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当前,全球正处于从工业经济迈向数字经济的历史机遇期,数据成为各国争相抢占的基础性战略资源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数字领域更成为大国博弈的前沿阵地,也是事关我国数字全球化发展利益的重要领域。在此背景下,南亚地区已经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热点区域,基于对我国周边国家数字经济发展情况的了解,帮助我国更好地对南亚地区数字经济产业发展及数字经济产业进出口情况进行产业调整与升级,文章关注南亚大国印度的数字经济发展,试图分析印度数字经济的发展新情况,探究印度数字经济发展对印度进出口贸易提升是否存在正向影响,并基于此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关键词:数字经济;正态性检验;进出口贸易
中图分类号:F424;F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4)13-0187-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13.043
1 引言
当前,全球正处于从工业经济迈向数字经济的历史机遇期,数字经济已在世界范围内形成战略优势并成为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数字经济成为国家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将为数字经济的发展创造更大空间。与此同时,随着数字经济的兴起,世界经济的格局也在不断改变,有些国家和地区通过发展数字经济逐渐形成了新的竞争优势。当前数字经济对于推动世界各国迈向高质量发展、助力全球经济复苏、加快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等具有重大意义。
以文章研究对象为例,印度的数字经济处在高速发展的进程中。截至2021年1月,印度互联网用户数近6.24亿,较2020年增加4700万人,大约占印度总人口的45%。印度的数字经济在2021年达到了5419亿美元的附加值,成为第二大发展中国家,仅排在中国之后。印度数码科技行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有望在2025年提高到10%,而2021年仅为7.7%;印度的数码消费者将在2030年达到8000亿,2020年数码消费者仅为5375亿。南非的数字化收入,包括数字媒体、电子商务和电子服务,在2021年已经达到了65亿美元,预计到2025年这个数字将会上升到95亿美元。
据此,南亚大国印度推出了“数字印度”战略,战略主要聚焦三大领域,包括人人受益的基础设施建设、基于需求的政府治理和服务以及公民的数字赋能。2022年,印度储备银行宣布积极推动数字货币的运用,以进一步刺激数字经济的增长。在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方面,巴西尤其强调数据驱动型经济和新商业模式。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印度政府推出“国家数字健康任务”,提供全覆盖式的数字医疗服务。
2 文献综述
在数字经济主题研究初始,主要关注创新、技术发展、风险及相关现象、检测与监管情况、模型等。近年来主要关注点为数字化转型并转向宏观、微观并行的角度,集中数字经济宏观发展、数字经济的社会化影响等方面,微观层面关注数字经济促进产业升级、人工智能与工业互联网、企业数字化转型及具体行业的数字经济应用等。Osipov(2020)采取系统的方法研究全球数字经济的可持续性。Aturin等(2020)在技术领域发生革命性变化、国际贸易不稳定状态的背景下,探讨世界经济数字化转型的问题和趋势。Wu等(2022)探索了基于人工智能的数字经济与产业协同推进之路[1]。Liu等(2022)从动态能力理论的角度探讨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内部机制,减少企业对大客户的依赖[2]。
有较多学者研究关于数字经济推动国家进出口贸易、产业升级等方面的文献,尤其是以我国各城市数据为研究对象探究我国数字经济对进出口贸易与产业的影响尤为丰富。同时,也不乏研究我国与他国间的进出口贸易及我国周边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情况。例如,叶田阳等(2021)以50国数据为基础,从国家(地区)数字经济竞争力出发,就数字设备、数字产业、数字创新与数字治理四方面研究其对国家(地区)贸易进出口总额的实际影响,得出结论为数字经济竞争力对国家(地区)不管是进口总额、出口总额还是进出口总额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3]。高宁(2022)认为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数字产业化和数字金融的发展,有效扩大了中欧进出口贸易额,其中产业数字化对中欧进出口总额的影响不明显[4]。王海梅(2022)采用2000—2019年江苏与RCEP国家的贸易数据,通过实证得到结论为贸易相关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每增长10%,促进双边进出口贸易额增长1.8%,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对进出口贸易有着积极推动作用[5]。
3 实证分析
3.1 研究目的
印度拥有5亿多的互联网用户,是数字消费者规模最大、增长最快的市场之一,但印度企业的数字化并不均衡,存在很大发展空间。印度总理莫迪2014年首次上任后就提出“数字印度”计划。2020年10月,莫迪在数字技术论坛上表示,数字技术已不只是政府倡导的口号,其已成为印度的一种生活方式。未来数年,印度数字经济还将进一步深化发展。随着智能手机和连接成本高速下降、可用性不断提高,印度已经成为全球最大、发展最快的数字消费基地之一,其数字化进程比许多成熟和新兴经济体还要快。[6]
运用正态性检验与回归分析的统计方法進行实证分析,将印度服务出口作为自变量,其他变量作为因变量进入回归模型,探究印度数字经济发展指标对印度进出口贸易提升的影响效应,并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3.2 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3.2.1 指标选取
为将数字经济规模和发展状况进行对比分析,学者们想出了不同的统计指标和测量方式,虽然不同机构和学者在评价数字经济时各有侧重,但大多包括了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数字技术能力、数字产业能力、数字治理和数字服务几个方面。[7]在每一维度中,挑选具有代表性的指标对印度数字经济的发展进行表征。
数字经济的发展离不开数字技术的支撑。数字技术作为国家间竞争的重要领域,能否跟上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也成为参与国际经济竞争的关键因素。因此,在数字基数发展维度,选取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作为表征变量。
软件和信息服务业为适应数字经济的发展正在发生深刻变革,印度作为软件业发展的领先国家之一,通过软件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新地域新领域的开拓创新等措施继续保持和坚守其软件产业在国际上的领先优势,也为印度在数字经济时代的更快发展打下雄厚的基础。因此,在数字产业价值维度,选取信息和通信技术产业作为表征变量。同时,选取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作为衡量印度进出口贸易的重要变量。
印度的数字服务贸易目前呈现增长态势,一方面ICT服务出口和离岸外包继续保持优势地位,另一方面数字传媒和娱乐等领域也实现快速增长。同时,其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尚不完善,数字技术也不具备领先优势,数字经济产业发展还处于初级加速阶段。但是,印度的人数众多,网民基数庞大,具有发展数字经济的人口红利。因此,在基础设施维度,选取印度的互联网使用人数、互联网服务基站数作为表征变量。
印度的数字经济市场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仍有巨大潜力,吸引全球投资者的目光。要获得数字化带来的经济价值,更好地实现印度数字经济的过渡,印度公司需要投资建设数字化能力。因此,在数字经济投资维度,选取印度的技术合作捐助作为表征变量。
综上,选取印度的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員、互联网使用人数、互联网服务基站数、技术合作捐助、印度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印度服务出口等变量,以印度的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互联网服务基站数、技术合作捐助等作为印度数字经济发展的表征变量,分别体现了印度数字经济发展中的数字产业价值、数字技术、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经济投资等指标。
3.2.2 数据来源
印度数字经济发展相关变量来自世界银行官网1960—2022年数据。为了验证数据平稳性及数据是否存在异方差性,选取1960—2021年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检验,将数据中的异常值剔除,同时将数据年限缩短为2010—2021年以进行文章的检验及回归分析。
3.3 正态性检验
首先进行定量数据的正态性检验,针对GDP、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R&D研究人员、高科技出口、商品进出口、技术合作捐助、进出口进行正态性检验,详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研究数据的样本量全部小于等于50,因而使用S-W检验。具体来看,GDP、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R&D研究人员、高科技出口、商品进出口、技术合作捐助、进出口均没有呈现显著性(p>0.05),意味着接受原假设(原假设:数据正态分布),GDP、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R&D研究人员、高科技出口、商品进出口、技术合作捐助、进出口(每百万人)均具备正态性特质。
3.4 回归分析
将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互联网服务基站数、技术合作捐助、进出口作为自变量,而将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作为因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得到模型公式为: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12359217712.865+1.289×高科技出口+144.001×R&D研究人员+46.454×互联网使用人数-16.626×互联网服务基站数+22.242×技术合作捐助-0.006×进出口,模型R2值为0.995,意味着因变量可以解释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的99.5%变化原因。对模型进行F检验时发现模型通过F检验(F=178.805,p=0.000<0.05),也即说明回归方程成立。
其中,高科技出口的回归系数值为1.289(t=3.952,p=0.011<0.05);R&D研究人员的回归系数值为144.001(t=6.067,p=0.002<0.01);互联网使用人数的回归系数值为46.454(t=2.700,p=0.043<0.05),意味着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对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而互联网服务基站数的回归系数值为-16.626(t=-1.850,p=0.124>0.05);技术合作捐助的回归系数值为22.242(t=1.486,p=0.197>0.05);进出口的回归系数值为-0.006(t=-0.761,p=0.481>0.05),即互联网服务基站数、技术合作捐助、进出口不会对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产生影响。因此,对变量进行修改与删减,重新选择因变量进入回归模型,修改后的因变量为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
从表2可知,将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作为自变量,而将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作为因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模型公式为: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17397018635.913+0.976×高科技出口+164.827×R&D研究人员+31.169×互联网使用人数,模型R2值为0.988,意味着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可以解释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的98.8%变化原因。对模型进行F检验时发现模型通过F检验(F=218.731,p=0.000<0.05),也即说明模型构建有意义。总结分析可知,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均会对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关系,回归系数分别为0.976(t=3.980,p=0.004<0.01)、164.827(t=6.034,p=0.000<0.01)、31.169(t=4.329,p=0.003<0.01)。
4 对策建议
基于回归模型的建立及相关检验,选取印度2010—2021年的数字经济发展数据,围绕数字经济发展对印度进出口额尤其是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的影响进行了机制分析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高科技出口、R&D研究人员、互联网使用人数均会对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是数字经济发展的不同指标对印度信息和通信技术产品与服务进出口影响程度不同。从数字经济角度而言,高科技出口对印度数字经济产品及服务进出口影响最小,R&D研究人员对其影响最大,由此可见数字经济中对印度数字经济产业相关进出口额影响从大到小分别为数字技术价值、数字产业、数字投资、数字基础设施。
在数字技术价值方面,就进出口贸易的成本及便捷性而言,伴随数字经济的迅速发展,贸易交易双方的信息沟通成本也在迅速下降。互联网为贸易双方提供了一个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沟通平台,信息数字化和信息通信技术为进出口贸易特别是相关产业的产品和服务进出口提供了坚实的支撑。对印度而言,数字技术价值是未来数字经济发展尤其是数字经济产业对外贸易相关的重点领域。印度应该加强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合作,通过建立一个方便、高效、公开和透明的信息交换平台,使政府和企业能够更快地获得有关信息,并通过这些信息的遵守提高国际贸易的效率。
在数字产业方面,就数字经济引发的產业变革影响进出口贸易而言,在赋能传统行业的同时,行业的数字化进程也在加速,推动着传统行业的数字化转型,让一些原本不能参与国际贸易的产品,在数字技术的赋能下变得更具贸易性。
在数字投资方面,通过对普惠金融、科技投资、金融投资等方面的分析,为印度数字经济相关行业的发展提供更加便捷的融资服务。在获得参与国际贸易的资本之后,企业提升了自身国际竞争力,可以参与到更大范围的国际贸易中,从而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同时,企业可以进一步降低印度参与国际贸易,特别是数字经济相关产业进出口贸易的准入门槛。
在数字基础设施方面,现代信息网络是数字经济推动相关产业进出口贸易发展并产生效用的根本途径,而其要实现跨越时空、快速便利、互联互通,都离不开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所以,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的建设是数字经济对进出口贸易产生影响的关键,如果没有完整的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价值、产业数字化和数字投资的发展就很难实现。
印度逐渐崛起为数字经济发展大国,在数字产业化及产业数字化迅速发展的时代下,各国布局数字经济竞争力的战略布局、产业投资、企业建设等措施逐渐增多,在数字经济赋能国内发展的同时,数字经济对于国家间进出口贸易尤其是相关产业的产品和服务进出口影响力都在增加。我国应该重视数字经济发展对我国周边各国带来的影响,并重点关注数字经济发展对其他国家进出口贸易的影响,同步发展我国数字技术、数字产业互通等,在同步周边国家数字经济发展的同时,布局建设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新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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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何其,女,汉族,湖南人,四川大学南亚研究所外交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南亚国家对外关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