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来《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变化浅析

［摘要］以四十年来《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为研究对象，从数量、标注符号、释义、用例四方面对标〈书〉词语修订进行描述，分析其变化特征，揭示其变化原因，旨在对今后《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的相关研究提供有益参考。

［关键词］《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修订变化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山西晋语区地方普通话和新派方言的调查与研究”（编号：17BYY198）；长治学院太行学者。

［作者简介］王利（1981），女，长治学院中文系，教授，从事语言学教学与研究；张楠（1999），女，长治学院中文系学生，从事汉语言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164 ［文献标志码］A

一、《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修订变化情况

自1978年第一版《现代汉语词典》的正式出版到2016年第七版的发行，已经经历了四十余年，我们发现其中标〈书〉词语的收录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本文通过对四十年来《现代汉语词典》（下文简称为《词典》）标〈书〉词语的考察，从数量、标注符号、释义、用例四方面进行纵向比较，分析研究其中的变化。

据统计，《词典》收录标〈书〉词语的数量呈现逐渐增多的趋势（如表1所示）。

（一）标〈书〉词语数量变化

我们采取两两对比的方式，对《现代汉语词典》各版本所收录的标〈书〉词语数量进行分析比较。通过考察相邻版本间标〈书〉词语的保留、增加以及删减来分析其变化。

1.第一版和第二版《词典》的标〈书〉词语的数量变化

第二版《词典》在第一版的基础上增加了912条标〈书〉词语，占标〈书〉词语总数的19．6％，如：【蟾光】chánguāng〈书〉月光。

删减了96条标〈书〉词语，占标〈书〉词语总数的2．1％。" 如： 【尘芥】chénjiè〈书〉垃圾。

2.第三、四版和第二版《词典》的标〈书〉词语的数量变化

《词典》第四版为第三版的增补本，其在第三版的基础上增收了新词新义1 200余条，其余和第三版保持一致。由于第三版和第四版对于标〈书〉词语的修订变化不大，这里我们不作分析，主要是考察其与第二版词典的数量变化。

第三版和第四版较第二版增加的标〈书〉词语有961条，占标〈书〉词语总数的17．2％ ，如：【贾祸】gǔhuò〈书〉招来祸害。

3.第五版和第三、四版《词典》的标〈书〉词语的数量变化

与第三、四版《词典》相比，第五版《词典》增加的标〈书〉词语有118个，占标〈书〉词语总数的1．92％，如：【憩息】qìxī〈书〉休息。

删减的标书词条有143个，占标〈书〉词语总数的2．5％，如：【粪除】fènchú〈书〉扫除。

4.第六版和第五版《词典》的标〈书〉词语的数量变化

第六版在第五版的基础上共增加了300个标〈书〉词语，占标〈书〉词语总数的4．9％，如：【庶乎】shùhū〈书〉庶几。

删减了标〈书〉词语65条，占标〈书〉词语总数的比重为1．06％，如：【痾】ē〈书〉病。

5.第七版和第六版《词典》的标〈书〉词语的数量变化

第七版《词典》在第六版的基础上增加了41个标〈书〉词语，占标〈书〉词语总数的0．67％，如：【践履】jiànlǚ〈书〉履行；实践。

减少的标〈书〉词语有3条，占标〈书〉词语总数的0．05％，如：【挐】ná〈书〉①牵引。②纷乱。

（二）标注符号的变化

第一版到第七版《词典》所收录的标〈书〉词语中，绝大多数保留了标注符号，增删中的大部分都是在原有词语的基础上进行的新标和删标。增加〈书〉标注是指词语在之前的版本中属于一般词语，而在《词典》修订中加上了〈书〉标注，使词语的属性发生了转变。删除〈书〉标注是指在《词典》修订中，将原有标〈书〉的词语变为一般词语。

1.第二版与第一版《词典》标〈书〉词语标注符号的变化

第二版《词典》相较于第一版增减〈书〉标注的条目共有105例。其中，增加〈书〉标注的条目78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74％。如：【抨】pēng〈书〉弹劾。

删除〈书〉标注的条目27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26％。如：【作乐】zuòyuè①制定乐律。②奏乐。

2.第三、四版与第二版《词典》标〈书〉词语标注符号的变化

第三、四版相较于第二版增减〈书〉标注的条目共有126例，其中增加〈书〉标注的条目85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67％。如：【弸】péng 〈书〉充满。

删除〈书〉标注的条目41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33％。如：【尔后】ěrhòu从此以后。

3.第五版与第三、四版《词典》标〈书〉词语标注符号的变化

第五版《词典》相较于第三、四版增减〈书〉标注的条目共288例，其中，增加〈书〉标注的条目261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90％。如：【嗌】ài〈书〉咽喉阻塞。

删除〈书〉标注的条目27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10％。如：【训谕】xùnyù同“训喻”。

4.第六版与第五版《词典》标〈书〉词语标注符号的变化

第六版《词典》相较于第五版增减〈书〉标注的条目共202例，其中增加〈书〉标注的条目130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64％。如：【不意】bùyì〈书〉不料；没想到。

删除〈书〉标注的条目72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36％。如：【风华】fēnghuá风采和才华。

5.第七版与第六版《词典》标〈书〉词语标注符号的变化

第七版《词典》相较于第六版增减〈书〉标注的条目共32例，其中，增加〈书〉标注的条目14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44％，如：

【其】qí①〈书〉人称代词。他（她、它）的；他（她、它）们的。②〈书〉人称代词。他（她、它）；他（她、它）们。③〈书〉指示代词。那个；那样。④〈书〉指示代词。⑤姓。

删除〈书〉标注的有18条，占标注符号变化总量的56％。如：【婥约】chuòyuē同“绰约”。

（三）释义方面的变化

1.第二版与第一版《词典》标〈书〉词语释义的变化

与第一版《词典》相比，第二版《词典》标〈书〉词语释义变化的有352条，其中，释义增加的有195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55％。如：

【参错】cēncuò〈书〉参差交错。（第一版）

【参错】cēncuò〈书〉参差交错，错误脱漏。（第二版）

释义删减的有68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20％。如：

【踆】cūn 〈书〉①踢。②退；止。（第一版）

【踆】cūn 〈书〉踢。（第二版）

释义改换的有89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25％。如：

【泮】pàn〈书〉分，散。（第一版）

【泮】pàn 〈书〉溶解。（第二版）

2.第三、四版与第二版《词典》标〈书〉词语释义的变化

与第二版相比，第三、四版《词典》标〈书〉词语的释义增加的有275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60％。如：

【馥】fù〈书〉香气。（第二版）

【馥】fù〈书〉香；香气。（第三版）

释义删减的有103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22％。如：

【华胄】huázhòu〈书〉华夏的后裔。（第二版）

【华胄】huázhòu〈书〉华夏的后裔，指汉族。（第三版）

释义改换的有80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18％。如：

【碧】bì〈书〉青玉。（第二版）

【碧】bì〈书〉青绿色的玉石。（第三版）

3.第五版与第三、四版《词典》标〈书〉词语释义的变化

与第三、四版相比，第五版《词典》涉及到的释义变化的有92条。其中，释义增加的有48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52％。如：

【萧森】xiāosēn〈书〉①形容草木凋零衰败。②阴森。（第四版）

【萧森】xiāosēn〈书〉①形容草木凋零衰败。②凄凉阴森。（第五版）

释义删减的有25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27％。如：

【衄】nǜ〈书〉①鼻孔出血，泛指出血。②战败。（第四版）

【衄】nǜ〈书〉①鼻孔出血。②战败。（第五版）

释义改换的有19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21％。如：

【清馨】qīngxīn〈书〉清香。（第四版）

【清馨】qīngxīn〈书〉香而不浓烈。（第五版）

4.第六版与第五版《词典》标〈书〉词语释义的变化

与第五版《词典》相比，第六版《词典》释义变化的有152例，其中，释义增加的有73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48％。如：

【见罪】jiànzuì〈书〉见怪；怪罪。（第五版）

【见罪】jiànzuì〈书〉见怪；怪罪（多指对自己）。（第六版）

释义删减的有28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18％。如：

【魁元】kuíyuán〈书〉①在同辈中才华居首位的人；魁首。②第一名。（第五版）

【魁元】kuíyuán〈书〉①魁首。②第一名。（第六版）

释义改换的有51条，占释义变化总量的34％。如：

【膂】lǚ〈书〉脊骨。（第五版）

【膂】lǚ〈书〉脊椎骨。（第六版）

5.第七版与第六版《词典》标〈书〉词语释义的变化

与第六版《词典》相比，第七版《词典》释义变化的有238例，其中，释义增加的有156例，占释义变化总量的66％。如：

【绝响】juéxiǎng〈书〉本指失传的音乐，后来泛指传统的已断的事物。（第六版）

【绝响】juéxiǎng〈书〉①同第六版。②指诗文创作的最高造诣。（第七版）

释义删减的有59例，占释义变化总量的24％。如：

【苍穹】cāngqióng〈书〉天空。也说穹苍。（第六版）

【苍穹】cāngqióng〈书〉天空。（第七版）

释义改换的有23例，占释义变化总量的10％。如：

【僭越】jiànyuè〈书〉超越本分，冒用在上的人的名义或物品。（第六版）

【僭越】jiànyuè〈书〉超越本分，古时指地位在下的人冒用地位在上的人的名义或礼仪、器物。（第七版）

（四）用例方面的变化

1.第二版与第一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的变化

与第一版相比，第二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变化的有312条，其中，用例增补的有148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47％。如：

【赙】fù〈书〉赙赠：～仪。（第一版）

【赙】fù〈书〉赙赠：～仪|～金。（第二版）

用例删减的有56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18％，如：

【疡】yáng〈书〉疮：溃～|脓～。（第一版）

【疡】yáng 〈书〉疮（第二版）

用例改换的有108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35％，如：

【简】jiǎn〈书〉选择（人才）：～拔|～任。（第一版）

【简】jiǎn 〈书〉选择（人才）：～拔|～选。（第二版）

2.第三、四版与第二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的变化

与第二版相比，第三版、第四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变化的有185条，其中，用例增补的有93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50％。如：

【齑粉】jīfěn〈书〉细粉；碎屑。（第二版）

【齑粉】jīfěn 〈书〉细粉；碎屑：化为～。（第三版）

用例删减的有56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31％。如：

【顾盼】gùpàn〈书〉向两旁或周围看来看去：左右～|～自雄（形容得意忘形）。（第二版）

【顾盼】gùpàn 〈书〉向两旁或周围看来看去：左右～。（第三版）

用例改换的有36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19％。如：

【颔首】hànshǒu〈书〉点头：～微笑。（第二版）

【颔首】hànshǒu 〈书〉点头：～赞许。（第三版）

3.第五版与第三、四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的变化

与第三、四版相比，第五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变化的有165条，其中，用例增补的有78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47％。如：

【祛疑】qūyí〈书〉消除别人的疑惑。（第四版）

【祛疑】qūyí〈书〉消除别人的疑惑：～解惑。（第五版）

用例删减的有42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25％。如：

【萧森】xiāosēn〈书〉①形容草木凋零衰败：秋树～。②阴森：幽谷～|气象～。（第四版）

【萧森】xiāosēn〈书〉①形容草木凋零衰败：秋树～。②凄凉阴森：幽谷～。（第五版）

用例改换的有45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28％。如：

【幽微】yōuwēi〈书〉深奥精微：涵义～。（第四版）

【幽微】yōuwēi〈书〉深奥精微：含义～。（第五版）

4.第六版与第五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的变化

在第六版《词典》中6098个标〈书〉词语中，有3852个标〈书〉词语有配例，这些有配例的标〈书〉词语占第六版《词典》标〈书〉词语总量的63％，3510个标〈书〉词语无配例，而这些无配例的标〈书〉词语占第六版《词典》标〈书〉词语总量的57％。在3852个有配例的标〈书〉词语中，涉及用例变化的有19条，其中用例增补的有9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47％。如：

【俱】jù〈书〉全；都：百废～兴。（第五版）

【俱】jù〈书〉全；都：百废～兴|面面～到。（第六版）

用例删减的有6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32％。如：

【疡】yáng〈书〉疮：溃～|脓～。（第五版）

【疡】yáng 〈书〉疮。（第六版）

用例改换的有4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21％。如：

【羁绊】jībàn〈书〉缠住了不能脱身；束缚：冲破旧习惯势力的～。（第五版）

【羁绊】jībàn 〈书〉缠住了不能脱身；束缚：挣脱～。（第六版）

5.第七版与第六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的变化

与第六版相比，第七版《词典》标〈书〉词语用例变化的有65条，其中，用例增补的有38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58％。如：

【华诞】huádàn〈书〉敬辞，称人的生日。（第六版）

【华诞】huádàn〈书〉敬辞，称人的生日：出版社迎来60周年～。（第七版）

用例删减的有15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23％。如：

【僭】jiàn〈书〉超越本分。古时指地位在下的人冒用地位在上的人的名义或礼仪、器物：～号（冒用帝王的称号）|～越。（第六版）

【僭】jiàn〈书〉僭越：～号（冒用帝王的称号）。（第七版）

用例改换的有12条，占用例变化总量的19％。如：

【揆】kuí〈书〉①推测揣度：～其本意|～度。②准则；道理：古今同～。③管理；掌管：总～百事。④指宰相，后来指相当于宰相的官：首～|阁～（内阁的首席长官）。（第六版）

【揆】kuí〈书〉①推测揣度：～其本意|～情度理。②准则；道理：古今同～。③管理；掌管：总～百事。（第七版）

二、《词典》标〈书〉词语修订变化的原因

（一）客观现实的发展

《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的修订历程反映了社会的发展变化，标〈书〉词语的变化伴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地与时俱进，它的六次的修订与社会的发展保持了同步。《现代汉语词典》各版本的差异，是一份有着极丰富内容、极高价值的社会学文化学宝贵语料，于外探求时代与社会变迁，于内观察词典形式与功能的完备。《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反映社会变化，最突出地表现在词目变化上。例如“涄”“板荡”“捭阖”等新增标〈书〉词语的出现是由于时代的发展要求重新启用旧的文言词，而有一些标〈书〉词语则不适应社会的发展逐步退出了现代汉语词汇系统。

（二）主观的思想认知

在《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的修订过程中，编者的主观认知也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哪些词语的用例对于词语意思的理解更贴切、更有助于使用者的理解，都是编者主观选择的结果。如“烦嚣”一词，其在第二版中的用例是“这里烦嚣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了，只有树叶沙沙作响”，而在第七版中增加了“烦嚣的集市和烦嚣的尘世”这两个用例，编者是出于使用者能够更好地理解词语含义而做出的调整。

三、《词典》标〈书〉词语变化对辞书修订的启示

通过对四十年来《词典》标〈书〉词语的变化研究，我们发现：在历次修订过程中，标〈书〉词语在数量上是增加的，但是占整部词典的容量比较稳定。也就是说，标〈书〉词语的增加或减少都保持在一定的范围。在不断修订的过程中，有些标〈书〉词语退出了词汇系统，有些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使用的需求新加入词汇系统，还有些删除了〈书〉的标注，或增加了〈书〉的标注。这些动态的变化都反映了词典编纂的时代性。同时，《词典》在词语的释义和用例方面的变化显著。一方面是由于辞书编纂要推陈出新，满足社会的需求，另一方面是辞书编纂者认知能力的提高，对事物有了新的认识，因此要采用更加具体和明确的方式对词语做出解释和说明。

（一）要遵循统筹一致的原则

对比从第一版到第七版《现代汉语词典》中的标〈书〉词语，我们发现编纂中存在标注符号上不统一的现象，应在修订时加以完善，尽量一致。

《词典》第七版中明确指出，“标〈书〉的表示书面上的文言词语”，但是在具体到每个词语时，应该用同一个标准来判定的地方却出现了不一致，如：“瘠”字后面有〈书〉的标注，它有两个义项，分别是：（身体）瘦弱；瘠薄：～土|～田，但 “瘠田”有〈书〉的标注，而“瘠薄”却没有〈书〉的标记。

（二）注重编纂的时代性和实用性

《现代汉语词典》的每一次修订都反映了时代的变迁，标〈书〉词语的变化和调整在使用频率上得到了很好的反映。一方面，有一些标〈书〉词语的使用率较低，丧失了生命力，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例如，“痾”在第六版中已经删除，“罚锾”在第三版已经删除，这些被删除的标〈书〉词语，有些或是已经有表示同义的可以被替代的词，或是已经不适应社会的发展，因此退出了现代汉语的适用范围。另一方面，对于那些新增的标〈书〉词语，则反映了词汇系统的与时俱进。由于《现代汉语词典》中的标〈书〉词语是“书面上的文言词语”，因而那些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新增加的标〈书〉词语属于对旧词的重新启用，例如“板荡”这一词条在第一版中并未收录，从第二版开始纳入标〈书〉词语系统，其释义是“《诗经·大雅》有《板》、《荡》两篇，都是写当时政治黑暗、人民痛苦。后来用板荡指政局混乱，社会动荡不安”。这些标〈书〉词语的变化调整，正是辞书编纂的时代性和实用性的体现。总的来说，进入标〈书〉词语系统的词语要比退出词语系统的多，秉承现实性和通用性的原则，一些原本是标〈书〉词语的词，随着人们使用频率的增加以及所指称事物的流行，在保留词条的同时删除了〈书〉的标注，例如： “凡人”中第一个义项“平常的人”从第三版开始删除了〈书〉标注。

（三）释义的准确性和科学性

在《现代汉语词典》六次修订的过程中，很大一部分的工作是对原有释义的完善和补正，使释义更加明确，这一变化在从第七版与之前六版的对比中可以直观的看出。如“鞍鞯”，在前五版的释义都是“鞍韂”，这个释义并没有很好地说明“鞍鞯”的意思，使用者在查阅之后也无法理解其含义，这就是属于无效释义，从第六版开始，编者就对这一问题进行了修正，其释义改为“马鞍子和马鞍子下的垫子”，如古乐府《木兰诗》“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这样就便于使用者理解其词义。从整体而言，《词典》标〈书〉词语的释义修订是向着更完善、更准确的方向发展，将原有释义的疏漏之处进行补充说明，使释义更为准确。例如：“耳食”一词的释义由“听别人这样说就信以为真”改为“指听到传闻不加审查就信以为真”；“膂”释义中的“脊骨”修改为“脊椎骨”，这一变化使释义更加明确，使用者也对词语含义的理解更加深刻。

［参 考 文 献］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1版，第2版，第3版，第4版，第5版，第6版，第7版）［Z］.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1983，1996，2002，2005，2012，2016.

［2］柴红梅.从《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语看词义的演变［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01）.

［3］王慧.《现代汉语词典》标〈书〉条目的修订研究——以第6版《现代汉语词典》为例［J］.河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05）.

［4］卢文彦.《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标〈书〉词研究［D］.河北大学，2016.

［5］孙德金.略论《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标〈书〉词及其改进建议［J］.辞书研究，2012（04）.

［6］尚永云，彭泽润.近15年来《现代汉语词典》“词意识”的发展研究［J］.鲁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06）.

［7］苏新春，徐婷.《现代汉语词典》标“书”词研究（下）——兼谈与古语词、历史词、旧词语的区别［J］.辞书研究，200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