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美红 李红 张涛
摘 要:为了了解非洲猪瘟对亚洲猪种群分布的影响,文章对亚洲野猪、马来西亚野猪的种群动态进行了研究。通过相机捕捉法对马来西亚帕索研究林的野猪进行了长期监测,发现非洲猪瘟暴发前和暴发后野猪的数量有明显差异,说明非洲猪瘟对亚洲猪的影响与欧洲一样,都很严重,养殖场(户)需要提高生物安全水平。
关键词:非洲猪瘟;亚洲野猪;相机捕捉;种群
中图分类号:S858.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0769(2024)02-0012-03
与欧洲一样,亚洲的野猪种群和本地猪种群也受到非洲猪瘟的严重影响。长期以来,有关非洲猪瘟对亚洲野猪种群的影响一直未有详尽报道。2023年马来西亚半岛报道的数据证实,亚洲存在一种新的、永久性的猪健康问题。
一直以来,几乎未有关于泰国、马来西亚半岛、新加坡和苏门答腊岛的野猪(Sus scrofa)感染非洲猪瘟(African swine fever,ASF)的报道。但在大部分完整的和退化的森林中,包括采伐区、片段森林和边缘栖息地等,野猪群的数量非常多,甚至太多。迄今为止,缺少有关东南亚野猪群ASF方面的数据记录着实令人费解,因为当地野猪群的密度非常高,其群居的社会行为和人为改造景观的增多等,增加了野猪群与家猪(作为ASF传播媒介)的距离。
1 亚洲的野猪和庭院养殖
野猪遍布欧亚大陆,从西班牙到土耳其和俄罗斯、印度、东南亚、中国,甚至日本南部(图1)。这意味着,当非洲猪瘟在某一地区暴发时,当地的野猪种群也会受到影响。韩国是首个报道亚洲野猪出现大规模死亡的国家,世界动物卫生组织对当地的野猪种群疫情进行了详细报告。这对可能发生疫情的朝鲜和中国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因为在这些国家,关于野猪种群暴发非洲猪瘟的详细信息往往有限。
Luskin博士认为亚洲野猪种群中暴发的ASF与在其他国家发生的情况类似——亚洲野猪种群的暴发模式与过去十年在欧洲的暴发情况类似,即疫情在不同地区循环暴发。
Klaus Depner博士(欧洲ASF专家,就职于德国弗里德里希-洛夫勒研究所)证实,在中欧和东欧受ASF疫情影响的野猪种群中,正出现“地方性流行”。他认为,这种情况将在许多野猪种群中持续发生。
Depner博士指出,炎热的气候可能会影响病毒的存活。他认为不排除ASF病毒自发消退的可能性,在高加索地区(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已经看到了类似的情况。当室外温度超过30 ℃时,ASF病毒的半衰期会大幅缩短。这也可能是炎热夏季(例如欧洲南部)感染消退的原因,因为高温会使病毒失活。Luskin博士明确表示,亚洲野猪死亡率高并不意味着野猪种群将远离亚洲大陆,因为野猪种群的繁殖率非常高,它们的数量很可能会迅速反弹。
2 马来西亚的野猪
三十年来,一个国际研究团队一直在距离马来西亚半岛130 km的帕索研究林(Pasoh research forest)监测当地野猪数量。帕索研究林是亚洲运行时间最长、长期有人驻守的森林动态小区,为监测ASF疫情暴发情况提供了机会。帕索野猪的种群动态与保护区附近种植园的油棕榈果的跨境食物补贴密切相关。在ASF暴发之前,帕索野猪的密度为27~47 头/km2。这一密度高于没有外部食物补充的天然林中的野猪密度(2~10 头/ km2),因此被称为“密度过高”。2002—2006年,当邻近的油棕榈树不结果时,帕索野猪的数量也随之下降。不过,在停果期间并未发现野猪的尸体,这表明野猪从该地区迁出,并非因饥饿而大量死亡。当邻近的种植园在2007年恢复结果后,野猪数量呈指数級增长,从2012年到2022年2月,野猪的数量一直居高不下。该团队研究了亚洲野猪暴发ASF疫情的死亡率动态,并在2013—2019年,通过对帕索研究林野生动物重复采样(横断面和相机捕捉),比较了亚洲野猪疫情暴发前和暴发后的数量。
2.1 研究地点
帕索地貌是史密森学会进行永久性生态监测的理想地点之一。帕索是一个0.5 km2的森林动态监测样地,自1986年以来,每五年进行一次普查;2003年开始,每周进行一次物候监测;2013年开始,每年利用相机陷阱法调查一次野生动物;2014年开始,在此进行狩猎评估;自1996年一直在进行将人类、野生动物和植物动力学联系起来的试验。栖息地为原始低地雨林和选择性砍伐的低地雨林。这里野生动物群落多样,野猪数量多,且以附近的油棕果为食,但胡须猪(S. barbatus)已有二十年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了。
2022年3月至7月,马来西亚森林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团队监测了野猪和野猪尸体的情况。研究人员根据以前在该地研究过的腐烂率估算了所有尸体的死亡时间。马来西亚的野猪在死亡后的最初24 h内几乎不会胀气和散发气味,在第2~4天出现胀气和轻微的气味,在第4~ 12天出现明显腐烂并发出腐臭,第12~16天留下干燥的皮肤和骨头残骸。从第16~30天,仍可通过残留的恶臭、土壤上大量的苍蝇和幼虫以及独特的骨骼识别尸体。
2.2 相机捕捉
研究团队从2013年到2018年(非洲猪瘟暴发前),每年进行一次系统的相机捕捉,在2022年(非洲猪瘟暴发后)又一次进行相机捕捉。相机在2013—2016年和2018年捕捉了约30 d;2017年,相机全年捕捉;非洲猪瘟暴发后,2022年6—8月,相机捕捉了58 d。研究团队将相机捕捉时间间隔30 min以上认定为独立捕获。
2022年2月10日,通过对帕索研究林中死亡野猪进行PCR检测,确认了一头林居野猪死于非洲猪瘟。2022年2月、3月和4月期间,研究人员偶尔会观察到野猪尸体腐烂并伴有恶臭的异常情况。5月9日,研究人员观察到一场野猪大规模死亡事件,进入森林时,多次遇到野猪尸体并闻到尸体腐烂的恶臭。5月15日至6月7日,出现野猪死亡高峰,之后有所下降,2022年 7月15日开始,基本很少见野猪死亡。
2.3 相机捕捉的野猪活动情况
通过相机捕捉器观察帕索研究林的野猪活动发现,2022年的捕获率较2013—2017年五次调查的平均捕获率低了87%。具体而言,2013年至2017年(非洲猪瘟暴发前),相机的相对活动指数(relative activity index,RAI:每 100个诱捕夜的独立捕获量)平均为25.56,而2022年(非洲猪瘟暴发后)仅为3.39(图2)。摄像机观察到的唯一图像是一只太阳熊在尸体腐烂晚期吃尸体上的蛆。研究人员观察发现,与前几年相比,2022年6月野猪的死亡率增加了约100倍,这与当时ASF在马来西亚半岛肆虐吻合。在2月出现几例病例后,ASF病毒似乎从4月开始广泛传播。经过1~3周的潜伏期后,大多数死亡病例发生在5月中旬至6月初的三周内,这一点得到了现场马来西亚森林研究所(forest research institute of Malaysia,FRIM )工作人员的证实,6月初观察到的尸体腐烂状态也验证了这一点。用相机捕捉器测量到的野猪活动急剧下降了87%,这表明以前生活在该地的大部分野猪因感染ASF病毒而死亡。
野猪会寻找现有的巢穴作为死亡地方(“葬礼巢穴”),这种行为首次被观察到。在野猪脆弱的时期,“葬礼巢穴”可能被认为是安全的地方,这与它们分娩时的动机类似。研究团队无法确定使用“葬礼巢穴”动物的性别,有可能分娩筑巢的母猪在死亡时会选择使用“葬礼巢穴”。
野猪尸体似乎会在两到三周内腐烂殆尽,这表明在雨林条件下ASF疫情需要及时监测,其他地方的疫情可能會被漏掉,而且向捕食者和食腐动物提供的尸体肉时间极为短暂。
3 对亚洲的影响
东南亚野猪的减少除了对植物和其他动物种群造成意想不到的影响外,还会影响人类的经济和生计。野猪是东南亚一些土著文化的重要物种,尤其是在马来西亚婆罗洲和新几内亚岛,在古代狩猎传统、现代经济以及传统的送礼和嫁妆习俗中发挥着核心作用。ASF的暴发,消除了当地一些可持续狩猎和畜牧业的选择,对濒危、稀有和繁殖慢的野生动物进行补偿性狩猎可能会带来一场保护灾难。营养和文化方面的损失可能会严重影响该地区的原住民。
ASF可能会一直在亚洲存在,就像在欧洲发生的情况一样。因此,曾经在亚洲很普遍的“庭院养殖”不再具有可持续性。更多的商业化家庭农场需要提高生物安全水平,这将会产生相关的成本、基础设施、培训和能力建设。
原题名:Impact of ASF on Asias wild boar population(英文)
原作者: Matthew S Lusk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