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实现向度、逻辑与遵循

梅国琴 马丽

摘 要：空间生产的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是引发我国空间非正义现象的主要原因，基于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视角对空间非正义存在样态展开生态批判，以自然空间和社会空间、空间的尺度和人的尺度、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协调共进为逻辑指引，以建立健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体制机制为依托，强劲发展动力、高效空间治理、深厚生态底蕴、广阔发展视野、磅礴人民力量，塑造正义秩序、保障正义效能、守护正义结果、延展正义边界、汇聚正义伟力，不断促进生产空间实现绿色增长、生活空间增加绿色福利、生态空间增殖自然财富，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坚定走好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之路。

关键词：空间正义；绿色发展；价值；实践；逻辑

基金项目：重庆人文社科项目2021年重点项目“三峡库区乡村‘职教赋能长效机制研究”（22SKGH574）；2023年度重庆市教育委员会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三峡库区基层党建引领乡村振兴的机制创新研究 ”（23SKDJ038）

作者简介：梅国琴（1990- ），女，湖北建始人，中国地质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与实践；马丽（1991- ），女，湖北恩施人，重庆三峡职业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当代问题。

空间作为物质运动基本存在形式，是“一切生产和一切人类活动的要素”[1]693。空间正义是在对西方发达国家城市危机与国家治理危机的反思和批判中，基于空间形态而形成的社会正义理论架构，其核心内容与中心任务是，满足当代人与各代际人之间平衡、和谐和可持续发展。[2]178当前在我国城乡空间绿色建设、区域空间协调联动发展、生态环境空间保护等空间生产实践中，不平衡不充分发展成為制约我国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实践的主要因素。立足马克思主义空间正义理论，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空间生产具体实践，顺应自然空间客观规律和社会空间建设规律，不断化解和消除资本空间化、空间剥夺、空间隔离、空间排斥、空间同质化等空间非正义现象，[3]3坚定走好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空间生产道路。

一、绿色发展中实现空间正义的价值向度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发展与进步急需经济支撑，面对极限压缩的时间要素，只能从空间领域急速吸收资源，实现经济财富的快速积累和高速度增长。经过多年高增长、快发展，当前，我国资源环境的空间承载能力已经达到或接近上限，难以再继续承载高消耗、粗放型的传统发展了，迫切需要转向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的节约集约发展，“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4]262，破解经济社会空间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两难”局面，实现由“空间换取增长”向“空间优化增长”的转变，促进保护与发展双赢，实现生产空间、生活空间和生态空间协调共进、和谐共生。

（一）加快生产空间绿色转型，实现绿色增长

促进绿色增长，促进经济空间生产由粗放型增长转向绿色低碳增长、从增长最大化转向净福利最大化，实现对经济空间资源和产品进行合理合法、公正平等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在我国当前经济高质量发展新要求下，从生产空间维度促进空间正义，首先就意味着经济生产空间的正义。正义问题就是时代的经济问题，从现实的经济条件、经济事实出发研究正义具有时代必然性。“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最主要的还是经济社会发展水平。”[5]28我们需要紧密围绕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主题任务，推动空间生产实现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为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奠定坚实物质基础。

空间正义要求下的绿色增长是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兼顾公平的增长，注重由生产空间规模扩张和单纯数量增长转向综合考虑增长质量效益与环境成本，以净福利最大化为发展目标；是实现质量、效率、动力绿色低碳变革的增长，全面提高要素生产效率，全面降低能源资源消耗、污染排放和碳排放强度，促进经济空间生产活动与污染排放、资源消耗增长全面脱钩；是绿色经济空间比重不断上升的增长，以绿色科技、绿色能源和绿色金融为支撑，建成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本系统协调发展的绿色经济空间体系；是绿色市场空间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增长，绿色市场准入畅通、秩序规范，绿色企业自主经营、公平竞争，绿色消费者自由选择、自主消费，绿色产品和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是绿色空间产品与空间资源高效公平分配与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增长；是区域绿色空间良性互动、城乡绿色空间融合发展的增长；是建成更高层次开放型经济空间的增长，形成多元平衡、深度拓展、安全高效的全面开放体系；是市场作用充分发挥、政府作用更好发挥的增长，市场机制有效、微观主体有活力、宏观调控有度相统一。

（二）加快生活空间绿色转型，增加生态福祉

增加绿色福利，促进生活空间从不公平绿色福利转向公平绿色福利，强调不歧视各种空间主体，不同空间主体都能公平、公正、平等和自由地享有、占有、利用和交换绿色空间资源和绿色空间产品，空间权力和权利得到有效保障和维护。“不断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使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实、更有保障、更可持续”[6]37，绿色低碳的空间生产活动依循社会正义原则，创造出更多更优质符合广大人民群众自身生存与发展需要的绿色空间产品、绿色空间形态、绿色空间关系及其活动，避免造成对贫困阶层绿色生活空间的剥夺和挤压，避免弱势群体在绿色生活空间中被边缘化和贫困化。

生产空间实现绿色增长，为实现生活空间绿色福利增长奠定了物质基础。“我们要在不断发展的基础上尽量把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事情做好”[7]185。符合空间正义要求的生态福祉，充分保障人民群众的生态安全，全民全社会共建共治生态环境，敬畏、尊重、顺应和保护自然空间，维持自然空间平衡与稳定，不断降低自然灾害、环境污染的发生频率，不断增强人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和水平，人民群众的生存发展权利得到全面有效保障，共享舒适宜居人居空间；有效保障人民群众的健康生活，在绿色低碳的生活空间中，人们除了免受环境污染、疾病感染、生态破坏的影响外，还能公平享有优美的生态环境、富足的医疗卫生条件和平等的生态文明教育，促进人们获得全面自由的发展；持续提高人们生活品质，在绿色低碳循环的生活空间中，当代人之间获得横向公平发展，当代人与后代人之间获得纵向公平发展，实现人与人之间绿色福利最大化，共享共有完善的绿色福利制度、民生保障制度，弱势群体、贫困阶层的优美生态需要和美好生活需要不断得到满足，人民的幸福感、获得感、安全感不打折扣，显著提升，社会公平正义不断得到实现。

（三）维护生态空间系统平衡，增值自然财富

增加绿色财富，推进生态空间从生态赤字转向生态盈余，有效维护和实现生态正义，“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格局、城镇空间布局、产业结构调整与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相适应”[6]155，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与共生。在传统粗放发展模式中，人类生产空间的高速发展依赖于对生态空间无节制地索取和利用，并向生态空间排放大量污染物，形成了生态赤字，造成生态空间中物料和能量的损耗速度高于其自愈和修复速度，导致生态空间系统功能退化、承载力下降等问题。忽视生态环境保护，我们可能无法获得适宜的居住空间；缺少正义，我们的社会空间可能同样会变得充满矛盾。

生产生活空间的绿色低碳发展，有助于生态空间的休养生息，不断增加自然财富。实现生产空间发展与资源消耗及污染排放全面脱钩，减少过度垦殖与资源损耗，生态规划、污染治理、林业水利建设等多措并举，增加物质资本、技术资本投入，换取自然生态资本盈余，增加自然财富，以最小的资源环境代价谋求经济、社会最大限度的发展，以最小的社会、经济成本保护资源和环境；促进生态文明观念和空间正义价值观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科学自然观、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观、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的生态民生观、山水林田湖草沙是生命共同体的系统观、用最严格制度保护生态环境的严密法治观，以及共谋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之路的全球共赢观，这些价值理念为增加自然财富与资本，维护人民的平等环境权益提供了规律性的根本看法；保护和修复生态空间，美丽中国建设稳步前进，突出环境问题得到有效解决，污染蔓延得到遏制，生态保护和修复工程稳步实施，形成有效的生态环境监管考核体制，还给自然空间以清洁的空气、干净的水、蔚蓝的天空、肥沃的土壤、繁茂的植被，还社会空间以美丽富饶、安宁祥和、永续发展。

二、绿色发展中实现空间正义的内在逻辑

增强绿色低碳发展中生产、生活和生态空间的正义性，克服空间破坏、空间排斥、空间隔离、空间同质化、空间剥夺等非正义现象，人们必须严格规范和自觉调整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实践行为和思想认识。这一调整过程不仅是消解空间非正义的过程，也是实现绿色低碳发展的过程。当然，只有将该过程看作是社会主义必然胜利这一总体历史进程中的内在一环，才能真正实现这一目标。立足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逻辑，我们还需要在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实践中遵循以下实现逻辑，推进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从历史发生发展到现实生成、从价值理想发展到实际选择。

（一）坚持空间的尺度和人的尺度相融合

调整人们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活动，克服其破坏性效应和非正义性，坚持把空间的尺度和人的尺度相统一。开展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人们遵循着两个基本尺度，一是空间的尺度，表现为空间生产的本质与规律；二是人的尺度，表现为人的需要与目的。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的实质就在于促进这两个尺度实现协调发展。在现实中，尤其是在传统粗放发展模式中，人们往往张扬人的尺度，压抑或忽视空间尺度，使人的需要和目的成为支配空间生产的绝对力量和主导意识，这是造成空间征服、空间隔离、空间排斥等非正义现象的重要原因。事实上，一方面，不以空间尺度为前提和规定的人的尺度，会导致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成为主观、盲动的行动，人所能改变的只是具体空间的外部形态或组织形式，空间的优先地位和客观存在性始终保持着，人的需要和目的需要建立在对空间本质及其规律的科学把握之上；另一方面，其试图用单一的空间尺度来支配人的活动的行为，在于没有看到“被抽象地理解的，自为的，被确定为与人分隔开来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9]335，单一空间尺度支配下的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活动，只能是僵死与被动的活动。统筹空间的尺度和人的尺度是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的内在要求，是在空间维度实现社会正义的必然要求。

自由而全面发展的人是实现这种统一的基础。自由全面发展的人把人的尺度与空间的尺度统一的合理合法性、公平公正性、平等自由性、和谐共生性，作为其内在规定和有效保证。自由全面发展的人追求生态之真，自觉养成生态思维方式；追求生态之善，自觉遵守生态正义价值准则；追求生态之美，自覺内化生态审美的鉴赏标准。生态思维、生态正义和生态审美，分别从真、善、美的价值角度对人与空间和谐进行认同和确证，高度地体现了空间的尺度和人的尺度的统一，有助于普遍提高人们内化生态价值与正义原则的自觉性，外化保护生态环境和促进绿色发展的主动性，凝聚强大社会伟力促进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不断实现。

（二）坚持自然空间和社会空间平衡共生

空间不单是一个物理的、地理的和几何学的空间，也是人类进行生产、生活和生态活动的基本场域。在空间的自然生成与社会建构中，空间理论家认为社会性才是空间的本质属性，当人与自然发生物料、能量和信息交换时，自然空间被社会化，随着人类社会实践的长期发展，社会空间逐步取代自然空间成为地球空间的主导形态。因此，人与空间的关系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在空间生产活动中空间的社会性与自然性相互影响、相辅相成。正是由于社会空间中人与人之间存在着隔离、不平衡、不充分等非正义现象，随着人与自然的交换活动，扩展到了自然空间，造成了自然生态系统的破坏与污染。社会非正义不仅是造成自然空间非正义的最深层逻辑，也是形成整个空间生产活动破坏性效应的最本质原因。如此，克服自然空间的非正义最终依赖于形成一种科学合理的社会正义理念和空间生产方式，[10]101形成绿色、低碳、循环和可持续的空间生产生活方式，在空间生产发展过程中，我们既讲社会索取也讲生态投入，既讲社会发展也讲自然保护，既讲社会利用也讲自然修复。由此看来，广义上来讲，空间正义是人通过社会实践活动实现物质资料在自然空间中的重置或重构，从而创造出符合人需要的为人空间，是包含自然空间正义和社会空间正义的复合体正义。

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一方面坚持自然空间正义，辩证认识“自然界中物体——不论是无生命的物体还是有生命的物体——的相互作用既有和谐，也有冲突，既有斗争，也有合作”[11]517，尊重、顺应自然空间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促进自然空间中各个存在形式各安其位、各尽其能、各取所需，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解与和谐。另一方面坚持社会空间正义，坚持在变革社会空间生产方式的实践中，在人与人之间建立合理合法、公平公正、平等自由、和谐共生的空间生产、生活和生态关系，消解社会非正义，科学合理优化和调控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推进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既从自然空间的角度，去关注整个生态系统的永续存在问题；也从社会空间的角度，去关注处在不同国家和地区永续发展的公平关系问题。

（三）坚持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统筹协调

空间异化、空间排斥、空间隔离和空间剥夺等空间非正义现象，无疑是由人们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等急功近利的空间生产理念所致。资本逻辑主导下的资本主义空间生产模式的短视性和片面性表现得尤为明显。资本主义空间生产依靠资本的贪婪和无限扩张实现对空间的剥削和压迫。“在西欧现今占统治地位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这一点表现得最为充分。支配着生产和交换的一个个资本家所能关心的，只是他们的行为的最直接的效益。……销售时可获得的利润成了唯一的动力。”[12]771急功近利、顾此失彼、短视片面的空间生产行为，忽视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贫困阶层和弱势群体的空间权益。空间正义的本质就在于对资本空间化展开批判，脱离资本空间化的批判，也就不存在空间正义问题，这是西方空间正义理论的基本旨趣。在我国社会主义空间生产活动进程中，人们以正义和理性的眼光，着眼人与自然的整体性、系统性和协调性，立足当前，着眼长远，统筹空间生产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克服资本的无限扩张性、贪婪性和短视性，坚持资本服从和服务于人民群众的根本空间利益和我国空间生产的可持续发展，使人民群众在共建共享中实现对空间资源、空间产品的合理、公正、自由享有和占有。

人与自然之间的正义问题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生态正义问题，还是一个重大的社会正义问题。在对待空间正义问题上，事实上存在着一个为了谁、依靠谁、相信谁的政治立场问题。因此，代表最大多数人根本利益的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代表着光明未来和前进方向。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既是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统一的实际联结者，也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实际确定者。在寻求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过程中，我们需要深刻认识自身和外部空间的同一性，科学预见、及时控制和合理调节可能由我们最常见、最直接空间生产行为所引起的、较远的非正义后果。整体来讲，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统筹协调，还需要通过促进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协调、局部利益和整体利益的协调来实现，最终通过走向共同富裕来实现。

三、绿色发展中实现空间正义的实践遵循

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体制机制创新是根本保障。正义本身就是一种制度安排和制度追求，是促进人自由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的一种机制。通过体制机制创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由理念转化为鲜活实践与社会行动，由制度优势转化为空间治理效能，由外在价值观念内化为人自身的优良素质，最终形成对绿色低碳循环生产空间、生活空间和生态空间等空间生产实践的有效制度约束。整体来看，推进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需要创新型、协调型、绿色型、开放型和共享型体制机制的相互贯通、相互支撑和全面发力。

（一）以科技创新增强发展动力，塑造正义秩序

创新是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根本动力。“抓住了创新，就抓住了牵动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牛鼻子。”[7]425-426缺乏发展动力，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难以维系。第一，培养、使用和吸引创新人才。结合人才创新培养规律和模式，大力培育和普遍增强人们的绿色创新意识、创新精神和创新价值观，为促进绿色增长、增加绿色福利和增值自然财富提供強大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着力造就建设一支规模宏大、富有创新精神、敢于承担风险的创新型人才队伍。第二，深化绿色科技体制改革。发挥绿色科技创新引领作用。最大限度解放和激发绿色科学技术创新的巨大潜能，抢占全球绿色科技制高点，加快形成促进和支撑空间生产绿色低碳发展的科技创新体系和模式。第三，创新绿色科技投入机制。建立绿色科学研究和绿色技术创新的分类投入机制，强化企业在绿色科技创新中的主体地位，政府大力支持前沿绿色技术、重大共性关键绿色技术、绿色工艺技术发展，创造出更多具有公共属性和正外部性的空间产品与空间服务。第四，构建开放式绿色科技创新机制。更加主动融入世界绿色科技创新发展网络，更加开阔吸纳世界绿色科技创新发展资源，更加积极推动绿色技术和空间生产建设标准输出，在更高层次上构建绿色科技发展的开放创新机制，推动形成深度融合的绿色科技开放创新局面。

（二）以权益协调强化空间治理，保障正义效能

协调是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内生要求。“要破解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提高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包容性。”[6]544当前，绿色增长、绿色福利和自然财富之间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是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最大短板。围绕解决这一不平衡不充分发展问题，需要加快构建协调型体制机制，改革完善相关机制和政策，增强绿色低碳空间生产的后劲和整体效能。第一，促进区域空间协调发展。着力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绿色发展新格局，深入推进东北全面绿色振兴，发挥优势推动中部地区绿色崛起，率先实现东部地区绿色发展，重点实施绿色“一带一路”建设、京津冀绿色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等，突破空间隔离、空间排斥和空间同质化等现象，促进生态要素在区域之间有序自由流动，实现区域生态资源高效配置。第二，促进城乡空间协调发展。促进城乡空间科学规划和合理分配，优化城乡绿色低碳空间布局和格局，实现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舒适宜居人居环境，节能城市、公园城市、森林城市和美丽乡村。第三，促进生产生活生态协调发展。解决好“长短腿”问题，强调绿色增长实现的持续性、充分性、平衡性，注重绿色福利增加的整体性、平衡性和共享性，注重自然财富增强的稳定性、系统性和安全性，统筹兼顾、综合平衡，以更高质量、更高水平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

（三）以绿色转型厚植生态底蕴，守护正义结果

绿色是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必要条件。“绿色发展，就其要义来讲，是要解决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4]133建立健全绿色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让良好生态环境空间成为我国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有力支撑，成为展现我国绿色发展巨大优势的坚实基础。第一，建立健全生态文化体系。养成生态思维，牢固树立社会主义空间正义理念和生态价值观；提升生态伦理，实现生态道德和生态正义的有机结合；倡导生态审美，统筹自然空间生态美与社会空间创造美，促进人们在正义理性与生态感性的统一中实现与自然的和谐与共生。第二，建立健全生态经济体系。提升传统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的质量与效益；以绿色低碳循环、可持续发展为引领，加快调整产业、能源、交通运输和用地结构，全面节约集约高效利用各类能源资源，实现扩绿和增长协同共进。第三，建立健全目标责任体系。以最严制度、最密法治保护和修复生态、建设和治理环境，加快建设党委领导、政府主导、企业主体、公众参与的空间治理体系，加快推进空间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进程，持续改善生态环境空间质量。第四，建立健全生态安全体系。人口、资源、能源、环境和灾害是自然空间的内在物质力量，建设人口适度、节约资源、友好环境、生态系统健康稳定、有效防灾减灾的社会空间，实现生态空间良性循环和环境空间风险有效防控。

（四）以开放视野拓展发展空间，延展正义边界

开放是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时代诉求。“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振兴，就必须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13]237世界各国在相互依存、紧密联系中形成了全球空间利益共同体，我国坚持开放导向，开辟更加广阔绿色发展空间，促进国际空间绿色治理朝更加平等公正、合作共赢方向发展。第一，共建绿色“一带一路”。统筹国内国际绿色低碳资源和市场，着力解决内外空间联动问题，以满足国内绿色发展空间需求为出发点和落脚点，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空间正义新格局。第二，建设绿色贸易强国。加快转变绿色外贸发展方式，提高我国对外开放空间质量，创新跨境绿色电子商务、采购贸易、外贸综合服务等发展模式，拓展对外绿色投资空间，营造国际一流绿色营商空间环境，扩大绿色服务业对外开放空间。第三，培育国际绿色空间合作与竞争新优势。形成面向全球空间的绿色贸易、投融资、生产、服务网络空间体系，加强绿色装备、绿色技术、绿色标准、绿色服务、绿色金融、绿色产能国际合作与交流。第四，推动全球环境空间绿色治理。积极参与全球空间绿色治理和公共绿色低碳空间产品供给，提高我国在全球空间绿色治理中的制度性话语权，加强政策协调，构建广泛空间利益共同体，为实现我国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注入新动力、增添新活力、拓展新空间。

（五）以共享机制巩固社会基础，汇聚正义伟力

共享是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本质要求。“治国有常，利民为本。”[7]38人民群众是推动实现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根本力量。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充分发扬民主、广泛汇聚民智、最大程度激发民力，推进绿色发展的空间正义由低级到高级、从不均衡到均衡逐步发展。第一，保障生态教育公平发展。深化教育改革，推动生态教育均衡、公平发展，提高生态教育质量和水平，让全体人民共享生态教育福利，普遍提高人们的生态思维能力、生态审美情趣和生态正义素养。第二，保障医药卫生事业均衡发展。建立覆盖城乡空间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和现代医院管理制度，优化医疗卫生机构空间布局，促进医疗资源向基层与农村流动，鼓励社会力量发展健康服务，为保障人民群众健康发展提供有力保障。第三，全面强化社会保障体系。实施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社会保障制度，全员覆盖、全国统筹的社会救助体系，保护困难群众和弱势群体。第四，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加强和创新空间治理，在做大“蛋糕”的同时分好“蛋糕”，确保绿色发展的空间生产成果惠及全体人民，不断增强全体人民群众对良好生产生活空间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逐步走向共同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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