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体干预对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促进作用

摘 要：留守儿童容易出现心理健康问题。心理弹性是儿童心理健康发展的关键因素。因此，通过一项持续3年的追踪研究考察团体干预对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促进作用。以河南省某农村中学的254名留守学生为被试，以青少年心理弹性量表为研究工具，对其在初一、初二和初三时分别进行了3次测试，考察他们心理弹性的发展水平，以验证干预效果。结果发现，通过干预，留守儿童在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等心理弹维度上的发展趋势呈“U”型变化，在积极认知维度上呈直线上升趋势，而在情绪控制维度上则保持不变；留守儿童的心理弹性在性别以及是否为班干部上存在显著差异。因此，应该针对不同阶段、不同个体来促进初中生心理弹性的发展，关注差异。

关键词：团体干预；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纵向追踪研究

中图分类号：B84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8502（2024）03-0046-13

作者简介：王田震，河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李海芳，河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于一凡，河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赵柏佳，河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研究生；赵俊峰，河南大学教育学部教授，河南大学心理学科负责人。

《乡村儿童心理健康调查报告》显示，留守儿童心理问题频发，如何确保留守儿童身心健康发展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从社会学视角来看，留守儿童在成长过程中与父母长期分离，会经历更多的危险性因素，因而容易出现各种心理健康问题。心理弹性是影响儿童心理健康发展的关键因素，也是个体对抗逆境所需的重要能力[1]，它有助于个体在面对逆境时表现出良好的发展与适应能力。因此，促进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根据社会生态学理论，个体身心健康发展不仅与个人特征有关，还与其所处的综合环境有关。学校、家庭、社区、团体等多个子系统构成了儿童的生态学系统，它们之间密切联系、相互作用，并且共同发挥着整体功能[2]。儿童所处的团体作为生态学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对儿童的成长和教育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为此，本研究采用团体干预的方法，立足于留守儿童的现状，基于留守儿童身心健康发展的需要，寻找问题解决的路径。

一、团体干预对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促进作用

（一）提高心理弹性是保障留守儿童心理健康发展的有效举措

《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和《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发布后，学生心理健康逐渐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留守儿童作为弱势群体，被界定为父母双方或一方外出务工持续时间6个月以上，被留在户籍所在地由父母一方或其他亲属抚养的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3]。由于与父母长期分离，留守儿童面临养育质量下降、教育资源短缺等不利处境[4]，这导致他们在成长过程中会遭受更多逆境和面临更多风险因素[5]，使其心理健康水平降低[6]。但以往研究发现，有些留守儿童在存在多种不利因素的环境中依旧可以很好地发展，这说明一部分留守儿童拥有抵抗不利因素并健康发展的能力。这一现象符合心理弹性理论，该理论认为处于不良环境中的个体在保护因素的作用下也可以有良好的发展[7][8]，换言之，即使留守儿童面临与父母长期分离、养育质量下降等风险因素，只要存在保护因素，他们的心理也可以健康发展。

以往研究表明，心理弹性能够保障个体的心理健康，当个体面对逆境时，心理弹性水平越高的个体就越能抵抗逆境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而降低个体产生不良心理的风险[9][10]。从社会学角度出发，留守儿童在社会中处于弱势地位，这意味着留守儿童在成长过程中会面临更多风险，并且这些风险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存在累积效应[11]。研究表明，留守儿童的心理弹性得分低于非留守儿童[12]。因此，促进留守儿童的心理弹性发展，探寻更多积极的保护因素，对留守儿童的健康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二）团体干预对促进留守儿童心理弹性发展的教育价值和功能

团体干预是指团体领导者运用专业方法，通过活动促进成员间的交往互动，最终改变个体不合理认知和行为的一种干预方式[13]。其在促进留守儿童心理弹性发展方面教育目标明确、分步进行、循序渐进。在成长过程中，留守儿童长期与父母分离，容易产生孤独、焦虑等不良情绪及学业不良、攻击反抗等问题行为[14-16]。另外，初中生正处于青春期，情绪易冲动[17]，控制力较弱，这会对他们的心理健康产生影响。团体干预会根据留守儿童的特殊性和发展特点设计一系列能促进个体心理健康成长的活动，旨在减少那些影响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风险因素，增加保护因素来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心理学专业团队对总目标进行认真规划，按照教育规律和学生发展特点设定多个容易实施的分目标，让留守儿童在活动中获得积极体验和直接经验，促进其心理弹性的发展，最终提高他们的心理健康水平。

科学系统的干预，能够帮助留守儿童掌握心理弹性调整的策略、方法和技巧。纳斯伦德（Naslund）等人认为同辈形成的社交网络具有相当大的同构性，能最大程度地为心理疾病患者提供情绪和心灵抚慰及经验借鉴，帮助个体学会应对生活中的不良事件[18]。团体干预依照科学的理论与步骤，结合学生的留守经历及日常生活事件，针对情绪管理、沟通能力、问题解决等方面进行系统干预。在团体干预中创设模拟环境，辅导者与多名成员之间进行多向沟通，可以使团体成员得到辅导者和其他成员的帮助[19]。这能够挖掘个体内部积极向上的心理能量，构建和谐、统一、健康、互助的心理环境，有助于个体掌握心理弹性调整的策略和方法。团体干预致力于提升那些心理发展不够完善个体的内部心理能量，完善其外部支持系统，帮助个体在遭受逆境时获得心理能量及抵抗逆境的能力，是当今应用较广泛、效果较好的干预方式之一。因此，本研究尝试通过团体干预这一方式来促进留守儿童的心理弹性发展，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

二、团体干预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内容与程序

（一）研究对象

根据自愿参加原则，采用方便取样法选取河南省某农村中学的初一学生为被试。分别在初一（T1）、初二（T2）、初三（T3）时对他们进行施测，施测时间为每年的10月份。第一次施测时间为2019年10月，363名学生参与了测试；312名学生于2020年10月参与了第二次测试；339名学生于2021年10月参与了第三次测试。将三次数据进行整合，剔除数据不足3次、规律性作答的问卷，最终得到有效问卷254份，纵向流失率为30.03%。卡方检验结果表明，流失学生与保留学生无性别差异（χ2=0.07， P=0.07），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流失学生与保留学生在是否为独生子女（t=-0.02， P=0.98）、是否为班干部（t=1.64， P=0.10）、父亲文化程度（t=-1.03， P=0.30）、母亲文化程度（t=-1.13， P=0.26）等人口学变量上不存在显著差异，这表明样本为完全随机流失。最终样本中包含男生113名（44.5%）、女生141名（55.5%）；班干部47名（18.5%）、非班干部189名（74.4%）、18人未作答（7.1%）。首次施测时学生年龄为13.27±0.75岁。本研究经过当地教育局和学校领导的审核，获得了班主任、任课老师及家长的知情同意，学生也阅读并签署了知情同意书。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使用胡月琴、甘怡群开发编制的《青少年心理弹性量表》[20]，该量表共有27个题目，包括目标专注、积极认知、情绪控制、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五个维度。量表采用五点计分法，分数越高表示心理弹性水平越高。目标专注、积极认知、情绪控制、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等分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1、0.71、0.74、0.81、0.73。总量表在T1、T2和T3时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4、0.84、0.88。

（三）团体干预方案

1.团体干预的目标

团体干预旨在关爱留守儿童身心健康，提高其心理弹性。通过相关讲座和活动干预达到提高留守儿童心理健康水平之目的，使留守儿童获得物质和心理援助。

2.干预程序

团体干预持续1年时间（2019.10—2020.10），共包括准备、实施、总结和结果反馈三个阶段。在准备阶段，给留守儿童准备礼物，并进行心理弹性测试（T1），以了解其心理弹性的基线水平及存在的主要问题；在实施阶段，由经验丰富的教授和高水平的心理学专业研究生针对不同主题在学校内开展一系列讲座和活动，通过讲座为留守儿童普及心理学知识和技能，在教室内开展以游戏为主要形式的干预活动，以促进留守儿童的心理发展，提高其社会适应能力；在总结和结果反馈阶段，通过问卷形式对留守儿童的心理弹性水平进行定量分析（T2/T3），评估本次促进心理弹性发展活动的干预效果。心理弹性干预开始前的首次施测（T1）作为基线，以后每隔一年进行施测（T2/T3）来检验干预后效。

3.干预内容

团体干预围绕七个目标，十次主题活动展开[10]。七个目标分别为积极的态度（1， 2）、情绪管理（3）、沟通能力（4， 5）、寻求帮助的能力（6）、问题解决的能力（7）、积极乐观的未来希望（8， 9）、自尊与自信（10）。通过提高这七个方面的能力来促进儿童的心理弹性，具体干预内容如表1所示。每个干预团体由10名左右儿童组成，设立两名小组辅导员：一名为组长，一名为助手，均由心理学专业研究生担任。干预组长与助手在实施干预前均需参加心理弹性团体辅导技能培训，对所有活动过程铭记于心，在同辈团体中演练一次，并在每次干预前检查所有活动材料是否备齐。

（四）数据处理

使用SPSS 22.0处理数据，进行描述统计、独立样本t检验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

三、对留守儿童心理弹性进行团体干预的效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

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法检验是否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结果显示，三次测量的特征根值大于1的因子分别有7个、6个、7个，且第一个公因子解释率分别为20.88%、20.44%、24.46%，均小于40%的临界标准，因此不存在较大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水平特点

通过对留守儿童的心理弹性进行团体干预，预期能促进其心理弹性发展，为此我们进行了描述统计来分析心理弹性的总体发展水平，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来检验心理弹性的年级差异，用独立样本t检验来分析心理弹性在性别和是否为班干部这两个维度上的差异。

1.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总体发展水平

对留守儿童心理弹性进行三次测量并对各维度进行描述统计的结果如表2所示。从表中可知，个体的情绪控制在心理弹性及其各维度中的得分最低。这表明，对情绪控制维度进行的团体干预效果不如对心理弹性其他维度的干预效果好，后续研究应对情绪控制多加关注；除情绪控制维度外，心理弹性各维度在T2阶段得分均低于T1和T3阶段，但得分差异是否显著还需要进行差异检验。

2.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年级差异

采用3（测量时间：T1、T2、T3）×2（性别：男、女）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进行差异检验。结果发现，心理弹性的测量时间主效应显著，F（2， 250）=5.41，P=0.002，ηp2=0.047；事后检验发现T1、T3心理弹性得分均显著高于T2（I-J=0.11，Plt;0.01；I-J=0.09，Plt;0.01），这表明心理弹性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发展趋势。其他各维度的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家庭支持、人际协助均呈先下降后上升的发展趋势；情绪控制无显著差异；目标专注呈下降趋势；积极认知呈直线上升趋势。这一结果说明，团体干预在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这两个维度上开展的“爱的连接”“我的支持环”“沟通小能手”等活动的干预效果良好，但具有滞后性。与干预前学生的心理弹性得分相比，干预结束后心理弹性水平不能立刻提升，需要个体在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过程中逐渐提升。积极认知维度的“积极剑客”“问题解决秘籍会”“我的未来不是梦”“阳光总在风雨后”等活动干预效果最好。干预结束时学生的积极认知立即得到提升，且这种提升具有长期性，表现为初二、初三得分逐年上升。学生在情绪控制上的得分无显著差异，这表明“情绪高手”活动干预效果并不明显。

心理弹性在不同时间点上的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在心理弹性的总分上，T1和T3阶段留守儿童心理弹性得分均显著高于T2阶段，T1和T3阶段心理弹性得分无显著差异。T1～T2阶段心理弹性水平的下降说明干预初期不能完全抵消外部环境的变化对学生造成的消极影响，即使经过干预其心理弹性水平仍会暂时降低。T2～T3阶段心理弹性的上升说明心理弹性作为一种能力，不会像紧张、忧伤等心理状态那样在经过干预后立即得到提升，而是需要通过自身与环境的交互作用来促进发展。

3.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性别差异

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性别差异结果如表4所示。总体来看，男生心理弹性得分低于女生得分，但仅在T1阶段的目标专注维度上、T1和T3阶段的积极认知维度上差异显著，其余维度上的差异均未达到显著水平。

4.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班干部身份差异

留守儿童心理弹性得分在班干部身份方面的差异情况如表5所示。身为班干部的学生在T2和T3阶段的心理弹性总分高于非班干部的学生；两者在T1阶段的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维度上，在T2和T3阶段的情绪控制、积极认知和人际协助维度上差异均显著。

四、教育启示

（一）讨论及结论

1.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发展趋势

描述统计的结果发现，留守儿童的情绪控制维度在心理弹性各维度中的得分最低。除情绪控制维度外，心理弹性各维度在T2阶段得分均低于T1和T3阶段。方差分析结果发现，留守儿童在T1阶段、T3阶段心理弹性的得分显著高于他们在T2阶段心理弹性的得分，并呈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发展趋势。在各维度上的得分，留守儿童在家庭支持维度上T2阶段的得分显著低于T1和T3阶段，在人际协助维度上T2阶段显著低于T1阶段，在目标专注维度上T1阶段显著高于T2和T3阶段，在积极认知维度上呈直线上升趋势，在情绪控制维度上无明显变化。

留守儿童在情绪控制维度上的得分，干预前后不存在差异。这可能与初中生所处的特殊阶段有关。初中生正经历人生中的“暴风骤雨”时期[21]，具有半成熟半幼稚的两面性，情绪起伏较为剧烈且盲目冲动，这使得他们在情绪控制维度上得分较低，故干预效果不明显。在目标专注维度上留守儿童得分呈下降趋势，通过对干预程序的梳理，在干预活动中没有针对目标专注的干预内容，这使得学生们在干预过程中无法学习相应的提升技巧。因此，留守儿童在目标专注这一维度上的发展趋势体现了他们在无干预的情况下的自身发展变化。而目标专注作为心理弹性的一部分，在未进行干预的情况下，应与心理弹性及各维度变化趋势保持基本一致。正如刁华等人对七八年级的学生进行为期一年的调查发现，对照组的心理弹性在各维度上均呈下降趋势[22]。留守儿童在积极认知维度上逐步提高，这说明认知作为人类最基本的心理过程，会最先展示出干预效果。“积极剑客”“阳关总在风雨后”“问题解决秘籍会”等活动改善了学生的消极信念。这些活动改变了学生消极的认知模式和退缩的行为反应，增强了他们的积极认知，使他们在遇到挫折时选择积极的解决方案。心理弹性总分及家庭支持、人际协助维度得分呈现“U”型变化，前半段得分的下降可能是因为初一新生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进入学校，他们需要与其他同学建立友好关系。另外，父母会对孩子是否适应新生活感到担心，进而给予初一学生较多关心，这些条件使初一学生具有较高的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与之相反，初二学生面临外部环境的变化及逐渐增加的学业压力，干预不能迅速提升他们抵抗逆境的能力。而后半段的上升说明在积极认知维度提升的基础上，“沟通小能手”“爱的连接”“我的支持环”“让爱发光”等活动让学生掌握了沟通的技巧和方法，让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孤立无援的，在面对困难时可以向家长、同学和老师寻求帮助。这些能力需要个体在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中慢慢提升，所以到了初三阶段干预效果才逐渐显露。这一变化恰恰证明了心理弹性的“能力论”[23]，即心理弹性作为一种能力，需要在个体与环境的交互作用中不断提升，且提升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

根据数据的统计分析结果可以得出，团体干预在积极认知维度上对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促进效果最好，在家庭支持及人际协助维度上也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这一结果符合团体动力理论[24]。该理论认为在群体活动中，处于同一群体中的个体总是不断相互作用并相互认同和适应，个体的心理与行为会随着他人的影响而发生改变。因此，改变个体生活的群体可以有效影响个体，故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提升离不开团体干预。同质性、接纳包容和理解信任的团体氛围对团体干预效果具有积极作用，但在情绪控制和目标专注维度上的干预效果未达到预期，未来研究将进一步完善干预方法，以提升学生们的心理弹性。

2.留守儿童心理弹性的人口学差异

研究结果显示，留守儿童心理弹性得分在性别、班干部身份方面存在差异。总体来看，男生心理弹性得分低于女生，但仅在T1阶段的目标专注维度、T1和T3阶段的积极认知维度上差异显著。身为班干部的同学心理弹性得分高于那些非班干部的同学，具体表现为在T1阶段目标专注维度和积极认知维度，T2和T3阶段的情绪控制维度、积极认知维度和人际协助维度上差异显著。

以往研究发现，女生的心理弹性得分显著低于男生[25]，但本研究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本研究发现将T1阶段作为基线，女生在积极认知维度上的得分显著高于男生。这是因为女生往往有更多的亲社会行为和良好的人际交往能力，这使她们与教师及家长的关系更为密切，从而使她们获得更多的归属感和社会支持，促使其关注积极事物，提高心理健康水平[26]。在干预后的T2阶段性别差异减小，这说明干预后男生学习到了相应技能，改变了其消极的认知模式。而干预不能立刻抵消外部环境变化给女生带来的消极影响，因此出现男女生之间差距减小的情况。但在T3阶段，女生的积极认知又显著高于男生。这说明相比于男生，女生在个体成长与环境变化的相互作用中更能将在干预中掌握的改变认知的方法运用到实际生活中。不过从整体来看，干预活动对男女生群体的干预效果基本一致。除此之外，在T1基线阶段，身为班干部的学生在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维度上得分显著高于非班干部的学生，这可能与班干部在日常生活和学习中表现得更为积极、做事更有目标性有关。干预后，班干部学生在情绪控制、积极认知、人际协助和心理弹性总分维度上显著高于非班干部学生，这说明干预效果对班干部学生更明显。这可能是因为那些班干部不仅要完成自己的学业任务，还需要在日常的班级管理中提升自身的沟通和组织能力。在此过程中，班干部能有更多机会将干预时所学的控制情绪、积极认知、人际协助等知识应用到生活实践中，进而提升了他们抵抗逆境的能力。因此，担任班干部可以较好地促进学生心理弹性的发展，并能提升他们的心理健康水平。

（二）教育启示

本研究可以得到以下两点启示。

第一，应该针对不同阶段、不同个体来促进初中生心理弹性的发展，关注差异。从心理弹性发展趋势来看，初二学生的心理弹性水平最低，因此学校和家庭应多关注初二学生的心理健康发展。正值青春期的初中生，渴望得到外界的关注，当寻求不到这种关注时会产生被忽视感，因此，学校和家庭应给予他们更多人际协助，共同创造有利于留守儿童心理弹性发展的氛围。此外，初中生心理弹性在人口学变量上存在差异，本研究发现男生心理弹性得分低于女生，因此要多对男生进行心理弹性培养。在日常学习与生活中，学校和家长应给予他们更多的情感支持，帮助其开发潜能、发现优点，提高他们的积极认知能力。相比于非班干部学生，班干部学生的心理弹性得分较高。因此，班级管理可以采用轮流值班的方式，让每位同学突破舒适圈，尝试不同的管理岗位，提升他们的责任感和心理弹性。

第二，心理弹性团体干预应增加活动数量，提高活动频率。在干预过程中，应为学生创设多样、丰富的干预活动。根据研究结果，可以看出在积极认知维度上的干预效果最好。通过对干预方案的梳理和回顾，可以发现与积极认知相关的干预活动最多。这说明活动量的增多可以有效增加干预效果。未来干预应缩短干预周期或增加干预活动数量。针对学生存在的困难和问题，提供全方位、高频率的干预活动，让学生了解并学习到更多技能；引导学生培养积极思维，帮助其掌握应对逆境的正确方式，积极主动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不断提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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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oting Effect of Group Intervention on the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of Left-behind Children

WANG Tian-zhen， LI Hai-fang， YU Yi-fan， ZHAO Bai-jia， ZHAO Jun-feng

（Henan University）

Abstract： As a vulnerable group， left-behind children are prone to mental health problems.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is a key factor in children's mental health development. Therefore， this study adopts group intervention on the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of left-behind children， which was a follow-up study lasting three years. A total of 254 junior students from a rural middle school in Henan Province were selected as subjects， and the Resilience Scale for Chinese Adolescent （RSCA） was used to test the resilience development level of left-behind children， followed up by three consecutive times of tests over three year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family support and interpersonal assistance dimension show a U-shaped change， and positive cognition dimension show a straight upward trend， while emotional control dimension remain unchanged.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 scores of left-behind children's resilience in terms of gender and whether they are class cadres. Therefore， we shoul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junior students'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according to different age stages and individuals' needs， paying more attention to the differentiation.

Keywords： Group Intervention; Left-behind Children;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Longitudinal Follow-up Study

（责任编辑：魏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