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对儒家生态智慧的继承与重构

2024-01-09 10:27刘伟杰
特区实践与理论 2023年4期
关键词:共生儒家文明

刘伟杰 戴 祯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了“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1]对于保持马克思主义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的重要意义。儒家生态智慧作为中华传统生态文化的主流,在人与自然关系以及生态保护方面具有诸多独特的见解,探索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需要从儒家生态智慧中汲取养分。同时,结合当代中国实际,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与之贯通,赋予儒家生态智慧新的时代价值,推动其融入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大局,是突破传统生态文化在当代的传播壁垒,彰显中国共产党人高度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的重要举措,对于让传统生态智慧精华在新时代继续焕发勃勃生机,丰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传统文化底蕴具有重要意义。

一、儒家生态智慧的阐释边界

儒家生态智慧产生于生态破坏程度相对较低,靠自然循环尚能自我修复的农业文明时代,面对工业文明时代的生态问题,表现出鲜明的局限性。儒家的生态智慧在当今时代存在着明显的阐释边界,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特性:

(一)忽视矛盾与冲突的理想性

儒家崇尚以和为贵,强调“万物各得其和以生”,认为在和谐的大环境下,万物才能得以自在生长,自由生发。儒家的“和”不仅强调人际关系、人与社会关系的稳定,在其生态智慧中,体现出对人与自然关系和谐的重视。儒家认为人与自然构成一个共同的整体,人是其中最具能动性的存在。为了保持整体的稳定性,即为了维系整体内各要素最大的和谐,儒家对人的行为提出规范要求,但这种要求更多的是从伦理道德层面进行约束,通过对人进行道德教化,“靠道德主体的自发与自觉意识保护自然生态”[2],使人与自然发生冲突的概率降低为偶发事件。

儒家生态智慧注重从整体角度把握人与自然关系,以实现整体和谐发展为最终旨归,对内部潜在的对立冲突因素认知不足。以机械化大生产主导的现代文明,生产力水平与农业文明时代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现代生产力的加持下,人类从自然中索取资源的规模达到空前的程度,人与自然的关系发生异化,自然成为无条件满足人类各种需求,为人类提供各种资源的底层供给者。人类对自然资源需求的无限性与自然供给的有限性之间势必存在矛盾,人与自然始终处于地位不平等的对立状态中,人与自然的冲突不可避免,而儒家生态智慧对“和谐”的过于强调,导致其在面对当代生态危机时缺乏有效的应对措施和解决方法。

(二)推崇神灵主宰的落后性

儒家认为,“人间的规范、秩序都源于‘天’”[3],人需要遵守天道,在生态保护层面,就体现为要保护好自然生态。古人由于生存上对大自然的依赖性,以及面对自然灾害时的无能为力,使得“天”在本身“自然之天”的意义上,又多了一层“主宰之天”的神秘感,有神论缺少对世界的理性认识以及能动的实践探索,不适合当代生态保护的实际需求。在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当代社会,人类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不断揭开未知世界的奥秘,对世界的物质性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主宰之天”的神秘光环正在褪去,人类摆脱了对自然蒙昧的认知状态,但同时消失的还有人类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人类不再将自然视为高高在上的神灵,而被赋予新的价值属性——工具价值,自然成为人类满足自身需要的工具,并且随着科技的发展进步,对自然的滥用和破坏也愈发严重。如果没有一个正确自然观作为价值引领,科学技术的发展会造成一系列的生态问题,传统的“有神论”自然观在崇尚科学成为主流认识的当代社会,难以发挥其曾有的保护自然生态的功能。

(三)保留阶级特权的不平等性

儒家生态智慧带有一定的封建等级观念立场,提出的生态保护主张只对普通民众形成约束力,对统治阶级的限制微乎其微。儒家主张通过“时禁”保护生态,《礼记·月令》中规定,春夏严禁采伐,捕猎只可在季秋之月进行。但这一规定对统治阶级来说并不适用,从《月令》《榖梁传》等儒家文献中可以看出,最高统治者及其随从在一年中其他三个季节依然可以进行捕猎活动,且都有专门的名目与之对应,“春曰田,夏曰苗,冬曰狩”。但根据《公羊传》所载,以君主为首的上层贵族可以拥有自己的私人苑囿,四季皆可捕猎以满足祭祀或是娱乐之需,儒家对此并无贬责之意。儒家生态智慧提出的诸多主张和措施,从生态保护角度而言具有积极意义,但承认上层贵族阶级特权的存在,实际上损害了占全部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的利益,放在当代中国社会,具有严重的不合理性。

当代的生态治理和保护,养育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的优美环境,目的是为了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态利益。儒家生态智慧中存有的特权意识,与当今社会倡导的“人人平等”观念存在根本矛盾,与当前我国正在进行的生态文明建设体系不兼容不适应。因此,儒家生态智慧要在当代社会中继续发挥作用,必须进行现代化改造,其封建阶级属性必须予以坚决剔除。

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对儒家生态智慧的继承

“历史、现实、未来是相通的。历史是过去的现实,现实是未来的历史。”[4]虽然儒家生态智慧中有部分内容在当代已经落伍过时,甚至成为糟粕,但不可因此就对儒家生态智慧全盘否定,否则就会陷入历史虚无主义的误区。“中华民族向来尊重自然、热爱自然,绵延五千多年的中华文明孕育着丰富的生态文化。”[5]儒家思想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主流,其生态智慧的精华依然能够为当今人类反思自身与自然的关系,化解生态危机,重塑美丽家园提供可资借鉴的思想资源。新时代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秉持“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的科学态度,对儒家生态智慧批判继承,推动其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一)从“天人合一”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天人合一”是儒家对天人关系的思维方式,是儒家世界观和宇宙观的重要内容。首先,万物一体。万物既同出于一体,又共处于一体。《周易·系辞上》曰:“天之所以天,地之所以地,人之所以人,不相离者也。”天地人合而为一,处于不可分割的相互联系之中,形成一个和谐稳定的整体。其次,天行有常。自然有维持自身运行的内在规律。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6]天不言,但能按照自然规律,使四季有序运行,百物依时生长,这是不随人的主观意志改变的。第三,人参天地。人与天地并列,统称“三才”,各有其“分”与其“能”。荀子认为:“天能生物,不能辨物也”[7],因此需要人发挥与天地的互补性,参天地,赞化育,肩负起保护自然的责任和使命。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的基本方略之一。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成为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凝练。“人因自然而生,人与自然是一种共生关系。”[8]自然状况的好坏与人类文明的兴衰息息相关,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发展理念体现了我们党高度的生态自觉,来源于长期以来对当代生态环境面临严峻形势的现实考量,来源于对“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这一规律的深刻认识,进一步深化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解和对自然规律的把握。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在继承儒家生态智慧“天人合一”合理要素的基础上,坚持以新时代的生态实践为导向,廓清“天人合一”概念的模糊性,并对其逻辑中的唯心立场进行改造,使之与当代社会的主流价值观相融。将“天”明确为物质世界的自然生态系统,对“合一”的含义进行补充完善,创新地从“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的角度进行解读,在本有的“和谐”意义之外,又增加了“共生”之意。由此,“合一”发展为“和谐共生”,科学阐明了人与自然内在统一的属性与协同共进的关系,实现了儒家“天人合一”观的新时代发展。

(二)从“仁爱万物”到“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

“仁”是儒家大力倡导的处世哲学,其价值内核可高度概括为“仁爱”二字。孔子认为,仁不仅体现在人类社会中,人对自然界的万物也要有仁爱之心,既要爱人,也要善待万物。孟子在孔子“仁”的理念上进一步发展,《孟子·尽心上》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从“亲亲”到“仁民”再到“爱物”,构成一个逻辑推演体系,将“仁”表现为一种对人和自然的博爱情怀,彰显了儒家生态智慧的人文意蕴。

中国共产党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始终强调,要牢固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将该理念确立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内在要求”。面对生态环境不断恶化的现状,必须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改变工业革命以来把人类视作大自然征服者的观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只有尊重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9]对自然的开发要控制在自然能够承载的范围之内,坚持可持续发展战略,推动产业升级调整,淘汰高污染高能耗的落后产能,对已经遭受破坏的生态环境及时进行修复保护,把生态文明建设推向新的高度,助力美丽中国建设,实现建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宏伟目标。

儒家生态智慧中对自然的爱护,不是无差别的“兼爱”,而是一种亲疏有别的等差之爱。儒家的仁爱观是一个以个体为中心,通过血缘关系向外延展的同心圆,“爱物”处在同心圆的最外层,“爱人”与“爱物”并非平等关系。新时代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坚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把对大自然的尊重放在首位,真正从“人与自然是平等的”立场出发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实现对儒家爱物观的继承发展,给传统的生态智慧输送了新的生命力。

(三)从“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到“实施全面节约战略”

儒家生态智慧主张开发与利用自然资源要有一定限度,有所节制。首先,取之有度。孟子认为:“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10]捕鱼不用密孔的渔网,伐木按照季节进行,对自然资源的开发要知止知足,适可而止。其次,用之有节。孔子从仁爱的角度,提出“节用而爱人”的理念,主张节约用度并爱护他人,并将“惠而不费”立为君子品格,高居“五美”之首。儒家注重培养勤俭节约品质,认为如果放纵铺张浪费,最终则“足以亡天下矣”。

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同样主张生产生活要注重节约,合理高效地开发使用自然资源。改革开放以来,人民物质生活逐渐富裕起来,但奢侈浪费之风也开始盛行。此外,工业化进程中“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大量废弃”的经济行为模式也产生了大量的自然资源浪费,对自然造成了严重破坏。要充分认识到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采取有力措施,深入贯彻实施全面节约战略。“用最少的资源环境代价取得最大的经济社会效益”[11],对待人与自然关系要坚持“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方针,在生产生活中要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各类资源节约集约利用和废弃物循环利用,构建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之路。

“取之有度,用之有节”体现的是儒家生态智慧中蕴含的朴素节约意识,以“求仁好生”为价值取向,秉持“奉时节用”的实践态度,构成新时代“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现代化”的传统生态文化基因。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取之有度,用之有节’,是生态文明的真谛。”[12]这不仅表明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要求,也指明这一基本要求根源于儒家“取之有度,用之有节”的生态智慧,这一理念是儒家留给后世的宝贵精神财富,至今仍发挥着重要作用,也必将继续指导今后我国的生态保护实践。

三、“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对儒家生态智慧的重构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只有坚持“两个结合”,才能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与旺盛活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在“两个结合”的时代背景下,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为理论指导,同时立足中国实际,充分挖掘优秀传统文化资源,吸收儒家生态智慧,实现两者的有机融合,完成对儒家生态智慧的新时代重构。既符合中国国情,彰显我国生态治理的中国特色,又有利于开辟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新境界,促进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中国化时代化发展。

(一)以人民为中心建设优美生态环境

以人民为中心建设优美生态环境是对儒家“仁民”观的反思和丰富。儒家以仁释人,孔子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13]仁爱是人的本质,爱护自己的亲人就是最大的仁。孔子还对统治者提出要求,要尊重自然规律,使民以时,在春夏秋这三个季节不得妨碍百姓从事正常的农业生产活动,只有在冬季时才可征调民力。儒家的“仁民”虽然具有一定的“民本”色彩,但本质上还是出于维护君臣伦理纲常的目的,是为了“使民”“用民”,更好地维护封建统治。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在保护环境中发展民生”,一方面消解了封建等级观念的禁锢,同时又对儒家仁爱理念的合理部分予以继承,创新地将儒家“仁民”观应用于环境治理领域。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重要场合强调生态与民生的关系,作出“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14]的重要论断,指出“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15]。良好的生态环境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是人民安居乐业,民族兴旺发达,国家繁荣稳定的有力支撑。随着生态环境在群众生活幸福指数中的地位不断凸显,环境问题往往容易引起群众不满。要解决民生问题,就必须从生态环境入手,只有生态环境得到有效治理,人类社会才能实现长远发展,民生才能获得保障。以人民为中心建设优美生态环境,突出生态环境在改善民生中的重要地位,是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体现,彰显了党以自身奋斗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满足人民群众对优美生态环境需要的价值追求。“以人民为中心”的生态文明建设思路,把生态文明建设与人民群众幸福生活紧密结合起来,将生态环境质量的好坏确定为人民生活幸福与否的标准,把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看作“功在当代的民心工程,利在千秋的德政工程”[16],坚持生态惠民,生态利民,生态为民,以提高人民群众生活质量为根本出发点,深刻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以人为本,执政为民的人民情怀,真正做到了“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把解决人民群众急难愁盼的问题摆在第一位,不让环境问题成为民生之患,民生之痛,实现了从“臣民之道”到“人民之道”的转变。

(二)从科学角度出发系统治理生态短板

儒家生态智慧很早就对自然界生物之间共生共存的关系有了初步认识,并且构建出今天“生态系统”的雏形。儒家言:“草木畴生,禽兽群焉,物各从其类也。”草木的繁盛是食草动物在此成群的基础,食草动物的大量聚集又会吸引来食肉动物,生物间相生相克的生态系统初步成型。但这种生态系统缺乏对大自然的深层次实践探索。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在吸纳儒家生态系统观的基础上,坚持从整体把握自然,从自然界各要素的内在联系出发认识自然,遵循自然规律,增强全局观念,把生态治理看作系统工程。习近平总书记从系统论角度指出人与自然的共同体关系:“人的命脉在田,天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林和草,这个生命共同体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物质基础。”[17]山水林田湖草沙是不可分割的生态系统,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要更加注重整体施策,系统治理,统筹谋划自然生态各要素的保护工作。

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生态文明建设的角度看,不平衡不充分既包括统筹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不平衡不充分,也包括对大自然内部各要素保护的不平衡不充分。党的十八大以来,虽然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了一系列举世瞩目的成就,但仍然存在诸多问题和短板。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始终聚焦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顺应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期待,树立问题意识,结合生态实际,创新思路和方法,从科学角度出发,运用系统思维综合整治当前生态工作存在的问题和短板,推进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促进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新的成效。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体现了我们党对自然规律的深刻把握,是科学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必然之举,是对传统“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碎片化生态治理模式的全面超越,突破了过去生态治理各管一摊,相互掣肘,难以形成有效合力的局限。也是对古代儒家生态智慧把自然视为主宰,缺乏对自然的科学认识的时代突破。有利于提升生态系统质量和稳定性,维护我国生态安全,推进天蓝地绿,山清水秀的美好家园建设,展现出党的理论的科学性,实践性和与时俱进性

(三)坚持辩证思维持续推进生态扶贫

社会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并非矛盾对立关系,二者在深层次上具有内在互联性。对绿水青山经济价值的肯定,在早期儒家经典文献中就已初见端倪,《礼记》曰:“问国君之富,数地已对,山泽之所出。”山林湖泽的出产是一国之民获取薪柴、食物等生活物资的主要来源,是国家财富的重要组成部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继承儒家自然财富观的基础上,灵活运用唯物辩证法原理,科学分析了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之间辩证统一的关系,实现了传统生态智慧的时代转化和升华,并将之运用在社会民生领域,解决扶贫脱贫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决不是对立的,关键在人,关键在思路”[18],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是要在二者之间找出平衡之道,实现发展经济与保护环境的思维贯通,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走出兼顾资源开发与环境保护的最优道路。坚持“在开发中保护,在保护中开发”的原则,把保护生态看作是脱贫致富,提升生活水平的重要路径。“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19]新时代“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揭示了保护生态与发展经济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纠正了过去,依靠大量消耗资源,破坏生态环境换取一时发展的做法,突破了“先污染,后治理”的传统社会发展模式,破解了生态治理与经济发展无法兼顾的难题。创新脱贫攻坚思路,既创造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历史性消除绝对贫困的人间奇迹,也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发生转折性,全局性变化,是实现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协同共进的伟大创举,为世界解决人类生存和发展问题提供了思路,也为全球生态治理事业贡献了中国方案。

四、结语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只有植根本国、本民族历史文化沃土,马克思主义真理之树才能根深叶茂。”[20]马克思主义理论特有的开放性和与时俱进的品质,以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共有的强大的包容性,为二者的结合提供了可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作为党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的最新理论成果,针对儒家生态智慧在当代的阐释边界,在继承儒家生态智慧基因的基础上,又对其进行时代转化和重构。在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思想图谱中展现出儒家生态智慧的独特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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