生态文明建设绝不仅仅是公共政策和科学技术层面的问题，而且还包括改变人民群众文化观念的问题，只有深入理解生态文明建设和群众文化观念的密切关联，才能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找准靶心，击中要害。

（二）生态文明建设要真正“为了群众”，优化人民群众的生态体验

一切为了群众是我们所有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人口资源环境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9]。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在经历环境污染防治攻坚战等战略举措之后，生态环境污染问题得到了很大遏制，生态环境状况有了明显好转，生态文明建设已经由初期的环境污染治理阶段转向长期的优质生态产品供应阶段。在这一新的建设阶段，关注和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态体验，增加生态文明建设的“宜人性”和“可及性”，是新时期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着力点。

首先，生态文明建设要更好地体现“以人为本”，增强公共生态资源的“宜人性”和“可及性”。我们保护绿水青山、建设生态文明的最终目标是让人民群众更好地享有良好环境资源，这是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价值旨归。习近平所指出的“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把良好生态环境作为公共产品加以定位，就是强调良好生态资源的人民共享性，每一位公民都有平等地享受公共生态环境资源的权利。但在实际生活中，还广泛存在着公共生态资源“拒人千里之外”的状况，使得老百姓不能真正地享有公共生态资源。习近平指出：“生态环境方面的工作，要体现以人为本，绿地要同人交融，有的大广场建在市中心，种了草又不让人踩，老百姓敬而远之，可望而不可及，给人感觉不好，老百姓要能用才行。”[10]24因而，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在下一阶段的重点任务是进一步贯彻以人为本的理念，增加公共生态环境资源的亲民性，让人民群众真正能够享有公共生态环境资源。

其次，生态文明建设要打通“最后一公里”，把绿色生态资源送到人民群众身边。现阶段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关键任务是增加优质生态产品的供应，具体的供应路径主要可以分解为两个方面，一是增加优质生态产品供应的数量，二是增加优质生态产品获得的便利性，这就需要我们打通生态文明建设的“最后一公里”，把生态绿色送到人民群众身边。在这一方面，尤其可以把做好城市社区和农村村庄的绿化工作作为突破口。我国对城市绿化的考核指标之一是人均绿地面积，但比这一指标更贴近城市居民生活的是社区的绿化水平。当前在城市社区绿化方面主要存在两个问题，一是老旧社区基本没有绿化，二是新建社区的绿化基本以低矮果木或灌木以及草地为主，难以形成可以供人休憩的树林和绿荫，利用效果不尽如人意。因而在城市社区居民直接可感的绿化区域，需要高度重视和科学优化社区绿化工作。在农村村庄的绿化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是缺乏统一规划和有效管理，缺乏资金支持和技术支持，导致村庄的绿化水平整体较低。因而在村庄绿化方面亟需提供资金支持和技术支持，同时加强相关的管理。

最后，生态文明建设要坚持生态正义，在利益抉择面前以人民利益为重。生态文明建设既需要处理好作为人类整体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更需要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质是要处理好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关系。当面临人与人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生态利益关系的协调时，生态正义就成为一个重要的原则。生态正义作为一种黏合社会公平正义取向与生态价值目标的理论体系、价值原则和制度机理，是我们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始终需要认真关注并致力于实现的价值理想和目标任务[20]。当面临不同群体之间的生态利益抉择时，我们反对以牺牲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存权利为代价，换取少数人享乐与发展需要的满足[21]，而是要坚持生态正义，为人民群众守护好优质生态资源，而不是任由资本和利益集团等随意把优良生态资源攫为己有。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旗帜鲜明地指出“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其更深层次的意涵也可以延伸为：宁要广大人民群众的绿水青山，不要少数人的金山银山。因而，生态文明建设要致力于让人民群众最大程度地享有良好生态资源，而不是让少数人把群众共享的生态环境资源去为自己谋利。

（三）生态文明建设要科学“依靠群众”，更好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作用

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出人民群众始终是建设绿水青山、创造金山银山的力量之源，强调要发挥人民群众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主体地位。建设美丽中国，既需要党和政府的顶层设计，也需要群众自下而上的全民行动，形成人人参与、人人共享的强大合力[22]。当前的生态文明建设要进一步思考如何更好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力量，依靠人民群众推动生态文明建设向纵深发展。然而，依靠群众进行生态文明建设是一项理论上合理、政治上正确、但在实践操作层面存在诸多堵点卡点的工作，其中一个重要的现实原因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原先以行政组织为单位的社会动员方式不断式微，个体的原子化生存状态在不断增强。因而，新时期生态文明建设要想切实发挥群众的力量，需要充分考虑社会经济整体状况的变化，采取相应的科学有效措施。

首先，坚持绿色发展道路，推动实现“生态美”和“百姓富”的有机统一。要真正增强人民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主体性和积极性，必须把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建设紧密结合，走绿色发展的道路。绿色发展是既要绿色、又要发展的发展，是把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社会发展相协调的发展，是超越传统社会发展方式和经济发展模式的新型生态发展理念。绿色发展的现实要求是让保护环境和爱护环境的群众切实享受到生态红利，形成绿富共赢的新局面。要积极探索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路径，实现“生态美”和“百姓富”的良性互动。要选择具备条件的地区开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积极探索推广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路径，将生态产品转化机制常态化、持续化，促进与生态环境保护相关群众的持续增收和稳定致富。从制度建设层面来看，要不断优化生态补偿相关制度，让参与环境保护的地区和群体获得经济收益。生态补偿是协调生态保护与经济利益之间矛盾的制度安排[23]，其核心在于明晰并细分产权，平衡环境保护和环境受益的各利益主体，构建政府、市场和社会共同参与的生态补偿机制。

其次，适度运用市场机制和价格杠杆，打通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堵点和卡点。生态环境是典型的公共产品，对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个体具有一定的负外部性。一般情况下，个体对生态环境作出贡献不能独享其利益，个体破坏环境也不会独自承担其后果，这种公共产品属性，使得部分群众对于生态文明建设并不能像对自身经济利益那样关心，因而环保意识和参与意愿不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大背景下，可以适度运用市场机制和价格杠杆，打通人民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某些堵点和卡点。如在垃圾分类工作方面，可以利用价格杠杆破解垃圾分类工作的堵点。根据2018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印发的《关于创新和完善促进绿色发展价格机制的意见》，针对垃圾分类投放执行率不高和居民生活垃圾减量化效果不大等堵点，可以考虑运用价格杠杆机制，提高垃圾分类的实际执行率和垃圾减量化积极性。如对于居民家庭的垃圾分类状况和垃圾投放量进行评估和计量，按照分类情况和家庭人口数量等情况，进行分类投放奖励和过量投放收费管理等，真正把垃圾分类和垃圾减量等工作落到实处。在绿色消费方面，也可以充分考虑运用市场补贴等多种方式，如发放消费券、直接补贴、绿色积分、降价降息、免费包邮等方式，加强对绿色消费的引导。

最后，发挥社区、村庄和企业的组织功能，加强对人民群众的生态引领。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发挥组织的力量把人民群众更好地聚集起来，需要某些中介性组织来充当政府和群众之间的桥梁。社区、村庄和企业这些中间组织可以作为政府动员群众的桥梁和中介，整合人民群众的生态建设力量。在城市区域，与计划经济时代的“单位人”概念不同，很多人的生存状态转变为“社区人”模式，因而在生态建设力量的组织方面，可以考虑发挥社区的链接功能，把散落的民间力量聚集起来。社区可以通过确立公众环境权益、采取集体行动、维护环境正义、传播生态文明观念等方式，唤醒公众环境保护的道德良知与责任意识，促进公众参与到生态文明建设中[24]；也可以通过开展绿色家庭评选、闲置物品置换、植树造林、趣味农耕、绿色出行等多种生态活动，推进绿色生活方式的全面深入推行。在乡村区域，可以考虑村集体、新乡贤等组织和力量的作用，带动群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还可以通过创新“村集体+公司”的新型集体经济发展模式，引导人民群众投入绿色生产，强化人民群众的主体意识，激发内生动力，促进形成建设生态文明的全民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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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校：文凤鸣]

The Profound Interpretation and Its Practical Enlightenment of Xi Jinping′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ought on the Mass Line of the New Era

LIU Haixia

（School of Marxism， Bei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Beijing 100876， China）

Abstract： Historical materialism believes that the people are the creators of history， and the mass line is the lifeline and fundamental work lin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he basic requirements of mass line include “all for the masses； all rely on the masses； coming from the masses and going to the masses”. While the specific content of the mass line is also different in different historical periods， Xi Jinping′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ought deeply interprets the ecological content of the mass line in the new era. On the requirement of “all for the masses”， the major practical problem of “how to provide a goo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for the people” is profoundly answered， and a goo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provided for the people from the aspects of supplementing the ecological weaknesses， safeguarding the ecological bottom line， and promoting ecological increment. On the requirement of “all rely on the masses”， the important contemporary issue of “which areas should the masses participate in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is scientifically answered， which points out that relying on the people to promote the overall process of “emission reduction” and “green increase”， and advocates the people′s practice of green lifestyle， afforestation and greening the motherland. The mass line implication of Xi Jinping′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ought has important practical enlightenment. First， we should fully understand the organic unit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and mass work in the new era， and closely combin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and mass work； second，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should follow the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for the masses”and strive to optimize the ecological experience of the masses. Third，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should scientifically “rely on the masses” and give full play to the principal role of the masses.

Keywords： Xi Jinping′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ought； mass line； all for the masses； all rely on the mass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