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时空演变特征、区域差异与障碍因素研究

2024-07-04 00:39刘荣军王慧
湖北农业科学 2024年6期
关键词:熵权TOPSIS法时空演变

刘荣军 王慧

摘要:选取山东省五大区域16个地级市作为研究区域,从数字乡村基础设施、数字乡村发展环境、乡村数字化应用和农业数字化生产4个维度构建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权-TOPSIS法、Kernel密度估计法、Dagum基尼系数和障碍度模型,分别对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时空演变特征、区域差异以及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结果表明,2015—2021年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呈逐步提升的态势,但鲁东、鲁西南地区出现极化现象。山东省及鲁东、鲁中、鲁西南地区的基尼系数呈上升趋势,总体差距主要源于区域间差异,超变密度贡献率逐渐减少。考察期内,农村电商基地数量、电子商务采购额和销售额、邮电业务总量以及地方财政科技支出成为阻碍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的主要因素。因此,应着力改善区域间发展失衡问题,从优化数字乡村发展环境、推动乡村数字化应用发展以及加强区域间合作等方面促进山东省数字乡村高水平均衡发展。

关键词:数字乡村;熵权-TOPSIS法;时空演变;区域差异;障碍度模型;山东省

中图分类号:F32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24)06-0241-08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4.06.040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Research on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obstacle factors of digital countryside development level in Shandong Province

LIU Rong-jun,WANG Hui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ollege of Cooperatives),Qingdao Agricultural University,Qingdao  266109,Shandong, China)

Abstract:Sixteen cities in five regions of Shandong Province were selected as research areas, and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rom four dimensions of digital rural infrastructure,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rural digital application and agricultural digital production was constructed. The entropy weight-TOPSIS method,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method, Dagum Gini coefficient and obstacle model were used to analyze the development level,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digital countryside in Shandong Province respectivel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from 2015 to 2021,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countryside in Shandong Province showed an increasing trend, but the polarization phenomenon appeared in the east of Shandong and the southwest of Shandong. The Gini coefficient of Shandong Province, eastern Shandong Province, central Shandong Province and southwest Shandong Province was showing an upward trend, and the overall gap was mainly due to regional differences, with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super variable density gradually decreasing. During the inspection period, the number of rural e-commerce bases, e-commerce purchases and sales, post and telecommunications business volume and local financi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xpenditures had become the main factors hindering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in Shandong Province. Therefore, efforts should be made to improve the inter-regional development imbalance, and promote the high-level and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in Shandong Province from the aspects of optimizing the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digital application and strengthening inter-regional cooperation.

Key words: digital countryside; entropy weight-TOPSIS method;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regional differences; obstacle model; Shandong Province

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对中国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产生了不可替代的促进作用。实践证明,数字经济通过多种途径赋能乡村振兴[1]。因此,实施数字乡村战略是实现中国乡村全面振兴的迫切需要。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数字乡村战略”,并连续六年进行部署。“十四五”时期,按照《数字乡村行动计划(2022—2025年)》的部署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部门积极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定期监测和评价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是一项基础性工作,有利于确保数字乡村顶层设计与具体实践方向保持协调一致,对各地区高效建设数字乡村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相关研究日趋增加,主要集中在内涵特征、建设内容、发展水平评价等方面。关于数字乡村内涵特征和建设内容,曾亿武等[2]认为中国数字乡村建设本质属性是农业农村现代化新进程,以数字技术和产业引领农业农村实现新发展,并从五个维度构建内容框架。陈潭等[3]则强调数字乡村是为了最大化发挥数字化红利,使农民、农村受益。发展水平评价研究包括指标体系构建、评价方法以及研究区域等。第一,张鸿等[4]构建了一套包含数字乡村宏观环境、基础设施支持、信息环境、政务环境以及应用环境5个一级指标和29个二级指标的评价指标体系;常倩等[5]将指标分为能力类指标和成效类指标,共选取了9个一级指标和31个二级指标;冯朝睿等[6]则从信息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发展、乡村数字生活、数字乡村治理和城乡融合发展5个维度构建评价指标体系。第二,2020年农业农村部市场与信息化司和农业农村部信息中心[7]运用层次分析法对中国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水平进行了评价;候光文等[8]运用熵权-TOPSIS法对陕西省8个地市、10个区县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进行综合打分和排序;张鸿等[9]利用AHP-熵权法测算和评价了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许敬辉等[10]运用因子分析法对全国31个省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进行测算并得出综合评价得分,然后构建BP神经网络分析模型对评价结果进行仿真验证;刘庆[11]将河南省18个地市作为研究区域,运用熵权-TOPSIS法对各地市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进行评价;刘传明等[12]采用信息熵指数法对中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在此基础上运用Dagum基尼系数对区域差异进行研究分析。

鉴于此,本研究基于2015—2021年山东省16个地级市的面板数据,试图探索考察期内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时空演变特征、区域差异和障碍因素,以期为山东省数字乡村未来发展提供参考意见。

1 研究设计

1.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研究遵循科学性、全面系统性、针对性和数据可得性的指标选取原则,充分理解数字乡村内涵特征,结合山东省数字乡村实际建设状况,同时参考以往学者和权威机构发布的指标体系报告[13],完成了指标体系的构建。体系围绕数字乡村基础设施、数字乡村发展环境、乡村数字化应用以及农业数字化生产4个方面,即4个一级指标和16个二级指标。乡村基础设施是数字乡村建设的基础,是最能够直接体现数字乡村建设成果的指标。本研究选取3个指标来体现乡村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情况。其中农村计算机、移动电话2大指标反映出数字乡村基础设施的普及程度;农村人均用电量可以体现信息基础设施的使用效率。良好的发展环境有利于数字乡村建设顺利进行。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和数字化消费用来反映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地方财政科技支出体现当地发展数字化技术的投入力度;信息技术以及交通仓储等方面的投资可以很大程度上为建设数字乡村提供重要保障。乡村数字化应用是数字乡村发展的外在表现,促进乡村产业和社会结构的转型和升级。其中电子商务销售额和采购额、农村电商基地用来评价电商产业的生产能力,邮电业务总量用来反映邮电行业发展水平。农用拖拉机的数量用来评价该地区农业机械的发展状况,农林牧渔总产值、农业机械总动力和土地资源生产率指标可以衡量农业劳动生产能力。发展数字化农业是数字乡村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容忽视的。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1.2 研究方法

1.2.1 熵值法 与层次分析法(AHP)、德尔菲法、模糊层次法等主观赋权法相比,利用熵值法对各项指标权重赋值具有客观性、精确性强等优点。熵值法的权重赋值公式如下。

[Wj=Djj=1nDj] (1)

式中,[Wj]表示各指标权重;[Dj]表示熵值冗余度;[n]表示指标数量;[ j]表示第[j]个指标。

1.2.2 熵权-TOPSIS法 TOPSIS法,又称为优劣解距离法。它通过评价各指标与优劣解之间的接近度来衡量不同年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的高低,是一种多目标决策的评价方法。相比传统的TOPSIS法,熵权-TOPSIS法结合了熵值法客观赋权的优点,避免了主观赋值的随意性,确保评价结果的综合性和准确性。具体步骤如下:

1)构建加权矩阵和确定正负理想值。

[Z=zijm×n=WjXij(i=1,2,…,m;j=1,2,…,n)](2)

[Z+=maxzij∣i=1,2,…,m=z+1,z+2,…,z+m] (3)

[Z-=minzij∣i=1,2,…,m=z-1,z-2,…,z-m] (4)

2)计算欧氏距离和相对贴近度。

[D+j=i=1mzij-z+i2] (5)

[D-j=i=1mzij-z-i2] (6)

[Ci=D-jD+j+D-j Ci∈[0,1]] (7)

式中,相对贴近度([Ci])表示各评价对象与最优方案的接近程度。[Ci]的取值范围在0~1,[Ci]越接近1,则表示该年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越接近最优水平。

1.2.3 Kernel密度估计 作为一种非参数估计方法,Kernel密度估计是利用连续的密度函数曲线描述随机变量的分布形态,进而有效地考察样本分布形态的演变趋势。因此,本研究将采用该方法对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的分布形态进行详细研究。该方法假设随机变量的密度函数为:

[f(x)=1Nhi=1NKXi-xh] (8)

式中,[N]表示样本观测个数;[Xi]表示样本观测值;[x]表示样本平均值;[h]表示带宽;[K]表示核密度函数。本研究采用高斯核函数进行分析,计算公式如下。

[f(x)=12πexp-x22] (9)

1.2.4 Dagum基尼系数 本研究采用Dagum基尼系数测量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区域之间的差异,总体基尼系数公式如下。

[G=12n2yj=1kh=1ki=1njr=1nhyji-yhr] (10)

式中,[n]为全部地级市的数量;[k]为划分的地区个数;[njnh]为[j(h)]区域内所包含的地级市数量;[yjiyhr]为[j(h)]区域内任意一个地级市的数字乡村发展水平;[y]为所有地级市数字乡村发展水平的均值。

1.2.5 障碍度模型 为了进一步分析阻碍山东省各地区数字乡村发展的主要因素,本研究将引入障碍度模型。计算公式如下。

[Oj=Ij×θjj=110θj×Ij] (11)

[Ij=1-zij] (12)

式中,[Oj]为指标障碍度;[θj]为指标权重;[Ij]为指标偏离度,即指标评估值与理想值之间的差距,如式(12)所示。

2 实证分析

2.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本研究区域为山东省,包括济南、青岛、淄博、枣庄、东营、烟台、潍坊、济宁、泰安、威海、日照、临沂、德州、聊城、滨州、菏泽16个地级市。按地理位置划分为鲁东、鲁中、鲁西南、鲁中南和鲁西北5个区域。鲁东地区也称为胶东地区,包括青岛、烟台和威海;鲁中包括济南、淄博、潍坊、泰安;鲁西南包括菏泽、济宁;鲁中南包括枣庄、临沂、日照;鲁西北包括滨州、德州、东营和聊城。研究对象为上述16个地级市2015—2021年数字乡村发展水平。

本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山东统计年鉴》、各地级市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部分数据由相关政府部门和第三方机构提供。缺失指标数据由线性插值法进行填补。

2.2 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测算及评价

2.2.1 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测算 由表2可知,2015—2021年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且年均增速为9.28%。具体而言,其发展水平均值由2015年的0.118上升至2021年的0.201,增幅为0.083。山东省近年来高度重视数字乡村建设,大力提倡“数字赋能乡村发展”理念,积极引导各地市加入数字乡村建设活动中,并取得显著成效。从各地市比较看,2015—2021年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均值排名前3的分别是青岛(0.350)、菏泽(0.322)和烟台(0.207)。排名倒数的3个地市分别为泰安(0.100)、日照(0.076)和枣庄(0.075)。究其原因,可能有:第一,菏泽市将电子商务与农村传统产业进行深度融合,发展了一批典型的淘宝村。截至2022年11月,菏泽共发展541个淘宝村、93个淘宝镇,分别占全省数量的62.47%、46.73%。与此同时,当地政府通过颁布一系列扶持政策来完善乡村的基础设施和改善营商环境,以此推动乡村的数字经济发展[14]。第二,青岛和烟台均是农村经济水平较高的地市。第三,排名倒数的3个地市农村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一定程度上可能阻碍了数字乡村战略的有效实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均值高于山东省平均水平值(0.106)的地市有青岛、菏泽、烟台、济南、潍坊、临沂、济宁、德州和东营,这与淘宝村建设状况和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呈强烈的正相关关系。从各区域来看,2015—2021年山东省五大区域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均值从高到低依次为鲁西南(0.237)、鲁东(0.227)、鲁中(0.159)、鲁西北(0.116)以及鲁中南(0.112)。鲁西南地区淘宝村数量领先于全省其他地区,农村电商经济为数字乡村建设提供了有力保障。鲁东位于东部沿海地区,该地区农产品电子商务高度发达且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完善,未来可能将进一步拉大与其他地区的差距。然而鲁中南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均值远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值,说明该地区数字乡村建设状况不容乐观,其数字乡村建设应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支持。

2.2.2 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时空演变分析 本研究运用Matlab R2021b软件绘制其Kernel密度二维分布图,并进一步分析山东省各区域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时空演变特征。如图1a所示,首先,随着时间的推移,核密度分布曲线整体上向右移动,说明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在考察期内不断提高;其次,从分布形态上,曲线的主峰高度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曲线波宽幅度没有明显变化,说明2015—2019年山东省各地市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趋于分散,2019—2021年的发展水平则趋于集中。再次,从分布延展性上,曲线的右拖尾逐渐拉长,说明山东省各地市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在考察期内差距明显加大。最后,从极化现象上,2021年核密度曲线呈微弱的右侧峰形态,表明各地市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开始出现轻微的极化现象。综上,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逐年提升,但地市之间的差距呈增加的趋势。上述结果说明,国家政策、经济发展等因素促进了数字乡村建设,但各地市在资源禀赋、基础设施状况和农村经济发展等方面不同,这使得短时间内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市难以追赶上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市。

通过进一步观察图1b至图1f,可以得出以下结论:第一,从分布位置上,鲁东、鲁中、鲁西南、鲁中南和鲁西北五大区域的分布曲线均呈向右移动的趋势,表明所有区域的数字乡村发展水平都在不断提升。第二,从分布形态上,鲁东地区核密度曲线的峰值呈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且波宽幅度加大,表明该地区的数字乡村发展水平绝对差异明显加大;鲁西南地区曲线波峰值则呈大幅度下降的趋势,说明鲁西南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地市间差距急剧拉大;鲁中南地区曲线的峰值则经历了“上升—下降—上升”的趋势,且波宽幅度无明显变化,表明这些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距在考察期内变化不明显;鲁西北地区曲线峰值则经历了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鲁中地区曲线的峰值则一直呈下降趋势,但幅度不大,该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绝对差异稍微加大。第三,从分布延展性上,鲁东、鲁西南地区曲线右拖尾明显拉长,其他地区均无明显变化,这表明鲁东、鲁西南地区内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市与较低的地市差距在扩大,其他地区各地市发展则较为均衡。第四,从极化趋势上,鲁东地区的曲线经历了“单峰—右侧峰”的形态,表明该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极化现象逐渐增强。鲁西南地区核密度曲线则在考察期内经历了“单峰—双峰”形态的转变,这表明考察期内菏泽和济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异不断加大。

2.3 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区域差异分析

2.3.1 总体及区域内差异 由图2可知,2015—2021年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总体基尼系数呈上升趋势。具体而言,基尼系数由2015年的0.196上升至2018年的0.287,表明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总体差异程度急速扩大。2018—2021年基尼系数则下降至0.285,呈缓慢下降的趋势。结合表2可知,一方面,2015—2018年青岛和菏泽的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均呈急速上升的趋势,而其他地区发展则较为缓慢;另一方面,2018年山东省人民政府办公厅颁布《数字山东发展规划(2018—2022年)》,并连续3年制定行动方案。此后,各地市政府部门积极落实数字山东发展战略,较为落后的枣庄、日照和泰安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有了小幅度的提升,缩小了与其他地区的差距。

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区域内部差异明显。其中,鲁中南地区基尼系数均值为0.222,位居第一,表明考察期内该地区的数字乡村发展不均衡问题最为突出。与之相反,鲁西北地区基尼系数均值仅为0.093,该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较为均衡。

从发展趋势来看,鲁东地区基尼系数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2018年达到峰值0.275之后缓慢下降至0.221。鲁中地区基尼系数呈先下降再上升的趋势,说明该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距在加大。鲁西南基尼系数在考察期内呈急速上升的趋势,原因在于菏泽大力发展淘宝村,促进了数字乡村建设行动的步伐,加剧了菏泽和济宁之间的数字乡村水平差距。鲁中南地区基尼系数呈先下降后上升再下降的趋势,由2018年的0.225下降至2021年的0.218。2015—2020年鲁西北地区基尼系数不断下降,说明该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越来越均衡,2021年基尼系数则上升至0.109,原因是东营数字乡村发展迅速,进而拉大了与其他地市的水平差距。

区域内基尼系数

2.3.2 区域间差异 由图3可知,除鲁中-鲁西北外,其他地区的基尼系数均呈上升趋势,说明这些地区之间的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距也在不断扩大。排名前三的鲁东-鲁中南、鲁西南-鲁中南、鲁东-鲁西北区域差异均值分别是0.376、0.369、0.338,说明上述区域之间的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距过大。其中,枣庄、日照较低的发展水平极大地拉低了鲁中南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整体水平。

2.3.3 差异来源及贡献率 由图4可知,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总体差异主要来源于区域间的差异,其差异贡献率均值高达65.46%,约为区域内差异贡献率均值(13.14%)的5.03倍。从发展趋势上看,区域间差异贡献率呈上升趋势,区域内差异贡献率呈缓慢下降趋势,超变密度贡献率也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趋势,由2015年的30.48%下降至2021年的17.57%,说明区域间的样本交叉重叠问题造成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异的强度不断削弱。因此,未来需要特别关注区域间的差距。

2.4 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障碍因素分析

运用障碍度模型计算出考察期内山东省各地市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各指标的障碍度,并按照时间和区域进行排列。由于篇幅限制,本研究选取2015和2021年的数据进行分析,如表3所示。

1)就总体而言,农村电商基地是最主要的障碍因素,其次是电子商务采购额、电子商务销售额和邮电业务量,最后是地方财政科技支出。从发展趋势来看,农村电商基地数量的障碍度呈增加趋势,反映出农村电商基地数量对数字乡村的发展影响作用不断增强。因此,该省应不断完善乡村基础设施建设,营造良好的电商经济环境,将传统农村产业与互联网进行深度融合,最终推动数字乡村战略的顺利实施。

2)在地级市层面上,绝大多数地区存在的障碍因素大体相同,但具有地区之间的差异性。不同于其他地市,2021年,电子商务采购额成为阻碍菏泽数字乡村建设的最主要障碍因素,表明这一因素对该地区数字乡村建设发展的影响程度最大。

3)不同时期各地市的主要障碍因素有所变化。通过对比2015年、2021年各地市的前五位障碍因素,发现各地市主要障碍因素发生变化。其中,变化最大的是青岛和菏泽。以青岛为例,2021年邮电业务总量的障碍度上升为第二位,而电子商务销售额和采购额则不属于主要障碍因素,说明青岛市乡村数字经济发展状况良好,但邮电业务方面的建设需要进一步加强。

3 小结与建议

3.1 小结

1)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呈不断上升的趋势,鲁东、鲁西南地区存在极化现象,表明这些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存在绝对差异。从水平增长幅度和速度上来看,菏泽在考察期内数字乡村发展势头最为强劲,其次是青岛。相比之下,枣庄、日照和泰安发展水平均值较低,而且发展速度缓慢。

2)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存在区域差异性。从基尼系数来看,总体基尼系数呈不断上升趋势,表明总体差异显著扩大。区域内差异基本保持不变,区域间差异贡献率保持较高水平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加,表明区域间差异是空间差异的主要来源。

3)山东省数字乡村发展主要受农村电商基地数量、电子商务采购额和销售额、邮电业务总量以及地方财政科技支出等因素的阻碍。此外,各地区的障碍因素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不同时期的障碍因素也有所变化。

3.2 建议

1)优化数字乡村发展环境,大力发展数字化应用。针对目前山东省各地市数字乡村建设存在的普遍问题,各部门应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加大地方财政科技支出,改善数字乡村发展环境。同时,加快推动乡村5G基站、移动物联网、农业农村遥感大数据平台和数字合作社建设,实现农村传统信息基础设施改造和升级,全面夯实数字乡村建设基础,强化数字乡村发展技术支撑,促进数字技术在农业农村生产经营中的推广使用,使农民尽早享受数字红利;第二,加快乡村数字化应用发展,培育农村数字经济新业态。创立农村电商市场主体,培育特色农产品品牌,通过线上博览会、电商直播等形式进行宣传,以此培育乡村特色电商产业,吸引年轻一代返乡就业创业,为数字乡村建设注入新活力。

2)加强区域间合作,提高山东省数字乡村整体水平。区域间差异是影响山东省数字乡村整体发展的主要因素,鲁西南、鲁东地区与鲁中南地区呈两级分化的特征。因此,一方面,政府应加大政策和资源的倾斜力度,设立农村电子商务示范县和专项基金,帮助解决建设中遇到的实际困难;另一方面,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要发挥辐射带动作用,加强区域之间的合作与联动,促进数字乡村均衡发展。

3)制定个性化发展战略,促进各地区数字乡村高效发展。因地制宜地制定数字乡村发展战略,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数字乡村建设工作效率。一方面,诸如鲁中南、鲁西北等地区应充分挖掘自身优势,优化资源配置,发展自身特色数字产业,实现乡村数字化应用高速发展;另一方面,发展较好的地区则需要继续巩固目前数字乡村建设基础成果,补齐自身发展短板,打造出山东省乡村振兴齐鲁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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