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悦
文化符号和民族形象的塑造体现了中华民族心理、情感与价值观的共同取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推动各民族文化的传承保护和创新交融,树立和突出各民族共享的中华文化符号和中华民族形象,增强各族群众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当前,我国面临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挖掘各民族文化内涵,求同存异,加强中华民族整体文化符号与民族形象的建构,有利于在变局中抓住主心骨,强化民族团结意识,塑造共同体,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放大国际传播声量,塑造良好的国际形象。
研究背景
中华文化符号研究
在《社会心理学词典》(1988)中,文化符号被定义为能超越事物本身的形式代表某种意义与价值的事物的物质实体。在符号学角度,文化表现为一个国家或民族创造并共同认可、使用的代表性符号。文化符号是一个民族或社会群体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形成的,具有很强的抽象性或象征性的,在其意指系统中凸显出悬浮其中的文化内涵与精神的符号。
中华文化符号是中国文化中深层次的标记,指的是各民族经过分合凝聚和交往交流交融形成的具有中国意蕴、代表中国特色、彰显中国形象的象征符号。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包含着56个不同的民族,各民族文化符号共同构成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
民族文化既有民族特性,又有中华文化的共性。中华文化是各民族共同创造的,每个民族的文化都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也是中华民族形象的重要标识。因此,尽管各民族有着不同的特色文化符号,但其内涵必然具有同一性,并且这些文化符号共同构成了中华民族的文化符号。各民族的文化符号都是中华文化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内部传播时,其展示的是中华文化统一性中的多元特色;在对外传播时,它们都是中华民族的象征。
已有研究指出,中华文化符号的作用在于让人民加强对自身身份的认知,增强民族自豪感与文化认同感,树立起民族共同体意识。其对内能够增进民族团结、国家统一;对外则是加强国际传播、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内容。
中华民族形象研究
与中华文化符号一样,中华民族形象也来源于各民族的共同建构。中华民族形象是指中华民族共同体对外呈现的整体形象,是经过历史积淀形成的相对稳定且被人们普遍认同的文化符号系统。理解中华民族形象有两个重要的维度:一是中华民族一以贯之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气节等内在品格;二是中华民族在一定时空范围内表现出来的外部形式与特征等外在表征。内在品格是外在表征的根基,外在表征是内在品格的表象。
民族形象建构与民族关系处理紧密相关,少数民族形象的呈现与传播建构具有分散性和复杂性等特征,受众对少数民族形象的认知具有自发性、复杂性和敏感性等特点。因此,在构建少数民族形象时要注意个体、族群间的关系以及民族国家的认同。
各类传播方式如公共外交、大众传媒、人际传播等,对中华民族形象的塑造十分重要。尤其是大众传媒,随着网络媒体的发展,其逐渐显示出强大的引导力。人际传播也显示出了强大的力量,社交媒体平台能够不断增强其影响力。
中华文化符号与中华民族形象塑造
中华文化符号与中华民族形象是多元一体的历史存在,既是客观现实的存在物,又是精神文化的存在物。两者共同彰显了中华民族精神,文化符号是民族精神凝练的内核象征,民族形象是民族精神外化的直观展示。中华民族符号与中华民族形象正是对中华民族精神的诠释,其通过中华民族精神统一起来,构筑起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对内能够促进中华民族的团结进步、共生共融,对外能够树立中国形象,讲好中国故事。
中华民族整体文化符号与形象是由各个民族共同塑造的,是中华各族人民的生活习惯、精神风貌与价值观念的集中体现,有着普遍的文化认同与政治认同。因此,在塑造文化符号与民族形象时,要寻找各民族的共鸣,注重选择民族共同认同的符号与形象。
已有研究从四个方面设定了中华文化符号与民族形象塑造的标准:体现各民族的共同经历、共同历史、共同记忆;由各民族共同生活、共同创造、共同认可;承载了各民族的共同情感、共同精神、共同价值理念;体现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风貌,彰显中华文明范式的独特性。
少数民族文化符号与形象的研究价值
當前研究主要着眼于宏观视角的中华文化符号与民族形象,对各民族独特的文化符号的研究不够深入。在研究少数民族文化符号的过程中,不应当只强调共性,也应当突出少数民族的文化特色,在各民族的个性文化与形象中挖掘出更多元的代表中国形象的新元素,丰富对外传播素材。由于我国少数民族众多,少数民族本身的文化与特性复杂多样,且缺乏整理与研究。尤其是人口少、地理位置偏的少数民族缺乏足够的关注,其文化保护与传承有待加强。
当前的传播环境发生了新变化,新媒体当道,在构建中华文化符号与塑造民族形象的过程中,应抓住新时代带来的机遇进行创新,正视新环境带来的冲击,例如民族经济发展差距带来的网络话语权的差异问题。
塔吉克族文化符号个案研究
塔吉克族地方文化简介
“塔吉克”的意思是“王冠”,塔吉克族是一个古老的跨境民族,分布在西亚、中亚、南亚,除我国外,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等国也生活着塔吉克族人民。中国的塔吉克族人民生活在新疆的帕米尔高原(塔吉克语中意为“世界屋脊”)上,因此其也被称作“云彩中的民族”,其主要聚居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俗称“塔县”)内。
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塔吉克族独特的文化。塔县地处中国边境,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这使得塔吉克族文化呈现出明显的中西交融特点。塔吉克人是我国境内少有的白种人,保持着欧罗巴人种的特点,肤白、碧眼、金发、隆鼻,其礼仪也具有西方特色,见面行“吻手礼”。尽管外表上与汉族人差异较大,但塔吉克人一直较为崇尚汉文化,其民间文学作品中出现了不少汉族人物。早在唐代以前,就有记录表明塔吉克人自称为“汉日天种”,认为自己是汉土公主和太阳神的后代。
塔吉克族的信仰也是多元共融的,具有较强的包容性,许多宗教都给塔吉克族留下了印记。
苦寒的高原、不便的交通使得塔吉克族相对封闭,保留着一些传统习俗。同时,塔吉克族保留着自己的语言,其语言属于印欧语系伊朗语族。此外,其独特的民族服饰、刺绣工艺与婚葬习俗也体现了古老的中亚、西亚文化的融合。塔吉克族长期以来保持着自给自足的自然經济模式。塔吉克人热情好客、民风淳朴。
由于长期需要与恶劣的环境作斗争,因此塔吉克族尚武。塔吉克人在节庆日通常会骑马或牦牛叼羊、赛马、打马球、骑马射击、以石击靶、摔跤、折骨和赛跑等。这些传统的民族体育竞技展现了塔吉克人与自然的斗争以及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塔吉克族民族文化符号
许多民族都有对动物的崇拜。鹰是塔吉克族的图腾,塔吉克族人被称为“帕米尔高原上的雄鹰”,鹰是塔吉克族极具特色的文化符号。在塔吉克族人民生活的帕米尔高原上,气候恶劣,冰川阻塞,而展翅翱翔的雄鹰自由自在,勇猛高飞,盘旋在天空中,守护着帕米尔高原,其是塔吉克族人民心中英雄、强者的代表。
塔吉克族人民认为鹰勇敢、善良、忠诚,是吉祥、神圣的鸟,是百鸟的统帅,危难时刻总是会出现在塔吉克人的身边,与其同生死、共存亡。因此,塔吉克人也会将那些品性优良、勇敢正直、助人为乐的人称为鹰。例如,在塔吉克族重要的叼羊竞技中,优秀的叼羊手会被赞为“草原上的雄鹰”。在塔吉克族的文化中,鹰象征着勇敢无畏、仁慈善良、正直忠贞、友好互助的品性追求,体现了塔吉克人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愿望,是塔吉克族文化和历史的标志和象征。
1.鹰笛
鹰笛是塔吉克族独有的民族乐器,用鹰的翅骨制作而成,音色细而亮,清越,高亢,独具特色。在许多重要场合如婚礼、叼羊比赛等中,塔吉克人都会吹奏鹰笛。鹰笛有多个成熟的吹奏曲目,表达了不同的情感,极具特色。
鹰笛已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由于鹰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能继续捕杀,鹰笛失去了材料来源,制作和吹奏的人都在不断减少,其传承面临困境。
2.鹰舞
鹰舞是塔吉克族的传统舞蹈,人们伴着鹰笛声模仿鹰飞翔的动作。学者普遍认为舞蹈源于人们的敬神活动,因此塔吉克鹰舞“不但记录着西域竞技性乐舞的历史传承,还传递着图腾崇拜的诸多古老讯息”,其既是审美的传达,也是精神意象的代表,是塔吉克族人民表达感情、交流沟通的重要方式。
鹰舞表演除了好看,还重视礼仪,人们对舞时注重舞蹈的平稳持续,还注重双方的配合、协调,紧而不靠,礼让有序,传达出朴素的伦理观念:崇敬老人、长幼有序、男女有节。
3.鹰与民间文学
塔吉克族民间的诗歌、传说、谚语中都包含着鹰这一意象,表现的往往是塔吉克族人民英勇、奉献、正义、忠诚的品质。塔吉克族崇拜鹰的形象,常常以鹰喻人,认为其是坚韧不拔、勇敢无畏的象征。例如,叙事诗《太洪》将主人公——塔吉克民族英雄库尔察克比作雄鹰,讲述了库尔察克率众抗击外国侵略者,捍卫祖国领土的英雄事迹,展现了塔吉克族人民忠诚勇敢的抗争精神与气概。
在众多文学作品中,鹰大多象征自由解放的精神、正义勇敢的人格等,同时借其表达了塔吉克族人民的爱国情怀、团结友爱精神。塔吉克传说中鹰的活动、精神、勇敢和理想实际上体现了塔吉克族人民的思想和追求。这些文学作品能够引起塔吉克族人民的情感共鸣,增强民族自信心、自豪感、凝聚力。
4.现代的“鹰的民族”
当前对塔吉克族的报道中,大量内容都提到了塔吉克族的守边传承。这个“鹰的民族”守护着中国的大门,自古以来就是忠诚、勇敢、善良的代名词,而为国守土、爱国爱民则是这些美好品质的延伸。
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是较早讲述塔吉克族人民爱国情怀的作品,通过电影与其主题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传播,塔吉克族的爱国传统进入大众的视野中。2021年,塔吉克族护边员拉齐尼·巴依卡被授予“时代楷模”称号,在这位“帕米尔雄鹰”的先进事迹被全国媒体广泛宣传报道后,更多人认识和了解了塔吉克族。
塔吉克族的鹰文化符号是塔吉克族民族形象塑造的重要部分,对内有助于传承塔吉克族文化,增强民族自信心、归属感;对外能够代表塔吉克族进行传播,促进各民族的交流共融,熔铸成中华民族集体文化符号,塑造中华民族形象,促进民族团结。在国际传播中,塔吉克族的鹰文化符号也能够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助力。
塔吉克族文化符号与民族形象的传播效果研究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使用文献调查法、访谈法,结合在网络平台收集的资料,对塔吉克族文化传播、文化符号建构与民族形象塑造的现状与效果进行调查。访谈对象主要是25岁左右的年轻群体,共计11人(10女1男),其中有1名畲族人,10名汉族人。
研究结果
1.塔吉克族民族符号传播现状
在11名访谈对象中,4人不知道塔吉克族;6人仅知道其是56个民族之一,并不知道塔吉克族的其他相关信息;1人知道塔吉克族的“时代楷模”拉齐尼·巴依卡。这说明塔吉克族的民族文化传播状况较差。
从了解途径来看,受访者主要是在早期学习阶段通过课本、电视认识塔吉克族的。选取的访谈对象经历了从传统媒体时代到网络媒体时代的转变,11位受访者均表示,在使用网络媒体的过程中,较少或几乎没有接触过塔吉克族相关的内容,这说明当前塔吉克族文化传播尚未充分适应新的媒体传播模式。
对塔吉克族鹰文化符号的认知,受访者大多用勇敢、勇猛、自由这样的词汇描述,基本上都是褒义词,这也与塔吉克族对鹰的理解相仿,说明鹰文化符号意象传播基础较好,易被受众理解。
2.如何构建中华文化符号,塑造中华民族形象
受访者中有7位认为挖掘民族符号时保留民族个性更重要,其中,唯一的畲族受访者指出,强调个性能够保留民族文化,使其减少被同化的可能;2位受访者认为引起大众共鸣更重要;2位受访者认为应当兼容。但所有受访者在具体叙述时,都偏向于从个性中寻找共性,使得少数民族文化能既融合又保持独立。
对于文化符号的构建,半数受访者都提到了线下途径的重要性,提出要充分利用民族聚居地的旅游资源,认为具体的传播情境能够在保留文化符号原意的同时通过感官体验给受众留下深刻印象。同时,受访者普遍提到了丁真以及其他明星的传播案例,少数民族群众个体是重要的传播主体,因此可以培养代表性的个体来帮助塑造民族形象。
对于文化符号与民族形象的传播,受访者都强调了网络途径的重要性,提出要挖掘各社交媒体的潜力,实现多渠道联通。在内容上要重視和泛娱乐内容的结合,如综艺节目、Vlog视频等,让内容更具亲和力。
有两位受访者是小学教师,均强调了对下一代进行教育的重要性,正如受访者普遍通过课本了解塔吉克族那样,如果能在青少年教育中传递少数民族文化,将有力促进民族文化的传承与传播。
塔吉克族文化符号传播与民族形象构建面临的困境
1.文化传承式微,缺乏专业支持
一方面,塔吉克族民族文化传承受到影响。社会的现代化不可避免地对传统文化和传统生活方式造成了冲击,这导致民族文化符号传播面临困境。例如,鹰笛的制作者与吹奏者都在减少,且由于材料原因,传统鹰笛制作失去了原材料,鹰笛面临失传困境。同时,都市文化的传入改变了传统的文化活动和娱乐方式,鹰文化符号更多存在于塔吉克族的传统活动、仪式中,这些活动和仪式的改变也会对文化符号的传承造成影响。
另一方面,在当前的传播环境中,塔吉克族文化传播的声量不足,缺乏专业的传播力量支援。塔县的物质条件相对落后,交通、信息传播均受到限制,而当地依旧以发展经济为主,对文化传播不够重视,且缺少扶持,急需外界的帮助与引导,以使文化传承、传播与民族发展、繁荣结合起来。
2.内容民族性强,整体认知度低
塔吉克族的鹰文化虽然很好地展示了本民族特色,但这种特色会带来文化上的阻隔。塔吉克族整体上具有强烈的“外国特色”,对鹰的崇拜与塔吉克族的地缘环境有关,也与民族的经历和群体生活有关,因此难以引发其他民族的共鸣。
虽然具身体验是较好的传播方式,大部分受访者也表示亲身到访少数民族聚居地更有利于其认知、接受少数民族文化符号,但塔县受地理位置影响,线下传播渠道受限,民族传统又较为封闭保守,对外沟通、形象构建的基础较差,有待寻找传播上的突破口,触达更广泛的受众。
3.呈现形式传统,传播渠道单一
当前塔吉克族文化符号的呈现还停留在传统的仪式与活动等自然传承状态下,偶有通过文化交流活动或“喀交会”等平台进行对外展示。这种形式虽然有利于保护文化的原始性,但却难以融入现代受众的生活中,削弱了民族文化的传播效果。
塔吉克族鹰文化的对外传播主要依靠线下活动、电视、电影、报纸等传统媒体,缺乏利用新媒体进行传播的意识与能力,当前“火热”的社交媒体中很少有塔吉克族文化传播者。
基于文化符号的民族形象传播策略
挖掘共通符号:以“天”为形象,以“地”为根基,
以“人”为核心
要想更好地传承、弘扬民族文化符号,除了其“原生地”,还需要为其寻找新的“寄生地”,进一步挖掘文化符号内涵,开发新的文化符号呈现形式,让鹰文化不再是民族生活的依附品,而是成为民族的品牌。
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天、地、人”合一的概念,在构建鹰文化符号时,可以结合中华传统文化元素,从三个角度进行构建。
以“天”为形象指的是要抓住鹰的代表性。鹰是具体的形象,便于记忆和联想。这种浓缩的、个性的符号可以搭载在多样的载体上,不论是商品还是媒介内容,都可以围绕这一符号进行开发和构建,以提升塔吉克族文化的认知度、传播力。
以“地”为根基指的是要做好地缘性传播,促进文化传承。例如将塔吉克族特有的传统体育竞技转变为现代化的竞技,使其进入日常生活中,从节庆化转向世俗化;还可以将鹰舞、鹰笛纳入教育体系中,通过开设“乡土课程”促进其传承。在地域上可以联合其他兄弟民族打造独具南疆少数民族风情的少数民族旅游产业链,将少数民族的人文风情与南疆独特的地理风光相结合,使少数民族的个性特点更易被大众接受与认知,促进塔县的经济发展,并对民族文化进行生产性保护。
以“人”为核心指的是要做好文化符号传播与人的结合。一是借人传播,以塔吉克族人民为载体,塔吉克人独特的形象以及守边的英雄都能够塑造独特形象,成为传播特色。二是靠人传播,要鼓励塔吉克族群众主动参与文化传承与创新,成为塔吉克族文化符号的传播者,以便更好地在保护中开发塔吉克族文化符号。三是为人传播,传播文化符号,塑造民族形象是为了让塔吉克族更好地发展,因此塔吉克族文化符号的开发与传播不能流于形式或者一味追求经济利益。
激发情感共鸣:加强国内认同与国际传播
每个民族都是中华民族共同体中重要的一分子,因此要促进民族文化更好地传播、交流、共生共融,从而引发更多人的情感共鸣。塔吉克族一直是中国坚实的守卫者。爱国主义最能构建全国人民的情感共识,在塑造塔吉克族形象时,能减少其本身具有的“异域风情”,消除隔阂,在对外传播时也更能彰显出中华民族团结友爱的集体形象。
同时塔吉克族是一个跨境民族,本身具有跨文化特质,在与其他国家交流时,能够找到文化上的共鸣。塔县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见证,是中西交流历史的记录者,塔吉克族是中华文化与其他文化和谐共存、融合共生的最好见证人。因此,开发塔吉克族文化符号能够帮助中华民族进一步塑造和平友好的国际形象,加强国际传播。
拓宽传播渠道:多元传播渠道放大传播声量
目前,塔吉克族传播文化、塑造形象的渠道较为有限,没有统一的组织与引导,都是零散的,且多数依靠报纸或电视等传统媒体进行传播。在全媒体时代,只有打通多个传播渠道,形成传播矩阵,才能有效放大声量,吸引受众关注,因此应拓宽塔吉克族文化传播渠道。
在塔县当地,可以加强文旅融合,将塔吉克族文化作为一种旅游资源,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同时做好民族文化的传承、讲解工作,建立展览馆,举办节庆活动,让民族文化获得实际的保护和传承。
政府、官方组织应当做好宣传工作,例如“时代楷模”的报道就成功引导了舆论,树立了塔吉克族的良好形象。企业、社会组织则是重要的助力,可以帮助民族文化符号进行多元开发。国货品牌“花西子”与苗族、傣族等联名,使得少数民族文化通过鲜明的符号传递给消费者,使传统元素焕发出新的活力。
个体渠道是当前网络传播中的强大力量,并且可以让塔吉克族全民参与进来,在个人社交媒体上通过短视频、音频、直播等方式展示生活,促进文化传播。博主“滇西小哥”通过短视频展示云南美食、服饰、节日等,吸引了海内外广大网友的讨论与关注。这为其他民族文化传播提供了思路,即可以通过个体打造可感可触的、具有亲近感的民族形象。
丰富传播形式:重视数字技术,突破地域壁垒
最早文化传播只能通过口耳相传、亲身经历的方式进行,但新技术打破了时空的限制,使得文化交流更便捷、更广泛。塔吉克族的鹰文化面临着传承困境,可以通过数字技术还原、影像资料数据库建立、VR呈现等方式,将现代科技与传统民族文化相结合,促进其传承,扩大其传播范围。
在开发文化符号、塑造民族形象方面,要通过多种途径向人们展示塔吉克族鹰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状态,帮助塔吉克族留存文化印记,塑造民族形象。当前,泛娱乐产业发达,影视剧、综艺、游戏等吸引了大量受众关注,这也是打造民族IP的有效方式。
利用多样化的现代传播方式传播传统民族文化,将进一步提升民族文化符号传播的广度与深度,帮助民族文化在传承中发展,并融汇于中华民族整体文化脉络中。取材于各少数民族的文化符号能够塑造中华民族的整体形象,不断丰富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促进内部文化融合,增强情感认同,并打造出更具特色的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对外形象,强化共同体意识,增强国际影响力。总之,进一步开展对各少数民族文化符号及形象的研究是增强民族自信心、建立各民族之间的情感连接、塑造中华民族整体形象的重要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