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指标体系研究

洪晓梅，张锦雀

（1.厦门医学院公共卫生与医学技术系，福建 厦门 361023；2.福建医科大学口腔医学院/ 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口腔医院，福建 福州 350004）

在教育部等三部委发布的《关于加强医教协同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2.0 的意见》中，明确提出要推进以胜任力为导向的教育教学改革。胜任力最早由美国心理学教授McClelland提出，指在某个岗位上从事工作所需要的特定能力、知识、技能和态度[1]。新一轮科技革命以人工智能为标志，引领着医学发展进入新领域[2]，也将对我国口腔医学教育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3]。胜任力模型能够为医学生院校教育的培养和评价提供参考标准。在高等口腔医学院校中，胜任力指顺利毕业的口腔医学生能胜任某个特定环境和文化氛围的特质[4]。

在新医科建设背景下，社会和行业均对口腔医学卫生人才提出了新的要求。科学评价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是推进新医科建设过程中的重要课题。目前，国内外已有对口腔医师[5-6]等医师群体胜任力的研究，但对医学生关注度不高。对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的构建研究集中在研究生层次[7-8]，对本科层次涉及较少。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通过使用小组访谈法和德尔菲法构建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的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将为口腔专业院校教育提供更科学、规范、系统的参考依据，对医学院校开展口腔医学生教育工作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结合口腔执业医师的胜任力内涵，从动机、特质、能力、态度或价值观、知识、行为等个体特征出发，通过胜任力的隐性和显性两个层面，剖析口腔医学生的胜任力模型，进一步画出该群体的冰山模型。这有助于更有针对性地对培养口腔医学生的现状、问题、原因及对策进行分析研究，以探索合理的口腔医师岗位胜任力培养路径，提高我国口腔卓越医生的教育培养和评价水平。

1 对象与方法

1.1 文献查阅

以“dental student”“dentist”“competency”“Delphi”等作为关键词检索PubMed、Web of Science 外文数据库，并在CNKI、万方数据库和维普数据库中使用关键词如 “医学生”“口腔医学生”“口腔医学专业”“口腔医师”“德尔菲法”“胜任力”等进行检索，了解国内外口腔医师和口腔医学生应具备的能力或岗位胜任力。检索文献有助于初步拟定口腔医学生的胜任力指标条目池。

1.2 小组访谈法

在参考国内外针对口腔医师胜任力模型的基础上，以口腔医学教师、口腔临床医师对口腔医学生的职业角色定位、教学特点及未来岗位职责为核心信息进行小组访谈。访谈内容结合了我国口腔执业医师和助理医师岗位胜任力模型[5-6]及文献评阅结果，围绕访谈主题，讨论口腔医学生在校期间通过理论学习、见习和实习等学习所需要的知识、态度和技能。访谈后，将录音转录为文字，整理成访谈资料，结合文献得出的指标条目池，初步确定包含8 项一级指标和55 项二级指标的岗位胜任力指标体系。

1.3 德尔菲法

德尔菲专家咨询法是为避免在小组讨论中出现盲从的现象而进行的，匿名征求专家对评价对象的意见，得到较为可靠的结论。该方法综合了多个专家经验和知识判断，应用广泛，且结果较为可靠。本研究选取的研究对象均为福建省各地级市口腔医疗机构的一线口腔医师和指导教师。专家遴选标准：（1）本科及以上学历；（2）具备中级及以上职称；（3）相对丰富的口腔临床或教学经验，从事口腔诊疗、教学管理或行政工作5 年及以上；（4）明确知晓本研究的目的和内容，自愿同意配合并提供相关信息。最终的德尔菲小组共纳入专家27 名，专家的工作单位来自福建省内多个城市的多所医疗机构和教学医院，包含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口腔医院、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福州市第一医院、厦门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厦门医学院附属口腔医院、莆田学院附属医院、三明市第一医院等的口腔临床医师或带教教师，在口腔医学领域有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通过电子问卷方式对27 名专家进行咨询和回收问卷，用Excel 建立数据库和SPSS 18.0 进行统计分析。

1.4 评价标准

1.4.1 专家积极系数 专家积极系数是一种用于评估专家参与调查或意见征询过程中积极程度的指标。它衡量的是专家在整个过程中所展现出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参与度。专家积极系数的高低可以反映出专家对于调查的重视程度和对问题的认真程度。本研究中专家的积极系数用问卷回收率说明，积极系数大于60%为较好[9]。

1.4.2 专家权威系数 专家权威系数是用来衡量专家在特定领域内知识和经验水平的指标，以确定他们在相关领域中的权威性和影响力。专家权威系数（Cr）是通过考量判断依据（Ca）（见表1）和熟悉程度（Cs）来确定的。其中，判断依据涵盖了实践经验、理论分析、国内外了解和直觉这4 个方面。Cr≥0.7 时，权威程度较高。Cs 指专家对研究主题的了解和掌握程度，它反映了专家在相关领域内所具备的知识、经验和技能，以及对该领域的深入理解和熟悉程度。通过对各胜任力条目自评，分为很熟悉（1.00）、熟悉（0.80）、一般（0.60）、不熟悉（0.40）、很不熟悉（0.20）。

表1 专家对指标判断依据的量化赋值Table 1 Quantitative assignment of expert's judgment criteria for index

1.4.3 专家意见集中系数 专家意见集中程度是指在专家群体中，他们对于特定问题或主题的意见是否趋于一致或分散。本研究用重要性均数和满分频率来体现。

1.4.4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衡量了专家组在观点、建议或解决方案上的一致性。用重要性得分的肯德尔系数（Kendall's W）和变异系数（Coefficient of Variation，CV）描述。W 值越大表明专家意见协调越高。指标较多时，不仅需要以W值大小来进行判断，还需要进行协调系数检验，P＜0.05 说明各指标间的协调程度好[10]。CV 越小表明协调程度越高。

1.5 统计学分析

问卷中要求专家对各岗位胜任力指标条目进行重要性打分，重要程度从“不重要”到“重要”分为10 个等级。为了筛选出最适合的指标，采用了界值法[11]。保留标准：重要性均数≥7 分，CV≤0.20，满分频率≥25.0%[12]。首先，删除那些3 项指标均不符合保留标准的指标条目。如果有一项或两项指标不符合标准，会结合专家提出的修改意见，并进行进一步分析，然后再决定是否保留。只有当所有指标都符合保留标准，并且专家意见达成一致时，才能完成指标筛选的过程。其次，基于专家对每个指标的重要性顺序评价，将其转化为相应的权重比例。对于一级指标采用了百分权重法来计算权重比例，对于二级指标采用百分权重法和乘积法。具体而言，百分权重法用于计算一级指标的权重比例，而乘积法则用于将每个二级指标的权重与其所属的一级指标权重相乘，进而得出最终的权重分配。

2 结果

2.1 专家基本情况

参与专家咨询的27 名德尔菲小组成员年龄范围在32～57岁，平均年龄为（39.07±5.15）岁；学历方面，33.33%拥有博士学历，55.56%持有硕士学历，11.11%具备本科学历；职称方面，51.85%拥有中级职称，40.74%获得副高级职称，7.41%为正高级职称；工作年限方面，29.63%具备6～10 年工作经验，37.04%拥有11～15 年工作经验，16～20 年工作经验的占比为18.52%，而14.81%拥有超过20 年的丰富工作经验；工作类型方面，所有专家小组成员都从事医疗工作，同时，74.07%参与教育工作，48.15%从事科研工作；工作领域方面，牙体牙髓科占比最高，为40.74%，其次是口腔修复科和口腔综合科，均占比25.93%，口腔正畸科、口腔黏膜科、口腔颌面外科等科室也有专家参与。因此，可以看出该德尔菲小组聚集了在口腔医学领域具备较高水平、学术背景和专业知识的专家。小组成员具备不同层次的专业资质和广泛的实践经验，并且基本涵盖了口腔医学的全部领域。具体情况见表2。

表2 专家基本情况Table 2 Experts' basic information

2.2 专家积极系数

在本研究中，共进行了两轮德尔菲咨询。每一轮咨询发放27 份问卷，回收27 份，积极系数为100%，说明专家对研究主题的关注和认可，对咨询表现出积极的态度。

2.3 专家权威程度

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的Cr 分别为0.80～0.92，0.81～0.94，均高于0.80，说明德尔菲专家小组具有较强的权威性和专业性，结果可信。

2.4 专家意见集中程度

筛选后各指标的重要性均值范围为7.67～9.41 分，整体均值为8.81 分。8 项一级指标重要性得分均值从高到低依次为临床技能（9.41±0.87）分、职业素养（9.37±0.95）分、医学知识与终身学习（9.11±1.03）分、团队合作意识（9.07±1.15）分、人际沟通能力（8.89±1.03）分、预防和健康促进（8.59±1.55）分、美学能力（8.33±1.28）分、科学研究能力（7.67±2.19）分。各指标满分频率范围为26.00%～67.00%。各指标的均数均≥7 分，满分频率均≥25%，说明本次调查的专家意见存在较高的集中度和一致性。

2.5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

两轮咨询后，协调系数为0.27（P＜0.001）。一级指标的CV为0.09～0.29，二级指标的CV 为0.09～0.20。这意味着专家意见具有较高的协调程度。需要注意的是，不同机构专家可能受到所在医院、所处地区实际情况的影响，对口腔医学生的要求和看法存在一定的差异。在本研究中，协调程度仍然在可接受范围内，达成一定的共识。

2.6 指标的筛选与确定

经过两轮专家咨询，对重要性＜7 分、CV＞0.2、满分频率＜25%的条目，结合专家意见，对指标进行了调整和修改。根据筛选标准，共有5 个条目被合并或删除，并对其中一些指标的措辞进行修改和完善。具体调整如下。

将“规范体格检查”和“正确选择辅助检查项目”合并为“规范口腔检查”。口腔检查是口腔诊疗中的重要核心环节。在实际工作中，口腔医学生需要同时进行体格检查、口腔检查及相关辅助检查项目，以有效、准确地诊断和评估口腔疾病。综合考虑体格检查和辅助检查的要素能够更全面地评估口腔医学生的能力，将它们合并为一个指标概括了口腔医学生需要具备准确且全面的体格检查技巧，并且能够正确选择适当的辅助检查项目，更好地反映口腔医学生的实际工作能力。

将“稳固医患关系”“树立良好形象”“对公众有效沟通”合并为“处理医护伦理问题”。医护伦理是医学领域中的重要议题，涉及医疗专业人员与患者、家属以及社会公众之间的关系。医疗卫生人员需要通过树立良好形象和开展有效沟通来维护医患关系。这是解决医护伦理问题的关键举措，因为它们不仅直接关系到患者的信任和医患互动，还关乎医疗服务的质量。口腔医师通过良好形象展示自己的专业素养、职业道德和责任感，并通过沟通与患者或公众形成有效的信息交流和理解，形成良好的医患关系。将它们凝练成一个指标，强调口腔医学生在职业道德、行为规范和专业素养方面的整体表现，而且对医学生提出更全面、综合的能力要求。此外，在保证岗位胜任力模型效度的情况下，合并指标能简化评估体系，在后续实证研究中提高评价效率。

将“精益求精的态度”修改为“精益求精”。“精益求精”一词本身已经具有强调追求卓越、持续改进和不断提高的意义。口腔医学生不仅仅要有追求卓越的态度和精神，在行动和实践上也要追求完美、不断提高和进步。所以更改后的措辞更加简洁，并且能够更全面地涵盖各个方面。

删除“执行上级医嘱”。口腔医师在临床实践中有法律和道德上的责任，执行医嘱是其的职业责任之一。它通常已经涵盖在其他指标中，如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口腔医学生未来在临床实践中逐渐发展为独立从业者，他们需要具备判断力和决策能力，以便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制订治疗决策。尽管执行上级医嘱是重要的，但过度强调可能会削弱医学生发展独立思考和决策的能力。口腔医学生的培养不仅仅是为了使其执行医嘱，更重要的是增强他们的技能和判断能力，以提供全面和高质量的医疗服务。需要强调的是，删除“执行上级医嘱”条目并不意味着忽视口腔医学生的责任和职业义务。相反，它可能是为了更全面地考虑如何更好地培养口腔医学生，使其成为具备全面素养和独立思考能力的优秀口腔医学从业者。

经过调整和修改，指标体系更准确且符合实际情况，能够更好地评估口腔医学生的岗位胜任力。最终得到了新的指标体系、权重结果和冰山模型，见表3 和图1。

图1 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冰山模型Figure 1 Iceberg model of post competency for stomatological students

表3 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指标条目及权重Table 3 Competency index entries and importance for stomatological students

2.7 口腔医学生与口腔执业医师岗位胜任力模型的异同点

将研究得出的模型和口腔执业医师的岗位胜任力模型进行对比（见表4）后发现，在权重分配上，临床技能的权重占比是所有一级指标中最高的，且“人际沟通能力”均为第三。但与执业医师不同之处在于，对口腔医学生的职业素养和医学知识与终身学习能力要求更高。

表4 口腔医学生与口腔医师岗位胜任力对比Table 4 Comparison of post competencies between stomatological students and stomatologists

3 讨论

3.1 口腔医学生与口腔执业医师岗位胜任力模型权重结果基本一致

本研究得出的岗位胜任力模型包括临床技能、职业素养、医学知识与终身学习、团队合作意识、人际沟通能力、预防和健康促进、美学能力和科学研究能力8 个一级指标和50 个二级指标。口腔医学生接受5 年本科院校教育并在机构实践1 年后，可报考口腔执业医师资格考试。无论是口腔医学生还是口腔执业医师，在岗位胜任力权重分配上，临床技能的权重占比是所有一级指标中最高的，且“人际沟通能力”均为第三。这也和口腔执业助理医师岗位胜任力模型权重结果一致[3]。具体而言，口腔医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临床技能是口腔医师在临床诊断和治疗工作中的基础，直接关系到患者治疗效果和医疗质量。因此，无论是各层级的医师还是口腔医学生，临床技能在岗位胜任力模型中都被赋予了最高的权重，包括“采集病史”“病历书写”“药物选择和处方书写”等基本信息采集和书写能力，“规范口腔诊疗操作”“规范口腔检查”“口腔局麻技术”“急症处理”“辅助检查”“常规治疗方法”等口腔诊疗操作和“合理医疗决策”“与上级医生交接”“疾病全局观”等临床思维和医疗决策。另外，由于医师执业范围的特殊性，在其成长的每个阶段，“人际沟通”均在要求的前列。和以往研究相比，该维度的二级指标除了常见的倾听和沟通，如“有效倾听沟通”“善于感知共情”“尊重患者隐私”“处理医护伦理问题”，还新增了如“经营口碑”“社交网络运营”“新媒体个人推广”等指标。

3.2 对口腔医学生职业素养、医学知识要求更高

与执业医师的不同之处在于，对口腔医学生的职业素养和医学知识与终身学习能力要求更高。院校教育作为医学人才培养三阶段的起点，在此阶段口腔医学生主要以学习和培养专业素养为重点。口腔医学生需要全面掌握医学基础知识，特别是关于口腔疾病、口腔解剖和生理等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将为他们未来的临床实践奠定坚实的基础，使其在未来职业生涯中具有更强的竞争优势。同时，医学领域新的科学和技术发展迅速，口腔医学生需要继续学习及掌握新知识和新技术，以不断提高自己的临床技能和职业水平。另外，在院校教育阶段，院校能够对口腔医学生进行职业素养的教育，是一个职业素养启蒙的好时机。

3.3 美学及新医科相关能力应纳入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模型

美学能力应作为一级指标纳入岗位胜任力模型。口腔医学在满足患者对人体美的需求中更具其特殊性和必要性[12]。牙齿不仅在咀嚼和辅助发音方面起着重要作用，还关系到患者的外貌和自信心。口腔颌面部是容貌的最重要组成部分，口腔医学除了关注口腔疾病，提高居民口腔健康水平，还能通过各种美学修复技术来改善牙齿、口腔及颌面部的外观。这使得口腔医师除提供有效的医疗治疗和安全保障外，还需要关注患者对美观的需求。在涉及美学的临床诊疗过程中，如牙齿畸形矫正、牙齿修复、种植和颌面整形，医师的审美能力对于准确评估患者的面部特征和整体美感至关重要。他们需要考虑患者的面部比例和牙齿的形状、大小以及整体面容等因素，制定最佳的治疗方案。因此，应将美学能力作为口腔医学生基本胜任力之一，包括学习和具备 “美学知识”“形态敏感”“色彩搭配”“空间想象”“立体塑造”等知识和素质。培养学生拥有良好的审美观念将帮助他们在未来的临床实践中更好地满足各种口腔疾病的综合治疗和美学修复需求，提供个性化的口腔保健服务，增强患者的口腔功能和美观效果。同时，数据化、智能化和信息化的科技革命趋势对口腔医学人才培养提出更大的挑战。口腔医学生需不断更新自身医学知识、技能和思维方式，多学科交叉融合学习，以适应现代医疗技术的兴起和人工智能带来的变化和挑战。因此，本研究在医学知识与终身学习维度下新增了“新医科发展”“知识整合与创新仪器耗材”等二级指标。此外，模型也包括了以往医师岗位胜任力模型的内容，如 “健康教育与促进”“评估危险因素”“合理利用耗材”“职业暴露处置” 在内的预防和健康促进维度、“合作尊重”“团结协作”“团队诊疗”在内的团队合作意识维度、“爱岗敬业”“爱伤观念”“以患者为中心”“职业保护意识”“职业洞察力”“精益求精”“同行保护”在内的职业素养维度和 “批判思维”“风险意识”“文献阅读”“参与科研活动”“数据检索”在内的科学研究能力维度等。

3.4 冰山理论下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的显性素质和隐性素质分析

根据冰山模型理论，岗位胜任力可以分为显性素质和隐性素质两个层面。显性素质浮在冰山外部，能经过短期学习和培养。隐性素质存在于冰山内部，通过后天训练掌握的难度较大，对个体影响高于显性素质[13]。冰面上涵盖了知识和技能两大主维度。具体而言，这些维度包括了“医学知识”“临床技能”“预防与健康促进”和“美学能力”（见图1）。冰面下的隐性素质涵盖了综合能力、个性特征、动机、价值观等多个维度，具体包括科学研究能力、人际沟通能力、团队合作意识、终身学习和职业素养。价值观维度所涉及的“职业素养”是冰面维度中权重占比最高的，其涵盖了医学生在职业实践中所需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医学生作为未来的医务人员，需要具备高尚的职业操守、道德品质和伦理观念，以保护患者的权益和维护社会公正。对未来医师职业道德的培养和塑造是保障医疗质量的重要前提。同时，口腔医师在临床上需要面对复杂多变的口腔疾病和制订不同的治疗方案，也需要与上级医生、同事、患者及其家庭成员等多个群体进行密切交流[14-15]，这就要求口腔医生具备多种能力来应对。

4 建议

4.1 建立和实施“以胜任力为导向”的医学教育理念

作为未来的口腔医师，口腔医学生需要具备扎实的口腔医学和预防理论知识，同时掌握熟练的临床技能。他们需要掌握口腔疾病的诊断、治疗和预防方面的知识，并对牙齿结构和功能有深入的认识。这些知识和技能将使他们提供高质量的口腔保健服务，确保患者的口腔健康。医学院校的口腔医学生是我国口腔医师的主要来源，其培养质量关系到社会人民群众的口腔健康水平[16]。因此，医学院校应建立“以岗位胜任力为导向”的教育理念，将口腔医学生特有的能力要求纳入人才培养目标和教学计划。首先，在培养口腔医学生的基础医学知识和实践能力的同时，加强对口腔医学生医德医风的教育，塑造良好的职业道德和人格素质。其次，在课程体系设置方面，应当包括实践教学，如临床实习和实验室技能训练等，以帮助口腔医学生获得更多的实际操作经验。同时，也应当包含其他技能训练，例如小组合作汇报和问题导向学习（PBL），以培养学生人际沟通、团队合作等能力。通过对课程体系设置医学伦理学、口腔美学和卫生法学等必修课，并在授课中穿插真实案例和思政元素，以提高学生的“爱伤观念”“职业保护意识”等职业素养，培养口腔医学生具备“空间想象”“立体塑造”等美学能力。“以岗位胜任力导向” 的院校教育模式能培养出具备全面素质的口腔医学生，满足社会对专业口腔医疗服务的需求。

4.2 实施基于胜任力模型的教学评估和人才选拔

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模型界定了口腔医学生在现阶段应达到的核心能力和技能要求，在实际中应用广泛。（1）胜任力模型能用于院校教学评估，通过了解医学生在医学知识、临床技能、人际沟通、职业素养等方面的能力要求，院校可以评估医学生的专业能力和学习水平，衡量教学的效果，进一步优化教学内容和提高教学质量，制订更有针对性的人才培养方案和课程体系。在见习和实习的临床实践中，胜任力模型为口腔医学生的临床技能提升提供了科学的指导。临床医疗机构能更好地了解医学生的技术水平和能力储备，带教教师能更有针对性地指导医学生的临床实践。（2）口腔医学生也可以通过对岗位胜任力的测量和分析，评价自身能力水平现状，发现自身能力和思维方法中的短板，从而有助于其制定个人职业发展路径和提升专业能力，也能将评价结果用于人才培养反馈，以探索合理、优化的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培养路径，提高我国口腔医生的院校教育质量。同时，岗位胜任力模型可为院校选拔人才提供科学依据。对于自主招生的医学院校来说，以岗位胜任力为基础构建评价体系，设置更科学合理的选拔体制和考核方式，能够更准确地筛选和录用符合需求的人才。因此，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模型不仅有助于口腔医学生的自我定位和职业规划，也能够培养具有综合素质的口腔医学人才。

5 结语

本研究采用了德尔菲法进行咨询和收集专家意见，并对这些意见进行整理和评价。整理得出的指标体系具有较强的可靠性。在德尔菲咨询中所选择的专家符合研究标准，具有较高的理论水平，并对研究主题有较深的了解。此外，问卷的有效回收率也较高，专家的权威性和协调性良好，意见基本达成一致，咨询结果和建议也比较准确和有价值。最终得出包含8 个一级指标和50 个二级指标的口腔医学生岗位胜任力指标体系，并画出其冰山模型。模型对口腔医学生既提出了专业知识、技能和医学伦理等方面的要求，也对其个人素质、沟通能力和团队协作等方面有所期待，尤其是提出了具有口腔专业特色的美学能力和新医科思维。这能够为高等医学院校的人才培养提供框架，在评估本科教学质量、选拔人才、学生职业规划方面也能起到参考作用。本研究的不足之处是仅初步建立了指标体系，下一步将进行量表的转化、信效度检验等实证研究，以得到更加科学、全面、切实的岗位胜任力模型，从而更好地发挥岗位胜任力的作用，进一步提高我国口腔医学生和卫生人才质量，促进口腔卓越医师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