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机理、困境及出路

摘 要：新时代，数字经济助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为实现共同富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数字经济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了必要条件和前提，为赋能共同富裕提供了新思路和新路径，但国内外理论界目前对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的研究尚处于初步探索阶段。为弥补学术界关于数字经济推动实现共同富裕研究的不足，本文通过解读数字经济和共同富裕的深刻含义，对数字经济推进共同富裕的理论逻辑进行剖析，归纳目前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所面临的现实障碍，并提出优化路径，以供参考。

关键词：数字经济；共同富裕；数字鸿沟；数字壁垒；普惠效益

本文索引：张书葶.<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05）：-029.

中图分类号：F7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3（a）--04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优化基础设施布局、结构、功能和系统集成，构建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1]。随着互联网和大数据等技术的不斷进步，这些技术已越来越多地融入了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我国“十四五”规划更是将数字经济单独成篇，要求2025年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提高至10%。世界上各个国家都在积极地制定数字经济的发展战略，并出台各种鼓励政策。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速度、广阔的辐射范围及深远的影响，促使其为重新配置各个国家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和改变全世界的竞争格局贡献重要力量。发展数字经济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强大动力。但国内外理论界的研究多局限于对数字经济与共同富裕概念和内涵的诠释与解读，研究深度不够。另外，针对如何有效促进数字经济与共同富裕的结合及优化路径的研究仍处于碎片化阶段，不但缺乏动态、发展、创新性视角，而且缺乏宏观性、全局性、系统性战略。因此，探讨如何通过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2]。

1 数字经济和共同富裕概述

1.1 数字经济的界定

数字经济是蕴含着诸多创新、知识与智能要素的网络系统[3]，随着经济的不断变化发展，数字经济被赋予不同的时代内涵。如今，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的数字经济已成为一种将数据资源作为核心要素、不断推动公平与效率的新经济形态[4]。更为详细地说，数字经济是将数字化信息作为核心因素，以信息化和互联网的发展为支持，使生产者与消费者利用数字化技术进行数字交易的新型经济形态[5]。

1.2 共同富裕的界定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在建党一百年之际，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标志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迈出关键一步。对于中国来说，实现共同富裕是一个系统工程，也必然是一项长期的事业。就经济而言，共同富裕就是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发展是人类追求的第一价值。就社会而言，共同富裕就是要实现社会公平的价值。虽然共同富裕不是均贫富，但经验表明，如果一个社会内部收入和财富差异过大，那么社会就会失去公平性。就政治而言，共同富裕既关乎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基础，又关乎中国共产党对国家的有效治理。1985年，邓小平同志首次提出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概念；1992年，提出更为清晰的论述：“一部分地区有条件先发展起来，先发展起来的地区带动后发展的地区，最终达到共同富裕[6]。”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赋予了其新的含义。党的十九届五中、六中全会先后对共同富裕的目标作出了明确的战略安排，随后2021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正确认识和把握实现共同富裕作为战略目标和实践途径[7]。

1.3 数字经济与共同富裕

1.3.1 数字经济在共同方面的体现

随着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我国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发展差异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首先，在供应方面，“数字经济”利用信息技术的优势，扩大了农户的信息获取途径，将大量的前沿生产技术与生产经验带到农村居民的生活中，促进了生产方式的改变，使农民的生产效率得到了极大提高，同时让农民的农业收入得到了提高。其次，在需求方面，通过大数据、云计算、互联网等技术，数字经济突破了农产品流通的时间和空间限制，既降低了农产品流通中不必要的部分，又拓宽了农产品的销路，使农户的农产品销售收益得到了进一步提高，使城乡发展的差距得到了有效缓解。同时，借助互联网、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功能，数字经济在普及社保知识、便利社保缴费、提高社保部门运作效率等方面有着明显的优势。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数字经济是“分好蛋糕”、促进共同繁荣的重要手段。

1.3.2 数字经济在富裕方面的体现

数字经济不但推动了生产模式的变革，而且带来了新的就业和创业机会。数字经济借助云计算、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技术，在促进创业机会增多、提高就业、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在数字和网络技术的帮助下，通信、运输等成本降低，并在扩大消费选择、创新支付方式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促进作用。

2 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的机理

2.1 数字经济提高社会生产力，为共同富裕奠定物质基础

高质量和高水平的社会生产力是共同富裕的首要前提。一些学者通过对12个非洲国家的数据进行分析，得出结论：因特网接入率可以促进高技术行业的就业率和社会生产率的提高，进而加速人口平均收入增长，推动区域经济发展。在当前技术水平迅速发展的新时代，市场潜力逐渐被新业态和新模式挖掘出来，从而激发创新和创业的活力。不仅如此，数字经济通过将互联网、大数据等技术应用于生产过程中，实现了生产过程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提高了生产效率。例如，智能制造技术的应用，使得生产线上的人工操作被自动化设备所替代，大幅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生产成本。此外，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了企业间的信息共享和协同工作，进一步提高了整个社会的生产效率。数字经济通过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等技术，对供应链进行了优化和升级。通过对市场趋势、库存情况、销售数据等进行分析，企业可以更加精准地进行采购和生产，避免了库存积压和浪费。另外，数字经济的发展推动了跨境电商的快速发展，使得企业更加便捷地进行国际贸易和合作，拓展了市场空间。因此，它是一种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

2.2 数字经济产生普惠效应，缩小发展差距

发达地区利用数字经济带动了欠发达地区的发展，从而实现了先富带后富。通过数字平台，可以将东部地区的技术、资金、人才与中西部地区的自然资源进行有效整合，使均衡发展的深度和广度得到进一步提高，让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达到更高水平，从而让国内大循环得到更快的发展。为推动中西部地区产业数字化转型，要善于借助数字经济的大潮，运用数字技术来创造一流的产品。即使在经济发展程度不同的地区，凭借数字化技术的强大，人们也可以打破时空的局限和资源的限制，实现信息的均等化，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走上数字化平台的发展之路。数字经济的出现要让不同的社会群体以平等的方式和手段享受机遇，要让农村与城市、内陆与沿海、落后与发达地区的不同社会群体平等地参与到经济活动中。数字经济通过大数据、互联网与经济金融的结合，提升金融创新服务来开拓不同群体的融资渠道，在生产生活各个环节增加资本要素，提升收入水平，最终缩小贫富差距。此外，数字经济的便捷性与普适性大大拓宽了创新创业渠道，打破了传统的雇佣捆绑模式。丰富的就业岗位涌现，吸引了大量的劳动力，如一些农民工、残疾人等弱势群体，他们能通过电子商务或网络直播的方式获得收入。

2.3 数字经济推动市场经济和政府建设，推动共同富裕稳步前行

要将数字经济与市场和政府的作用有效结合，使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挥原始作用，创造出越来越多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需要的社会财富。在市场层面，通过大数据、互联网等数字技术与社会生产各个领域和环节的深度融合，优化原有的资源要素配置方式，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缓解了信息不对称的困境[8]。另外，数字经济通过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的运用，提高了市场监管效率和质量，为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提供了有力保障。一方面，数字化平台可以通过数据分析和监测，实现对市场动态的实时掌握，为政府提供及时有效的市场调控依据；另一方面，数字化平台通过信息透明度和公开度的提高，可以有效遏制市场垄断和不正当竞争行为的发生，为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此外，数字化平台还可以通过信用评价体系的建设实现对市场主体的有效约束，为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提供保障。在政府层面，要将数字经济与数字政府建设有效结合，既要发挥好政府的经济服务职能，又要利用数字信息技术加强对企业的合法监管，既要为企业提供更加良好的营商环境，又要打击各种形式的垄断行为，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保驾护航。

3 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的困境

3.1 产业转型造成社会收入两极分化

随着数字经济的不断发展，产业转型会多重影响经济增长的公平性。数字化产业在资本积累与扩张方面相较传统产业有显著优势，其增长速度与传统产业增长形成对比，由此产生了大量隐性的收入不平等，导致贫富两极分化。电子商务能够促进消费，带来很多工作岗位的同时，也会对传统的零售业产生一定的分流作用。因为线上渠道的开放会导致线下销量的降低，这就造成了产业之间或产业内部的收入差距变得更大，从而造成社会收入结构的不平衡，对初级分配产生了较大影响。

3.2 数字鸿沟导致城乡发展不平衡

“数字鸿沟”是制约我国农村用户获得海量信息的重要因素，也是制约其与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一些地区的经济高速增长使少数人的生活实现了向高品质的跨越，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共同富裕。如果想合理分配共同富裕这块大蛋糕，就必须乘着数字经济的时代之帆，使全体人民共享发展成果。然而，地区之间的基础设施在数字经济领域的发展程度不一致，加上各类群体运用数字技术的水平有所差异，数字鸿沟导致城乡在地区群体的资源享有方面存在两极分化现象。本文以数字普惠金融为例，经济发达的大城市更易于获得数据和数字技术，从而获得更多的发展，而经济落后的乡村则需要通过政府制定相应的扶持政策来逐渐受益。已有研究表明，在促进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同时，数字普惠金融对城乡居民的促进作用明显大于对城乡居民的促进作用，可能会进一步加剧我国的贫富差距，导致劳动力向城市聚集，进一步加剧城乡发展的不均衡。

3.3 数字壁垒阻碍市场要素流通

在实践中，数据资源并不均匀流动，而是向着市场的寡头平台聚集，由此形成各种市场要素流通不畅的局面。由于大型平台企业在同中小型平台企业的利益博弈中掌控着数据收集和应用的核心技术，因而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企业容易将“数据围城”建构起来，拒绝各类要素在更大范围内流通，以维护自身利益。需要指出的是，从社会再生产的角度来看，资本本身所具有的逐利性质使其“企图不用生产过程作中介而赚到钱”，由于对数字化技术与数据资源的掌控，这几个寡头平台已在竞争中取得了空前的优势。在此基础上，多数寡头平台采取横向扩展的方式，即在一定的数字产业基础上，将各个产业的生产、流通、消费各个环节进行融合，从而获得更大的利润。另外，这些具有强势地位的平台将实现垂直扩展，也就是在某一领域内保持绝对的统治地位。在传统的厂商垄断基础上，这些平台会通过价格战、搭售等不正当竞争方式抬高进入门槛、抢占市场份额、压制其他竞争者，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建立起规模效应，并在产业中获得一定的话语权。由于平台垄断的存在，平台间构筑的“围墙花园”问题日益突出，其定价不能真实地反映市场供需与竞争态势，从而造成了整体数字化市场的无序。

4 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的出路

4.1 数字经济优化就业结构，不断拓展提升收入水平

数字经济的发展能够优化产业结构，提高就业率。坚持巩固已有的脱贫成果，充分发挥数字经济发展的优势，促进社会生产力的解放与发展，尤其要密切关注容易返贫群体的实际困难与收支状况，并在此基础上对其进行定点帮助，以达到“数字脱贫”的目的[9]。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实施“就业优先战略”和“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在数字经济视域下，第三产业的比例和数量迅速提高，相較传统经济形态，社会劳动力在第三产业中所占的人员数量和比例有所提高。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催生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和工作需求，信息网络、电商平台的发展为更多劳动力提供了就业岗位。当然，数字经济的发展及就业结构的优化会倒逼社会劳动力个人素质的整体提高[10]，它突破了传统的雇佣制，吸收了大量的社会劳动力，创造了更多的工作机会，劳动者在择业、创业方面具有更多的自主性。

4.2 数字经济产生普惠效应，逐步弥合数字鸿沟

数字经济使不同社会群体都能分享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和机会，从而缩小贫富收入差距。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下市场对资源配置起决定性作用的效率优势，推动物质、人力和创新资源更多向数字技术优势领域聚集，不断升级数字化基础设施，加速数字技术创新发展进程[11]。其一，完善数字经济政策体系，兼顾效率与公平。对于那些发展良好的城市，充分利用自身的经济、科技和地理优势与扩散效应，促进周围区域的数字经济发展。一些发展相对滞后的地区，应充分发挥其“后发”优势，并以此为契机，构建一套适合我国国情的数字经济发展规划系统。坚持全国一盘棋的理念，特别是针对中西部地区和农村地区的薄弱环节，要兼顾该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其二，加速数字基础设施向纵深方向发展，大力发展具有地区特色的数字产业。推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构建政府专项资金的兜底保障体系，针对农民、老人、中小企业等数字化程度较低的人群和企业，展开有针对性的财政支持，扩大数字经济普惠效应[12]。其三，推动数字资源要素在地区间的自由流通，建设全国和地区协作、多层次的数字资源交易平台。我国要大力推动“数字中国”建设，促进信息、资源、要素的流动、共享，将信息化与数字化方式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相融合，促进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发生积极的变化，促进区域之间的联动，让东西部之间的资源充分交叉，调整优化数字经济版图，使东部地区的算力转移到西部地区。其四，弥合收入鸿沟，使数字经济效应有效转变为经济效益。发挥当地农业产业优势，支持互联网+农业纵深发展，保障各类主体充分参与到农业电子商务中，形成具有长远影响力的电商品牌。

4.3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破数字壁垒

通过数据的开发与应用，缓解信息不对称问题，可以打破数字壁垒，进而提高信息交互效率。数字技术可以突破时空限制和资源约束，降低了信息搜寻成本，使其平等获取信息服务。其一，对工业互联网进行创新，努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的韧性和安全水平。坚持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战略，推动各种企业之间优势互补、竞相发展，充分发挥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支撑作用，用主体功能区战略来指导产业的合理布局，持续为新型工业化发展注入活力。其二，推进公司的数字化转型。企业应将信息技术应用得更广泛，建立一套完整的计算机管理系统，使大部分生产数据和工艺参数都能自动地进行监测。其三，以ERP等先进生产组织方式来高效整合市场上的原材料，实行供应链管理。构建技术创新和模式创新的产业格局，培育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提高企业的竞争力，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

5 结语

固然，数字经济赋能共同富裕目前存在产业转型造成社会收入两级分化、数字鸿沟导致城乡发展不平衡和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破数字壁垒的困境。因此，要利用数字经济来优化就业结构，不断拓展提升不同区域居民的收入水平；善于利用共同富裕的普惠效应，逐步消除“数字鸿沟”；要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破数字壁垒，最终达到赋能共同富裕、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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