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研究

韩亚鹏 姚欣妍

摘要：近年来，企业捐赠成为社会责任的重要部分，引起了广泛关注。在企业捐赠过程中，同群效应被普遍认为是一种重要的社会动力。通过研究，旨在探讨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聚焦同群效应在其中的作用。利用实证分析法，选取2012—2020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慈善捐赠数据，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对企业同群捐赠行为与企业价值进行分析。研究发现，企业同群捐赠行为有助于提高企业价值，此外，行业竞争程度、税收压力和技术创新程度均是影响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重要因素。对企业而言，通过同群捐赠行为能够促进企业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良性互动，增加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和公信力，提升企业品牌价值、员工忠诚度和消费者认同感，推动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在进行慈善捐赠决策时，企业应充分考虑同群效应的影响及自身的行业特点、税收压力和创新属性，提高捐赠的针对性和效果。

关键词：慈善捐赠；同群效应；企业价值

0引言

习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更是在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为解决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指明了方向。实现共同富裕不仅要依靠第一次分配的效率性和第二次分配的公平性，还要依赖体现社会文明水平的第三次分配。而慈善捐赠不但作为第三次分配的主要方式，还作为企业或个人践行社会责任的重要表现形式，备受学界和实践瞩目。目前我国企业积极响应共同富裕目标踊跃捐赠，受到社会高度评价。然而，我国企业在慈善捐赠过程中表现出同行业企业捐赠金额趋同的特征，如我国中、农、工、建四大银行在新冠疫情暴发后的首轮捐赠中均一次性捐出3 000万元，在2021年郑州特大暴雨灾害中腾讯、美团、阿里等知名企业均进行了高达1亿元的捐赠。同时，不同行业之间又表现出明显的异质性，如高新技术企业的捐赠金额一般高于白酒企业，那么企业在进行慈善捐赠的过程中是否存在同群捐赠（PDona）行为。

近年来，学术界通过对慈善捐赠动机的研究，探究企业价值在不同慈善捐赠动机下所发生的变化。发现战略性动机即企业会通过慈善捐赠获得声誉及知名度、产生广告效应等竞争优势，达到企业战略目标，增加企业盈利能力，提高消费者对企业产品的认可度，实现企业间产品的差异化以增强企业价值[1]。另外，企业进行慈善捐赠的同时还可以获得税收优惠和税收减免，有利于降低企业税收负担，减轻企业生产成本，从而提高企业价值[2]。而保险性动机即企业通过捐赠获得道德资本，减少外界负面信息对企业运营的影响，从而增加企业绩效，进一步提高企业价值[3]。同时，企业慈善捐赠践行了社会责任，有利于增强市场投资者对企业的信任，进而影响企业的市场业绩、可以实现经济与社会效益的双赢局面[4]。政治性动机即企业通过捐赠来加强与政府的联系，赢得政府的支持，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从而实现其政治目标，帮助企业获取重要的战略资源和营造有利的政策环境，推动企业实现利益最大化，进一步提高企业价值[5]。然而，现有以企业同群捐赠为切入点研究捐赠对企业价值的文献还较为匮乏。

本文以除本企业外的同群企业上期捐赠金额平均值来衡量企业同群捐赠行为，以此来研究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并综合考虑企业税收压力、行业竞争程度及企业创新程度等因素。对相关文献综述和数据的分析表明，参与同群捐赠的企业可以提升自身声誉和形象，增强社会责任感和关系网络，进而对企业的长期价值产生正面影响。同时，在理论层面打破以往对企业慈善捐赠的相关研究，将其与同群效应相结合，通过探讨企业参与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揭示企业社会责任在实践中的重要作用，以丰富相关理论框架和概念，提供企业参与同群捐赠行为的理论依据和指导，为企业决策者提供参考，鼓励企业积极参与社会公益活动，提升企业的社会声誉和竞争力。通过强调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性，为企业塑造良好的企业文化和价值观提供启示。

1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同群效应即聚焦个体与群体中其他个体之间行为与决策的相互影响，其早期研究主要集中于社会学和教育学等领域，近年来逐渐拓展至公司行为，企业资本结构和投融资决策会受同行业企业影响[6]。此外，也有研究发现企业在并购决策[7]、现金股利决策[8]、高管薪酬[9]、盈余管理[10]和自愿性企业信息披露[11]等决策中也存在同群效应。相关研究表明，企业在制定决策时并非孤立地考量，而是会参考群体中其他企业的相关决策。

1.1企业捐赠中是否存在同群捐赠行为的研究假设

同群效应是指个体的行为会受到群体中其他个体行为的影响进而使其最终行为趋于一致。例如，学生的学习成绩可能会受班内同学和好友的影响，而邻居之间的慈善行为也可能相互影响[12]。地方政府在做出决策时也更倾向于去模仿其他同群政府的重大决策[13]。而且，企业的投资行为也表现出同群效应的现象，此现象不仅存在于同行业内，也存在于同地区内[14]。因此，将同一地区、同一行业的企业视为同群企业。而心理学中的社会学习理论认为环境中先行个体的行为会给后行者带来模范示范作用。因此，企业在进行慈善捐赠决策时会遵循先内后外模仿和逻辑模仿两种方式，而企业之所以会模仿同群企业的捐赠行为，首先，可以通过学习优质企业的经营行为来降低自身经营风险；其次，职业经理人可以通过模仿同群企业行为来避免自身决策带来的企业经营问题，降低决策风险，规避责任。因此，专业水平越低的职业经理人越有可能试图模仿同群企业的捐赠行为来弥补自己的职业能力。据此，提出假设1：

H1：企业慈善捐赠行为存在同群效应。

1.2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研究假设

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既是展现企业社会责任心的表现方式之一，有利于企业发展和企业绩效的提升，也是企业获得发展所需资源的重要手段，可以有效减少外部环境带来的风险，增加企业风险承担能力，推进企业价值的增长[15]。在利益相关者理论视角下，慈善捐赠可以帮企业塑造良好的社会形象，获得消费者和投资者的认同，为企业带来长期利润价值[16]。另外，在信号传递理论视角下，企业慈善捐赠行为作为一种信号，影响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评价，长期积累的评价最终形成企业声誉，对企业绩效产生积极影响，可以在利益相关者中产生良好的道德声誉资本，为企业资产提供类似保险的保护，这种保护有助于企业绩效的提高[17]。企业的慈善捐赠活动有助于政府提供社会服务和发展公益事业，当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并参与慈善活动时，政府则会向其提供经济资源支持。上述分析表明慈善捐赠保障了企业发展，增强了企业绩效，提升了企业价值，那么企业模仿同群企业进行慈善捐赠，是否也会提升企业价值？据此提出假设2：

H2：企业同群捐赠行为会提升企业价值。

2研究设计

2.1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沪深A股上市公司在2012—2020年的数据为样本，研究企业慈善捐赠中的同群效应及其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所使用的数据均来自国泰安数据库，并对缺失数据进行了人工补充以填补缺失项。在样本选择方面，排除金融类、ST和*ST类上市公司，以及存在变量缺失的样本，并对连续变量进行缩尾处理，以减弱异常值对实证结果的影响。经过上述筛选最终得到共计14 786个数据样本。

2.2模型构建与变量说明

为验证企业是否存在同群捐赠行为，构建模型（1）对H1进行验证，即

Donai，t=β0+β1PDona-i，t-1+∑βkCTRLi，t - 1+εi，t （1）

式中，β0为截距项；βk为变量系数；i为进行慈善捐赠的目标企业；-i为同群企业里没有目标企业i的其他企业（将处于同一地域、同一行业的企业看作同群企业）。

为进一步验证企业同群捐赠行为是否对企业价值产生了影响，构建模型（2）来考察企业慈善捐赠的同群效应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对H2进行检验，即

TBQi，t=α0+α1PDonai，t-1  +∑αkCTRLi，t - 1+ εi，t

（2）

式中，PDonai，t-1为公司i在第t-1 年进行的同群捐赠。

由于企业捐赠的同群效应具有滞后性，其将在未来对企业价值的产生影响，因此本研究将所有解释变量都滞后一期，以防止可能发生的内生性问题。运用模型（1）中的参数β1PDona-i，t-1对 PDonai，t-1进行衡量，其中β1PDona-i，t-1所代表的经济涵义在于，它衡量了公司i基于同群效应进行慈善捐赠的程度。本文控制了企业营业收入（BI）、董事政治背景（PC）、企业资产负债率（Lev）等变量。此外，还对时间、省份和行业等可能对实证结果产生影响的变量进行固定。本文的相关变量与解释说明见表1。

2.3统计分析

针对涉及的关键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总计得到14 786个观测值，见表2。慈善捐赠金额（Dona）的平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2.293和2.487。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5和15.18，表明不同企业间的捐赠规模存在显著差异。同群企业捐赠金额（PDona）的平均值和标准差为2.300和1.813，其与慈善捐赠金额的平均值相似，表明企业在慈善捐赠方面可能趋向于一致。企业规模（Size）的平均值和标准差为22.56和1.372。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15.58和28.64，这揭示了企业规模之间的显著差异。

通过使用Stata软件进行主要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分析，相关结果见表3。从表3可以发现，企业捐赠金额（Dona）与同群企业捐赠金额（PDona）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性，这证明企业在进行慈善捐赠时金额趋同的现象就是同群效应，这与上述所设定的假设预期相吻合。企业价值（TBQ）和企业慈善捐赠金额（Dona）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而与同群企业捐赠金额（PDona）也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P＜0.01，相关系数为0.056），初步表明企业慈善捐赠中的同群效应可以提升企业价值，也符合所提出的预期假设。对于公司的特征变量，企业规模、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企业经营活动现金流、董事政治背景、企业营业收入、企业资产负债率、企业盈利能力与企业价值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而企业市值与账面价值比和企业价值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对于同群公司层面的控制变量，同群企业平均经营活动现金流、同群企业平均资产负债率、同群企业平均营业收入、同群企业平均公司规模与企业价值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而同群企业平均市值与账面价值比与企业价值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3实证结果分析

3.1慈善捐赠中同群效应的存在性检验

本研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旨在验证企业慈善捐赠是否受同群效应影响。同时，逐步引入控制变量以检验 H1，回归结果见表4。在表4中，列（1）为仅考虑内生性影响所得到的实证结果，列（2）为在考虑内生性影响的同时加入了企业自身的特征因素所得到的实证结果，而列（3）为在考虑上述二者的同时进一步控制了企业同群特征因素所得到的实证结果。实证结果显示，企业的慈善捐赠存在同群捐赠行为，且为正相关关系，即同群企业的捐赠行为会刺激目标企业进行捐赠，同群企业捐赠额每增加1%，目标企业则会增加0.915%的捐赠金额。列（2）和列（3）引入控制变量后PDona系数仍为正且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进一步得出企业存在显著的同群捐赠行为。这是因为企业慈善捐赠行为与周围其他企业慈善捐赠行为存在相关性，一家企业捐赠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周围其他企业的捐赠行为，也可能受到周围其他企业的捐赠决策的影响。这表明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是存在群体性的，而不是单独存在的。因此，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会受到同群企业的影响，呈现出显著的同群效应，支持了H1。

3.2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

为深入探究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本研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并引入调节变量进行验证。相关回归结果见表5。表5中列（1）～（7）反映了不同组别下慈善捐赠同群效应对企业价值的影响程度。具体而言，列（1）展示了在全样本中，慈善捐赠的同群效应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情况。结果显示，企业慈善捐赠中的同群效应对企业价值影响显著且呈正向作用。列（1）中PDona的系数为正且显著，即企业的同群捐赠额每增加1%，将会使单个企业的价值提升0.018个百分点，从而验证了 H2。进一步，列（2）和列（3）分别呈现了在不同企业税收压力水平下，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程度，列（3）中PDona的系数为正且显著，即同群企业捐赠额每增加 1%，目标企业的企业价值则会相应的增加 0.068%，说明税收压力大的企业通过同群捐赠行为可以减轻税收压力，增加企业绩效，从而提高企业价值。通过赫芬达尔指数来评价市场竞争程度，将之分为市场竞争激烈和市场竞争不激烈两个组别，列（4）和列（5）则表示不同市场竞争程度下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影响的强弱，列（5）中PDona的系数正且显著，表明企业为了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脱颖而出或保持自身的竞争优势，会学习竞争对手的捐赠决策，进行同群捐赠行为，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声誉，增加企业绩效，提升企业价值。此外，根据企业的专利数量将企业划分为创新能力强和创新能力弱的两组，对这两组的回归结果反应在列（6）和列（7），创新程度弱的企业PDona系数为正且显著，即同群企业捐赠每增加1%，则目标企业的价值增加 0.021个百分点，这表明企业技术创新程度越弱，就越要考虑利益相关者的影响，为了减少不捐赠带来的损失，可以学习模仿同群企业的捐赠行为，以此达到获取科技资源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的目的，从而影响企业价值。对上述实证结果的分析表明，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可以有效提升企业价值。这是因为企业的同群捐赠行为是在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增强公司的良好形象，进而吸引消费者和投资者对公司的关注和支持，从而提升企业价值。4稳健性检验

4.1替换解释变量的检验

本文使用同群捐赠比例（PDonaR）替代了同群捐赠金额，同群捐赠比例是指除本企业外同群企业捐赠规模（慈善捐赠金额/营业收入）的平均值，以此对上述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分析，详见表6。在全样本中，上市公司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为正且显著，说明企业同群捐赠行为能够有效促进企业价值的上升。此外，当企业税收压力大小不同时，PDonaR系数对于税收压力小的企业不显著，而对于税收压力大的企业显著。这一实证结果说明，税收压力不同的企业其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也会存在显著差异，税收压力大的企业更容易受到同群捐赠行为所带来的积极影响，促进企业价值的提升。在市场竞争程度愈为激烈的环境下，企业的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正向影响也就愈发显著，而在竞争程度较低的情况下则未显现显著性。尤其在行业竞争激烈的企业中，这些企业更有可能通过效仿同群企业的行为，从而限制竞争对手的活动，以声誉的方式影响企业绩效，提升企业价值。同时，对于技术创新程度的不同情况，发现在技术创新程度较弱的企业中，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显著；而在创新程度较高的企业中，这种影响则不显著。这表明技术创新程度较弱的企业更可能受到模仿同群企业进行捐赠的动机驱使，通过同群捐赠行为获取科技资源，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最终增进企业价值。进一步验证了上述实证结果。

4.2去掉特殊年份的检验

因受2020年新冠疫情的影响，全国多次举办赈灾防疫活动，导致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可能呈现出一致的趋势，进而对本研究的结论产生影响。为此，在研究中排除2020年的上市公司样本。回归结果见表7。在全样本范围内，上市公司同群捐赠行为（PDona）的系数呈正向且显著。当市场竞争强度不同的时候，竞争较弱的企业中PDona系数仍不显著，但在竞争激烈的行业中，PDona系数为正且显著，这是由于市场竞争程度不同而导致慈善捐赠中同群效应对企业价值的差异。在面临较大税收压力的企业中，PDona的系数呈正向且显著；然而，对于税收压力较小的企业，这一系数则不呈现显著性。此外，在不同企业技术创新程度的情况下，技术创新程度较低的企业中，PDona系数显著且为正，而在技术创新程度较高的企业中，PDona系数则不显著。这说明，技术创新程度较低的企业更可能出于规避捐赠不当行为所带来风险的动机，而采取模仿同群企业进行捐赠的策略。由此进一步证明了上述假说。

4.3替换被解释变量的检验

考虑到非流通股可能对股票市场价格发现机制产生扭曲效应，导致企业价值的测量存在误差。因此，采用另一种方式来测量托宾Q，即TBQR=（流通股价值+负债账面价值）/（总资产-无形资产净额）。根据表8的回归结果，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全样本下，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提升企业价值是有益的，通过列（1）中慈善捐赠同群效应的PDona系数为正且显著，支持H2。而在不同税收压力下，观察到在税收压力较大的公司中，PDona系数为正且显著，表明企业同群捐赠行为有助于提升企业价值。列（4）和列（5）表示在不同市场竞争程度下，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影响的回归结果，市场竞争不激烈的企业中PDona系数为正，但不显著，市场竞争激烈的企业中PDona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说明市场竞争激烈的企业同群捐赠有利于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增加企业声誉影响企业绩效提升企业价值。列（6）和列（7）代表不同技术创新程度下，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影响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到列（7）中PDona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说明企业创新程度不同其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也不同，技术创新程度弱的企业进行同群捐赠可以形成良好的政企关系获取更多地科技资源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增加价值。

5结语

本文以A股上市公司为例，探究企业是否存在同群捐赠行为，并深入分析了这种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企业存在明显的同群捐赠行为，这种同群效应对企业的发展、绩效和企业价值具有积极影响。此外，具有高税收压力的企业倾向于向同群企业学习，以提升财务绩效和企业价值。处于竞争激烈市场环境下的企业，为了维持竞争优势，会主动学习同群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从而提升企业声誉和企业价值。而技术创新能力较低的企业也会模仿同群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以获得更多科技资源，从而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和企业价值。本文的研究结果对企业决策者具有重要的启示。企业在制定捐赠决策时，应充分考虑同群效应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并结合行业竞争程度、企业税收压力和创新能力等因素进行综合考量。这些研究发现为企业决策者提供了有关同群效应、企业价值和捐赠决策的重要参考，有助于为企业优化相应的战略决策并提高企业的资源配置。

根据上述研究结果，本文建议如下：在企业层面应当增强慈善捐赠信息披露意识，自动披露其慈善捐赠政策，向社会传递积极践行社会责任的信号。在政府层面应该确立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的典范代表，广泛传播并表彰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从而在社会上树立起企业慈善捐赠的良好形象，鼓励企业踊跃践行社会责任，积极参与慈善事业。总体来说，本文的研究对企业管理和企业捐赠决策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企业应该充分考虑同群效应和企业捐赠决策对企业价值的影响，并制定合理的捐赠策略。本研究仅是对企业同群捐赠行为及其对企业价值影响的初步探讨，存在许多不足之处，希望未来研究者能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和拓展。未来的研究应该继续深入探索同群捐赠行为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机制和因素，在帮助企业合理制定捐赠决策时提供更加明确的科学依据。希望本文的研究结果能够为相关科研工作提供启发和借鉴。

参考文献[1]胡珺，彭远怀，宋献中，等.控股股东股权质押与策略性慈善捐赠：控制权转移风险的视角[J].中国工业经济，2020（2）：174-198.

[2]朱丽娜，高皓.危机管理视角下的慈善捐赠：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数据分析[J].管理评论，2022，34（11）：303-314.

[3]LUO X R，WANG D.Are politically endorsed firms more socially responsible？ Selective engagement in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21，170（3）：535-555.

[4]WU B，JIN C，MONFORT A，et al.Generous charity to preserve green image？ Exploring linkage between strategic donations and environmental misconduct[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21（13）：839-850.

[5]吴昊旻，张可欣.长计还是短谋：战略选择、市场竞争与企业环境责任履行[J].现代财经（天津财经大学学报），2021，41（7）：19-38.

[6]BANSAL S，KHANNA M，SYDLOWSKI J.Incentives fo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in India：mandate，peer pressure and crowding-out effects[J].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2021（5）：102382.

[7] CAO J，LIANG H，ZHAN X.Peer effect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J].Management Science，2019，65（12）：5487-5503.

[8] CAO J，LIANG H，ZHAN X.Peer effects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J].Management Science，2019，65（12）：5487-5503.[9]陆蓉，常维.近墨者黑：上市公司违规行为的“同群效应”[J].金融研究，2018（8）：172-189.

[10]李志生，苏诚，李好，等.企业过度负债的地区同群效应[J].金融研究，2018（9）：74-90.

[11]罗栋梁，孟永涛，刘春燕，等.连锁股东持股背景下企业绩效的社群效应分析[J].经济管理，2023，45（7）：154-172.

[12]晏艳阳，邓嘉宜，文丹艳.同群效应对创业活动影响的模型构建与实证[J].中国管理科学，2018，26（5）：147-156.

[13]宋泽，邹红.增长中的分化：同群效应对家庭消费的影响研究[J].经济研究，2021，56（1）：74-89.

[14]张川川，朱涵宇.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参与决策中的同群效应[J].金融研究，2021（9）：111-130.

[15]江新峰，李四海.大股东持股与企业捐赠行为：基于代理理论的研究[J].经济管理，2019，41（7）：154-170.

[16]MAUNG M，MILLER D，TANG Z，et al.Value-enhancing social responsibility：market reaction to donations by family vs.non-family firms with religious CEOs[J].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2020（16）：745-758.

[17]谢德仁，宋子威，刘劲松.企业的捐赠水平与捐赠能力相关吗？：来自自由现金流量创造力视角的证据[J].管理评论，2023，35（2）：252-267.

收稿日期：2023-08-31

作者简介：

韩亚鹏，男，1999年生，硕士研究生在读，主要研究方向：公司治理、财务研究。

姚欣妍，女，1997年生，博士研究生在读，主要研究方向：企业管理、运营管理。

*基金项目：天津市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精益库存与产品创新的互动影响效应与路径分解研究”（2022BKY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