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教师的转化学习深化核心素养课程改革

祝刚

自2018年在全国范围实施核心素养课程改革以来，大概念、大单元、学科实践、跨学科主题学习等一系列崭新的课改理念纷至沓来。这些理念一方面丰富了教师的课堂教学范式，另一方面也不断重构、更新着教师的教学观念，促使其由“教书本”向“学科育人”转变。这对全国广大中小学教师而言，不仅是认知上的挑战，更是教学态度与行为层面的深层次变革。而实现教师专业角色的转变，需要改变教师群体中存在的“浅层性”学习状态，特别是“知易行难”“知行割裂”“穿新鞋走老路”等困境，让教师产生真正的转化。基于此，笔者认为，美国知名成人学习理论专家麦基罗所提出的“转化学习理论”为深化核心素养课程改革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分析架构。

“转化学习理论”的主要分析概念包括：参考框架、迷失的困境、批判性反思与对话、改变参考框架以及采取行动。参考框架即个体在做判断时所依据的一系列内外标准，包括认知图式、归因风格、行为标准、政策体系等；迷失的困境指个体由于认知失调等导致的困惑、方向感缺失；批判性反思与对话是个体发展新认知的主要方式，意味着个体对原有经验的重新审视，通过对话的方式，改变原有的认识；改变参考框架以及采取行动是转化学习的结果，表明个体在经过一系列的批判性反思与对话之后，不断调整自己的认知图式与思维方式，并最终落实到实践中。

转化学习理论认为，成人学习是其心智中的参考框架和思维习惯发生根本变化的一系列过程，兼顾成人学习过程中的同化与顺应的协调平衡过程。成人学习者在获取知识和信息的过程中，会对自己现有的观点进行批判性的检查和评估，不断经历个体性、社会性和专业性的变化，并随之调整之前的认识和行为方式，从而生发出新的理解和行为方式。上述概念不仅停留在理论分析层面，更为教师提供了行动路线图，促使教师通过批判性反思与对话，改变之前陈旧的参考框架，通过新的行动迈向更高水平的实践。

从广义上讲，教师的专业学习属于成人学习类型的一种。由于教师专业学习的系统性、变革性与实践性等特征，其内在价值与转化学习理论相契合。当然，教师的转化学习并不是脱离情境和线性发展的，它更多嵌在教师的日常工作情境中，与教师的工作任务密不可分。我国目前的诸多教师培训项目是脱离教师的真实工作情境的，而且教师的专业学习活动没有触及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常用的参考框架，没有认真分析教师迷失的困境是什么及其为何产生，在教师学习过程中也没有给予足够的批判性反思与对话的机会，最终难以改变教师内心的参考框架，并阻碍教师真正采取创新行动。

因此，基于工作场所的学习是教师未来专业发展的有效路径之一，该模式将教师的专业学习嵌入教师的日常工作场域，注重解决教师日常教学活动中真实遇到的难题，即教师产生迷失困境的原因，赋能教师通过批判性反思与对话，改变教师的参考框架，并最终采取新的行动。同时，教师的转化学习并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它在现实中更加复杂、多变，往往要经历循环往复的过程。教师的转化学习也意味着视教师为“完整的人”，注重教师“心”“脑”“手”的协调并用，而非使教师仅仅发生“脖子以上的改变”。此外，教师的转化学习可以调动教师在日常教学活动中所建构的个体实践性知识，把自己在专业培训、自主学习、实践反思等活动中经历的事情转化为有意义的内容。

落实学科核心素养，其表层意味着问题与概念的转化；其中层意味着方法与思想的转化；其内核意味着价值与精神的转化。从学科本质的角度看，教师需要在学科思想、学科观念、学科精神与学科方法方面进行协同“转化”，臻至佳境。总之，加强教师的转化性学习，可以从根本上提升教师专业学习的有效性，从而为推动核心素养课程改革提供持续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